2024年2月20日
4.从学校回来试探魏崇榭后遭遇楼道诡异,与妹妹一同克服的同时兄妹开do
4.1.从学校恶魔手中逃离
2023年11月5日,星期五,B市第六十六私立中学第二教学楼一楼
“世界的荣耀~,从人到人~,从主~到生,天门~到人,圣母玛利亚~,无底的歌声和忠心的肥水~:希亚波向天和的殿显现~”
谁在唱歌?这歌我有些——熟悉?我从哪里听过吗?
歌声如同退潮般远去,光芒从远处刺进我的眼中。01bz.cc
“好累——”我睁开眼,缓缓地坐直身体,把写满各种想法又被口水沾湿的废卷子揉成团扔进一旁的废纸篓,“几点了?”
我看了看时间,13点10分,外面刚打响下午休的铃声,我打了个哈欠,“还好没睡过头,卷子呢?”
我还有些迷糊,把桌子上的书本移来移去后才想起来卷子在上午就已经交给课代表了,“我都这么早发下卷子了,可别再有人不及格了。”
我叹了口气,又在小小的办公室里舒展了下身体,感觉精好多了才拿着课本出去。
下午第一节课是高一五班的历史课,这节课不讲课,要考试,本来我是不想刚教两个月就考试的,但这是年级组长的意思。
素质教育嘛,虽然我们学校不是那么重视成绩,也不是很抓分,不至于像其他学校那样上不去下不来,但成绩是成绩,态度是态度,每过一段时间还是要考试的。
和其他学校比,我们这考试要松多了,只要学生拉得下脸,甚至可以不考试,你不来上课都行,只要家长无所谓。在挨了些教训后,我意识到能不能学好光看学生没用,还要看家长,有的家长是拆迁户,孩子就没想过考大学,那为什么还要和孩子较真呢?少点麻烦吧,已经够累了。
想到这里我不禁又打了个哈欠,一想到周一早晨年级组长把历史考试的任务交给了历史备课组组长,然后组长又交给了我的师傅,我的师傅又交给了我,我郑重地接下,最后一周都在出卷子、判作业和讲课的地狱里遨游。
除此之外,学校似乎格外重视我,给我安排了一周两次的教研,年级组和教导处还不知道发了什么疯,这一周开了五次会,三次是年级组在讲之后的考试计划和重点学生的培养计划,两次是教导处强调老师要重视课堂、作业和考试,对于想要学习的学生绝不放弃,给我说得脑子嗡嗡的。
一想到我一周没回家在宿舍住下也要拼尽全力出好的卷子会被学生用各种诡异的答案和的分数狠狠地报答,我就感觉有股黑气在从身体里溢出来。
最好别有哪个倒霉学生被我抓住······
似乎是我的气场明显不对劲,没有哪个学生想在我眼皮子底下闹事,考试也老老实实的,大概也有隔壁六班传来的怒吼声的功劳吧,老李就是爱发脾气,不知道同在六班的妹妹是什么心情。
嗯?卧槽,我这几天一眨眼就过去了,既没回家也没回消息,她应该没给我发什么消息吧。我偷偷拿出手机看了眼,妹妹除了隔个一两天跟我道个早晚安外也就是几句寒暄,甚至有的话我是隔天回的,毕竟累成狗,着床就睡,能看手机就很不错了。你别说,我要不是看了眼手机,我都忘了我居然还跟妹妹聊过······
妈的,下了课就跑,有什么事情下周再说,回家一定要狠狠地睡,谁也别想叫醒我!
一想到马上就要迎来周末,而我要比眼前的这帮兔崽子们还要先回到家开始呼呼大睡,我突然感觉整个人开心了不少,便在考试过程中跟他们聊起了天,顺便给他们透透题复习复习之前所学。
一节课很快过去了,我提前十分钟收了卷,又给他们讲了讲这次考试考的知识,权当复习,最后卡点下了课。我跟他们道了别,把收上来的卷子塞进包里后就是一个百米竞走冲刺回了办公室。
我正收拾着东西要提前跑路,却被五班的同学逮了个正着,五班的一些孩子们跟我感情很好,每次下课都找我聊天,下节课他们是自习,可以乱跑,就有些孩子来到我办公室聊天。
我这个办公室虽然小,但是隔音好、位置偏僻、就我一个,可以说是相当理想的睡觉场所了,学生也很喜欢来这里闲扯淡、看看书,有些孩子还自愿过来给我判卷子。
课间8分钟,我的办公室里挤了小十个学生,可谓是摩肩擦踵,我招呼他们把门关上,嘴上笑嘻嘻,心里大呼跑不掉了。
算了,干脆把卷子判了吧,我叫两位亲爱的历史课代表坐到一边帮我判选择和简答,我判最后的大题,其他人强势围观,开始判卷后,办公室里一阵哭笑不得,尤其是在判办公室里学生的卷子的时候,办公室里跟开趴一样热闹,又说又笑。
真好啊,看着他们开心的样子,我的心情也好了不少,低头判起了卷子。
很快,预备铃响了,五班的一个同学敲门进来了,“五班的,王老师说这节课考英语。”
“啊?老王这周不都考过了吗?哪里来那么多考试?”
