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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少夫人对食】(43-4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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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2-06

(四十三)醋了

鹿鸣宴归来后,东厢沸腾了。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b a @ 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地址发布邮箱 LīxSBǎ@GMAIL.cOM

大冷天下东厢显得异常火热,家奴们都知道他们的主子得了户部的职位,主子当官,他们在主子底下当奴才的自然少不了好处,一时间前院颇有一派“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之象。

所有人都在庆祝,但柳无依却没什么感觉,她不屑于做那依附于人的菟丝子,丈夫的名誉并不会落在她个人头上,无论少夫人还是东厢主母在外人眼中多么风光,和柳无依叁个字并没有干系,她只在意作为柳无依的她。

可惜的是,现在即便提起十二商铺的掌权人,人们都只会想起那是林宇的夫人,她呕心沥血留下的痕迹全部被有意无意抹去,而林宇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光鲜的站在所有人面前,当真可恶。

她没有能力改变世人的观念,但能改变自己,她尽可能的去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

想到叶流觞上回受的无妄之灾,那触目惊心的鲜红还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她不能容忍这样的事发生在她掌权下的东厢,更要杜绝此类事再次发生。

对心术不正的家奴毫不犹豫揪出来发卖,这次的柳无依展现出从未有过的冷情,丝毫不顾家奴的哭求。少爷当官的喜庆还未过去,家奴们就被迫卷入主母的雷霆手段中。

每当听到认识的人被拖走发卖,家奴中的恐惧气氛就浓郁许多,许多人不清楚为何自己被卖了,一听到有人被卖就吓的心惊肉跳,他们不停打听,后来发现少夫人是在清理府中心术不正的人,有些人想到自己曾经听从二夫人的命令,又或者因为二夫人生了孩子去依仗她,还欺负元妓。随着越来越多人被卖,他们也明白了,元妓分明是少夫人的人,东厢真正的主子也是少夫人,他们错的离谱。

醒悟过来的人再也不敢动歪心思,纷纷站好队,竭力撇清关系,好在这种人心惶惶的氛围持续了一段时间后,少夫人终于停止了发卖,只留下不到一半人口,紧接着就传来好消息,少夫人给他们提高了福利。

这一举动又让幸存下来的家奴欣喜若狂,他们的心情就像在地狱和天堂走了一圈,尝到甜头立刻把被卖的恐惧忘到脑后了。因府中人少了,所以生活水准就好了许多,其中周小丫最遭人羡慕,她被提拔为一等婢子,还被安排到厨房当学徒,可把人羡慕坏了,都纷纷和周小丫打听如何取的少夫人青睐。

周小丫日日被家奴围着,她同样没什么兴致,后来几乎一整日泡在后厨,除了如厕睡觉就像长在后厨一般。

东厢的日子回归了平静,一月后,林宇进入户部任职,叶流觞的身体也彻底康健了。

许是因柳无依给的好药,叶流觞康复后身体不仅没有任何不适,体质还更好了,她长高了不少,身体也结实了很多,这种变化让她惊喜又有些小骄傲,还挺起了胸膛。

以前在老叶家她吃不饱又要日夜劳作,她经常觉得自己身体孱弱,十五岁了个头还没有柳无依高,发育情况也很差,连那儿也小小的,正如二夫人初见她的身体时说她没发育一样,面对这样的问题她都不知道如何回答。每次看到高大又强壮的天元都会羡慕,对比中还会生出自卑感,特别是喜欢上柳无依之后,她总是觉得自己站在柳无依身边一点都不般配,不高也不强壮,反而像个小孩子。

可是现在——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不知何时她已经完全蜕变,干瘪的身体上出现了很多流畅的线条,把她的身体勾勒的匀称有力,枯黄的头发也已经乌黑起来,唇红齿白,也算得上美吧?她摸着的脸颊,指腹下滑腻的触感令她止不住窃喜,现在她有资格站在柳无依身边了吧?

胸中的小鹿又开始了蹦跳活动,她拿出柳无依送的给她的乳膏涂抹,又找出柳无依送的衣服换上,看着镜中高挑俊美的自己,自信心一下子又回来了。

走出房间,今天的阳光很明媚,但寒风却冷的她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身子。

十一月中旬早就入冬了,气温只有几度,自己的老叶家估计没希望了,之前她并没有放弃打听老叶家的消息,但一直杳无音讯,许是乱世逃命去了,许是冬季往南迁了,现在找不到人,对此她什么都做不了,连悲伤的时间都没有。她的亲近之人不多,血亲没了消息,唯一能做的便是用尽全力去珍惜眼前人。

想到一个月没见的姑娘,叶流觞去了厨房。

厨房里忙的热火朝天,叶流觞环顾一圈,果然在角落看到某个呆呆的身影。

“叶总管。”伙夫们对她打招呼,态度殷勤,东厢大换血后他们都明白了叶流觞是少夫人的人,是一点都不敢得罪她了。

叶流觞点点头以示应下,径直往角落走去,看着那个呆呆的身影,小姑娘似乎有心事,坐在角落择菜,手指哗啦着盆中的菜叶,并没有注意到她。

“当学徒可习惯?”她轻声问。

“叶姐姐?”周小丫浑身一震,慌忙站起来。冒失的姑娘不小心踢翻了身后的小凳,凳子砸在地上,发出响亮的“哐当”声,想扶起又不太敢,最后只能局促的站在叶流觞面前,垂着头。

让周小丫过来厨房当学徒是她的意思。周小丫生性纯良,这个大院终究不是她的归宿,有机会她不介意让她多学点,防患于未然。只是这一个月庖人和她说小姑娘总是独自窝着,对学厨也不上心,这样可不行。

叶流觞弯腰把倒了的凳子扶起来,示意周小丫坐下:“怎么看到叶姐姐紧张成这般?可是不喜欢当学徒?”

