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11-27
第一章:再度被下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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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点的「月色」正如它的名字那样,在夜晚的浓荫之下,散发妩媚的幽香。
各个包厢声色犬马,肉欲与金钱来回交迭,叫人沉沦。
走廊外斑驳的灯光藏匿了所有人的阴暗面,夜色在这里滋生,月色在这里光芒万丈。
d10的包厢中,一名男子浑身是伤,被人反剪双手摁跪在地上。正对着雁争。雁争身后,一众黑衣保镖,静立在侧。
d10包厢是雁争的专属包厢,除他之外,无人可以进入。
这是京市圈子内人人皆知的事情。
第一个原因是因为,雁争就是「月色」的最大持股人。
第二个原因。
都说京市南寰北阅。寰宇和阅世两大集团几乎垄断了京市一大半的行业资产,涉猎产业大到金融地产,小到娱乐公司,均数业内最高话事人。
想在京市分一杯羹,谁都得学会看寰宇和阅世的脸色。
而近些年阅世式微,寰宇独大。雁争,作为寰宇集团目前唯一的小少爷,毫无疑问的寰宇继承人。没有人愿意轻易招惹他。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还是,京市人人皆知,雁争是疯子。不发疯还好,一发疯,一发不可收拾。
传闻他二十岁那年性情大变,不知道发什么疯拎着刀捅伤了家里的一名保姆,同日又开着车撞向路边护栏,将自己一根肋骨撞断。休养不到三个月,强行出院,然后带着人堵了「月色」的前任老板,逼着他将「月色」转让给自己。
前任老板在京市摸爬滚打,论年龄能当雁争的爷爷,本来还觉得黄口小儿,不足为惧。但雁争实在是疯,为了一间小小的「月色」,竟然豢养了一批打手,唆使他们绑了前老板一家老小,威逼利诱若他不肯就范,就让他们一家在京市待不下去。
那老板纵使铁骨铮铮,也迫于一家老小全在雁争手里,不得不屈服于他的淫威之下。
但雁争得到了「月色」之后他又觉得一个人玩没意思,便挨家挨户找自家公司的股东们入股。美其名曰合作共赢。
但合作嘛,讲究你情我愿。可对于雁争来说,只要我愿,你就必须得“情”,若你无“情”,他便让手底下那群打手教他们“你情”。
实在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就如同现在。
雁争的脸,就在灯影绰绰中交错,漆黑的瞳仁里,明明灭灭着看不清的光。
他的脸,其实白净,文弱,像一块上好的白瓷。明明气质像一个干净温雅的少年,偏偏神情迷蒙,叫人看不分明。
唇角明明勾起笑意,却以手支颌,让这笑意里满是淡漠的漫不经心。看向那名跪在地上的男子。
“向朝,我对你不好吗?”他看向那名跪在自己眼前的男子,好似真的很疑惑,语气却轻描淡写。
跪在地上的向朝被他的一问,顿时浑身颤抖,抬头看着雁争,眼睛里满是恐惧。他不住地磕头:“争少……争少,我真不是故意要出卖你的,都是阅世的人逼我的,都是他们逼我的……争少,你放过我,求你了,给我一次机会,给我一次机会!”
雁争了然地点点头,恍然大悟的样子:“阅世逼你的啊……”
骤然仰头大笑起来,坐在沙发上疯狂拍手,整个包厢都能听见他空荡荡的笑声,状如癫狂。
下一瞬,却站起身猛地掐住向朝的脖子,将他的头狠狠掼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血迹立刻染湿地板。
雁争却恍若未闻,额角青筋暴起,双手狠狠掐住他的脖子。好看的脸狰狞到扭曲,鬼魅似的。
“向朝,你明明知道,我最恨别人背叛我。”
双手益发用力,地上的向朝不断挣扎,还是被掐的翻白眼。
就在他几乎被掐死的时候,雁争却又松开了他。
雁争淡淡收回了手,鬼魅似的笑容也慢慢收敛,他的脸上又挂上那抹淡漠的微笑,漆黑的瞳仁温润,如同一个孱弱的少年。
“向朝,”他淡笑着看他,“想让我放了你,可以。”
抬手从桌上扫落一个酒杯。
玻璃杯撞击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瞬间四分五裂。
雁争指着地上的玻璃碎片,掀起眼皮看着他:“你把这些吃下去,我,饶了你。”
玻璃碎片静静躺在五颜六色的光影里,每一片都散发着锋利的晶莹。
向朝愣愣看向那些碎片,眼神惊恐地朝后退去。
“不要……不要……争少,求你……”
雁争却已经完全丧失耐心,他面无表情地站起身,径自踏过地上那滩鲜血:“谢流。”
随即,保镖中最高的那名男子走出来,指挥两个人摁住向朝,强硬地将玻璃渣塞进了向朝嘴里。
包厢内顿时传出惊天的惨叫声。
谢流自己则跟着雁争走出去。
雁争脚步有些虚浮,谢流走过去搀扶他才发觉,雁争已经面色潮红,浑身冷汗,打湿了他身上穿的白衬衣。
“老板,你没事吧?”