“别问,王老师说要考,我有啥办法。”
“就他事儿多,还占我们自习,*了,我还想眯一会儿呢。”
我咂咂嘴,“这儿还有个老师呢,嘴放干净点。”
“啊对不起老师,这不马上放学了吗还要考两回试,一不小心——”
“毛病,改改。”
“好的。”
“下下节课数学,老李有说啥吗?”
“数学课代表已经回去了,没说就是没有。”
“果然还是老李好啊。”
“我就不好了吗?”
“罗老师您也好!”
“好了好了,”我摆摆手,“那你们赶紧回去考试吧,说不定考完就给你们放出来了呢。”
“呵,老王可不会这么干。”
“还是您好,从来不占我们自习。”
“嗯?你说我现在算占你们自习吗?”
“当然不算啦,老师,我们可是自愿的。”
我笑了笑,“王老师可不是这么看的,快回去吧。”
“果然就王老师事情多。”
“是啊是啊,教得还不怎么样。”
“英语课是真tm无聊。”
“我英语考得不好就怪他。”
学生们叨叨着走了出去,然后跑回了班里。
我低着头,一个人判起卷子,意识却已经飘回了家中,想到大床的柔软,我吧唧了几下嘴,感觉脑中升起了一丝困意。
有香气?好熟悉,窗外有什么人吗?
我看了看无人的窗外,是错觉吗?但是香气确实是有的啊。
“嘎吱——”门开了,妹妹走了进来。好吧,快一周没见了,我连妹妹的气味都不记得了。
“你看啥呢?”妹妹把门带了上,走到我身边,把怀里的书本放到我桌上。
“在闻香识女人。”
“啊?”
“刚才有个特别漂亮的姐姐过去了,光是香气就把我的魂勾走了。”
“啊?”妹妹的眼皮跳了几跳,她摸了摸我的额头,“你出卷子把自己出傻了吧。”
“抖个包袱嘛。”
妹妹干笑两声,“哈哈,那可真好笑。”
“你们这节的自习不考试吗?隔壁五班都考试了。”
“王老师喜欢给五班开小灶罢了,”妹妹搬了个凳子坐下,“虽然他的小灶还不如自学。”
“王老师有那么不堪嘛?他跟我说话的时候感觉人还行啊。”
妹妹耸了耸肩,“日久见人心嘛。”
“好吧,那既然你来了,帮我判个卷子怎么样?”
“没时间,我要赶紧写作业。”
“嘿!请不动你了还,这可是我办公室,来这里就别摆谱了。”
妹妹打了个哈欠,“不要,这可是我少有的拒绝权力,用一次少一次。”
她这么说着,一只小手却朝我伸了过来,我分了一部分卷子给她,又给了她一支红笔。
“去那边的小桌子上判吧,只判选择就行了。哎呀,真是我的好妹妹。”
“你笑得好像个大叔诶。”
“啊?我本来就是个大叔啊。”
“······”妹妹低头判起卷子,良久,她抬头嘟囔了一句,“哥啊,我好像每天都能在地铁站看到魏叔叔。”
“嗯?哪个魏叔叔?”
“魏崇榭叔叔,上周还给咱们拍照来着。”
“魏崇榭······”我的脑中浮现出上周的记忆,被学校工作麻痹的大脑一下子清明了不少,精也抽离了出来,进入了另一个身份。
魏崇榭——对啊,当时我还怀疑魏崇榭就是刚开始的偷拍狂,虽然没找到什么证据,但他绝对是有嫌疑的,警惕也是必须的。
他妈的,这周活得狗一样,领导开会魂不守舍浑浑噩噩,教研培训学上一半忘上一半,卷子用心出好6班那帮兔崽子就给演都不演七八个错一个地方,最后妹妹这边应该注意她的安全陪她上下学都忘在脑后了!
