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兔子就不能有条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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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子只吃草,不伤人,安安静静躲草丛里面呆着,怎么就得罪尽了天下人
咏棋躺在床上,身上盖着又软又厚的被子,也是心乱如麻。
忽然想起来,他不该是兔子,兔子是不害人的。
可母亲要他去害咏善,偷咏善的东西。
母亲被淑妃威胁,就指望惟一的儿子把这东西弄到手,赖以自保,活一条性命。
他已经答应了,不能不答应
但咏善今天还拉着他的说,和他说许多贴心话,亲昵地喊他哥哥。
“哥哥心里要是还没有我,我就再没有什么盼头了。”
每次想起咏善这句话,他的心头就要猛地颤一颤,甚至连手都会忍不住狠抖一下。
有时候,咏棋真恨极了自己不会撒谎。
不会撒谎,所以也看不出别人是不是在撒谎,母亲丽妃那双犀利的眼睛,怎么就没传给自己
他知道身边的人常常撒谎,宫里没有不撒谎的人,连咏临这弟弟,过去也常随口胡说逗他玩,自己还常常当真。
难道真是因为不足月而生,先天就比别人少了点什么
咏善呢到底是不是撒谎
如果是真的,那真的太令人难以置信了,咏善那人,从前一点都看不出来,如果是真的,那他过去也藏得太好了,面上那么凶狠,冷冰冰的,根本就不记得他有那么一点点好感的示意。足以证明咏善城府深,而且很会骗人,一骗就是十几年。
如果是假的
咏棋轻轻叹了一口气,如果是假的,那就是假的了。
就算是假的,他也看不出来,可心底多多少少想相信那是真的。
不过,相信也没用,真的就更糟,谁也不会答允他们在一起,太子和前太子,那算什么还要是兄弟
谁都不会答应的
还有,那么自己呢
自己到底对咏善是个什么心思
到底有没有别的心思
咏棋脑子里的泡泡浮了又破,破了又有新的浮起来,泡沫飞溅,打得思绪湿答答的,却找不到任何答案。
咏善对自己到底有什么打算,他绝对弄不明白了。
不过,连自己对咏善有什么打算都不明白,连他也难免鄙视起自己来。
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他抓着胸前的衣襟,仿佛要把心窝掏出来看看,看明白乱成一团的心里到底写了什么,这么若隐若现,连他这个当事人自己都被弄糊涂了
指尖隔着衣服压在胸前的感觉,却忽然唤起别的回忆。咏棋猝不及防就想起了咏善指尖在自己身上游走的滋味,不容反抗,高高在上地宣布所有权,令人心惊胆战的淫靡,却又很热很热。
这种念头竟然会在独自一人的时候冒出来,实在是下流的罪过
咏棋满脸都红透了。
耳边传来房门被推开的声音,他象见不得人的心事被人窥知了一样,猛地从床上坐起上身,警惕地看着房门。
“咏临”咏棋看清楚不速之客的脸,才放松了一点,“你怎么来了”
咏临关了门,转过身面对着他,出的沉默。
比墨还黑的眼眸极大的瞪着,带着一种少见的严肃和狐疑,盯得咏棋浑身不自在。
咏棋在被窝里,只穿了单衣,他挪动一下身子,把滑下去的被子拉到肩上,低头去找自己脱下的外套,搭讪着道,“你找咏善吗他去体仁宫了,向父皇请安。我本来也要去的,但因为正被责令反省己过,不得擅出,只好请咏善代我向父皇请安,希望他老人家身体早点安康”
“哥哥的伤好了没有”咏临忽然粗声粗气截断他的话。
咏棋怪得抬头,“什么伤哦,你是说脖子上的伤吗全好了,幸亏治得及时,药又都是宫里最好的。”
咏临走过来,一只膝盖压到床上,朝咏棋靠过来,“我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
“我就要看”
他一摆出执拗的牛脾气,咏棋就拿这个最心爱的弟弟没办法了,只好把头仰了仰,让他看看脖子上愈合的伤疤,“看见了吧就只剩一点小印子。”
“这是什么”咏临忽然用指头在他肩窝处一按,变了声调,“谁弄的”
咏棋大惊。
赶紧低头,却因为视线阻碍,看不见咏临指的是什么东西。
不过听咏临的声音,猜也猜到他看见了什么。这些痕迹浑身都是,本来不会被人看见,偏偏躺在床上外衣都脱了,咏善临去前,为了让他睡舒服点,还把白色亵衣的领口拉松了点,说是不拘束,血行得旺,人会更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