“不是,我喜欢的,叶姐姐你坐罢,我站着就好。”周小丫死活不肯坐,叶流觞受罚后她就患得患失,总觉得是自己太蠢了,害了叶流觞。心中的愧疚无时无刻不在折磨她,叶姐姐养伤期间她一次都没有去看望,不是没去,而是去了却没有勇气敲开叶姐姐的房门,现在叶姐姐康复了,她却连和叶姐姐相处的勇气都没了。

“既然喜欢为何不认真学?若不喜欢叶姐姐给你换一个活。”叶流觞耐心的看着她。

“不是,我学的,只是……只是叶姐姐,要不叶姐姐还是别来看我了,我……我怕,我笨,我会害了叶姐姐的。”周小丫有些语无伦次,她的泪水蓄积在眼眶中,明明非常惊恐无助,但又那般倔强。

“你没有害我!”看着慌张的根本听不进去话的女孩,叶流觞不得不稍微提高了声音。周小丫霎时僵在了原地,大眼睛里的泪水也僵住了,叶流觞缓了语气:“你没有害我,不用这般自责。”

“叶姐姐?”

“你随来我罢。”

周小丫只好跟上叶流觞,脚步踉踉跄跄,还是战战兢兢的。两人来到一处没人的地方,叶流觞在怀里摸了摸,拿出一纸契约,递给周小丫。

“你看看这罢。”

“这是?”周小丫看着那张白纸,她已经跟着叶流觞认了不少字了,勉强能辨认出上面的赎身二字。显然这是一张赎身的契约,名字的一行写着几个字,她不认识,看的有些不明所以。

“这是之前打叶姐姐的家丁,他的亲属早就把他赎出去了。”叶流觞解释道。

“啊?他、他出府了!他打的叶姐姐这般重,怎的就赎身了?”周小丫惊叫出声,发现自己失态了又慌忙收了声音。

“我不是这个意思。”叶流觞无奈:“你不觉得奇怪吗?现在灾年,到处都是饥民,为什么他家有钱赎身呢?”

“对呀。”周小丫好像明白了什么:“所以赎身有问题?”

叶流觞点头:“早不赎身晚不赎身,偏生打了我之后就赎身出去了,不凑巧吗?分明是有人专门赎他出去的,你猜还能是谁?”

“你是说陷害我们的人?”周小丫恍然大悟。

“不错,他打叶姐姐的时候用了死劲,这也是陷害你那人授意的,她的目标本来就是叶姐姐,与你无关,只是刚好利用了你,换句话说,若没有你,她也会寻别的机会陷害叶姐姐。所以不是你害了叶姐姐,是叶姐姐害了你,若不是我,你也不会挨那一板子。”

周小丫的脑子快转不过来了,所以这一切只是一次针对叶流觞的陷害,她不明白,这里的生活比外面好得多,为何还要斗个你死我活?她真的不明白,不明白。

“叶姐姐,我不懂,为什么他们还不知道满足,还要利用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就被他们陷害了,还用我去陷害你,呜……她们为什么要这样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他们给我银子我也不知道那是官银,呜呜……也没有人相信我。”

“别哭了,不怪你,一切都过去了,以后叶姐姐会注意些的,不会再让人利用你。”叶流觞心头闷闷的,明白吗?她也不明白,或许这就是人性,解决温饱问题后又会逐利,逐利后又要逐权,那夺取权力以后呢?这就像一个无底洞,永远都没有尽头。

“还是怪我,是我愚钝,不然也不会中计。”周小丫哭着摇了摇头。

“好了,生性纯良不是你的错,万事讲究因果,若不是叶姐姐,你也不至于被利用,说到底是叶姐姐种下的因,才会有这个果,你不必顾虑太多,在后厨好好当学徒知道吗?”

“嗯。”

“有所学成的话叶姐姐找个机会把她送出府取,这样你就再也不用担心被人陷害了。”叶流觞用帕子拭去周小丫眼角的泪,女孩抽抽嗒嗒的,止不住的哭声让人心碎。老叶家没了消息,除了柳无依外周小丫就是她唯一的亲人了。

“嗯,我定会好好当学徒。”

偏殿里两个少女互相安慰着,一个少女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另一个少女有点无措的擦着源源不断涌出的热泪,画面美好的就像世人眼中的青梅竹马。

正当两人沉浸在这一刻的温馨时。

“咳咳。”

突如其来的轻咳猛然把她们拉了回来,叶流觞和周小丫几乎下意识弹开,叶流觞扭头看去,柳无依不知何时已经来到身后,正表情古怪的看着她手中的帕子,她讪讪的把帕子收起来,还本能的鞠了个躬。

“少夫人。”

“呵。”柳无依皮笑肉不笑,方才看到了什么?叶流觞拿帕子替这个姑娘拭泪?她都没有这种待遇!

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股酸味,柳无依越过叶流觞,走到偏殿的太师椅坐下,冷着脸也不说话。

叶流觞尴尬的站着,第一次替周小丫擦泪就被撞见了,还被柳无依看到,真是倒霉。看着柳无依冷冰冰的眼神,她小心翼翼的往前走了几步,生气了?看了看秋华,可是秋华只是轻哼一声就扭过头不理她。

怎么搞得像在审问她一样?

“夫人可是要用膳?”看了眼时辰,叶流觞斟酌问道。

“是有点饿了,那就把午膳呈上来吧。”凉凉的眼神斜睨过去,话语更是逐字的往外蹦,听着怪磨人的。

“好。”叶流觞立刻领命,亲自去给柳无依盛饭。

叶流觞离开后,偏殿就只剩秋华柳无依还有周小丫了,空气死一般寂静,比寂静更恐怖的是那股越来越冰寒的气场。

周小丫顾不上擦脸上的泪水和鼻涕了,被吓的双腿直哆嗦,少夫人看她的眼神好奇怪,好像在看一个敌人?她站在这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来自东厢主母的低气压不是她一个小奴才承受的住的,更别说她还是一个脆弱的奴才。

快被压得喘不过气来时,叶流觞总算盛了饭回来,周小丫连忙向自己的叶姐姐投去求救信号。

不求救不要紧,一求救柳无依的低气压更冷几分。

柳无依打量着她们,以前就知道叶流觞和周小丫关系不错,如今一看的确关系匪浅,叶流觞认罪就是因着周小丫,她想过叶流觞只是珍视这个伙伴,可是现在看来有点过于亲密了。

擦眼泪,她都没有!

(四十四)有心上人了还不知道注意点

叶流觞刚刚走进来就看到被压的面如菜色的周小丫,她无奈的看了柳无依一眼,暗忖这人也太小气了。

千金小姐居然和一个家奴过不去,看来不仅是个木头精,还是醋精。不过周小丫确实太依赖自己了,叶流觞想了想,端着食案走过去。

“夫人,用膳了。”她双手抓着食案,举过眉头,半低着头没有看柳无依的眼睛。

正想着叶流觞该如何解救这可怜的奴才,没想到对方突然来了这么一出,柳无依霎时明白过来,心中的酸味陡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甜蜜。她努力板着脸,装作勉为其难的样子把食案接过来,放在茶几上。

“让本夫人看看今天叶娘子做了何菜?”