万一妹妹有个三长两短,我就是最大的罪人!
“砰!”我用力地锤了下桌子,然后把旁边的枸杞红枣桑葚人参乌龙茶一口饮尽。
妹妹被吓了一跳,看着我吐了口浊气,“额,哥?”
“那个魏崇榭只是在早上出现在地铁站吗?有没有别的?他有没有跟你坐同一辆地铁,或者放学后跟你一起进小区?”
妹妹挠着头,“这周各科都考试,每天都很累,我根本想不起什么,只知道应该没人刻意跟着我,但是好几天放学后天黑前都能看到他在楼外拍照,他好像活得很规律。”
“游手好闲,打零工,给人拍照能过得那么规律?就他一个吗?有没有人跟他一起?”
看妹妹摇了摇头,我皱起眉头,正听到下课铃响,“你先去上课,放学咱们一起回去。”
妹妹点了点头,把已经判完的卷子和红笔递给了我。
看着妹妹红扑扑的脸蛋,我心中生出一股欢喜,从办公桌上抓起一根包装精致的棒棒糖,“这是心理刘老师给各位老师的,我不舍得吃,你吃吧,别让其他老师看见。”
妹妹嘟囔着,“我都多大了,还用糖敷衍我。”
“嗯?你这么说,心理刘老师还敷衍我了不成?”
“我可没说啊!别给我的话添油加醋!”妹妹一把夺过棒棒糖揣进兜里,“我会回礼的。”
“你可真见外,咱俩谁跟谁?”
“老师和学生。”
“我你哥,臭丫头。”
妹妹前脚刚出去,五班的孩子们后脚就跑过来了,我的办公室也算他们半个秘密基地。
听着他们叽里呱啦地抱怨着英语王老师在考试期间如何对他们劈头盖脸一顿骂,我突然想起来了什么,“那个你们把班里的武子聪叫来,然后其他人出去下,我跟他单独说会儿话。”
“好。”好在五班的孩子很听我话,出去后没一会儿就把一个瘦瘦高高的孩子叫进了办公室,其他学生好地看着我们,被我挥挥手赶了出去。
“砰”办公室门关上,我又看看窗外,没人路过,我压低声音,“武子聪,我就不拐弯抹角了,其他同学说你带泰瑟枪过来了,是真的吗?”
武子聪一下子就傻了,“这话您也信吗?我哪里敢的啊。”
“有什么你们不敢的,”我挑了挑眼皮,“咱学校都有几个年纪轻轻就搞大人家女生肚子的了,去年不还有几个打群架进去蹲号子的吗?带泰瑟枪怎么了。”
他委屈地吸了吸鼻子,“这不是一个级别吧老师,泰瑟枪已经犯法了吧。”
“那你带了什么?老实交代,我不会告诉你班主任的,就是打听下。”
他顿了下,“您打听这干什么?”
“你就说你带了啥,快点,马上上课了。”
武子聪咳嗽了一声,“老师,那您可得答应我不往外说哈。”看我点头答应后,他从校服夹克里拿出了一根甩棍。
“啧,”我咂了咂嘴,一脸失望,“我初中时候拿的家伙,怎么你们高中还拿呢,我还以为是什么厉害东西呢。”
武子聪憨笑两声,“哪儿能比得了老师您呢。”
“好吧,有总比没有好,来,借我用用。”
“啊?老师您用这玩意儿干啥?”
“既然借了那就肯定有用,下周还你。”
“您这是要找人打架吗?”
“少打听,快回去上课吧,上完这节课你们就解放了。”
“老师您会把甩棍还我的吧?”
“再问不还了。”
武子聪忙点头,“不问了不问了,老师我先走了。”
“哦对了,”我从抽屉里抓了一把奶糖给他,“不白借。”
“谢谢老师,”武子聪脸上笑容灿烂,就算这把奶糖值不了几个钱,但从老师手上“交易”过来的奶糖那可是意义非凡,突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退了几步探头进来,“老师,六班有个学生失踪了,好像就住您那个小区。”
我举起甩棍,“好家伙,你们已经打听到我住哪里了是吧,说,谁告诉你我住哪里的。”
武子聪尴尬地咳嗽了两声,“秘密渠道说出来就不秘密了。”
“谁新鲜似的,快去吧!”“好嘞!”
