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有才干的人,难道还有什么不足有什么缺点
“阿姊,阿姊”城阳王子脸有点发烧,低了头做不好意思状“吾家阿姊”
长公主加两个儿子,母子三人这回更好了“阿则,直言无妨,直言无妨”刘则这家伙竟然也知道害羞他自作主张搬去长公主邸的时候,可是心安理得得很呢后来自说自话用长公主的地方给姐姐外甥方便,那时候他怎么不谦虚一下
刘则肥肥白白的面颊红了红,支支吾吾“阿姊”
陈须还算好脾气,继续鼓励胖表弟“阿则,但说无妨。01bz.cc”
陈硕早不耐烦了,手举起摆好姿势,摆明了如果刘则再敢磨叽,就直接请他吃生活
城阳王子腮帮子鼓鼓,就在大家都以为他今天逃不掉陈硕的教训时,终于垂下头发言“王姊嬿非好文之人,仅粗通刀笔而已。”
“咄”陈硕一脸鄙夷,指节敲在小胖子脑瓜上,响响的。
长公主凝视刘则片刻,掩口浅浅笑;扭头,命长子陈须将城阳庶王主刘嬿的名字收入候选人名单。
2104 冬日凌晨 上
窦太后的寝宫,红烛绰绰,油盏闪烁
重重帷幕层层幔帐,与四周厚实的殿墙高雅的壁衣,还有顶部的重檐合在一起,共同阻断了冬季寒流的侵袭。
当肆虐呼啸的北风突击过重重的阻挠,终于辗转传进室内时,其效果于人耳中听来甚至不及绿毛龟吹气泡的声音响亮。这不,听到声响的值夜宫女蹑手蹑脚过来,趴到彩陶大瓮边上往里看;绿毛龟将头对着宫娥,极为友好地吐出一圈泡泡执意。
宫女被逗乐了,咧嘴想笑;发觉不对,急忙捂嘴噤声。向内室探头探脑望了望,见里面别无动静,宫女才小心打开边案上的带盖陶盒,检几块水果喂小乌龟在水下躲了整整一天,长寿龟该饿了。
其实,内室中并不象外间值班宫人以为的那样宁静。
午夜之后不久,窦太后就醒了被小孙女不停的动作给扰醒了。
“嗯”小女孩又在被窝里翻了个身。皇太后没动。
没一会儿小翁主一扭身,又翻了回来,口中哼哼唧唧的“齐齐谐者,志怪者也”
皇太后默默地皱眉这孩子怎么了睡觉这么不安稳,不会是又病了吧
皮肤有些松弛的手掌,摸索着探出去触手,丰厚轻软的是锦被,隆起且饱含弹性的是枕头,柔顺丝滑的是纨绮纨绮,是阿娇寝衣的衣料。
丝丝缕缕,丰盛浓密,嗯,这是阿娇的头发哦老妇人温热的手在孙女额上停留许久,随后,缓缓地滑下面颊、脖颈、后背
良久,老祖母悠悠地舒一口长气不烫,没发热,还好
陈娇贵女对祖母的动作毫无所觉。似乎被某种怪的梦境或者臆想搅扰到了,小女孩无法安静下来。没一会儿,阿娇再度掉转身子,还顺手将枕头搂到怀里“击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者九九万里,去以六月”
“咦阿娇”皇太后想听,却听不清楚。孙女嘴里嘀嘀咕咕的,到底在念什么
娇娇翁主自然没有回答。小贵女抱着枕头,呢呢复喃喃“小知不及大知,小年不及大年。小知不及大知,小年不及大年。奚知其然也”
“阿娇”窦太后隐隐听出来,孙女并不是和她说话。
“朝菌不知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此小年也。”没一会儿,陈娇贵女又改了主意,一把将枕头推了出去。
还好窦太后的床够大够宽,阿娇的枕头才能挂在床沿,摇摇晃晃地没落地“楚之南有冥灵者,以五百岁为春,五百岁为秋;上古有大椿者,以八八千岁为春,八千岁为秋。冥灵大椿何以续呃”
“何以续何以”小眉头蹙起,小翁主的梦呓中含着深深的懊恼“汤之问棘也是已穷发之北,有冥海者,天池也。汤之问然之前,之前者何”
此时窦太后多多少少已能确定,小孙女阿娇是在正背功课。听这辞藻章句,应该是某个名篇的段落。
娇娇翁主陷入出离愤怒状态,咬着呀愤愤然念“若夫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辩,以游无穷者,彼且恶乎待哉彼且恶乎待哉”
“日月出矣,而爝火不息,其于光也,不亦难乎时雨降矣,而犹浸灌,其于泽也,不亦劳乎”咕咕哝哝地,小贵女发觉怀里空空的不舒服,又开始找枕头了闭着眼睛找,闭着眼睛在被子里动手动脚地找
枕头很不听话,被起伏不定的被褥带到,终于不负人望地嗵一声掉下床沿,在脚榻上一弹,滚了开去。胡亥被声音惊动,一个激灵打被窝里蹦起来,支着两只长耳朵趴在兔窝沿上东张张西望望,观察动静。
窦太后实在听不下去了,举手轻轻拍孙女的面颊“阿娇,阿娇”
“嗯嗯大母”小翁主混头晕脑地半坐起,双手撑在床面上含含糊糊问“大母,天明邪”
“阿娇”窦太后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出声嗔怪“然也,天明矣”天亮还是没亮,怎么问她这个多年的盲老妇
娇娇翁主丝毫没察觉出异样,祖母如何说,就理所当然地信了。揉揉眼眶,小女孩奋力睁出一条眼缝儿,掀开暖暖的被子,东倒西歪地往床外爬“天明,天明矣”
窦太后这下觉得不对了。小孙女自幼娇生惯养,贪睡是被鼓励出来的习性。每日起床,这小宝贝没有三番四次的相请,没有祖母母亲的呵哄,是绝不肯动地方的。今儿是怎么了这么痛快就主动起床了
皇太后不放心,手伸向孙女发出声音的方向探去“阿娇,何急也”
“大母,庄子,庄子啦”陈娇小贵女手脚并用地从锦绣被面上爬过,空中嘟嘟哝哝地回答祖母“阿大将将至。娇娇须早起背诵逍遥游,庄子之逍遥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