“十珍豚、素炒叁鲜和莲藕排骨汤,该合夫人口味的。”叶流觞退了半步,仍是低眉顺眼的候在一旁,看着柳无依

吃着她亲自盛的饭,心里跟掺了蜜糖似的。

“噗,小姐,你们这是在作何呀?”秋华笑得露出两排小米牙,柳无依和叶流觞在一起时总会做些她们看不懂的事,但是丝毫不影响她们之间的默契。

周小丫同样一头雾水,叶姐姐和少夫人的关系怎么也这么好了?

“就是举案齐眉的故事。”叶流觞笑着道。

“举案齐眉?”

“嗯,相传以前有一对夫妻,他们非常恩爱,夫人每天都会给自己的丈夫做饭,因着不敢直视丈夫的双眼,所以每次都是这般拿着食案举过眉头,丈夫则把食案接过来,每次都吃的津津有味。世人觉得这对夫妻很恩爱,所以就有了举案齐眉的典故。”

叶流觞一边解释着,眼睛却是看着正津津有味吃着饭菜的柳无依,这次只能拿厨房现成的菜,若未来有机会,她要亲自下厨,当然,这得她学会了下厨再说。

“这不对吧,听着分明是夫人更爱她的丈夫。”秋华怒了努嘴。

“是呀,只是典故里的夫人据说长的奇丑无比,丈夫在娶她之前有许多追求者,夫人公然放话说今生要嫁只嫁他,这位丈夫听后竟真的拒绝了所有追求者,把夫人娶了回去。”

“听起来倒挺有意思的。”秋华咂嘴道。

“这也行呀。”周小丫懵懵懂懂,但她很快发现奇怪之处:“举案齐眉说的是夫妻恩爱,那叶姐姐……”她震惊的看着眼前的叶姐姐和少夫人,方才叶姐姐对少夫人做举案齐眉,岂不是!

……

“我吃饱了。”清冷的嗓音响了起来,周小丫看过去,柳无依已经吃饱饭,擦了嘴往外走。

叶流觞见状连忙追了上去,周小丫也想跟过去,却被秋华拦住了。

“秋华?”

“别去打扰她们,方才你该是猜到了,举案齐眉,我家小姐和叶流觞便是如此。”秋华说的认真,叶流觞和周小丫关系太好了,虽然现在没有发展出情爱,但早点挑明可以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她可不想自家小姐好不容易相中的如意郎君,最后被偷家。

“叶姐姐,少夫人……”周小丫惊愕的无法言语了,她知道叶流觞很受少夫人关照,原以为是叶流觞的学识有功,却不想还有这一层原因。

但是,少夫人不是已经……这如何能行?嫁人了还能和另一个天元在一起?这不是红杏出墙吗?她呆呆的看着叶流觞和柳无依的背影,秋华离开后她依旧不知作何反应。

叶流觞跟着柳无依来到后院,因着二夫人禁足,少爷又去了户部,没有家奴涉足的后院就成了她们的约会圣地,经常二人来到这里,调调情,说说话。走到一面墙后,叶流觞上前拉住柳无依的手,感受到那只手下意识要甩,她连忙抓稳了。

“生气了?方才我只是无意间的,我和她没什么的,你别多想。”叶流觞老实坦白,这次的事周小丫太无辜了,都是她的疏忽,向来心软的她一愧疚上来就舍不得看着姑娘家哭,但这不代表什么,更不代表她和周小丫有关系。

“你还说呢,你说你,都是有心上人的人了,还不知道注意点。”柳无依转过身,看着叶流觞老实巴交的样子就来气,她突然把手探进叶流觞的怀里,四处摸索。

叶流觞一下僵直了身子,怀里的小手来回摸索,犹如一尾狡猾的鱼儿,在她身上嬉戏,虽然隔着一层衣服,但被碰到的地方还是不可避免的发烫起来。俊美的脸庞很快泛起一层淡红,少夫人做什么突然把手伸进她衣服里,她快疯了。

“小姐,别闹。”

“哼,现在知道害羞了,方才怎么不知道?”柳无依把手抽出来,她的手上已经多了一条帕子,是方才叶流觞用来给周小丫拭泪的帕子。看着帕子上浸湿的痕迹,更不乐意了,叶流觞怎么可以把温柔给予别人,还是另一个坤泽。

“是我疏忽了,别醋了,我都闻到一股酸味了。”叶流觞说着还作势捂了捂鼻子,似乎被狠狠酸到了。

“我自个儿醋我自个儿的也不成?方才你做举案齐眉是想要告诉她我们的关系?”柳无依直接开门见山。

“对呀,你看看我们的关系适合开口吗?只能折中这般了,不说的话我怕以后会有不必要的麻烦。”叶流觞上前把柳无依搂进怀里:“她很善良,并非有心计之人,进府后一直是她陪着我的。现在我算举世无亲,我把她当妹妹,不管她我做不到,况且这次的事都是因着我们她才会被陷害,我不希望你怪她。”

“我自然理解你,只是你就这般想我的?我又不是不讲道理之人,你至于这般上赶着袒护她吗?”柳无依埋在叶流觞怀里,瓮声瓮气的说。

“是呀,我的依儿最讲理了。”叶流觞凑近柳无依耳旁低声哈气,声音故意压着,嗓音低柔宠溺,果然,光是听着这番话怀里的人儿就羞红了脸——这是她最近发现的,柳无依很喜欢甜言蜜语,只是她生性腼腆,嘴又笨,不太会说话。

“有错就是有错,休要甜言蜜语糊弄我。”柳无依脸上有点热,但少夫人的威严还是要立住的。

“那不糊弄你了,你想要我如何补偿?”叶流觞抱着柳无依,现在她的心里全是满足感。虽然现在她们还困在大院里头,但每时每刻都是快乐的,她尽量忽略以后可能面对的困境,对她来说,快乐的时光本就珍贵,若快乐的时候还要烦恼以后可能的困境就太得不偿失了。

今后她会想办法把周小丫送出府去,至于她和柳无依的困境,她会和柳无依一起面对,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会找到出路的。

听到补偿柳无依顿时就来劲了,她意味深长的看了叶流觞一眼。

“怎么了?”叶流觞疑惑道。

“随我来,我有东西给你。”

话毕,柳无依神秘的牵着叶流觞回房,还顺手带上了门。叶流觞忽然有种金屋藏娇的感觉,不对,是木屋藏娇,那个娇还是她,总是被柳无依藏起来。

等了一会儿,见柳无依在柜子里拿出来一个木盒子,一脸坏笑的递到她手中。

“这是什么?”