拿起武子聪放在桌子上的甩棍,我打量了几下,又甩出来挥了挥,“和我那会儿一样啊,也行吧。”
我的家伙事儿都在701,一楼就一把练习长剑,还是尼龙的,如果魏崇榭或者什么人对我们有想法,还真得用这种家伙应对一下。
把甩棍收起来,我继续判起了卷子。
上周末的事情总让我有种如梦似幻的感觉,甚至到先在我都不知道那些记忆到底哪一段是真的,但是有件事是真的,我把妹妹上了,我得负责,而我先在很明显没在负责。
我捂住脸,我该怎么对妹妹负责啊?我先在又该怎么面对妹妹呢?还是原来的那个样子吗?我可不想当个拔吊无情的男人。
不过比起对妹妹负那种责任,先在更应该好好地保护妹妹,负起当哥哥的责任。
对,要陪着妹妹上下学,得多关注下她。啊,下周应该没那么多的活儿和会了吧。我揉着头发,判了一节课的卷子。
放学后妹妹背着书包来到我的办公室,我和她一起出了学校。
4.2试探魏崇榭
第六十六私立中学位于鲢鱼大学城的边缘,大学城正中的主角自然是一所名为北宇联合大学的学校,周围则是服务这个大学的各种设施,这也让我们学校跟着沾了光,出了学校左拐走几步就能到地铁站。
为了不造成不必要的麻烦,我特意换了件衣服,戴着口罩跟妹妹一起走在路上,坐地铁回家的学生不少,有的还拉着行李箱,明显是住宿生,就是不知道就回去两天为什么要带着行李箱。
不论是什么年纪的学生,结伴放学走路上的时候绝对是最健谈最热闹的,除非像我前面的这个男生一样本来就是独来独往,诶等等,这个人的背影有点眼1——
“贾钟。”妹妹先一步叫了出来,那人正听着歌,我上前拍了下他的肩膀,他一回头,真是贾钟。
真是巧,路上还遇到了贾家姐弟,贾雪和贾钟,他们没有走在一起,贾雪和几个女生走在一起,贾钟一个人跟在后面。
外向开朗的姐姐和内向孤僻的弟弟吗,贾钟这孩子不怎么爱说话,但应该是在后门经常听到我讲课的原因,他跟我还蛮亲的,陪我拍了肩膀后自然而然地就跟我聊了起来。
“你在后面能看到我讲课吗?”
“有的时候探个头就能看到。”
“我说怎么老感觉有人从门外看我。”
“老师讨厌这样?”
“怎么可能,能多个学生是老师的荣幸。你姐和你放学会直接回家吗?”
“姐有的时候出去跟同学吃饭,我都是回去的。”
“今天呢?你一个人回去?”
“没,爸妈不喜欢姐老出去吃,今天我们一起回去。”
“嗨,爸妈都这样,是吧雅婷。”
妹妹微微张口,“你确定?爸妈问过?”
我肘了她一下,“你忘了?爸妈老问东问西的。”
妹妹的柳眉拧了拧,“啊对对对,你说得都对。”
贾钟干笑了两声,“谢谢老师,没关系的,爸妈也是为了我们好。”
“都快成年了,你们又不是小学生了,”我耸了耸肩,“管管就得了,反正说太多你们也不会听。”
妹妹看向了我,“但是还是会说太多。”
我叉起腰,“很明显,是你说我更多。”
“你还挺骄傲?”
“对啊,这说明我没你婆妈。”
我躲过妹妹的小腿踢,然后拍了拍贾钟的肩膀,“你要是觉得一个人放学无聊,就跟我们一块儿。”
贾钟笑了笑,“我其实一个人挺好的,我喜欢这种感觉,但还是谢谢您,平时罗雅婷也会这样邀请我一起走的。”
“呦吼?”我看向妹妹。
妹妹抱臂道,“看起来你很惊讶?”
我们进了地铁站,我不动色地把包里的甩棍塞到西装下过了安检。安检机器看见甩棍肯定是要赶我出去的,但扫描搜身的员工只是象征性地扫了扫,只要不明显完全可以带甩棍进去。
在候车室等地铁的过程中,和朋友们告别的贾雪也跑了过来跟我们聊天。
年轻人们健谈得很,就算是贾钟也只是被动了些,不代表他真就谈不了天说不了地,我们从候车室聊到地铁上,再聊到鲢鱼邸小区。
“你们在这里也住了快一周了,有没有发现咱们楼有没有什么怪的人?”
