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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覆花之夜】(父女禁忌44-5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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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花灯京鹿

20/11/09

章节目录 第四十四章 前奏

最后一次,杨念对自己誓是最后一次找白初薏,尹栋躲着她,那她就主动去找白初薏,让白初薏转告尹栋,他那样的男人,她认识了十七年,现在是她不要他了,而不是尹栋甩了她。╒寻╜回?╒地★址╗ шщш.Ltxsdz.cōm情感上的事她不喜欢拖泥带水和敷衍,要么就干脆利落地断,要么就轰轰烈烈地爱。

但是情感上再怎么落魄,她也要像一位倨傲高贵的公主去见白初薏,让白初薏亏心地不敢直视她灼灼的目光。

这种人,就应该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嘲讽,让人人都知道她无害单纯的面容下是多么恶心丑陋的灵魂。

因为杨念是外校的学生,每次都只能自己一个人跑到这个学校来,说到底她一个人孤军奋战还是有点紧张,毕竟这是人家的地盘。她还没有神通广大到随时能具体掌握白初薏或者尹栋的行踪,所以现在最简单直白的方法就是在她每天都必经之路上守株待兔。

而这一守,往往能等到两个人。

钟旋明和白初薏,呵,多么好听的名字,两个人凑起来不就是明明白白吗。

下午下课后的旋明照常挽着白初薏回宿舍,只是没想到又在宿舍楼下碰到了杨念。那个时候还她没有彻底清那三个人的恩怨,一切都生得太快,她仍单纯地认为杨念就是个欺软怕硬的大小姐,自己男朋友不要她了,只敢来欺负更加弱小的白初薏。

旋明老远就感受到了杨念那双紧盯着她们二人,恨意十足的杏眼。她实在不想搅这趟浑水,于是埋着头躲着那钉子一样的目光,加快步伐携着白初薏往里走。

杨念理所当然地认为旋明知晓白初薏的一切事情——也是,天天走在一起,怎么可能不知晓。但是她不知道,旋明的世界只有钟执,她已经没有剩余的心思去揣度他人的情感和想法了。

瞥见旋明低着头想趁人不注意溜进去时,杨念自认为那是做错事后心虚的表现,于是挺了挺胸,扬起尖削的下巴,像是在对着低贱的仆人一样清了清嗓子:“白初薏,你躲什么躲。”

与她擦肩而过的二人这才身形一滞,顿住了脚步,扭头看着杨念。白初薏只是勾起唇角淡笑,平静而自然:“上次不是已经和你说清楚了吗。”

这分外扎眼的笑容落在杨念眼里,就是不动声色地讽刺——瞧,你这样子多粗鲁啊,美丽优雅的女孩子不就应该矜持一点吗。

“你清楚了,可是尹栋还躲着我喔。”杨念冷笑,“你回去跟他说,老娘不要他了,渣男贱女,你们好自为之吧。”

这渣男贱女听得旋明耳膜像被针扎了一样,异常不适,她忍无可忍地想帮忍气吞声了两次的白初薏出气:“公众场合有点过分了吧......”

白初薏了解旋明的心思,神色复杂地拽住了她的袖子,轻轻摇了摇头,然后看着杨念心平气和得有些残忍地对她说:“这种事......还是你亲自告诉他比较好。”

“啪”的一声。

旋明甚至都没看清杨念的手是怎么扬起来再扇过白初薏的脸,她的指甲是如何刮过细滑的脸蛋时,就听到一声绝情的脆响。

“如果不是你,尹栋他会躲着我吗!”杨念的声音有些失控。

白初薏垂眸抹了抹脸,有点痛。她们瞬间成为人群的焦点,路人开始指指点点,但对她来说,已经无所谓羞耻和害怕了,在她几岁的时候,就在家里品尝过比这更响亮和无情的耳光。

“杨念你不要欺人太甚!”杨念的嚣张气焰和白初薏的默不作声形成鲜明对比,旋明愤愤不地选择站在好友一侧。

“你嚷什么嚷,又和你没关。”杨念没由来地讨厌围着白初薏转的一切人。

“你打人还有理了?”旋明眉头紧蹙,情不自禁地攥紧拳头,用力得指尖都泛青了。

这分明就是明目张胆地在欺负人,旋明不爱管闲事,但并不代表她是那种面对朋友有难还不肯伸手帮一把的人,路见不平就得拔刀相助。何况性情温和的白初薏平时对她,对室友怎么样她们全都看在眼里。

“我没理?”杨念眼皮子一翻,情绪激动得瞬间拔高了音量,“那她犯贱的时候怎么不想想自己有没有理?”

“什么叫犯贱。”旋明声音彻底沉下来,目光死死锁着杨念那张不可一世的脸。

“装什么纯?你以为你们两个合起来对付我,我就会怕吗?”

“行了你别说了。”白初薏想要阻止眼前剑拔弩张的两人。

杨念见不惯明明被男人包养,还一副天真无知的脸,从唇齿溢出的讥讽尖锐又刻薄:“不愧是一对好闺蜜,找的男人都那么不干不净。”

听到那句不干不净的时候,旋明脑子轰地一下就炸了,出离愤怒的她也一嗓子吼了出来:“什么不干不净,杨念你不要乱放屁!”她不在乎别人怎么骂自己,可是钟执是她的信仰,只有他,世界上任何人都不得诋毁他半分,任何对他不利的人,旋明都会不惜一切代价和那个人拼命。

“当然是你的——爸爸呀。”杨念说这话时,嘴里蹦出的“爸爸”两个字满含着轻亵与侮辱。

人群也开始躁动。

她以为说出了这句话的后旋明会彻底恼羞成怒,没想到旋明在听到“爸爸”时脸倏地一下就惨白了,浑身紧绷的她,所有的凌人盛气和针锋相对一下子荡然无存。那种样子,简直就像原本还在张牙舞爪左奔右突的蜘蛛,突然就毫无预兆地被自己织的网死死束缚住了,一脸惊恐地缩回自己的利足。

杨念本来只是随口一说,被旋明的反应得一愣后立马反应过来,她不动声色地扫了一圈周围越来越多的看客,脸上渐渐浮起试探和戏谑,厌恶又漫不经心地开口:“呵,看样子......还真是你爸啊。”

“谁、谁跟你这么说的......”旋明上前一步揪住杨念的衣领,身体仿佛坠入冰窟,只有心脏还在沉沉跳动,但她的目光却像是冰冷的利箭,里面还有熊熊燃烧的烈焰。

“别拿你那和你爸乱伦的脏手碰我!”杨念失声把那禁忌又疯狂的字眼吼了出来。她不知道自己已经触了旋明的逆鳞,还重重地推搡着她远离自己,好像旋明成了一团人人厌恶的毒气。没想到,旋明真实的情况竟然比她以为的还要恶心,这两姐妹,真是一个比一个不堪。

“啪”。

当杨念反应过来自己被当场重重扇了一巴掌,身子差点都歪歪斜斜地差点站不稳,她不可置信地捂着脸,终于撕心裂肺地又哭又叫:“好哇......你们两个......不对你们三个人......都合起来欺负我一个!”

“谁他妈告诉你的!”

