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耳边是她轻声的叹息。『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gmail.com』
相识数载,相伴已久,可他们之间的距离,却总是那麽微妙,让他一次比一次清楚地认识到,自己是个什麽处境,自己又究竟是什麽人。
可是即便如此,这种时刻,莫不如忘了。
哪怕清醒过後,一切如常。
「孤鸿。」沈召南贴近她的耳畔,低声诉尽,「我很想你。」
这个情状,他看不到洛孤鸿的色,看不到她艳冶的容颜上,那若有若无的笑意不减,却淡薄依旧的色。
或许他早已清楚,所以才不愿看见。
三扇屏风榻上镶金嵌翡,红纱锦绣,屏风上雕刻翱翔凤凰芍药,每一块屏风都是不同的画面,将凤凰与芍药不同的情态结合,仿佛将二者的惊魂封入了雕刻之中。身下朱红锦被金线流光,绣的是山河千里,凤凰长鸣。
沈召南抱着她,头埋在她颈窝处,似是这样或许能得一瞬真实。
「那天也是这样。」他忽然说道。洛孤鸿清楚他说的是什麽,静静地听下去。
「那天晚上,我来复诊,却看见你在喝酒,并没有听我的话。那个时候我年轻气盛,夺了你的酒壶。」他轻吻过她鬓边的发,低声叙说,「可我明明没有喝酒,那个时候我却像醉了一样。」
「那时终究太年轻……」
沈召南不胜酒力,许是那葡萄酒後劲充足,他此刻已有些不大清醒。也许是当作梦了吧,只有梦里,有些话,他才敢说出口。
也只有醉的时候了。哪怕她是清醒的,哪怕她洞悉一切。
「你现在也很年轻。」洛孤鸿终於抬起手,反搂住他的腰身,「不是吗?」
他撑起身子,凝望着那双幽深的、他从来都看不到底的双眼,终於再次低下头去,吻上那朱红的唇。
他和三年前、六年前都大不一样。十七岁时候的他青涩又带着几分冲动,虽是弱质医者,床笫之间的温柔中别有劲力;三年前他刚刚及冠,那时他来「寒天阙」找她最後一次,给她留了药方,留宿了一夜,第二日清晨便离开了。
那一夜他和之前也大不相同。变得更加内敛温润,如碧玉。离别前,洛孤鸿从库里寻了一块精雕细琢的长方碧玉佩,算作是他及冠的礼物。
那时沈召南相当於是被她赶着走的,并且下了死命令,让他在她回去之前,不要再来找她。於是三年之後,他们终於才再次相见。
沈召南知晓,他至始至终,也就是个与她较为亲近的「外人」。
但他没有怨言。
本该如此。
她身上的衣衫层层叠叠,华丽繁复。沈召南一面吻着她,一面解开他们二人的衣衫。她的身体有些冷,大概是先前体虚,此时又处於秋季的缘故。吻自颈侧滑落,逐渐向下,细密而温柔。
碧色与朱红叠在一起,都是雍容贵气的颜色,却有些刺眼。
「孤鸿。」
他轻唤她的名字,掌下是冰冷细腻的肌肤。世人皆求所谓「冰肌玉骨」,可她这一身,背後又是多少病痛,他作为为她医治的医者,自是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