贾雪眨了眨眼,“嗯?老师您何出此言?”
贾钟看向别处,“你没看到楼里和家里贴着的守则须知吗?不觉得怪吗?”
“啊?那是啥?哦,那个啊,我为啥要看啊,我最讨厌语文了,尤其是阅读理解。”
贾钟叹了口气,“那个守则总让我感觉有点怪,但又说不出具体哪里怪。”
“那是肯定的啊小钟,你也不想想定守则的都是什么人。”
妹妹打了个哈哈,“有的大人也不怎么地的,想想老王。”
贾雪夸张地捂起肚子,“你别说了,我待会儿还要吃饭呢。”
我咳嗽了两声,“总之,你们有没有见到什么怪的人?比如,拿着相机拍照的。”
姐弟俩都摇了摇头,“没见过有拿着相机的怪人。”
“等会儿,小钟,你还记得那天——”
“哪天?”
“我想想,我忘了是哪天了,就是有天早上咱俩坐电梯下去,然后从七层还是六层进来个女的,那个女的穿得特简单,气色不好,脸特白,然后进来之后站到咱俩后面,最后到一楼的时候人没了。”
“真不记得。”
“那天我还以为我出了幻觉,问了你好几次有没有女人进来。”
“哦,”贾钟似乎是回忆了起来,表情平静,“那天我跟你讲了多少次没有女人进来啦,就是你早上没睡醒。”
贾雪看向我,“大概就是这件事,我弟一直说我精错乱。”
“我可不是这么说的啊,你别乱说。”
我看向妹妹,妹妹摇了摇头,“我没遇见过这种事。”
我们一起走到6号楼前,正看到魏崇榭在那边的花丛中拍着照,我把甩棍藏袖子里,走过去用另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老魏,我看你是跟这小区的花丛干上了。”
“嗯?”魏崇榭转过头来看我,“这不罗老师吗,你说我跟花丛干上可不对啊,我只是找到某个角度后就很想来一张罢了,当时拍你们兄妹那张就是我有感而发。”
“看来你确实很适合摄影啊,我能看看你拍的照片吗?”
魏崇榭笑了笑,“我这相机里有些客户的照片,人家里的房子啊家人啊的照片,我手一抖给你看见就不好交代了,你要真想看咱小区里的花花草草,我回头给你洗几张出来。”
嗯?不让看照片?留个心。等等,最开始周五晚上在黑暗中偷拍妹妹和我的人如果是他的话——
我笑了笑,“其实我对花草没啥兴趣,这样吧,我看你这相机挺贵的,拍起来效果肯定比上次的拍立得强多了,你再给我和妹妹拍一张呗。”
“好啊,”魏崇榭脸上的横肉挤出一抹大大的笑容,本来就不大的眼睛更是眯成了一条缝,“现在吗?”
“对,”我拉着妹妹的手,顺势把她搂在怀里,“就这样来一张。”
似乎是看到了什么极品的角度和构图,魏崇榭看上去喜出望外,相当兴奋,连手都开始抖了起来。
“等等——”妹妹突然撒开了我的手,“我这一身太土了。”
“姐们,”我夸张地扬起眉毛,“六十六中的这一身小西装百褶裙还土啊!漂亮炸了好吧!你这样说叫公立中学的孩子们怎么看自己的校服啊!”
妹妹乜斜道:“那是你不懂颜色搭配,这一套全黑跟出殡似的,我也在说你呢,天天就知道穿一身黑。”
“谢谢,但我穿的是藏蓝色。”
“你敢说你天天穿藏蓝?还不是天天跟大乌鸦似的,黑漆麻乌一大片。”
“嘿!你这话说的!”我咬牙切齿地搓了搓妹妹的脸蛋,然后看向魏崇榭,“不好意思哈,我妹照相品味太叼了,跟她妈一个德行,今天先算了,不然她把这事儿的帐记到我头上,难受的可是我。”
魏崇榭笑眯眯地收起相机,但我能明显地看出他脸上的失望,“没事,理解。”
我朝他点头致歉,然后拉着三小只进了楼。
贾雪对着妹妹比了个大拇指,“你终于把我想说的东西说出来了,这一身黑跟出殡似的,我早就想穿点其他颜色的了!”