旋明以前设想过很多被现的场景,可能是被她的同学、邻居或者是被钟执的朋友现,可是她万万没想到会被一个以前从来没见过,仅仅刚见过几面,甚至还不是本校学生的女生,在大庭广众之下将她一直以来苦心经营的伪装面具,毫不留情地撕得粉碎。

那一瞬间旋明在心底只听到清晰的三个字——她完了。

但是杨念不这么想,被男友抛弃,被贱女人欺骗,甚至连她的姐妹都要一起来欺负和侮辱自己,杨念觉得自己从出生开始根本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她想不通为什么这世界上还有这么不要脸的人,而这些不要脸的人全都欺压到自己头上。

她要报复这群人,她要看假意惺惺的好姐妹当场撕破脸皮的丑样,她就是看不惯这种自己肮脏还要玷污她的宝贝的人。杨念啐了一口唾沫,揉着吃痛的脸颊,嘴角勾成一条诡异弧度,逼人的目光从旋明那张惨白的脸上游荡到早已被凌乱的现场吓得目瞪口呆的白初薏:“切,还能有谁。”

那一刻,被彻底揭穿的恐惧、真相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的害怕,还有被所谓亲近的人背叛的悲愤,厚积薄的复杂情绪冲上头顶,一遍遍地击溃她的思考能力,旋明慢慢扭头看着白初薏的眼神时瘆人又不可置信。

“不......我没有跟她说过......”白初薏忽然觉得有些腿软,她也不清楚杨念是怎么知道的,她不信杨念能从那一张照片就能猜出这两人的关系,她紧咬着唇,颤抖的声线掩盖不了内心的害怕,她觉得有什么正在飞离她远去,所有的努力都付之东流,“我......我真的没有告诉任何人......”

这种滋味,竟然是如此地不留情面,比刚刚到那个耳光,还要狠毒。

乱伦这个词远比巴掌要吸引围观学生的眼球,他们残忍的讨论和奚落甚至已经大声到不屑掩盖。旋明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去纠结自己到底是怎么被现的,白初薏又是什么时候察觉的了,她只觉得自己就像一只光天化日之下即将被紫外线消灭的细菌,再在这里多带一秒钟,就会被挫骨扬灰。

她以为她不会害怕的,当初鼓足了勇气向钟执告白那一刻起,她就以为自己真的能够放下一切去爱。可是真正被揭穿那一刻,她现自己高估了战胜人性的弱点与怯懦的能力。

旋明身体哆嗦着,精神恍惚而绝望,甚至连生气怒的力气都被抽干,血液也被冻结。

成为焦点,被围观,被目睹,被嘲讽,被讥笑。

她受不了了,真的受不了了。

旋明垂着头,艰难地抬起腿往外退,像战败的士兵一样溃不成军,只能落魄穷酸地瑟缩着。然而她一转身,又一头扎进另一群人的讨论声中,关切,好奇,鄙夷,不怀好意......躲闪不及的旋明不由得呼吸一滞,她只扫了一眼那些人的嘴唇,就能猜出还会有什么不堪的词语蹦出来,她捂起耳朵跑起来,还怀着一丝期待和希冀,向最后的那个人求救。

她跑到运动场人烟稀少的观众席上坐下后,才颤巍巍地拿出手机,急躁又绝望地捣腾了好一会,眼神还是无法对焦到屏幕上,她绝望地闭上双眼,深深吸了两口气,然后才定睛滑动屏幕,拨出电话。

许久。

“旋旋?怎么了?”

旋明没想到一直以来无所顾忌的自己,当真正面对这一刻时会这么害怕。她躲在这个寂静的角落,拼命捂住嘴,想要说话又害怕得不敢声,害怕到好像一出声就会引来那些人,然后被铺天盖地的流言蜚语淹没,窒息而死。

“爸......我们的事......被现了。”

她终于抑制不住,失声痛哭起来:“爸爸......快来救我!”

章节目录 第四十五章 卑微

电话那头的钟执心脏也突地被攥紧,像是瞬间被判了死刑,然后又开始慌乱地跳动,但他还是稳住呼吸,尽量平静稳重地说:“旋旋你在哪,我现在就来接你回家。”

他没想,那天车上对她说的那些话,竟然一语成谶。

他早就预见了事情暴露的那一刻,真正生了,他反而还点尘埃落定的安心和坦然。

“你......”旋明不断抽泣,哽咽着,“你来学校后门吧。”

钟执立即抛下手头所有事情,火驱车赶来。他见到旋明那一刻,简直心都要碎了。

旋明就那么孤零零地躲在后门边上,抱着自己,像一头惊恐的幼兽,无助地盯着虚空,路人有意无意的眼光都会像针一样刺伤她,扎得她遍体鳞伤,却又无处可逃。

只有在看见钟执时,才瞬间露出那种眷恋又依赖的目光,一下子鲜活起来,像是扑棱着翅膀的雏鸟终于看见了外出归来的成鸟,然后撞进了钟执怀中那份安全的方寸之地。

“旋旋别怕,我们先回家,回家你再慢慢告诉我,好吗。”钟执碰了碰她湿漉漉的眼睛,然后拥紧她捋着她瘦弱又颤抖的背脊,温言软语地安抚着这个受惊得马上快要晕厥的小动物,然后把她抱上车,二话不说就开车离开这个地方。

残忍,太残忍了,生活为什么要这么对她,为什么要把这种负担强压在她的身上,明明做错的还有他。

只有回到家,关紧了门,旋明才敢稍微放松肌肉大口呼吸,像是溺水的人挣扎着终于找到空隙,深深喘了几口,连脸都被涨得通红。

钟执给她接了杯温水,在沙上坐下抱着她,企图给她最后一丝安全和慰藉,然后把她凌乱的头别在耳后,吻了吻她冰凉的唇,才温言开口:“别怕,家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了。”

旋明放下杯子后把脸埋在了他的胸膛,抱着他的腰,贪婪地索取着熟悉温暖的气息,也不吱声。

“你现在想说吗?不想说晚点也行。”钟执心口幽幽叹了口气,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一样才问出这个问题,含蓄而隐忍。

此时他还不知道旋明到底经历了什么才吓成这个样子,但是他知道,在她面前,自己一定不能流露出丝毫的退缩或者害怕,钟执很清楚,自从自己下定决心那一刻起,总有一天要面临这个问题。

“爸爸......无论生什么,你都别抛下我好吗......”旋明几乎是带着哭腔,软弱而卑微地祈求着钟执。

好可怜的孩子。

“嗯,绝对不会的。”钟执圈紧她,胸口有点闷,只能吻着她的眉心,额角,像是在安慰她让她放心,又像是在给自己某种暗示。

“其实......其实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的......”好一会,她才断断续续地抽搭着,“那个女生......在我们宿舍楼下的大门大声说出来的......当时有好多人......”

有好多人。

她每多说一个字,仿佛就要再经历一遍当时那绝望如地狱般的场景,原本死去的心跳好像又复活了,砰砰砰,砰砰砰,跳得越来越猛,脸上的血色也褪得越来越厉害。

“大家都看着我们......看着我......白初薏好像早就知道了......”旋明语无伦次喃喃道,好像又深陷在那痛苦的回忆中,不堪的事实悄然扼住了她的喉咙,呼吸又开始不畅,那一双双鄙夷的眼神仿佛又四面八方地落在了她的身上......躲不开......逃不掉......