“打开看看。”柳无依已经迫不及待,仿佛她才是开礼物的人。

叶流觞狐疑的打开盒子,落入眼前的是一个乳白色的膜状物,这个东西有点眼熟,但她没有见过。拿起来时,一张俊脸却是霎时红润无比,她慌张的后退好几步,手中的东西也掉在了地上。

那东西长长的,管状,似乎是套在某些地方的。

(四十五)你为何不在我里面释放?

“哎呀你作何,这是我好不容易买来的,都让你弄脏了。”柳无依忙把地上的东西捡起来,吹了吹又用帕子擦干净。

这可是人人向往的如意袋,女人用过都说好!

虽说禁止女为男淫,但观念是一回事,现实却不会跟着叁观走,女子也是有欲望的。大院里虽然有元妓,但不是时时刻刻都能叫元妓伺候的,整天守着一张空床,面对着日益空虚寂寞的身体,夫人们为了满足欲望可谓无所不用其极。

像一般的女子之间磨镜,夫人与小妾间“你呼我木瓜,我呼你琼琚”,又或是夫人与家奴对食,互相扮演寻常的伴侣,都是为了填补寂寞孤寡的心,当然丈夫为了杜绝后宅发生此类有辱门风的事,也制定了诸多家法,甚至还有骇人听闻的浸猪笼,但仍然屡禁不止,青春还是经不住诱惑的。

夫人的需求旺盛,又不缺钱,如此大的利益驱使自然引来了不少为钱铤而走险之人。有人愿意当面首,有人愿意为元妓,隐蔽的法子还进一步提升,为防止留下痕迹或珠胎暗结,如意袋问世了。

如意袋是一个套在根上的袋子,可以隔开天元的雨露,让偷情更加隐蔽。

一开始的如意袋材质不好,都是用油纸什么的,容易破不说,还硬,后来有人发现羊肠和鱼鳔很不错,现在的如意袋都是用羊肠和鱼鳔制作,单薄光滑,柔韧性还好。她买的这个就是羊肠的,买的还是最贵的,保证万无一失,用的时候用温水泡软,用完了洗干净还能反复使用。

“这、这不成的,若小姐想要,我可以用手,用嘴也可以。”叶流觞还是担心,做管家几个月,她当然也知道这种东西,但是到底行不行得通谁知道?若发生了意外破了,她们如何补救?

“我不是想要,我只是不想那样。”柳无依叹了口气:“虽然用手也可以让我舒服,可是我不仅想要,我还想和你亲热,亲密无间的交融那种,心里头想要,你能懂吗?”

“心里想要?”叶流觞愣愣的重复一句。

“你不想和我更亲热一点么?除了想要以外的渴望,每次和你做了虽说身子舒服了,但心里总是觉得缺了点什么,一次又一次用手后更明显,就……我想和你行房,用你的东西插、插进来,填……填满的感觉。”这话实在有些难以启齿,柳无依说的脸红脖子粗,天呐,她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叶流觞这个笨蛋!

……

叶流觞这回懂了,她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红,脸部肌肉都快抽筋了:“无依总能语出惊人。”

柳无依气急败坏的抓住叶流觞的衣领:“和你说认真的,你就不想要我吗?我怎么不见你想要我,你不想占有我?”

叶流觞扭过头去,双手本能的抓住了衣角,怎么可能不想?占有柳无依,让柳无依在她身下承欢的想法每日都在她的大脑中喧嚣,但现在她们真的有肆意妄为的资本吗?不计后果的纸醉金迷,其代价就是她眼前的幸福日子会顷刻间失去,至少现在,身体上的欲望并不足以让她去冒险。

“说话呀,怎的又不说话?”见叶流觞不回答问题,柳无依忽然感到很委屈:“流觞,我想和你亲近,还想占有你,喜欢你在我体内的感觉,我喜欢你。”

“依儿……”

“我不常说这样的话,但是我真的很喜欢你,我很喜欢你和我那般,也喜欢看到你因我感到舒服。”她说的太羞人,再一次把自己羞的发红,也让叶流觞感到滔天的羞耻。

叶流觞试图把自己缩成一团,这样她就不用害羞了,为什么柳无依总能说出这样的话,她觉得自己已经不认识柳无依了。还记得刚进府的时候,她对柳无依的认知是一块木头,接触后发现柳无依外冷内热,有点闷骚,可是现在,眼前的简直是一朵盛开的曼珠沙华,勾人摄魂,她会在温柔乡中不知不觉死去吗?

“我们试试这个好不好?我好不容易买回来的。”柳无依好说歹说,拿着如意袋央求她,活像一个讨要糖果的小女孩。

被满怀期盼的眼神看着,叶流觞嘴唇抖了抖,最后却是又一次别开头去。

见叶流觞不肯松口,柳无依耐心没了,她拧着眉,身为千金小姐的她都舔着脸央求了,结果叶流觞还不上,真是蹬鼻子上脸!大小姐的脾气一下就上来了,起身坐在一旁,抱着手不说话了。

“你作何?”叶流觞无可奈何的软下态度。

“你嫌弃我幼稚不成?”这个时候的柳无依就跟被夺舍了一般,要多幼稚有多幼稚。

“不是。”

“那为何你不答应,我和你已经情定,为何不能亲热?”

“不是不能,若出了意外如何是好?你可想过如何补救?”

