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们那些心思,他们四个人没有谁曾放在心里。
浅浅是真的醉了,因为醉了,反而心情好了起来。
她伸手保住赫连子衿的脖子,笑得愉悦:“子衿,你是不是打算带我回去跟我做那事?可是我那里受伤了,刚才……刚才东陵默他……他在密林里又欺负我了。”
赫连子衿微微怔了怔。走到他们身後的东陵默掌心紧了紧,脸上难得闪过了一丝赫然。
倒是走在他身旁的轩辕连城瞟了他一眼,冷哼:“原来定国候竟是这麽性急的人。”
东陵默没说话,懒得理他。
倒是赫连子衿忽然扬了扬薄唇,低头看着明显醉得不轻的小女人,轻声问道:“他怎麽欺负你了?”
东陵默眉心蹙了蹙,瞟了两人的背影一眼,只是冷冷一哼,不说话。
但,他不说话,不代表别人也不说。
浅浅嘟哝起小嘴,迷迷糊糊地回忆着当时的情形,一边回忆一边抱怨道:
“他把我的衣裳解开,还把手伸进去……那里很疼,真的很疼,都撕裂了,明明就是被他撕裂的,他还要把手伸进去。好疼……子衿,子衿我好疼,你回去给我上药吧……他……问我下午跟你做了什麽,然後……就把手指放进去了。他弄得我好疼,我一点都不喜欢他……子衿,回去给我上点药,让那里快点好起来,就像……就像你上次咬我那般,抹过药之後,东陵默就不知道了。”
胃里胀胀的,她话语一顿,忽然打了个饱嗝。
打完之後,又抱紧赫连子衿,一双眼眸晶亮晶亮的。
“东陵默真的不知道呢。”她笑得很开心,甚至,还带着一丝得意:“那天我跑到书房里,把所有的夜明珠都盖了起来,房间里黑漆漆的,什麽都看不见。东陵默回来之後,我们就做起来了,我让他咬我的脖子,那样,他就看不到你在我脖子上咬下来的痕迹。”
“东陵默真的很笨呢,他一点都没发现,笨死了。”她抬头看着赫连子衿,依然笑得得意:“我是不是太聪明了?子衿你说是不是?”
赫连子衿不知道她是不是很聪明,但他很清楚身後那个男人在听了她的话之後,浑身上下顿时溢出一股冰冷刺骨的气息,那股寒意,哪怕不回头去看也能感受得清清楚楚。
他笑得无奈:“你是很聪明,等你醒了之後,就会知道自己有多聪明。”
浅浅咯咯笑着,小手从他脖子上滑落,落在自己胸前,她伸出食指放在唇边轻轻咬了一口,一个小小的动作,让赫连子衿浑身不自觉紧了紧。
“我就知道我很聪明,他果然没有发现,第二天醒来,我说我脖子上的吻痕都是他咬的,他好笨,居然都相信了……我真是太聪明了……”
轩辕连城低咳了两声,忍不住瞟了东陵默一脸。定国候,果然够笨的。
感觉到他不屑的视线,东陵默脸一侧,回以一记森寒的目光。
轩辕连城抿了抿唇,装着没看见。
自己的女人跟别人睡了,把责任推到他头上还惘然不知,不是笨是什麽?
一路上,只听到浅浅吱吱喳喳在说话,一直没有停顿过。三个男人也没多说什麽,只是安静听着。
直到上了马车,她依然在碎碎念地抱怨着,吱喳个不停。
从她如何来到这个时代,如何偷偷从七公主殿溜出去,又是如何遇上采花贼,如何为了求东陵默救自己,而主动去伺候他。
之後,又不断在抱怨,抱怨东陵默一直在欺负她,一直压迫她,抱怨他不懂情趣,连前戏都不知道是什麽东西,在床上只知道使用蛮力。
东陵默那张脸从一开始的微微潮红,渐渐的越来越黑,到最後,跟乌云没什麽区别。
其他两个男人只是不时低咳,忍住脱口而出的笑意。
在床上满足不了女人,这种事……好吧,姑且不笑他。
不过,浅浅抱怨完东陵默之後,竟又开始抱怨起另外一个大坏蛋,那便是安静坐在一旁,本来还浅笑着,最後却脸色一片乌黑的连城皇子。
连城皇子怎麽欲求不满想欺负她,怎麽强迫她,甚至,就连在海边那次把手指闯入她的身体里,也被她狠狠地怨了好一会。
她一直抱怨着,说到最後,竟小声哭泣了起来。
谁都不知道,她每天笑得那麽甜美,心里却有这麽多的委屈和难过,而让她难过的,竟是他们三人。
不仅是东陵默和轩辕连城,就连赫连子衿也一样。
她说赫连子衿分明讨厌她,却还要对她装出一副温柔的模样,赫连子衿就是个虚伪的小人……
赫连子衿的脸从一开始因为听她抱怨东陵默和轩辕连城而带着星星点点的笑意,到最後,不得不和其他两人一样,整张脸乌云密布,可怖得很。
看着她的薄唇依然在一张一合,三人心里只剩下一个想法:
他们,真有她说的那麽无耻,那麽恶劣吗?