“嗯好了好了,乖,你别说了。”钟执迅打断她,唏嘘不已,不忍心继续听下去了。没想到,竟然是众目睽睽之下宣判了他们的罪过,竟然是这种最残忍的方式。

“有什么事我都会在你身边,我们一起面对,别担心。”钟执拍拍她的头,像早就预见一般,“要是别人问起来,你就什么都别说,后面的事我来处理。”

无论生什么,生活都还要继续,他一定不可以比她先乱了阵脚。

听到这话的旋明抬起头看着他,泪腺有些酸涩,欲哭无泪的表情比什么都要让钟执揪心,不可抑制地轰然敲击着他的心房。

“乖孩子,你已经很坚强了。”他没有经历过当场被人揭穿的惨痛,说出来的话语也苍白无力。

只是在他怀里的旋明突然开始躁动起来,拼命扒他的衣服,解他的扣子和拉链,像是积怨已久地泄愤,撕扯着他的衣服,明净的脸疯狂得有些偏执。

钟执被她抵住,重重往后一倒,靠在沙上不得动弹,他无力地阖上眼,其实他看见了旋明眼中未曾宣之于口的胆怯,然后任她脱自己衣服的时候,他静静地看着她:“你想好了,现在就要吗?”

旋明没有回答他,又凑近狂乱地亲着他,目之所及的灰暗世界,只有钟执是唯一的亮色,她只能拼命攥紧他,让他温暖自己,与自己融为一体,才能真真正正感觉到安全感。

钟执感觉得到,旋明和他相处的时候一直都在患得患失,一种很不稳定的状态,饱含爱意的热水瓶,温度高得随时可能炸裂。他告诉过旋明很多次,想让她安心,然而担忧分毫没有得到缓解。这种担忧并不像是害怕自己的丈夫会出轨,而是单纯地在担忧他这个人本身的存在,无关恩怨,无关情爱,好像他哪天就会无声无息地就此消失了一样,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

她爱他,爱得太惨烈了。

旋明没有办法光明正大地在人前抬起头,这种嵌入骨子里的卑微,无论钟执给她浇灌多少爱,都没有办法缓解。

章节目录 第四十六章 面对

旋明跨坐在他身上,胡乱地吻着他,尽情翻腾起自己无边的欲念。钟执胸口剧烈起伏着,心率也开始失常,然后他一把横抱起她往屋里走,放在床上再俯身压了下去。

很久没有过的激烈的交合。

他舔吮吸着她高高隆起的雪白胸脯,让它变得红红的,像雪地里的一朵艳梅。旋明揽住他的头,弓起身子将奶往他嘴里送,又痛又痒,愉悦美妙又真实的触感,其他的痛苦反而显得虚弱无力。

光洁的身子上已经被他又吸又咬出几个红印,颈窝、乳尖、手臂、大腿根......像是给她烙上属于自己的痕迹,但是她却还在笑,眸子流光溢彩,如破碎的瓷器一般,独特,耀眼,美得让人心惊肉跳。

下身的口子淌着水,正散着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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蚀骨的花香,钟执两指掰开如水蜜桃一般的阴唇,鼻尖凑近嗅着罂粟花香,然后张口含住了这罪恶的地方。

他温热的舌尖探进去搅的时候,旋明忍不住大张开腿,挺着身子,揪住了他的头,畅快地呻咛起来,愈地骚媚。

他的心肝,他的宝贝,他爱的人。

下身硬起来,钟执直接起身套上套就扶着她的臀就往她体内冲。像是要用尽全力,把他对她的爱体现在实际行动上一样,每一次深得像是要把她戳穿,钟执低声喘着,皮肤也烫红,但好像只有这样,彼此才是真实的。然而这种饮鸩止渴般的交合,只会让他们在乱伦的罪孽中越陷越深。

他记不清他们一共做了几次了,累了就歇一会,然后继续,激情永远都燃不尽,连她腿根都淤青了,两人像是在随波逐流,又像是在求生挣扎,床单也皱得不成样子。

深夜的时候,两人静静躺着,钟执也陪她睁着眼。

“爸爸......你知不知道,我好喜欢你啊。”她像是被久困在阴暗房间中的人,终于推开窗户的缝隙见到光亮一般,笑起来却仍带着哭腔。

“旋旋,有我在喔。”他抱紧她。

爱一个人时吸进去那么多勇气,最后吐出来的却全是叹息。

*****

第二天早上,钟执以旋明生病为理由向辅导员请了个假,打电话的时候他还拐弯抹角地问了一下旋明的情况,不过消息好像还没传到辅导员耳中,辅导员只是单纯地以为旋明真的生病了,还不忘叮嘱她身体要紧,课程都可以后续再努力补上。

钟执也有很多疑惑,但他还不敢轻举妄动。

钟执陪着她,在家安抚了她一整天,旋明都呆呆地坐在家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中途白初薏给她打过几次电话,她都挂了,给她的信息她也没回。

事情生得太突然了,旋明还没想好该怎么面对她。杨念和白初薏迥然不同的说辞,让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相信谁,甚至不清楚她到底被卷进怎样的纠纷中,莫名其妙就成了受害者——也算不上受害者,她所做的本来就是一件错事。

又过了一天,白初薏仍旧锲而不舍地联系她,旋明忍无可忍终于接了电话,白初薏说,有些事,她一定要当面告诉旋明。

旋明知道,当缩头乌龟久了,该面对的永远逃不掉。她开始冷静又有点忐忑地思考,身边的同学都知道了吗?那天三个人的闹剧是不是已经在学校传开了?

只是旋明同时还抱有些许侥幸心,那天杨念的本意是找白初薏的,她提到钟执时,不清不楚的几个词,没准对旁人来说就当看了个荒谬的笑话,过几天就散了?说不定,一切都还没有到穷途末路的地步。

那天被人揭穿的时候,她太害怕了,不管不顾地扭头就跑。但静下心想,这两天除了白初薏,没有人因为此事来问过找过她,不确定性因素太多了,一切似乎还有希望能挽回。

她像是踩着若有若无的思绪在原地转圈,困在这屋子里,怎么思考都没有丝毫进展。

于是当旋明跟钟执说她要返校时,钟执一听就微微皱起了眉,连肢体都正色了不少:“你确定吗?”

旋明有一会没吭声,然后才有种顿悟后的挣扎和决然说:“嗯。而且刚好明天就是星期天。”

钟执尊重旋明的想法。

她是故意挑了星期天清晨的时间回学校,还不到7点半,很多人还在宿舍里睡懒觉,路上行人很少,周末还不用上课。

走到校门口时,旋明就给白初薏消息说她回学校了。熟悉的宿舍楼道里也静悄悄的,然后她终于鼓足勇气站在了宿舍门前,然后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竟然都起床了。

原本还在宿舍里说话的女孩子们瞬间噤若寒蝉,然后齐齐闻声扭头看向门口,那个处在话题暴风眼的关键人物之一。

“你......这么早就回来了啊。”付澄咽了一口唾沫,说话也不敢怎么大声,眼皮先一抬,然后又下垂,窘迫地干笑了两下,寻找安全感一般低头假装继续做着其它事。

旋明就在门口淡淡地点了点头,视线从付澄身上挪到李禾禾身上时,她好似吃了肮脏的鸡毛,根本不看旋明就开始一连串地咳起来,一边捂着嘴重重地咳,一边躲上床顺便关上了帘子。