“不会有意外,我特意买的最好的,保证不会有意外,我知道你想着以后,可是,可是流觞,现在林宇已经封官了,我们的自在生活随时就会消失,以后院里也不会只有我们俩,会进来越来越多夫人,甚至……甚至我会生下林宇的子嗣。发^.^新^.^地^.^址 wWwLtXSFb…℃〇M发布页地址www.ltxsfb.cōm”

说到子嗣,柳无依的双眼黯淡无光,后嗣之患是两人定情以来心照不宣的禁区,没人敢提及,生怕提及就会让梦境般的生活支离破碎。可是她们现在的生活本就来之不易,和有了上顿没下顿的野兽没什么区别,她们的日子随时都会被外界因素击破,自在的日子本就不多,珍惜当下及时行乐不为是另一种阔达,叶流觞不会不懂。

听言,叶流觞也沉默了,子嗣的问题她自然懂的,只是不敢去想,也没有资格想。虽然柳无依喜欢她,但不管怎么说她其实是一个第叁者,一个插足柳无依和林宇之间的第叁者,她不敢过问孩子的事,也没有能力解决,唯一能做的就是装傻,每天喝柳无依过的开心一点,但也让心口的痛越来越清晰。

想了一阵,叶流觞颓然地垂着头:“无依,我不敢想以后的日子。”

“我知道,所以我们现在至少过好一些,总不能一辈子连快乐的机会都抓不住,若以后我们缘分尽了,至少现在的日子也够我回忆一辈子了。”柳无依抱着叶流觞:“流觞,你不是我的婢女,不要总是像个婢女一般伺候我,伴侣之间该有的肌肤之亲我们也要有。”

“你总是这般多的歪理。”叶流觞咕哝着嗓音,缘分尽了?柳无依休想。

“那你答应了?”见叶流觞没有拒绝,柳无依欣喜一笑,仿佛没有拒绝就等于答应。

“我没这般说。”叶流觞依旧干巴巴的。

“答应就是答应了,天元别总是磨磨唧唧的,小心不讨坤泽喜欢。”知道叶流觞松口了,柳无依拉着叶流觞一起坐在床上,好奇的打量着盒子里头的新鲜事物。

叶流觞把那个套套拿起来,套套乳白色,很薄,一端封闭,一端开口,开口上还有一圈细绳,该是用来绑住什么的。光看着她就脸红心跳,这怎么用呀?

其实她不懂怎么用,根本没用过,看着似乎是直接套在她那里上面就可以了,她把手指伸进套套里,好奇的看着套在手指上的套套,怎么这般松松垮垮?

“哎呀,不是这般,先放在温水中泡软了。”柳无依立刻把套套抢过来,生怕她毛手毛脚的弄坏了。

叶流觞只好脸红红的看着柳无依的动作,套套浸入温水中,很快,干瘪的质地就充盈起来,整个套套舒展开,约莫一炷香后,套套就完全舒展了,质地轻薄柔软。

柳无依把套套拿起来,试探着扯了扯,感受其任性,又往里面装水检查有无破损。

装满水的套套坠下来,变得更加薄,近乎是透明光滑的形状,样子就如同天元的那处差不多。叶流觞无法直视那个形状,她发现尺寸对现在的她来说貌似有些……小!

“行了,快脱裤子罢。”确保套套不漏水,柳无依把水倒出来,随后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叶流觞。

叶流觞尴尬的快把头埋进胸口里了,她真的很好奇,柳无依就不会害羞吗?

“干嘛呢,磨磨蹭蹭的。”

“你都不会害羞呀?”叶流觞小小声的说,为什么柳无依对这事一点都不感到难为情,莫非是嫁过人的缘故?

“不是我不害羞,是你太害羞了,扭扭捏捏跟个坤泽一般。”柳无依索性跨坐在叶流觞腿上,和她面对面的抱着:“流觞,你是个正常的天元,看着自己心爱的坤泽当如何?”

这还用说吗?叶流觞看着柳无依,两人的距离很近,她能感受到柳无依说话时气息呼在脸上的热感,淡淡的幽兰弥漫开来,喷在她脸上,似能醉人。

呼吸不知不觉急促了几分,清澈的瞳孔倒映出柳无依眉梢上的清媚,旖旎的眼底浮现出欲望。双手本能搂住身上的娇躯,身随心动的追随着柳无依的香甜。

水香紧随幽兰,铺散在房中,柳无依得意的摸着女郎染上情欲的脸庞,心中的满足感几乎要溢出来了。

这是个非常有道德感,或者说被道德荼毒的可怜天元。叶流觞平时很少动情,哪怕面对她,若不去挑逗,叶流觞也不会有这方面的想法,一簇一笑都在履行正人君子的行为规范。

叶流觞的欲望和腼腆的性子一般,整个都是内敛被动的,这样的天元真的很少,可以称之为罕见。或许不少人会觉得这样的天元太木讷无趣,但她却觉得这是一块玉石,需要有人用心精雕细琢,才会展现出其华美的色彩。

气氛一点点升温,女人的小手沿着女郎的下巴摸索,稍显刚毅的线条让她的五官变的棱角分明,却又因着女子阴柔的气质而整体柔和了许多,英气,却又不失柔美,特别是散着头发,双眼染上情欲的时候,甚至迷人的如一只夜蝶,静谧而美好。

指尖沿着下巴往下滑,抚过白皙滑腻的秀颈,拂过隆起的胸前,踏过平坦的小腹,最终停留在天元的欲望上。天元的欲望仍是蛰伏状态,但那份触感分明带着微硬,她含住叶流觞的耳垂,笑意盈盈道:“想要吗?”

叶流觞缩了缩脖子,羞的全身都泛红了。

“放松些,别这么紧张,吻我。”柳无依引导着年轻的天元,顺势把自己的脖子凑近叶流觞的脸颊。

一股幽香钻进她的口鼻,叶流觞几乎是本能的舔舐起来,牙根在发痒,信香克制不住的泌出来,想标记。天元的牙齿有些不同,在左右尖牙上方的口腔内生有腺体,可以泌出信香,咬破腺体,注入自己的信香,则为标记。

一般来说标记是永久的,一个坤泽只能被一个天元标记,但更强势的天元却可以再次标记这个坤泽,甚至完全覆盖前一个天元的标记,从别的天元手中抢夺坤泽。

叶流觞显然有一瞬间动了这种心思,她甚至觉得她能够从林宇手中抢夺柳无依,她被那股幽香和欲望左右,忘我的舔舐着柳无依光滑柔嫩的脖子,每一寸娇嫩的肌肉都让她贪恋,含进嘴里反复舔舐,用牙齿轻轻啃咬,但又克制的收着力道,不敢留下痕迹。

脖子上克制而迷恋的亲吻很磨人,却让柳无依不是滋味,意乱情迷的时候,叶流觞却还要克制着,不能无所顾忌的亲吻她。她们的关系到底委屈了自己的恋人,她抱着叶流觞的头,吻了上去,比叶流觞更加热情,手也在这时揉捏上天元的欲望。

“流觞,你会给我的罢。”

“给你。”叶流觞张嘴难耐的喘了口气,拿起套套向自己身下套,只是却又被抢了去:“无依?”