今日发生的事,作为雁争的贴身保镖和私人助理,谢流自然是知道的。
雁争虽然疯,但是背靠寰宇这棵大树,有的人是人想要爬上他的床。
今天的向朝,无非就是被某人收买,给雁争下了药。
偏偏,雁争平生最厌恶这种事。
其实也无怪乎雁争这么生气。向朝跟他一样,都是很早之前就跟着雁争的,雁争疯归疯,对亲信,也的确不错。
——整个「月色」都交给向朝打理,「月色」每个月流水六个零,光油水就够向朝吃香的喝辣的。
偏偏人心不足。
向朝也算是踩了红线。
谢流想掺着他换个包厢,雁争却推开他,额角青筋毕现,冷汗湿透了他的额发,却只是摇摇头:“去叫医生,我在d11等你。还有,”他的声音在其它包厢炸耳的音乐声中显得冷如淬冰:“不准让任何人进来。”
-
谢流来a中学校接姜岁的时候,姜岁刚从厕所出来的时候,身上已经湿透了。
她刚走出校门就看到谢流穿一身黑衣,站在一辆宾利前朝自己文质彬彬地点头示意。
姜岁下意识地抿了抿唇。
她被摁在洗漱池里憋着呛了不知道多少口水,被抓着头发抬起脸的时候,只觉得自己的头皮都已经发麻了。
姜岁实际上都已经麻木了,孙杳然和宋思凡她们固来有法子折磨她,理由总是多种多样,这次则更离谱,居然是因为她脖子上的一枚吻痕。
说起这枚吻痕,还跟眼前这人的老板有关。
想到雁争,姜岁的心尖颤了一下。
而谢流已经自然地走到她跟前,看出她的狼狈,皱了皱眉,却也没说什么,只是开口:“姜小姐,我们老板有请。”
姜岁怔了一下。
她以为,自己不会再有机会见到雁争。
这件事,连谢流也没想到。
姜岁和雁争的第一次,也是谢流善后。那次是雁争被合作很久的伙伴算计,下了药,想把女人送他床上,不知道为什么最后却是姜岁进了他的房间。
当时谢流还特意查过姜岁,以为是姜岁和那边联手,可实际上,他查出的结果是,姜岁只是一名普通的学生。
得到这个结果,雁争也没说什么,只是在让谢流送姜岁离开的时候说,不要让她再出现在自己眼前。
孰料,雁争还会被成功下第二次药。
更令谢流没料到的是,当私人医生来为雁争检查的时候,雁争迷迷糊糊地,竟然在喊姜岁的名字。
谢流跟着雁争很多年了,从来没听过他的嘴里这样叫过一个女人的名字。
那种感觉,谢流不好说。只是,直觉让他立刻来到了姜岁的学校。
「月色」d11包厢,姜岁已经不陌生了。上一次,她照例来为兼职的花店给「月色」送花,然后就在这里,被雁争剥光,承受了他全部的怒火和情欲。
她犹记得,当时他也是像现在这样迷迷糊糊地躺着,闭眸的样子显得温软乖顺,可是当他睁眼看到自己的时候,却陡然扼住自己的脖子,眼底全是充血的戾气。他几乎掐死自己。
可是姜岁还是忍不住靠近他。
谢流送她进来之后便已经自觉离开。整个d11除了黑暗就是她沉默的呼吸。
雁争躺在床上,衬衣扣子散乱,露出大片胸膛,如玉一样的肌肤此时被烧得通红。他眉头紧蹙,看着难受得紧。
姜岁便从洗手间找了干净的帕子,想替他擦拭脸上和脖子上的汗,让他舒服一些。
可她的手才刚接触到雁争的脸,雁争便猛地睁开眼睛,戒备地一把握住她的手腕。
可当视线触及到她沉默的脸颊时,眼底便浮过片刻的怔忪。
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雁争立刻松开她的手坐起来,让开她靠近自己的身体,问:“你怎么在这里?又是和上次一样,不小心进来的?”