自己的室友,肯定知道了。

旋明只觉得胃部开始造反一般翻腾起来,一阵恶寒沿着脚底、小腿密密麻麻地向上蠕动攀爬,她忍住了拔腿就跑的冲动,还是定定站在了门口。

只有白初薏一直在原地一动不动地远远望着旋明,她似乎早就有心理准备,既没有在她眼中看到厌恶的神情,也没有流露出见到旋明后的震惊与不安。遥遥相望的两人之间似乎有暗流正激烈的涌动,谁都不敢多迈出一步,好像往前一步就会跨入对方的地盘。

她们站在了整个宿舍最远的两端,原本就逼仄的宿舍愈显得拥挤得透不过气,像一下子缩到巴掌大,被夹在中间的付澄格格不入。

时至今日,旋明还不懂白初薏和杨念之间的恩恩怨怨,但是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地,几次三番找上门来,甚至骂她贱。旋明觉得,她开始看不透这个曾经误以为心思善良单纯的女孩了

章节目录 第四十七章 辩解

最先败下阵来的是白初薏,她红着眼睛和鼻子,绕到门口,有意无意透露出柔弱的样子,眼神却很坚定:“旋明......我们找个地方出去说吧。”

旋明动了动唇,手脚冰凉,嗓子又干又哑,眼睛从白初薏身上扫过时,说不清是恨是怕是厌恶是后悔,她也只能克制而内敛地,甚至有些笨拙而茫然地答应:“嗯......”

只是当两人再度一同出现时,又瞬间引起了这层楼与她们擦肩而过的学生的注意,有同班的、不同班但同专业同院系的......

她太天真了。

旋明没有想到,前两天,女生宿舍楼下的戏码余温还没降下来,仍旧是这栋楼女生口中津津乐道的话题。

抢男人,当面撕逼,耳光,像是一场精彩又扬眉吐气的复仇戏码,或许她们并不带恶意,只是饭后的闲谈和好奇心使然,可是流言就像瘟疫一样传遍这栋楼、然后是同班同学、整个专业、系、院......

而这些事,旋明还来不及承认,但也没有辩解。

她们所住的宿舍,也瞬间成了整栋楼的焦点,一个成为“小三”,一个和亲生父亲有苟且,虽然都还只是猜测,但原本两件恶心但不相干的事竟然扯到了一块......有趣。

她们又到了当初杨念找白初薏的那个小小的咖啡馆,才刚开始营业,柜台前的店主还好奇地看了她们两眼,好像在说怎么来得这么早。

两人面对面坐下,但谈不上心平气和地交流。

主要是平时话不多的白初薏一直在讲。

她像是鼓起很大勇气,才一鼓作气地告诉了旋明她和杨念、尹栋三人的纠纷,然后在谈到旋明的事情时,她忏悔陈述完自己是如何拍下照片的,然后眼泪又开始止不住地砸落在桌布上:“那天......我和她也在这家咖啡馆时......我给她看了我手机里的照片......她不小心就看到你们了......但是我真的没有告诉她里面的人是谁......她也就看了那么你一眼......”

“把你牵扯进来了......真的对不起,这两天我找过杨念,她根本就不理我......所以到现在我都不知道她是怎么猜到你和你爸爸......”说到这时,白初薏突然就顿住了,红着眼瞪得又圆又大,再也不忍心说下去,泪珠子一颗一颗地往下掉。

“你也看到了......付澄和李禾禾她们也都知道我们的事了。就你不在的几天......我们班的同学也都知道了......”白初薏拼命捂着嘴,哽咽着,每一个字都让事实如此心惊肉跳。

白初薏详细到刻薄的忏悔就像在揭开彼此的伤疤,她仅仅是说出了自己所见到的事实,就已经让旋明芒刺在背——被人当面揭穿,原来是这种滋味。

相互轻蔑却又彼此来往,并一起自我作贱这,就是世上所谓“朋友”的真面目——说的不恰好就是她和白初薏吗。

只不过,和她这个朋友的缘分可能也就到此结束了。

白初薏断断续续地说着,旋明也埋着脸静默无声地听着,看似面无表情,却在内心因为恐惧和烦扰而杂糅成独特的心惊肉跳,几次想要扔下白初薏就这么逃走。

“我不会对拍下照片的事做任何辩解......我真的没有想过要把这事告诉任何人,我也一直把你当朋友......所以叫你出来......是想当着你的面把照片删掉。”白初薏觉得为自己的罪过道歉和忏悔的过程,就像硬生生扯下自己体面的、温婉善良的皮囊,露出狼狈丑陋的真实面目。

白初薏拿出手机,翻出照片,再把手机递给一直沉默寡言的旋明。

手机拍摄的远景,虽然人物表情神态放大后也不太能看得清,但是照片中的人物的身份和行为却看得清清楚楚。

这张照片,旋明其实是有些抗拒和畏缩的。

那照片好像就在明目张胆地宣告她这个罪人——这就是你们罪大恶极的证据。

旋明不忍心再多看一眼,连眼神都没对焦,指尖飞快地轻触几下屏幕,确定删除后,别开脸自我麻痹般闭上眼向后仰倒在沙上。

然后白初薏又断断续续地说了一些其他话,旋明没有听进去,只是在碰到她小心翼翼的目光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接她的话,等到她浑浑噩噩地回去,继续提心吊胆地迎接着未知的明天。

第二天又是新的一个周一,当旋明在教室见到同班同学时,她感觉得到,个别平时不怎么关注他的男生女生,也有些频繁地看向她这个方向,虽然迫于上课老师的压力没有叽叽喳喳的议论。

那个时候,旋明本以为,这件事大家传几天就会这么过去,杨念也会逐渐淡出她的生活,因为她对此事没有承认,也没有任何辩解,人的好奇心都不会在同一个事物上停留太久,而且他们所听到的就只有那天杨念口中蹦出的语焉不详的几个词,其余的并不清楚。

直到才行尸走肉般过了两三天,旋明就从别处听到,杨念为了泄愤,把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全部都放在了自己的朋友圈——哪怕仅仅只有自己的好友可见。

但现在过了几天仍旧曲曲折折地,跨越两个校园,传到了她的耳中。

就像黑夜终于拉开序幕,展现在她眼前的是沉重而恍惚的现实。原本旋明死灰一般的心境,已经折腾够了,但那一刻起,她知道,或许未来还会掀起更剧烈的狂风巨浪。

上帝不会原谅做错了事还执迷不悟的孩子的。

她的报应,终于到了。

******

其实杨念早在事当天晚上就愤愤地在了自己的朋友圈,她就是咽不下那口恶气,尹栋和白初薏联合起来耍她,背叛她,连白初薏都不敢还手,她钟旋明凭什么打她,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

年轻人们会美食,风景,自己的男/女朋友,也可能会炫耀,会将自己的愉悦、不满、愤慨寄托在朋友圈那一方寸安心的土地。

虽然文字带了很强烈的主观情绪,但是她也只是把自己看到的,听到的,所经历过的一字一句地写了下来而已,每一个字都是事实,她问心无愧。真情实意,感人肺腑,让人忍不住要为她抱不平。虽然她并没有点明具体是谁,可是她的好友们纷纷开始猜测文中的两个女生是谁。

即便是身处两所不同的学校,可是大学校园里总有很多人遍地都是朋友,彼此之间总有联系,加上那天路过的很多人已经拍下照,甚至录了相,于是原本还处于猜测阶段的学生,在看到了杨念亲自写下的事件经过后,终于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回事,那两个女生竟然是这种人。

那天目睹了整个过程的无辜学生们,都成了酵整个事件推波助澜的一份子,因为乱伦比抢男友,更吸引人,人们总是偏爱那种扭曲,三观不正,凌辱,撕逼的戏码。

年轻人的冲动,和他们的好奇心不相上下。

于是消息开始在两所学校之间如病毒一样蔓延、传播,并不具有翻天覆地的威胁性,只是如细小的虱子一样抓闹着看客的心思,对于普通学生来说只不过是饭后的闲谈而已。

这样的爆料对他们的学业和生活,没有任何影响。龙腾小说网更多小说 ltxsFb.Com

章节目录 第四十八章 波谲

这几天流传得风风火火的事件,对于其他学生来说,他们的乐趣之一,就是指认学校里哪两位女生是这事件的主人公。

“你们看路上那个女生......对对对......听说就是抢男朋友......”

