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不说好歹的昏主。
皇家的规矩未免太不近人情了。其他人家哪有这么苛严都是可以通融的啊。周良娣暗暗长叹,欠身去拉丈夫的广袖“殿下,殿下”
刘荣忙回来照顾爱人“梅宝,小心”周朵翁主的肚子相当大了,所以行动颇为不便。
周朵拢拢衣襟坐稳,对丈夫柔声道“天明在即,殿下,殿下恐不宜久留。太子家令乃忠心之人大,当无不敬之心。万望殿下宽之容之”
“梅宝,爱卿实乃深明大义”皇太子刘荣又怜惜又不舍,与爱妾厮磨许久才最终离开。
刘荣走了,宫室中一下子空了下来。华美的装饰和精致的摆设,也似乎随着男主人的离开而减了几分鲜艳。
周良娣只躺了一会儿就起来了。挪步走到向南的窗前,悄悄打开一点窗子。周朵默默地向外望着飞檐重重,能看到的着实不多。天上,银灰的蛋白的云片层层地密布,于乌黑的天幕上在不停移动,迅速地飘向天际远方某个不知名的所在。
太子已答应让母亲进来,并说会争取让母亲多住几天。周朵的心中且喜,且悲这是嫁人后,母女之间的第一次相见没想到她们母女相聚的首要话题,竟然是个小孩馆陶翁主陈娇。
地平线上,天色开始有些泛白。
床上,青年男子醒了,睁开眼静静凝视上方。
屋顶是木板的,外面的不是茅草,而是瓦当。房梁上没有雕花,更没有彩绘,但木料修造得十分整齐,还上了层很好的漆这是中等人家的习惯做法。
掀开棉被,男人下床开始穿衣裳,中衣、下裳、内腰带
“嗯公子”被一连串琐碎的响动惊扰,睡在床里侧的女子也渐渐苏醒了。发髻凌乱,眼波横媚,光洁的肌肤上春痕新存。
女子拉过被子掩住胸口,半支起身子望向情人“陈君”
青年男人没回答,也没有回头,甚至连穿衣的动作都不曾有丝毫的停顿中单、曲裾他的动作微显迟钝,显然平常极少亲手做这些琐事。
“公子,公子呐嘻”年轻女人似乎被情郎笨拙的动作逗乐了,低头痴痴笑起来;转眼起身,女子走到男人面前停下“公子,奴奴来”
官帽,衣领,腰带,佩饰,佩剑,丝袜女子不顾天气寒冷不顾自己身无寸缕,亲自为情人打理仪表。等都妥帖了,女子向后退了半步,眯眼细细打量情人,不禁越看越欢喜她选中的郎君是何等的英俊,何等的风采啊
年轻男人平静地迎视情侣充满爱意的目光,淡淡的话语中有一种刻意的优雅“丽娘,是时矣,吾当去”这时候再不走,如果半路上天亮遇上早起的人,就不好了。
女子顺从地往边上退了退,好像让开了路。可男子刚一转身还没走两步,就被女人一把从后面抱住“公子,公子公子何时接奴家归长公主邸”
男子的眉毛一皱,但很快松开,转身和颜悦色地环住女人安慰“丽娘,莫急,莫急。当徐徐计议”
年轻女人靠在情郎胸口,不满地仰望爱人的脸“徐徐计议,徐徐计议公子,数月匆匆而过,丽娘将待何多久”
按捺住心中的不耐烦,男人打点精解释“丽娘,世事之繁杂,远非汝可知也。”
如果是以前,女人多半就依从了。但今日的丽娘一反往日之柔顺,紧紧揪住爱郎的衣袍就是不放“长公主与公子母子之亲,何事不允馆陶长公主邸何其广大,岂无奴家一容身之地”
年轻人脸上一凝,沉默不语。
“公子,公子,奴家可等,然公子之骨肉不可等。”丽娘将男人的手引向自己的腹部,情有些哀戚在过一两个月肚子就要显形了,难道让无辜的孩子一出生就担上个私生子的恶名
青年男人陡然一惊,不敢置信地看着情人怎么会怎么会
“若公子久久不决,奴家别无他策,只得告之于老父诸兄,”丽娘撒娇地努起嘴巴,斜眼看向男人,俏脸上似嗔非嗔“吾家虽为旁支,然樊氏族长必将助我张目也。届时,父兄族老同往官邸请见长公主”
“丽娘何须如此。吾待丽娘之心,从未更改”眼光扑朔,唇边却起了一朵笑容。男人的大掌在女人身上熟门熟路地游移,逐一抚过女人光光的脊、背、腰
熟悉的电流再度流窜过全身,樊丽娘如一根断了的藤般挂靠在男人高大的身体上,喘息急切,红晕升腾“公子,公子,奴,奴家啊,啊啊”
青年男人脸上的表情无一丝变化,好像他的手与他的心并不是属于同一人。一把抱起樊丽娘那未着寸缕的身子,直接抛到床上。
“啊哈哈,”女子落下后就势打了个滚,最后仰躺在凌乱的被褥上向情人渴望地召唤“公子,公子来”
男子嘴角勾起诱惑的笑容,纵身扑上,拉过被子就蒙上樊丽娘的头。
这游戏是玩老的了,所以女人一点都不怕“公子,公子娇哈,嘻嘻”
“咯公子公公呀,呀呀”一只左手隔着被子压上丽娘的头,越压越紧,越压越紧
樊丽娘踢动四肢,拼命挣扎。可大被阻碍了女人的动作,重压更是阻断了空气的输入挣扎的幅度越来越慢,也越来越小终于,不动了。
又等了好一会儿,男人才扯开被子检查樊丽娘没气了。
冷冷一笑,男人抓住樊丽娘的头发将人拖离大床,甩到冰冷冷的泥地上,再不多看一眼。掉过头,青年人开始动手开箱子,翻被褥,开首饰盒还有这房间里所有犄角旮旯可能藏东西的地方。
找到了。把几样男式腰带和男用佩饰放进怀里收好,男人开心地笑了笑,又着手收拾屋子箱笼合上,被褥叠正放平,首饰盒关好
或者是被冷地面的寒气一激,地上的女尸忽然动了动“嗯”
男人耳朵一动,反身蹲下查看气息很弱,但的确还活着。扯一扯嘴角,男人伸出左手放在丽娘的脖颈处,猛地施力,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