他说话的机会声音有些哑,听得出来很难受,可即使这么难受,他还是不喜欢别人的触碰。
姜岁其实有些难受,第一次的疼痛,第一次之后他冷漠的态度,还有以为自己可能再也见不到他的失落,以及他刚刚近乎嘲讽的话,和今天受到的所有委屈,都如山洪倾泻一般,瞬间击垮了她的神经。
鼻尖莫名酸得厉害,眼前瞬间模糊了。
姜岁咬了咬唇,低头遮掩这阵莫名其妙的泪意,努力让自己不要显得那么矫情。
她摇头,小声道:“对不起…”
姜岁的声音很软,听着糯糯的,哪怕是最激烈的叫床声,也细细软软的像小猫。
雁争已经领略过了,而且很受用。
此刻被她细细的声音一撩拨,因为药性燃起的火烧得更旺。
他转头看向眼前的人。
小姑娘留着齐肩的短发,低着头,骨架很小,缩在自己的床前,有点像一些拥有柔软皮毛的小动物。
可是这么昏暗的灯光,雁争却还是能通过仔细打量看出她微湿的发,以及湿透的校服。
不知怎么,雁争嘴边的话,硬生生咽了下去,转而皱眉问:“怎么这么狼狈?”
有些时候,越是低落的情绪,越不能有人来触碰,如果遇到一个人愿意温柔抚摸你的委屈和难过,那无论你怎么警告自己,也会忍不住从严丝合缝的心防中漏出一点儿软弱。
所以姜岁的眼泪瞬间滴落手背,占据了她的眼眶。
可是她无法对雁争诉说,因为她明白,雁争这么问,不是因为他有多关心,而是因为,他就是随口一问。
她只能低着脑袋摇头,轻轻地说:“雁争,对不起,上次……我真的不是故意进来……但是这次,你可不可以……抱抱我?”
说这些话,她鼓足了勇气。她一早知道,雁争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外界对他凶残狠戾的传闻多如过江之鲫,上次她误入他的房间,被他以为是以算计为目的的肆意接近,差点便杀了她。
姜岁到现在都还能想起他掐着自己时那张暴戾的脸,青筋暴起,一张好看的脸如同地狱修罗。还有那阵痛苦的窒息,如同所有血液都被抽干,她眼睁睁看着生命一点一点从他手心消散。
可是,很奇怪啊,姜岁却还是对他说出这样的话。
在姜岁的心里,他好像从来都不是什么疯魔恶鬼,几乎是粉饰的形象,在她一个人的世界里温柔着。
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根根白皙,带着侵略性,握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
而姜岁已经满脸泪痕。
看到她的眼泪,雁争有明显的愣神,但很快,他便笑起来,几乎轻佻地说了一句——
“行啊,看来小骚货上次没被操够,上赶着给小爷我解药性。”
第二章:于是再一次
少女的胴体洁白美好,如同一块羊脂美玉。
暗黄的灯光下,她的双手被压在床头,身体在散乱的衣衫里略微弓起,薄汗附着于肌理,几乎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姜岁非常白。她其实没做什么防晒,还经常帮爷爷去捡废品卖废品。顶着热辣辣的太阳穿梭在每一个盛夏。但她一直这么白,如同牛奶。
雁争其实也白,一身肌肤在昏黄灯光下都能显出亮色。
可是被姜岁夹在双腿之间,还是和她显出色差。
尤其他的肉棒,明明是漂亮的肉粉色,进出姜岁的双腿间,却界限分明,不自觉地狰狞起来。
此时姜岁双腿大开,一左一右缠在雁争的腰际,露出的小嘴嫩得发亮,含着雁争的阴茎习惯性收缩,将雁争死死地吸在自己的肉壁之中。
他一抽插,肉茎便粘黏着处子血一起进出她的体内。
小花荫被他占据着,小嘴一般不断吸吮他的硕长,时不时吐出几缕浓稠的水液,淫靡不堪的模样勾得男人愈发眼底发红。