“她是不是就是你们那天楼下看到的......”

“哇真恶心......我们学校怎么会有这种人......”

“那个人......树下那个......会不会是被她爸强迫的啊......”

“......”

但就是这样,等传到旋明耳中时,她才意识到,原来她和白初薏已经成了众矢之的,接受他们带或不带恶意的询问、质疑或者是鄙夷的目光,连上课都时候她们身边方圆5个位置以内都没有人。发布页Ltxsdz…℃〇M

旋明就像被扒光了一样,赤裸裸地站在人群中接受他们的考验和审判,张皇失措地在原地,被他们的不轻不重的言语伤得体无完肤,甚至没有理由反抗。

她其实可以违心地为自己和钟执辩解,说他们只是普通的父女,不管他人相不相信。可是她说不出口,因为这本来就是事实,辩解是对自己和钟执的背叛。

每当有同学问起来,她总是漠然地绕开问题,绝口不提此事,把他们的好奇心打走。

学生们忙着上课,写作业,实习,追星追剧,等着那场未完事件更为剧烈的爆料,没有人真正关心一位叫钟旋明的女生,波澜起伏的内心和悄无声息却又隐忍入骨的爱恋,他们所看到的只不过是以杨念为中心的波谲云诡的爱恨纠纷。

奇怪的动物会被保护起来,奇怪的人却要遭受排挤。

这本身就很奇怪。

连岑安都知晓了这件事。

一天晚上,他给旋明打了一个电话,说得很委婉。

旋明犹豫了十几秒,还是接通了。

“旋明吗,你先别挂电话......我没有别的意思。”

“嗯......学长你好......”

“我这个人笨,但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

旋明深吸一口气:“嗯,你说。”

“我不相信那些流言蜚语,你和你爸,是真的......”

“对不起学长......我现在不想说这件事。”旋明直接将他的问题堵住,冷漠果断得让岑安有些害怕。

岑安也很紧张,似乎还在琢磨怎么用词才能不伤到旋明已经很敏感脆弱的心,“我只是怕你受到伤害,毕竟现在的社会对女性比较不利。”

“学长你就不要担心了,我爸,他对我很好......”旋明心软下来,她很感激岑安的关心,但她实在不想过多纠缠这个问题。

“好,如果需要帮助的话,可以找我帮忙。”

岑安的心思很好,可是,他又能真正帮到什么忙喔?

“嗯,谢谢你。”

第二天,也就是离事件过去刚好一周的时候,辅导员陈丁亦也知道了这件事,然后通知旋明早上第一节课下课以后去办公室找他。

终于有人要正式且严肃地开始教育她了吗?

只是旋明没有想到,在她敲门应声而入后,她看到的不只有辅导员,还有钟执。

安静的办公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陈丁奕是个二十七八岁的年轻小伙子,看他们肃穆的神情,应该之前已经谈过一次了,只是在面对平静自如的钟执时,陈丁奕反而正襟危坐得像一个学生。

原本寒意和恐惧仿佛已经使身体丧失温热,在和钟执对视那一刻,胸腔唯一的沉闷跳动又开始渐渐复活。

才一两天不见,竟然像隔了一个世纪一样漫长。

“导员你好。”旋明动了动干涩地唇瓣,先是给导员打招呼,然后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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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眼酸涩地看着钟执,“爸......你怎么来了......”

“来,你也过来先坐下吧。”陈丁奕的目光和蔼而干净,没有挖苦,也没有嘲讽和鄙夷。

陈丁奕是昨天晚上偶然从学生那里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的,出于教育工作者最本质的责任,他还是将信将疑地一早就联系了钟执,让他到学校。

陈丁奕本以为,能干出这种出格事的钟执会是个大腹便便或者色厉内荏的中年男人,见面之后他才想起其实早在家长会的时候,相貌出色的钟执就已经在众多家长中给他留下了较为深刻的印象,但他不可能仅凭一面就把所有同学和他们的家长对号入座。

但是无论怎么出色,他和旋明所做地事仍旧是不可能被这个社会所接受的。

他认认真真地问,钟执也一五一十地回答。

陈丁奕善意提醒钟执,你们所做地一切,都有可能成为钟旋明未来人生的污点。他也不希望看见自己带过的学生,经历残酷的高考后,因为这种事而在别人面前抬不起头。

他再三告诫,如果各自回归应有的正常轨迹,现在放手,还来得及。

然后这时,旋明就进来了。

一个曾经多么明丽,光彩照人的女孩,如今像沦落为将要凋落的一朵枯花,毫无生气,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被空气碾得粉身碎骨。

旋明走到钟执身边坐下的时候,恍然间,她想起了小学的时候因为调皮捣蛋而被班主任叫家长的事——叫家长,那恐怕是每个学生都害怕经历的噩梦,自己的顽劣在班主任的火眼金睛下无所遁形。

她正想着,钟执突然牵住了她的手,当着辅导员的面,与她十指相扣,看着她的时候,那温和的墨瞳似乎在说——不要怕。

那一刻,钟执想告诉她,他所认为极致的爱,就是和她一起留在黑暗里,然后,紧紧握住她的手。

章节目录 第四十九章 辅导员

旋明也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她和钟执手牵着手,表情肃穆地面对一个人,辅导员就像是他们恋情的见证者一样。

这样堂而皇之的牵手,现在由陈丁奕看来就格外扎眼,他清了清嗓子,然后开门见山:“旋明,刚刚我也和你爸爸谈过一次。事情经过也都清楚了,今后你有什么打算?”

有什么打算?

事情都已经这样了,她也很茫然。

但是有一点非常明确。

“我不想和我爸分开。”

在她冷静地说出这话后,眼泪突然就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好像泪水替她承受了这几天所受的委屈和同学们的白眼,拼命往外涌。

她明明一直在奋力在反驳这个残酷的现实,却现,原来鼓足勇气脱离现状去追求所喜爱的东西,竟然是如此的压抑,压得人喘不过气,只能在心底沉默地嘶吼。

她真的怕了。

但是她认为,没有什么相似物是可以替代钟执的,剥离这种特定情感,只是想一想都会感到痛苦,痛苦到每一个细胞里都是支离破碎的绝望。

她的样子,让原本镇静的钟执一下子也开始有点手足无措地地抱着安慰她:“旋旋......现在只是导员找你谈话,没什么的。”