……
浅浅不知道自己什麽时候昏睡了过去,只是迷迷糊糊间感觉大家似乎已经回了公主殿,又似乎有人给她喝了碗什麽汤,之後便沉睡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身下一阵清亮的感觉让她从睡梦上醒来。
醒来时,窗外的夜色依然深沉,房内,还留有着淡淡的烛光。
她揉了揉酸涩的眼眸,还没看清楚眼前的一切,身下那股清亮的气息再度席上脑际。
凉凉的,让那股被撕裂的痛楚淡去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愉悦的清凉感觉。
她揉了揉眼眸,吃力的想要撑起身子,可才动了动,便发现脑袋瓜依然沉重得很,喉间一阵乾涸,又痒又干,好难受……
她微启薄唇,无意识地道:“水……好渴……”
似乎有人在床边翻了下去,走到茶几旁给她倒上一杯茶水。
浅浅并没有看清来人,眼前朦胧的一片,看什麽都不清晰。
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那杯清查上,在那人的搀扶下坐了起来,她低头温顺地含着他送上的杯子,一口一口喝了下去。
喝完之後,她抖了抖薄唇,轻声道:“还要。”
那人把她放了下来,又往茶几走去。
她睁着迷蒙的眼眸,隐隐看到他高大的背影,那麽熟悉,熟悉得让她心头不自觉泛起一阵酸楚。
他转身向她走来,手里还捏着一只杯子,这次,她总算看清楚他了,因为看得清楚,所以,整个人在一瞬间又冰冷了下来。
她又回到这里了,回到公主殿,回到听雪阁,回到他的床上。
任由他把自己扶起,把他送上的茶水喝尽,她闭了闭眼,希望这一切不过是她的幻觉,等她睁开眼的时候,或许东陵默就会变成赫连子衿,哪怕是轩辕连城也可以。
只要不是东陵默,不是定国候,谁都无所谓。
可当她睁开眼的时候,对上的依然是东陵默那双黑漆漆,完全望不见底的眼眸。
东陵默把手中的杯子拿开,垂眼看着她,淡言问道:“还要吗?”
她下意识摇了摇头,只是看着他不说话。
他把空杯子随意搁往一旁的矮柜,把她放回到床上,让她躺下。
没有了他的扶持,她才忽然发现,原来自己身上连一点力气都没有,浑身软绵绵的,脑袋瓜还是那麽沉重,一双眸子也十分酸涩,看东西看得很不清楚,不管看什麽都似有两个影子一般。
但,她却清楚知道自己如今身在何处,身边的是什麽人。她的意识回来了,只是酒劲还没有完全过去。
两条无力的推忽然被挑开,身下,一股清亮的气息忽然又生起,浅浅睁了睁眼眸,吃力地抬起半个身子垂眼往下望去,一看之下,吓得几乎尖叫了起来。
她身上居然是一丝不挂的,而东陵默就坐在她的两腿间,把她一双腿拉得大大的,长指不知道沾上了什麽东西,竟然在她下体轻轻摩挲。
这一吓,吓得她又惊又羞涩有气愤。他为什麽总是这样不顾她的意愿玩弄她的身体?为什麽总是要强迫她?
想要反抗,身下却忽然传来一阵清凉的感觉,那样舒服的感觉,让她忍不住低低闷哼了一声。
“赫连子衿给你上药的时候也是这样吗?”东陵默瞟了她一眼,指尖又沾上一点药膏,往那处被撕裂了一点点的小口子摸去。
指腹触碰到她粉嫩的皮肉时,她又忍不住低吟了起来。
不过,他的话她清楚听进去了,一双眼眸微微睁了睁,之後,她无力地倒回到床上,任由他折腾自己那一点柔软和脆弱。
本以为他在轻薄自己,却没想到他会那麽好心,竟是在给她上药。
心里有点乱,却又不知道为什麽而乱,为谁而乱。
不过,东陵默对她的反应却似乎不怎麽满意,指尖在她受伤的地方轻轻揉了揉,之後,他忽然眼眸微微眯起,长指往里头探进了半指的距离。
“嗯……”
充实的感觉让浅浅一下又睁大了圆溜溜的眼眸,想要抬头看他却又不敢,她只能用力咬着自己的下唇,拼命告诉自己要平心静气去迎接接下来的厄运。
既然逃不掉那便学着去接受,在她成功离开这个地方之前,没必要惹怒这个男人。
在这里,他就是天,是一切的主宰,不管他要如何对她,她也只有接受的份。咬咬牙便过去了,不是麽?
东陵默却似乎有点气闷,完全不愿意放过她。
长指在里头探索了一会,听着她前藏不住的低吟,他声音冷漠,完全没有半点温度,依然问着:“赫连子衿是不是经常这样给你上药?”
