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贡献
这是赵宁第一次听到有人把‘剽窃’、‘抄袭’甚至‘占有’说得如此清新脱俗、大义凛然至冠冕堂皇。
也是他第一次明白,什么是所谓的‘死者无罪、逝者致伟’
在这无边夏夜的更深露重里,赵宁以一种近乎哀伤的方式,想起了这位姓阮的‘软老师’。
他掉念与尊敬对方的方式,便是不断自问并思虑师长给他留下的最后一个问题。
那就是
人这一生,究竟有没有很长?
【注:‘人这一生究竟有没有很长’,该哲理性问题,出自笔者的一位友人。
第47章
赵宁在回廊上站得太久,久到怀疑下一秒天际就要开始泛白。
试着抬动自己僵直的双腿。
全身也只剩这僵硬感无比的真实感。
如果,有一日,我因内心的空荡而开始质疑生命,那是否意味着,我不仅是百分百的寂寞患者,还正在被寂寞打倒、吞噬…
眼里偶尔泛起的酸涩从来不能累积,更遑论凝聚成滴,是否只因为,找不到落泪的借口。
还是…心中太空…
空到没有尘埃,更没有眼泪。
赵宁永远只能对自己提问,却从来给不了自己答案。
沿着长廊慢慢走到前院的后厨房里,找出被低温储存保险的牛奶,赵宁给自己倒了一大碗。
用滚烫的热水隔着碗壁给牛奶加热。
静待了片刻之后,温热的牛奶被喝进胃里,却并没有很好的温暖起刚才被山风吹得足够凉的身体。
赵宁洗干净碗,把它放回它原本存在的位置。
然后再慢慢反方向走过长廊,穿过小院,回到后宅自己的卧室内。
步行的这期间,胃里的液体一直在抗争,似乎不想停留在这具躯体内,赵宁的呕吐感很强烈。
但他还是强忍着完成了第二次的洗漱,再重新躺回到自己的床上。
很难受,无论是胃还是头。
最后还是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赵宁在周日的早晨无比混沌的恢复意识的第一秒,就在模糊中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发烧了。
还没有到起不来床的程度,但自己像是在深海中且各感官被高压的海水隔绝开的难受都在表明…他烧得很严重。
同一座城市的十数公里外,此刻,李广穆正在仓房内打着沙袋,一拳接着一拳。沙袋在半空中无辜晃动,并不知道自己大清早就被暴力相待的原因是,自己的主人忘不了一个少年,且无法排解内心莫名焦灼的渴念。
就像李广穆并不知道此时作为自己疯魔根源存在的那个少年正发着烧,并烧得有些严重。
挥汗如雨的运动方式并不在科学的晨练范围内,李广穆却没有更好的选择。
这事他二十一年的人生经历里,从来没有过的前例。
无论是昨晚的春`梦还是现下无法疏解的焦躁。
而手机却在这个时候贸然响起。
李广穆用牙齿咬开右手的拳套带,将它迅速地脱下,再进而解放了自己的双手。
身上的背心已经被汗水完全湿透,李广穆拿起了还在震动响铃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