钟执抱着开始嚎啕大哭的旋明,轻拍着她的背,宛如安抚一个在幼儿园见不到妈妈的三岁幼童,他很抱歉地看了一眼陈丁奕,但是对他来说,眼前的旋明远比辅导员和面子更重要。

“嗯,哭吧,你先哭一会,都有我在喔。”钟执拿着纸巾碰了碰她的眼睛,然后在她耳边温言抚慰,害怕稍微一大声,就吓坏了这个脆弱的小精灵。

前几天,她要躲着室友,躲着同学,躲着异样的眼光。现在,旋明如愿以偿地终于找到一个可以放声大哭的环境,在钟执怀里哭得撕心裂肺,他身上淡雅熟悉的气息令人沉醉,旋明像一只差点被遗弃的小狗一样,一个劲地往他怀里钻。

“导员,真是不好意思。”旋明早就忽略了导员的存在,但钟执还没忘,他又扭头对着原本想找旋明好好谈话地陈丁奕深表歉意。

陈丁奕也被她感染,手臂刚抬起又无可奈何地垂下,然后不忍心地摆摆手,安安静静地坐在原地,两个大男人在办公室陪着一个小女生哭。

看着眼前的一幕,陈丁奕不禁有些动容,虽然他还没结婚,但他也是有女朋友的人。原本跟钟执一个人交流的时候,作为辅导员,他还很有压力,也很有决心的,因为他本身很抗拒父亲和女儿之间的这种事,也总会触他诸多肮脏的杂念。

但是他却觉得,此刻这样相处的钟执和旋明是如此的和谐自然,温馨而美好,看不到一点污秽的欲念和索求,仅仅是两个依偎在一起,互诉衷肠的干净灵魂。

旋明还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好一阵后,才稍微停歇下来,双颊泛红,像个高烧初退的病人。钟执剥开旋明被泪水黏在两颊的丝,把她的汗水和泪水擦干,贴着她的耳垂轻声安慰着她,然后又向旋明露出了鼓励的笑容。

突然,很突然的,当陈丁奕亲眼看见钟执低头主动吻住旋明那一刻,他觉得从小到大一直建立起来的牢固、积极、正确的三观,终于被彻底颠覆了。

那两人,就当着他的面,不仅枉顾世俗还堂而皇之地在接吻。

钟执用含蓄又大胆的吻,奖励这个勇敢的孩子。他身上,有罕见的义无反顾的任性和决绝,像是在用行动,无言地向屋子里的另外一个人宣告他们之间不容置疑的感情。

浅尝辄止的吻,当然,也没有深入的必要。

这是什么概念?

这两个人,竟然......竟然......

说不上是被恶心到、震惊到、刺激到、感动到,只是在陈丁奕亲眼看到这一幕时,那一瞬间除了心理上,更多是生理上条件反射一般的恶寒,身体里像有无数条蠕动的蜈蚣就要咬破人体那层薄薄的皮肤拼命往外钻,又脓又臭。

就那么一下,陈丁奕顿时觉得嗓子紧,异常难受,胸口闷起来,胃部都在蠢蠢欲动,他瞪大了双眼,抓紧椅子扶手止不住地想往后蹬,好似还没从惊吓中缓过神,一动不动地整整呆滞了一分钟。

但钟执并不是很在乎陈丁奕的反应,一直以来他都很清楚自己在不同的时间地点,在不同的人面前,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什么,所以当下也丝毫没有想掩饰自己出格行为的想法,自始至终的关注点都在旋明身上,他所在乎的,也只有旋明。

钟执沉静如水的目光落在她眼底,旋明一下子就不哭了,瘪着嘴,用手背可怜兮兮地抹了抹湿润的眼睛。

好一会陈丁奕才回过神过来,连连干咳,不得不避嫌一样,眼睛上天入地地乱瞟了几下,一点继续谈下去的欲望也没有了,结果这时候旋明才开口:“导员,现在我联系不上杨念......我想问问她......”

陈丁奕感觉自己像被关在了潮的屋子里,揪心又反胃的湿气直往肺里钻:“没、没事了......她那,大概事情我也清楚了,后面我会从学校这边联系她。”

然后他又赶紧补充了一句话,听起来像是在下逐客令,虽然他本意并不是如此:“我想说的也都说得差不多了,耽误你们这么长时间,旋明你这个状态......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钟执还是很感谢这位年轻的辅导员,能够理解并面对他们和气地谈话:“那麻烦导员你,办公室里生的一切事,都不要告诉别人。谈话也好,还是其他也好。”

钟执知道,自己在向陈丁奕施压提要求,万一校方领导要了解学生情况,辅导员也没有不说的理由,所以不自觉放软了语气:“就当保护个人隐私。”

陈丁奕立马明白钟执在指刚刚生的事,忙不迭地点点头:“这点我还是知道的。”

在两人走之前,他心跳还极快,又惴惴不安地叮嘱道:“但还是希望你们回去想好......毕竟关系到今后。”

他作为一个普通的辅导员,真的尽力了。

“嗯,多谢了。”

然后钟执就带着旋明出门了,走之前把门又掩上。

陈丁奕心神不宁地接了一杯凉水喝下,平复心情的同时,也润润嗓子。他本计划的是搬出那一套无比正确的社会伦理道德,义正言辞地批评这俩个人,结果反倒自己被吓得不行,果真还是自己太年轻,定力不够。若是年龄大一点的辅导员,今天这场面恐怕会气得七窍生烟吧。

陈丁奕在办公室里焦躁地来回踱了几步,恰好也快到中午下班的时间了,他不放心地推门往右侧看,现两人刚好走到远处的楼梯转角,然后钟执不知道对旋明说了什么,就笑着把她的头揉乱,又细心整理好,再给她戴上了帽子和口罩,然后牵着她一步一步踏下楼梯,直到再也看不见他们的背影。

陈丁奕突然就有点希望,希望知道此事的人们不要再为难这对父女了。

他没有从中看到污秽的欲望,那是爱,但似乎不仅仅是亲情或者爱情,而是一种更饱满、含蓄更具有温度和张力的情感。

章节目录 第五十章 蚀

这一次,钟执帮旋明请了整整一周的假。

但是从办公室到回家,看似一直镇定的钟执,其实内心一点都不比旋明好受。他也身处舆论中心,只是因为远离学校而没有遭人鄙夷和唾弃。但是他再三告诫自己,这种关键时刻,一定不能在旋明面前流露出任何胆怯和畏难情绪。

毕竟,她能依靠的就只有他了。

钟执在办公室里,看似面不改色,实则心惊肉跳地听完了陈丁奕所说的,最近学校里的闹得风风火火的传言,他也几乎可以想象旋明在学校的这两天是如何的煎熬。

这些苦难为什么要让她来承受?