浅浅忽然有点明白他刚才为什麽会忽然粗鲁地闯进去,是不是因为他刚才问了自己问题而自己没有好好回答他?他是高高在上的定国候,他的威严容不得她这种无权无势的弱女子挑衅半分。
她摇了摇头,轻声道:“他没有这样给我上过药。”
“你们那天都做了什麽?”他又问。
她皱了皱眉心,强迫自己不要在意那根指头,只当它不存在,深吸了一口气,她颤抖着声音问:“哪天?”
“你把我当傻子的那天。”这句话,出来的声音更显冰冷。
她用力揪紧身下的被褥,明显感觉到他手上的动作在加快,明明该生气的,但,心里更多的是害怕。
轻哼了两声,她一边喘气,一边道:“啊……嗯……没……没做什麽。”
可是话说完,才发现自己又说错话了。
她不该回答他,回答了,便说明某一日她真的把他当傻子了。
他,又怎麽可能允许别人把他当傻子糊弄?这次,她死定了!
心里很慌也很不安,知道他指的是什麽,可她不知道自己什麽时候露出了破绽。
事情已经过去那麽久了,他为什麽忽然会问起来?
曾经有一天,她确实做过糊弄他的事,後来自己也因为那次的成功瞒天过海而暗自得意了很久,心里只想着东陵默就是个傻瓜,居然这麽好骗。
却不想,百密一疏,他终究还是看穿了,可是,这麽机密的事情,究竟是如何被他看穿的?
“啊……候……侯爷,轻一点,嗯……”
果然,她就知道自己死期不远矣,定国候现在的举动,让她清楚知道他心里的气窝得多严重。“嗯……嗯疼……”
既然要这样折腾她,为什麽还要装着好心给她上药?这个虚伪、bn的混蛋!“啊……”
“和赫连子衿做的时候,是不是也会让他轻一点?”
她发现今日的定国候真的很酸,哪里都酸,甚至,在哪都酸。
一股酸溜溜的味道,酸得令人忍不住要刮目相看。
定国候这副酸溜溜的模样,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在吃醋呢,可那些人当中并不包括浅浅。
她清楚得很,这个男人不过是觉得自己的东西被人家拿去用了,心里不舒服而已。
於他来说,她始终不过是个玩具。
“我在问你话。”冰冷中带着不悦的声音再度传来。
浅浅也总算在那阵疯狂的蹂躏之下寻回了涣散的思绪,她张着小嘴,低喘着气,轻声道:“没有,东陵默他真的没有,东陵默,嗯……侯爷,嗯……侯爷,我……可以解释。”
“又想在我面前带上一副温顺的面具吗?”她的温顺已经在她醉酒的时候被自己一手撕破,平时在他身边活得如同小狗一般,事实上,这根本不是她的真面目。
浅浅依然喘着粗气,极力撑起自己的身子,对他挤出一抹虚弱的笑意:“我真的可以解释,侯爷,默……嗯……”
这一声“默”,唤得他心底莫名一软,以指尖给她带来的那场风波也渐渐平息了下去。
他倾身上前,凑近她的小脸,薄唇在她肩上磨过,忽然张嘴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又是一声闷哼,她依然死死撑着自己双手,哪怕身上一丝不挂,在他面前也极力表现出一副平静的模样。
她扯了扯唇角,迷蒙的眼眸看着他,尽量看清楚他脸上每一个表情,每一根线条。
东陵默薄唇沿着她的肩线一路往下,落在她胸前,一下一下碾磨着她细嫩的肌肤,每到一处,都留下一片深浅不一的痕迹。
“东陵默……”
“你说要做他女人?你已经决定好了是不是?”他忽然从她胸前抬起头,在她下巴上咬了一口。
对上他的视线後,浅浅心里又微微慌了慌。他一双眼眸带着邪魅的笑意,可那抹看起来愉悦的笑却让她打从心底忍不住升起一片寒意。
他是在笑着,但笑容之下的怒火疯狂得足以把她整个人吞噬。
她不知道该怎麽回答他,若是跟他撒谎,告诉他不是,被他知道真相後,不知道他会不会亲手把她撕碎。
可若是跟他说实话,她不知道自己下一刻会不会就被他撕得血肉模糊。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究竟喜欢他些什麽,她为什麽会喜欢上这麽一个恶劣的魔鬼?
他太可怕了,如同宫女们私下里所传的那般,他是冷酷残忍的定国候,朝廷大臣的府邸里那麽多女眷恋慕着他,可又有谁敢亲近他半步?
除了和朝中的七公主关系不错,其他女子哪怕眼馋得很也只敢站在远处远远张望,不小心走近半步也怕被他活生生撕碎。
他是这麽矛盾的存在,让人又爱又恨,又喜欢又畏惧。
她什麽时候也变得这麽肤浅,居然喜欢上这样一个男人?
不过,也不过是喜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