“当然可以啊,”贾钟道,“你留级不就好了?听说下届高一的制服是红白相间的。”
“留级会被妈打死的,”贾雪嘟起嘴,“明明高二是白蓝,高三是黑红,就我们这届是纯黑,真不知道是谁设计的,再给我们届加个盖头算了。”
“能在中国穿这种校服你就偷着乐吧。”
把姐弟俩送上电梯,我看周围没人,朝着妹妹竖了个大拇指,“没想到你还真看懂我的意思了。”
妹妹看向别处,道:“我就是突然不想拍了罢了。”
“他刚才那个眼可不对,他那个动作也不太对,你感觉到了吗?”
妹妹点了点头,“那个大叔刚才突然像看突然发现的财宝一样盯了我一眼,真是······令人难忘。”
“我也感觉他那一眼看你跟看物件儿一样,大概之前他都是有所准备,琢磨着怎么接近你给你拍照,维持着自己不暴露,我突然说让他拍你,他就喜出望外,抑制不住地兴奋了起来,我现在最纳闷儿的就是,不就是拍个照吗?他至于这么投入这么兴奋吗?难道他有什么怪的癖好?”
妹妹耸了耸肩,“可能他就喜欢这样吧,我也不好说什么。”
我的脑中开始出现各种本子里的剧情——他会不会是打算拍了照片拿回去当素材?还是什么别的,然后进一步该不会就是要······
“哥,你在想什么r18的东西吧。”
“很难不往那边想啊,虽然魏崇榭看起来和和善善,也不显得猥琐,但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房门一关他在里面干什么。”
妹妹叹了口气,“确实是这样的,反正现在探到了那个大叔的一些异常,咱们就注意着点吧。”
我摸了摸下巴,“我得教你几招,啥时候有人为难你我又不在。”
“你一直跟着我不就好了吗?”
“我又不是你保姆。”
“但我现在就跟你保姆差不多不是吗?”妹妹轻轻地戳了戳我的熊口,“哥哥小宝宝~”
“确实,感觉你很婆妈,妹妹老妈妈。”
“***”
我又躲过了妹妹的小腿踢,顺势把她整个人抱起来,“生气啦?”然后抱着妹妹打开了一楼的家门。
爸爸就站在门口,“你们跟门口聊啥呢,给你们开了门禁留了门那么久你们才进来。”
我戳了戳妹妹红扑扑的脸,“我们玩呢,是吧?”
“我不想跟你闹,放我下来。”
“不要,嘶——”
结果是吃了一头槌。
不知不觉,从我醒来后已经过了一整周了呢,我吃着小炒肉,看着旁边有说有笑的家人们,真是1悉又感动。
“你笑啥呢哥,有什么好笑的?”妹妹给我夹了块肉,“这肉太肥了,你吃吧。”
“毒也要吃,营养也要吃。”
“什么理论,你咋不说变强就要吃禁果呢?”
“嗯?你也看《刃*》?”
“啊?我不能看吗?亏你天天说要教我防身术。”
“防身术跟这没关系吧。”
“徒手和持械间有层一层高墙——”
“好了好了,已经品鉴得够多了。对了,爸,这门禁修好了?”
“周二就修好了。”
“哦,这门禁就靠一楼的人开,每天多少人进出啊,不麻烦吗?”
“还好吧,你咋想起来问这个了?”爸爸夹了几筷子苦麻菜,“楼里进出的人很少的,也就早晚下班的时候人多一些,但一个小时最多也超不过十个。”
“啊?这么少?这栋楼一层四户一共八层,三十二户有小孩有上班族,早晚高峰还那么少人出入吗?”
“大概很多人都居家工作吧,反正物业送吃的喝的,想吃别的叫外卖,”说到这,爸爸吧唧了几下嘴,“怎么跟养猪似的。”
“不对——须知里不是说必须有两个小时出门活动吗?”
妹妹扒拉了两
口饭,“说出门又不是出楼。”
“······”总感觉有哪里不对,难道我们楼真的一大半都是居家办公吗?还是那种连楼都不想出的宅男宅女?啧。
吃完饭后我们又陪着奶奶看了会儿电视,妈妈突然来了兴致,要跟我们打跑胡子,我和妹妹也知道妈妈在家里待着没啥娱乐,就和爸爸凑成四个人打了会儿牌。
打牌的时候时间过得是真的快,不知不觉间墙上钟表的时针马上就要指在8上,妹妹打了个哈欠结束了今天的牌局,又喝了点水后我带着妹妹出了家门,准备上七楼回701休息了。
4.3遭遇诡异
一楼的公告栏上贴了张纸条,写着“今日本楼正在消毒,请各位住户配合。如楼层并未消毒,请勿在楼道中停留,尽快回家,等待消毒结束后再出门。”
消毒?这都2023年了,新冠早就过去了吧。
电梯来了,我和妹妹和爸妈道别,坐电梯上了七楼。
电梯门开之前,我就嗅到一股淡淡的油脂气味,夹杂着一种说不上的清香。妹妹比我对这种气味更敏感,她抹了下鼻子,“好1悉的味儿。”
“什么?”
