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地抚过她的肩背与腰身,却带不动一丝火气——也不知是这人真是血冷,还是心冷。但沈召南是炽热的,一来一去,倒真把她体内的火给点了起来。
那火是原始的、由人最初的慾望烧作的,能将他们都烧成一处,在这方寸之间死死相拥。
床帏半掩着床榻上交缠的两个身影。年轻的男人轻按着女人的腰,下身深深浅浅地撞着,极尽温柔,却又克制。
女人眼中是氤氲而起的情慾,透过那层薄雾看他,眼底却依然是无尽薄凉。
他不看。
他抬手捂住女人的眼,俯身吻了下去。
倚天按剑侍立在屋外,绷着肩背的筋肉,听着屋内隐隐约约的喘息声,垂了眼眸,按在剑上的手又紧了紧。
沈召南。
那才是能光明正大站在她身边、与她亲近、甚至共赴云雨的人。
而他注定只能待在阴影里,远远地护着那只孤傲的凤凰。
账内的旖旎激情已经渐渐散去。沈召南拥着她,赤身相贴,她的温度却始终比他低那麽一些。
凤凰于火。
却是锦帷难温。
会稽西郊,「孤山冷月」。
一处高筑小楼,隐於交错层叠的绿叶之中,风吹密叶,若绿浪轻涌,清冷的月光便在其间洒下,透过了那扇紧闭的窗。
榻上有一个纤细高挑的身影缩着,鬓边青丝濡湿贴在面颊上。屋内很暗,只能看到她背的轮廓在剧烈颤抖着,而那稀薄的月光,却恰好照亮了她苍白更甚冰雪的面颊。
「怎麽会……提前这麽久……」
她应是想的,却控制不住自己低声呢喃着,那流出唇边的声音里都是无力甚至绝望。
她猛地翻了一个身,头撞在了榻头的柜子上,却丝毫不觉,甚至头这麽一撞,反而能延缓那四肢百骸间传来的剧痛。
仿若从万丈跌落,断筋裂骨。
「你要是真死了……该有多好……」
明明痛到极致,明明没有力气说出,她却还从牙缝间碾出了这一句来,仿佛碾了出来,就能够缓解自己身上一分痛楚,发泄自己无处可发的怨恨与悲伤。
月落半边,她身上的痛终於缓了一缓,她如蒙大赦,瘫倒在床上,大口地喘着气,汗水已浸透了身下被褥。手背覆在眼上,那没有血色的、曾经娇艳欲滴的唇边,似痉挛般地,艰难地扯起一个故作轻松的弧度。
「主上。」
她低唤着,仿佛在说给那人听。
「我挺过来了。」
【这一章差点熄火……我都在考虑要不要主网那边也发一份了。总感觉我这个并算不得什麽小黄文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