一回家,钟执就有些急不可耐地把她抵在门板上,手温柔又怜惜地抚过她的头,耳垂,颈窝,像是要用心感受着她的存在。旋明怔怔地望着他时,钟执又突然来了兴致,低头吻住她水润的唇,濡湿后又微微放开,再用舌尖舔着她的唇缝。

“爸爸?”他温暖的气息松弛着旋明的神经,她几乎要陷进钟执温柔的陷进里,但背后冰冷的门板又拉扯着她摇摇欲坠的意志。

“等一会。”钟执的目光虽然没有离开她,嘴唇却是若即若离的状态,亲一亲,再放开与她逗趣。他的指尖又滑过她微翘的唇瓣,接着是光洁的锁骨,胸口,腰,臀,像是在两人之间酝酿着某种微妙暧昧的氛围。

钟执心中涌起一股极强烈的感受,好像眼前的人,是他的所有物,他的宠物,他的财产,是专属于他的,别人绝对不可以夺走的宝贝,只有他才可以名正言顺地拥有旋明。

旋明扬起下巴,轻颤着想要往他怀里钻,伸出手蹭着他的腰,隔着衣衫感受那流畅精悍的线条,然后向下探,直到摸到了那团包裹在裤子布料下的滚烫肉体。她腿有些软,像是被抽走了骨头,指尖像小动物敏感的触角一样,小心翼翼地触碰试探着那份热源。

钟执没有阻拦和拒绝她,很耐心地纵容她的放肆。得到了他的默许,旋明情不自禁地勾开皮带,金属圈清脆的碰撞声敲打着她的理智,千万只蚂蚁啃噬着她瘙痒的内心。她带着凉意的手又探进那具有弹性的内裤,握住了他热硬挺的阴茎,用手包住那一大团炽热轻揉、撸动。

旋明觉得她下身已经湿了,但嗓子还很干渴。旋明挣开钟执的束缚,背靠着门往下滑,然后跪在地上,扶着他的阴茎,宛如一只被调教得得忠诚又乖巧的小狗,伸出柔软的粉舌舔,含住龟头用力吸,全心全意取悦他。

钟执手撑在门上,任她用嘴服侍着自己。另一只手托着她的下巴,像在挠一只训练有素的猫儿一样,时不时用手摩挲着她下颌那片嫩肉,用这种方式无言地嘉奖着她。

旋明看不见钟执的表情,但是能从他身体细微的反应,感知到他

直到钟执终于受不了了,伸手拎起她,托着她的腰翻了个面,从后摁在门上,然后毫不犹豫地剐下包裹着她臀部的一切阻碍,褪到膝盖处,大手挤进紧夹的腿根把它分开,抹了一把湿泞的汁液就对准穴口往里深入地顶撞,一次次都好像在抛向极乐的云端。

“宝贝......我的旋旋......”钟执压着旋明,手也从她两侧伸进她的衣服里,握住她胸前那馨软有弹性的乳房。

她唇微张,溢出动情的呻咛,屁股高高翘起一个淫荡的曲线,贴合着钟执上下蠕动,像一条情的蛇,又绞又缠着钟执。

她手臂撑在门上,脖子扭着有点难受,但是下身却舒服得腿心都在麻。空虚被填满,饱胀感袭来,一次次的冲撞和顶,两人都在剧烈喘息着。

肉棒的沟壑摩擦着内壁,被填充,被充盈,这种饱胀感让她切实体会到水乳交融时,身心交合的极致快感。只有深陷这种肉欲快感时,她才能暂时忘记现实的禁锢。

连续不断的抽插,让她的呻咛拉长。

钟执卖力地抖腰顶着,快感让他爽到视线简直无法聚焦,连那柔嫩的阴唇都往外翻。

“旋旋......你那里真是紧得要命......”

当旋明感觉到钟执快要到了,想要拔出来离开她的体内时,她只能胡乱地伸手向后抓着钟执的手臂:“别离开......射进来......都给我。”

钟执在心底骂了一句,感觉神经都在沸腾,然后往前一冲,顶到尽头让白浊的液体飚射充盈在那紧致的穴肉中。

彻底地融为一体。

虽然旋明一直在吃药,但是钟执不放心,所以射进她体内的次数屈指可数,唯有这一次是旋明主动要求的。

他这一,液体从粉嫩的穴口滴落在褪至膝盖裤子上,彻底脏了。钟执干脆全部给她脱下,然后抱着她进浴室,让她坐在浴缸边上给她洗。

几乎每一次都是钟执亲自动手,他认为,作为一个男人不能爽完了就拍拍屁股走人了,甩下女人让她自己吃药自己清理。钟执很认真地半跪着用温水冲洗,扣出那一团团白色的稠液。

旋明却委屈巴巴地嘟着嘴,愁云惨淡地看着他,连笑都力气都没有:“爸爸......我们这样会不会遭天谴啊......”

“别乱说。”钟执严厉制止了她,皱起眉来难得有些凶。

今天导员的话,让她觉得,明天和未来,她开始看不清了。但是此时此刻她突然想任性地逃避一回现实,她不想再故作坚强了,她不想去面对流言蜚语了,不想承受那些苦难了,她只想化身为软萌的小甜心扑在他怀里,尽情地撒娇。

看着钟执严肃的脸,旋明不管不顾地抱着他的头轻轻晃起来,像抱着一颗蘑菇,有些小委屈,开口弱气又无辜:“不说就不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凶啊。”

钟执根本没料到她会突然又软又糯地跟他抱怨,像一只毛茸茸的小兔子蹭着他,那一瞬间他觉得心都要化了,连自己也神不知鬼不觉地被她带进那个棉花糖一样的圈套,连懵带哄:“好好好,不凶不凶。”

其实现在的姿态是旋明比他高的,她雀跃地全身往前倾压在钟执身上,又将他的头按在怀里。

钟执感觉,自己就像埋在了洁白的云朵里。

只是就这么几下,他就感觉自己又硬了。

“爸爸,等会你要......啊呃......”她话还没说完,突然就又惊又媚的叫起来,连尾音都带着鼻音上扬。

钟执在舔她。

她甚至可以感觉到他湿热有力的舌尖是如何进出那狭窄的甬道的,挑着周围的嫩肉,吸着那敏感的小核。

她的下身顿时如潺潺的小溪又涌出一汩水来,还蹭到了他的鼻尖上。

又痒又极度空虚的感觉。

旋明不自觉地收拢腿夹紧他,然后掀起衣摆盖住他的头,这样看起来就像是他钻进自己的裙底在窥探一样。

她笑起来,傻乎乎的模样,笑得很开心。

等两人都玩够了,钟执才又洗了洗,然后抱起她放在床上,扯过被子盖上她光溜溜的腿才问她:“你现在饿不饿,想不想吃饭?”

“不想。”旋明抱着钟执的腰,脸贴上他的胸膛。她不是不饿,而是没有胃口,最近几天食欲都不太好。

“乖孩子。”钟执剥开她乌黑的丝,在她眉心轻轻落下一个吻嘉奖她,“那想睡午觉了吗?”

“嗯。”旋明又往他怀里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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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拱。

钟执也陪着她一起躺下,收着她的腰揽进怀里,温言道:“睡会吧,别去想那些事情了,我一直都在。”

钟执的话有着蛊惑人心的力量,身心俱疲的她很快沉浸在午后的梦中。

钟执也半阖半睁,就在他也快被睡意传染的时候,旋明紧闭着眼,突然怔怔伸出手想要不安地抓住什么。

钟执一下子被惊醒,然后反握住她的手,亲了亲她的脸颊,看着继续熟睡的旋明,目光深沉复杂。

章节目录 第五十一章 流言

晚一点的时候,钟执比旋明先醒,醒后他本来想去厨房点吃的,结果没多久就看见旋明揉着睡意朦胧的眼睛出来了,穿着睡衣孤零零地站在他身后。

“我醒来就看见你不见了......”她凌乱的黑下是一双他无法拒绝的雾蒙蒙的眼睛。

唉,这个孩子。

患得患失,越来越严重了。

钟执垂下眼,遮住了黑眸中翻滚的情绪,然后伸手揽过她,下颚抵在她毛茸茸的头上,轻声问:“怎么啦。”

不等他回答,钟执就抱着她放在餐桌上。旋明坐在桌沿,手撑在两侧,黑雪肤,大眼无辜地看着他。

钟执用指腹轻轻摩挲按压着她那散着蛊惑香甜气息的唇瓣,然后扶着她的颈窝,探身凑近吻住她。

他不知道该怎么呵护少女那时时牵挂着他,脆弱敏感的心。一切都因他而起,他也只能用这种最笨拙的方式让她安心。

旋明像奶猫一样嗯哼了几声。

“想要吗?”钟执问的时候,她颤抖的睫毛已经暴露了她的心思,唇上泛起艳丽的光。

钟执一边亲着她,一边指尖滑过她柔嫩的肌肤,挑起她的睡裤脱下,怕她冷,又垫在臀下。

“旋旋......腿张开一点......”说完,他那干净修长的手指就按压上了她两片阴唇间的细缝,一圈一圈再带起湿漉漉的液体。

旋明乖乖地打开腿,环着他时水眸盈盈:“爸爸......我好饿啊......”

