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执意要去,青年也不再多劝,蹲下身便将她负在背上,依着她所指的路往外走去时却是轻若无物的样子,步履轻飘秀逸、不疾不徐,看着和缓,却走得极快,不消片刻便出了那条巷弄。
“屋里榻上那个少年,你记得带回宿家后再请个大夫看看,终归是替殿下挡了一回灾的。”她弧度柔美的下颌抵在青年肩头,停顿霎那,又侧首在他耳廓上轻吻一下,道,“减清,多谢有你。”
她身下的躯体倏地微僵,又随即松开。
“……是吗。”他极轻的反问了一句,话音出口便消散于空中,除却他自个儿,谁都不曾听见。
傅思听着她用那般柔缓的语气去唤自个儿的字,又不禁想——
打从这几月以来,她连寻他都不常有,更别说温存了。如今要用到他时,又开始用那廉价的情话来哄他,嗓音柔和,却无半字可信。
不过片刻便到了那家民宅,宿欢几人破门而出,惊得那妇人面无血色,顿时便跪伏在地上,只求饶命。
楚琢之端坐在院落里藤条编就的马扎上,怀里的男孩儿沉沉睡去,白生生的脖颈上抵着冰凉的匕首,虽说那面无刃,却也足够威慑这家人了。
妇人跪在地上,身畔是被绑住手脚的陌生男子,此刻正怒瞪着几人,却因着口中被堵了棉巾而不得出声。
“阿欢!”楚琢之将男孩儿给了妇人,便着急的走近被傅思扶着的宿欢,抬手想碰她又不敢,启唇也不知该说甚。终了还是搁下手,只道,“回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