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青棠他啊,功成名就为的是自个儿、大权在握为的也是自个儿。
“长安答不出么?”宿欢并不清楚待到祝长安步入官场,在那乌烟瘴气的地方,与那些老狐狸几度交锋后,是否也会变得不择手段,可她想,该是不会的。宿欢难能预料,问他这亦不过一时兴起,却此刻在明了与宿青棠早已无法缓和的关系后,竟倏地冒出个想法来。她看着尚还青涩的少年,将其轻皱的眉头揉开,也不再为难,只道,“那便不答了罢。”
“我若答了,唯恐家主不信。”他眼睫轻颤,划过宿欢的手心,便是细细密密的痒意,撩人极了。少年眉眼清隽,此刻柔和着色与宿欢说话时,更是风姿甚好,“儿时姨娘便教我莫要去争抢,讲凡事都有缘法,强求无用。而这些年的苦楚,受了便受了罢。好歹父亲允我入学,母亲虽苛待我却也不曾狠心下手,让我尚且留得命在,唯待春闱后便可离开祝家,自立门户。”
她拿开手,便对上了祝长安的眼眸。
年纪轻轻的郎君眸底清澈,并未染上污秽,在看着宿欢是更是不自觉的柔和许多,浅浅含了笑,“如此一来,我还有甚好怨的。但凡身在世家,被家主看上了,我怎能逃避得开?”
听言,宿欢顿时失笑,语气戏谑的再问他,“那可怨我?”,''
祝长安眸色过浓,漆黑如深潭,看不见底似的。他眸里映得都是宿欢,心里也被她狠狠刻下了印记,此刻看着她时,眼底困惑也了然,颇为复杂,继而反问她道,“我该怨家主吗?”
看着似是不曾料想到他会是这般反应的宿欢,祝长安乍然也笑,抬指去碰她,在半截被拦住便顺势握住她的素手,温缓着语气,低低软软的道,“不敢啊……家主。”
他轻轻的笑,“我不敢怨你。”
并对她满心虔诚,奉若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