想起她从中午到晚上一直没吃东西,眼下也不知道她说的哪个饿,但钟执也不打算收手,直接伸进手指在柔嫩的穴内扣起来:“嗯,待会就给你做吃的。”

可能是旋明真的体力不支有点饿,一直只能软绵绵地抱着钟执,等他套上安全套,稍微一用力往里顶的时候,那滚烫坚硬的肉棒好像就会撞散她的意识。

她细细地咛着,脸上开出一朵朵粉艳的桃花,感受着此生最爱的男人充实她灰暗生命的一刻。钟执捞起柔若无骨的她心疼地往怀里揉,亲着咬着,最后射在了套里,他够不着垃圾桶,嫌丢在地上又脏一大片,直接扔到了餐桌上。

“哎呀......等会怎么吃饭啊。”旋明被他干得眼眶红红的似小兔子,然后一边往他怀里钻,一边不满地嗔怪。

“收拾了擦干净就是。”钟执又在她眉心落下一个轻吻,“傻孩子。”

旋明很喜欢此刻的具有贴心温度的钟执,对她温暖温和温柔,像是摘到了属于自己星星,然后藏进梦里,就成了天亮也带不走的星星。

“明天我还要去一趟学校。”钟执滚了滚喉结,有些紧张,知道眼下旋明不太想他离开自己半分钟。

“嗯。”

“有点事去找你们辅导员。”

“好。”

钟执没想到旋明这么容易就答应了。其实她是真的有点累了,她现在只想化身无忧无虑的仓鼠,抱着圆滚滚的花生米,闭着眼蜷在主人的手心,听着他的嗓音,连耳朵都是暖烘烘的。

真的,这样就够了。

这样多好。

她想做的,就是捱过最无能为力的年纪,干干净净地喜欢他。

旋明龟缩在家中的时候,钟执就代替她去学校找辅导员,只是,两人就在这平静安逸的小家里有多温馨,外面世界的流言蜚语就有多惨不忍睹。

自从杨念将事情贴到自己的朋友圈后,引来了朋友们和吃瓜群众的疯狂询问和转。

但事情远比他们想象得要生得迅猛和不留情。

最开始了解到,并且好奇和转的人还是身边的朋友和两所学校的学生。

但新奇的爆点就像流行病毒一样,快得让人猝不及防,横扫饥饿的看客们。

但无聊的人们最不缺,又最想看的就是各种光怪6离的新闻。日复一日生活的城市像羊水一样温暖又黑暗,安静压抑,他们需要的是死气沉沉中的一声惊雷,炸得平静的海面浪花四溅。

而这一次,杨念又无意中被另外一批不坏好意的人盯上了。

女大学生,小三,亲生父亲,乱伦......每一个词都能赚足了流量和点击率,每一点都在挑起那些人内心蠢蠢欲动的邪念。

微博上某些营销号、网络水军开始疯狂添油加醋地或炒作或抨击这个“恶性事件”,为可怜的杨念撑腰和伸张正义,向所针对的人群和粉丝肆无忌惮地兜售愤怒的情绪,以骗取更多流量和关注。

而隐藏在屏幕背后的网民们只需不带恶意,也不带脑子地动动手指头,有些随波逐流,有些制造声音,有些默然不语。人人都是那根引爆炸弹的柴火,在为余温未降的事件煽风点火,人人都是最无辜的恶徒。

没有人真正关心三位少女跌宕起伏又纠葛丰富的内心,他们只是如圣人般用清明的光芒,照得这些卑劣肮脏的蝼蚁无所遁形。

“现在的大学生怎么都这样了。”

“拿爸妈的钱读书,学的都是勾引男人的事吗?””

“国家怎么养了这样两个贱人,日哦。”

“卧槽那个女的和她亲爹乱搞,该不会生个畸形的怪物吧。”

“真有血缘啊?太恶心了吧,我知道猪情了才乱交配,还大学生?”

“我一个朋友和那两个女的一个学校,貌似经常看见她爸来接她,估计是回去过夜了吧。”

“这个艺术学校的女生也是惨,怎么摊上这样一个男的。”

“这是不是以前有女生跳楼的学校啊,以后千万别报这个学校了,告辞。”

“日你妈,两个害人害己的婊子。”

“那个男生也是个垃圾。”

......

......

等到陈丁奕帮旋明联系上杨念时,事件已经完全脱离她的控制了。最开始有人拍下的现场照片还只在学校班级内部的群里传播,然而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很快流传到了外网。

杨念曾经在朋友圈的现身说法和当时的照片,都成了能够被人利用的证据,都成了善良的网民们攻击白初薏和旋明最有力的武器,她本人的声音轻而易举就被百万愤怒的吃瓜网民淹没了。

然而作为事件源头之一的尹栋却较少遭到网民们的辱骂,这个社会,对男性宽容太多了。

那天下午旋明躲在家用手机上网时,偶然就刷新到了自己的消息,底下的评论区充斥数千条各色各样攻击辱骂的话语。

就像晴天里的一声霹雳,此时,刚好是事第十天,而她认识杨念还不到一个月。

那一刻,没有哭天抢地,没有撕心裂肺的痛,只是灰暗木然的心再也跳不动了。旋明仿佛又听见内心那个始终不甘命运的她,对着怯懦无助的她说——

藏好你的软弱,真正的苦难,要来了。

章节目录 第五十二章 是非

旋明呆滞地盯着手机僵坐了很久,有什么念头从脑中一掠而过,直到豆大的泪水濡湿了眼眶,啪地滴落在屏幕上,她才忽地打了个冷颤,然后打给了钟执,嘴唇翕动数次才出声,嗓音也不受控制地颤抖:“爸爸......你快回来......我,我......”

突然间她就说不出话了,只能死死捂住嘴,睁着眼任泪水肆意砸落,心跳也快得失序。

钟执被她的状态得措手不及,打心底冒出一股寒意,他放平声线,稳住语气:“你在家待好,我马上就回来。”

然后旋明捏着手机的手突然就被抽光了力气,一不留神手机就顺势滑落在地板上,她只觉全身都在抖,忍不住屈膝圈紧自己,然后深深埋住头。另一头的钟执被电话里突如其来“砰”的一声巨响震得耳膜疼,然后就再也听不见其他声音了。

等他心神不宁地匆匆赶回家,看见旋明还完好无损地在沙上,原本因担忧而紧蹙的眉心才缓缓松开,但是看她安安静静环着自己的样子,心猛地一跳,紧张的气氛又渐渐凝固起来。

“旋旋,怎么了。”他挨着旋明坐下,语气温和得仿佛被水浸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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