柳无依把套套撑开,在叶流觞疑惑的表情下邪魅一笑。

“我帮你。”

叶流觞尴尬的收回手,没有动作,静静看着她。

柳无依扯开叶流觞的裤子,把那根依旧粉嫩的肉茎放出来,肉茎翘立在空气中,在她的目光中还调皮的晃了晃,仿佛在和她打招呼,真是个爱展示自己的小东西。

想到等下要把这跟可爱的东西套住,心里竟平白生出一丝愧疚感,总觉得在欺负“小流觞”了。但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她摸了摸挺立的小东西,默念了一声“抱歉”,遂拿着套套套上去。

因着套套不能制定大小,她这个是凭记忆挑选的,但这会儿居然发现明显小了。她一手握着叶流觞的命根子,一手用力往下拉套套,动作简单粗暴。

“唔,疼。”叶流觞倒吸一口凉气,脆弱敏感的地方被紧紧勒住,闷闷的不说,还很拥挤,挤的她很不舒服。再看柳无依用力的拉扯那个套套,自己的东西都被勒成深红色了,她有些担心,这到底行不行呀?

“流觞,你这里怎的大了这么多?这回买的大小都不合适了,你先忍一忍。”柳无依也才注意到不是她选的尺寸有问题,而是叶流觞这里分明长大了不少,几个月前还是小小的一根,现在却发育了许多,导致她按照几个月前的尺寸买的套套不合适了。

好不容易把套套上,她拿起套套根部的细绳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美滋滋的欣赏自己的杰作。

原本肉茎是有点棱角的,特别是顶端的肉冠边缘突出,现在被羊肠套套住,棱角全部抹平,成了一根圆滚滚的小棍子,根部打着一个蝴蝶结,又可怜又好笑。

她揉了揉憋屈的“小流觞”,心下想着还是要赶紧买个大的,勒着多了影响了她的天元发育就不好了。

“流觞,委屈你了。”

叶流觞叹了口气,就不该答应柳无依,感觉她好像被折腾了。抱着柳无依翻了个身,柔柔的看着身下情意浓浓的女子。柳无依的头发已经放了下来,如她这般披散着,如瀑的青丝散在床上,几分柔美几分妩媚。女子脸上染着情欲,双眼带着鼓励与期许,她知道,鼓励和期许都是因着她,自己钟情的女人在等她呢。

“无依,你说我们缘分会尽,但是,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不管今后发生什么,我都会伴你左右。”说完这句话,叶流觞俯身堵住柳无依的嘴,她不想听柳无依说什么,身为家奴的她的确什么承诺都拿不出来,但至少陪着柳无依是她拿得出的。

“流觞……”柳无依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又迅速淹没在浓浓的欲望中。罢了,这个死心眼的姑娘……感到叶流觞身体的僵硬,伸手搭上叶流觞的腰,尽量和她贴在一起:“流觞,进来。”

“要先摸一摸吧?”没想到柳无依会直接让她进去,叶流觞认为还是要前戏吧,低头看去,却见柳无依似笑非笑瞧着她,紧接着拉着她的手按在身下。

触手可及一片湿润滚烫,瞬间把手掌打湿,叶流觞震惊无比,柳无依居然湿的这么快?还记得第一次的时候,柳无依干的她连进去都困难。

“快进来呀~”柳无依故意嗲嗲的叫。

“好好说话!”叶流觞捏了捏她的小脸,这人真的好讨厌。

“那我不说了。”柳无依带着她亲吻:“流觞,我想要你。”

女子的嗓音灵动婉转,如柳絮轻柔,落在叶流觞耳中却重若千钧,脑子瞬间空白,甚至觉得把命给柳无依都可以,赤红着脸分开她的双腿,压着嗓音问道:“无依,你可想好了,真的要进去?”

“无碍,我方才检查过了,如意袋封闭没问题,不会把你那些东西弄进来,不会被发现的。”

“只要那些不进去就没事吗?”叶流觞冷不丁的问。

“对呀?”柳无依有点疑惑,不等她再说什么,下一刻身体就被灼热抵,她立刻放松身体准备接纳叶流觞。

一段时间没有进入,叶流觞又发育了,这次比之前更加拥挤一些,本就被紧紧勒住的脆弱又被甬道裹紧。叶流觞绷紧腰背,深吸一口气,堪堪稳住自己。

“嗯~”柳无依猛地抱紧叶流觞,暗叹这家伙果然发育了,那玩意儿把她填的满满当当,虽然有点涨,但空虚已久的心却在这一份胀满中充实了,她的眼角逼出一滴泪,刚想擦去,叶流觞已经低下头。

眼角的泪液被她吻去,感到那份无微不至的关怀,柳无依忽然想哭出来。

“依儿,可是疼了?”叶流觞见她流泪以为自己弄疼她了,心疼的亲着她的脸。

“不疼,我很满足,很开心。”柳无依主动的抬腿盘住叶流觞的腰身:“要我!”

这一声下,叶流觞气血上涌,柳无依的主动很容易调动她的欲望,她缓缓挺腰,速度一点点加快。她们虽不是第一次,但到底是第一次后的再一次,叶流觞都快忘了上一次要柳无依是什么感觉,此时和柳无依融为一体,正如柳无依说的那样,心理上的愉悦带来的满足感全然不同。

刹那间,属于天元的欲望就彻底点燃。

娇软的女人躺在身下,怀里的是柔软的身子,动作间逸出的娇媚呻吟,还有那份紧紧包裹的快慰,从视觉听觉嗅觉触觉方方面面刺激她。她专注的看着身下的女子,目光越来越明亮,桌上的烛火映照在叶流觞清澈的瞳孔中,宛如一盏孤灯在燃烧。

这样的叶流觞不见平时的扭捏作态,强势的像一个真正的天元,她那么攻势,却又那么温柔,刚柔并济,迷人而不自知。滚烫的呼吸喷在颈间,带着浓郁的天元气息,柳无依的身子也越发敏感。