“叮——”电梯门开了,楼道里的感应灯亮着,光滑的地面反射着昏黄的灯光,不,不是因为地面干净,是因为——地上有油?
楼道的地板上有着一层油脂,不知道是什么油,有个清洁工打扮的大妈正在那里拿着拖把清理着,拖把上和一旁的桶子全是黑黢黢的油水。
大妈抬头看向我们,“你们是这层的住户吗?”
我点点头,“是,这儿咋了?”
“不知道谁东西撒了一地呗,”大妈继续拖着地,“别摔了,这地上油不拉几的。”
“好吧,您辛苦。”我点头致意后,小心地伸出脚,却被妹妹拽了回去。
“咋了?”我扭过头,妹妹踮起脚对我耳语道,“那个人在说谎。”
“何出此言?”
妹妹指了指电梯的门框,“门框上也有橄榄油,而且很均匀。”
“这是橄榄油?”
“对,我一闻就闻出来了,这里肯定做过圣事。”
“圣事?基督教的那种?”
“对,基督教经常拿橄榄油做各种仪式,”妹妹点点头,按了下电梯中八楼的按钮,“总之,先去其他楼层。”
看着正在关闭的电梯门,我倒没什么腹诽,只是有些疑惑,“为什么啊?”
妹妹正要说些什么,刚关了一半的电梯门又开了,是大妈在外面按的,她笑呵呵地看着我们,“你们不是这层的住户吗?这是去哪儿啊?”
“这您就别问了。”
“你别说,”大妈的鞋上套着藏蓝色的鞋套,上面沾着黑色的油,“公司告诉我们这几天有人冒充住户进入居民楼,让我们多留意。”
说完大妈亮出了她的员工证,“小伙子小姑娘可别嫌大妈多管闲事,我们这里工资可比外面高多了,拿一份钱干一份事。”
“额——”我看向妹妹。
“你确定这些橄榄油是有人不小心撒的吗?”妹妹指了指电梯外面的门框,“这些橄榄油涂抹均匀,明显是人特意抹上去的。”
大妈耸耸肩,“小姑娘你是没去扫过公厕,你去扫过就知道了。”
“我没扫过公厕,但我见过圣事,这就是圣事。”
“圣事?那是啥?听起来像个什么迷信的玩意儿,”大妈打量了下妹妹的面容,“小姑娘是外国人?俺们中国可不讲这个。你说是吧小哥。”
我把双手放在妹妹的肩上,脸上赔笑,“我妹就是这样,您多担待。我们真是这层楼的住户,一楼101也是我们家的房子,而且管着门禁,您去问问就知道了。”
大妈笑了笑,“歪果仁,理解,信你们的是不是逢年过节发米发面啊?要发的话算大妈我一个。”
妹妹尴尬地笑了笑,按了电梯的关门键,这次大妈没有再按,电梯门缓缓关闭,感受着电梯缓缓向上,我问道:“为啥不直接回去啊?我们两个人也不怕她一个吧。”
“人不可貌相,更何况她不一定是人。”
“啊?为啥?你怎么看出来的?”我下意识地觉得妹妹在胡说八道,那大妈不挺和善的吗?还不是人。但想到魏崇榭,我还是认同妹妹对陌生人抱有警惕心这件事的。
“橄榄油被她的鞋套和拖布碰到后就变黑了。”
“有这事儿?”
“我刚开始就注意到了。”
“有没有可能是单纯的变脏了。”
“她往过走的时候一步一个黑印子,可不像是单纯的脏。”
“光是这个说明不了什么吧。”
“魏叔叔的那个不也说明不了什么吗?”妹妹抱臂撅嘴,“难道真要他们手里的刀和拖把在你面前举起来的时候,你才能确定人家不是好人吗?一个聪明的魔鬼怎么可能那么简单地亮出自己的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