肉体撞击带来的声响羞耻的响起,柳无依也像初次那般忍不住发出啜泣般的呻吟。

娇弱的身子因撞击而晃动,女郎的身体在几个月的修养中变的矫健有力,但抽插的动作从未变过,用力中总是带着一丝收敛。她知道叶流觞不敢太用力,怕伤了她。

“流觞~”她迷离的摸着叶流觞的侧脸,捏着她的耳垂,抬头看进那双清澈水眸中,深邃柔情的眼神让她又一次湿了眼圈,有时候她真的想不顾一切,和叶流觞私奔,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要和叶流觞在一起。

“依儿,别担心,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叶流觞虚压在柳无依身上,看眼神就能看出柳无依在想什么,也明白柳无依有多孤单,她还有夫子陪伴的几年,眼前的这个女人却是出生来就一直孤独,她的父母也把她当筹码,她从未有人理解过。

叶流觞心痛极了,再次低头吻住柳无依,腰身摆动的越来越用力。

床上的两人极尽交缠,身子相贴,双手紧握,甚至双腿也交缠在一起。此时的她们已经化身成了两条交尾的游蛇,用身体和感情一同抚慰对方的心。

叶流觞满脸醺红,比脸更红的是她的双眼,盈满了泪光的眼睛缀着星光,很漂亮。叶流觞痴痴的看着她,忽然,柳无依翻了个身,骑在她身上缓缓摇摆。

少女柔软的身体因运动出了一层薄汗,汗水浸湿了单薄的里衣,把曼妙的身体曲线勾勒出来,呻吟从红红的樱桃小嘴中流出,细碎急促的喘息直叫叶流觞心乱。

叶流觞的动作越来越快,二人的呼吸也在同步,在柳无依呻吟的越来越高昂时,叶流觞绷紧了腰腹,她深深吸着气,强忍释放的欲望等待柳无依。终于,柳无依一声重重的叹息响起,她感到甬道一下子把她夹住。

叶流觞在千钧一发之际急忙退了出来,刚刚退出柳无依的身体,便看到大量乳白色的液体涌了出来,又被如数拦在一层薄膜内。

没顶的快感让两人控制不住的轻轻颤抖,许久才从快感的顶峰平静下来。

柳无依低头看去,“小流觞”已经耷拉下来,上面裹满了浓白的东西,因为尺寸变小,它就像浸泡在一杯奶水中。她把如意袋取下来,掂了掂分量,知道叶流觞的量不少,这次似乎比任何一次都多,全部盛在袋子内,非常直观。

想到方才,柳无依看向叶流觞,眼中有些复杂:“流觞,为何要退出来?你该在里头释放的。”

“不行,我不能在里面,这般还稳妥些。”叶流觞抱着柳无依眷恋的蹭蹭,看到柳无依手上分为“沉重”的如意袋,又尴尬的移开了眼,这东西实在太辣眼睛了。

“你就不委屈吗?和我一起,不仅没法成亲,不能见光,不能有子嗣,行房都得带着套偷偷摸摸的,现在连那般都不能在我里面。”柳无依越细数就越觉得叶流觞委屈,这个傻子。

“依儿又在说笑了,能得你的情本就是意外之喜,我很知足了,你莫多想,我也很开心呢。”叶流觞笑着说,只是掩藏在笑容底下有着一抹似有似无的失落。

叶流觞掩藏的很好,但这又如何瞒得过人精一般的东厢主母呢,柳无依拧着眉,在叶流觞坦然的神情下到嘴边的话也说不出了,她靠在叶流觞怀里,头贴合温暖的胸房,心跳声隔着衣衫传来,每一下都在撞击她的耳膜,连带着震动她的心扉,让她心里暖意顿升,想到更深层的东西却又更心酸了。

“流觞,抱紧我罢。”

“好。”

(四十六)明知不可成而为之

柳无依缩在叶流觞怀里,属于叶流觞的气息包围着她,带来十足的安全感,她渐渐把自己缩成一团,双手抓着叶流觞的衣袂,像个婴儿般蜷缩在女郎不算宽敞的怀抱中。

不知道从哪一天起,她总会觉得没有安全感,会心生彷徨,也只有和叶流觞在一起才会获取片刻安宁,这是以往从未有过的。

以前的她什么都不在意,因无有在意的东西所有对什么都很麻木,麻木的久了自然就不会又不安的感觉了,但现在和叶流觞感情升温,她竟然满心满眼都是叶流觞了。

太珍惜一个人导致她开始害怕失去,她怕自己一时疏忽,没能护住叶流觞,之前二夫人的陷害导致她害怕了很久,亲口说出打叶流觞二十大板的时候,只有她自己知道那种心痛的感觉,疼的她含泪说不出话,喉管被一团不知名的东西梗住,几乎要憋死她。

想不到有一天她会这么珍惜一个天元,换做以前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她不屑与天元交流,反感世道赋予天元的特权,为施加在坤泽身上的枷锁感到不满,在日复一日的嫉妒和埋怨中失去了本心,日日被怨恨包绕,变的疯魔而癫狂,直到叶流觞的出现改变了她。

上位者更倾向于维持社会稳定,既得利者不会关心弱者的难处,某种意义上叶流觞是天元,她享受了天元的特权,但反过来说她身为氏族小姐,她也享受了世家的特权,这是一个无解的阶级矛盾,唯有在矛盾中寻求一个平衡点,眼下这个平衡点就是叶流觞。

叶流觞能理解她的想法,她也能从叶流觞身上了解到以前不了解的第叁世界,她们各取所需互相成长,在世俗布置的枷锁中尽享片刻自在。这个平衡点来之不易,又非常脆弱,脆弱到生个孩子就能打破。

“流觞。”

“怎么了?”叶流觞轻抚柳无依后背,耐心等她说话。

“你说要陪我一辈子,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柳无依自叶流觞怀里钻出来,撑着上半身认真的看着叶流觞的眼睛。

“对呀,怎么了吗?”叶流觞也看着她。

“这是你的选择,那我也要回一句。”指尖绕起一缕秀发,与叶流觞的一缕发缠绕在一起:“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今天我们在此结亲好不好?”

如此单纯的姑娘她舍不得放手,趁现在情投意合,她好好的承了叶流觞的情,至于以后,还没发生的事或许并不会如她想象的那般棘手,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愿放走叶流觞。

叶流觞再次红了脸,心下早就答应了,但有一点她还是要反驳一下,只见她羞臊着脸庞,小小声的说:“该是结发为妻妻,恩爱两不疑。”

柳无依“噗嗤”笑出了声:“你可真是个活宝,太可爱了。”

“依儿。”叶流觞被笑了有些不满。

“那要不我们成个亲?”

“成亲?”叶流觞怔住了。

“对呀,我的女君,今天成亲的话我们是不是该圆房?人生四喜,洞房花烛。”柳无依忍不住扑到了叶流觞身上,她真的好喜欢叶流觞,这个香甜的天元让她欲罢不能。

“方、方才不是已经圆房了吗?做什么叫女君,叫我流觞就好。”叶流觞对这个称呼感到难为情又羞耻,比流觞多了沉甸甸的责任感,她自问可以当好流觞,但现在的她真的能当好女君吗?

“方才是补偿,现在才是圆房,今日我们就结发了,该洞房了,我的女君。”

“依儿,今日不行了,太多次会被发现的,如意袋也脏了。”

“洗干净就行了。”

“依儿。”

“你温柔点。”

“唔!”

床帏再次因上腾的温度放下来,堆迭在床上,层迭的红纱中映出两个交迭的身影,花烛红纱,场面更像成亲了。

少女悦耳的歌喉在午后的阳光中得到了完美的展现,直到太阳西偏,夜幕降临,叶流觞才踉踉跄跄的离开这座小院,她的双腿已经绵软,腰后也酸疼不已,日日在这里磨竟然身子都虚了。以前被二夫人轮番折辱也没见这般虚弱,倒是和柳无依,她很快就被榨干了。

十一月中旬的天气寒冷干燥,太阳下山的很快,随着太阳下山,气温也下降极快,才一会儿的功夫,天边只剩一缕惨淡的晚霞,晚风中的凉意把身上的燥热彻底吹灭,叶流觞裹着身子,快步回到前院。

家奴们已经放下了手中的活计,天冷白昼减少,家奴也更早休息了,宽敞的院子显得很寂寥,按照惯例去厨房取晚餐,只是厨房门前的一个孤单影子引起了她的注意。

“你怎么还在这儿?”那孤单的影子正是才午后阔别的小姑娘。

周小丫听到声音连忙站起来,看到叶流觞,小脸红了红,却又白了几分,最后有些扭捏的偏开头。

“不早了,在这里不冷吗?回房去罢。”叶流觞道。

周小丫抓着衣角,她还在消化叶流觞和少夫人的关系,从下午想到现在都想不明白。嫁人了还能和别人私会吗?对保守又矜持的她来说太大逆不道了,在村里被发现通奸都是要浸猪笼的,被唾沫星子淹死,叶姐姐和少夫人岂不是也要被浸猪笼?周小丫不信叶姐姐和少夫人是那样被唾弃的烂人。

单纯的女孩没有心机,心中所想都写在脸上,叶流觞知道这太难为周小丫了,周小丫深受礼法纲常的规训,她和柳无依的关系在她眼里等同于私通,是为人所不齿的。若周小丫真的不能接受她也不勉强,反正她已经给周小丫找好了后路。

“可是晓得叶姐姐和少夫人的关系了?”叶流觞轻声问道。

周小丫身子一僵,眸子瞪大大的,看着温柔的叶姐姐,她怎么都不肯把叶姐姐等同于世人眼中的奸夫淫妇,她点点头:“叶姐姐与少夫人可是在一起了?”

她的疑问立刻得到了叶流觞的证实,见叶流觞颔首,周小丫下意识问:“这般怎么可以?”

“小丫为何觉得不可以呢?”叶流觞却反问。

“所有人都是这般说的,爹娘爷奶,读书人也说不行,私通可是要杀头的叶姐姐。”周小丫小手覆在嘴边,刻意压低声音,生怕被人知道她的叶姐姐私通,袒护的小模样让叶流觞觉得好笑。

“是呀,要杀头的。”叶流觞戏谑道。

“那叶姐姐怎么?”

“杀头就代表绝对不能做吗?”

周小丫蓦然瞪大眼睛:“杀头还做?”

“杀不杀头都是人规定的,老天莫非规定了不能私通吗?自古唯情爱之事最是复杂,倘若真要解释,叶姐姐只能说一句,明知不可成而为之。”

纵观历史,不乏有人为了功名利禄,为了家国大义,或为了亲朋好友,他们迎着杀头的风险都要做,就算注定失败也要做,她不过也和那些人差不多而已。她和柳无依很清楚这样的后果,也预想到自己可能的遭遇,但她们还是义无反顾。

“明知不可成而为之?”周小丫嚼着这几个字,摇了摇头:“叶姐姐,我不懂。”她是不懂,在她眼里不能做就是不能做,听从就行,为什么会明明要杀头还去做呢?

“不懂便不懂了,这不是所有人都能懂得。”叶流觞仰头看着天边的晚霞,互相理解本来就是弥足珍贵的缘分,不然为何都说知己难求,她和柳无依不仅互为知己,也是爱人。

“那少夫人呢,她定是懂罢?”

“嗯?”叶流觞转身,见小姑娘已经沉浸在自己的失落中,想了想,哭笑不得:“小丫?”

“叶姐姐,以前我以为只要识字了就能变得像你一样优秀,但是现在我认了好多字了,却发现离叶姐姐越来越远了……”周小丫眼角泛起泪光,以前她幻想认字了就能配得上叶流觞,但认字以后反而连和叶姐姐对话都做不到了。懂得越多她就越发现自己和叶流觞的差距,她和叶流觞的差距不是靠读几本书或认几个字就能拉平的。

叶流觞眼神复杂,周小丫以前傻乎乎,可现在也成长了许多,那份天真无邪淡去了,她叹了口气:“无知者无畏,有时候认识的东西越多就会越胆怯。”她想到柳无依以前和她说过越清醒的人活的越痛苦,傻人有傻福这种民间道理也是有一点依据的。

“叶姐姐,小丫真的不懂。”周小丫还是摇头,叶姐姐的话太难懂了。

“不懂不怪你,只是现在你也知道叶姐姐做的可是杀头的事,若你还叫我一声叶姐姐,我便像以前那般待你,若你不能接受或害怕了,你便唤我一声叶管家,我把你等同于别的家奴看待。但是无论如何,叶姐姐也会找机会送你出府,你大可不必担心被人欺负。”叶流觞看着周小丫的眼睛:“你要唤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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