雁争本来就被她的小穴层层包裹,而她还要在被插入的间隙收缩,更是咬紧了他,让他爽的腰眼发麻。
雁争从来不热衷性爱,他洁癖严重到极点,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脏得令他恶心,所以在操姜岁之前,他从来不知道原来做爱能爽成这样。
他掐住她的圆润的藕臀,抬手甩了一巴掌,将蜜臀打得波浪翻涌。
“骚货,上次都被干透了,却还这么紧,真是天生的鸡巴套子。”
被他放荡的语言一激,姜岁的小肉穴收缩得更紧了。她不适应性爱,尤其雁争很大,自己几乎无法完整地吞下他。第一次的时候雁争完全是在发泄性欲,全然不管她,所以她很疼,也感受不出这种事究竟有什么乐趣。
可是她现在很难受,她很想抱抱雁争,所以就这么胆大包天地做了,抬起身体搂住他的背,下身用力地咬紧他,像是要把他永远留在自己身体里。
于是雁争因为她的收缩闷哼了一声,又往她屁股上抽了一巴掌。
“轻点夹,小骚货。”
微麻的疼感瞬间窜满姜岁全身,像是裹着电流。那阵电流刺激皮上神经,一阵阵酥麻便直往她的下身涌去。
这种感觉太奇怪了,姜岁死死咬着唇,才能不叫出声。
雁争却敏锐地察觉到她的细微感觉。
于是握住她纤薄的腰,让她的小逼和自己嵌得更紧,一边用力挞伐一边嗤笑:“怎么?小骚屄爽了?”
比起第一次,雁争今天算得上温柔。
第一次的雁争完全没有取悦她的意思,当时他甚至只扒下了她的校服裤子,衣服好端端地穿在身上,只敞开着,露出两颗蜜桃似的乳。颤抖着,随着他的动作,一晃一晃。
可是今天,他居然只发现了一丝她的情绪,便伸手去拨弄她的小珍珠,试图让她舒服得更明显。
姜岁不适应这种敏感,下意识想躲,偏偏雁争好似食髓知味,见她皱着满是泪痕的脸咬着唇一声不吭地躲。 竟恶劣地起了逗弄的心思。
他将她的双腿搭到自己的肩上,俯身用力刺穿她,满意地看到姜岁因为这力度娇喘了一声。而后,伸出手拨弄她的娇乳,指尖撷住她的乳头,微微用力——
“嗯……”
姜岁又忍不住闷哼的一声。与此同时,下身紧咬住他不放的小嘴愈发收缩起来。
雁争那张脸,一贯被外人称道。他往日淡漠,处事却嚣张。明明对什么都不在乎,却又总是最肆意行事,惹得众人侧目。他的唇边有时会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但大多时候,是面无表情——这样,也算得上山巅的高岭之花。
然而此刻,因为姜岁这细微的动作。他那张好看的脸已经染上浓重的欲色。
将她的大腿掰得更开,硕长的利刃疯狂在她的小逼中冲刺,直将入口搅出一团细碎的白沫。
乳浪翻飞,极大缓解了了他被药性逼出的燥热。
于是看着姜岁的脸,水洗过的眸,还有她满身白腻的皮肉,低喘着问她:“小骚货,跟小爷说说,今天这是怎么回事?”
姜岁已经被他一波快速抽插操得神志不清。双腿被高高架起,没有安全感,只能握住身下的床单。
听到他的话,却想不明白他为什么好奇这些事。也并不想让他知道自己的软弱,便摇头,不说话。
“嗤。”雁争却不知道为什么被他闭口不言的态度惹恼了,冷漠地笑了声,眼神都变冷几分,“骚屄都被小爷干透了,还矜持着,看来还是欠操。”
肉棒抽离,再狠狠掼入,直插进她的最深处,汁水飞溅。
姜岁忍不住被撞得闷哼出声。她死死咬住唇,心下却更委屈起来,眼泪也不受控制,又沿着眼尾落下来,一滴一滴隐入枕头。
雁争看着她哭,皱了皱眉,心里莫名涌起一阵烦躁。
在他心里,姜岁其实没能摆脱算计自己的名头,还是个给自己下药居心叵测的人呢。她沉默中意味着的隐瞒近乎一种挑衅。
可是她在哭,哭得雁争真的很烦,更烦的是,他不知道这股燥意从何而来。
放下她的腿,搂着她的腰将她摁着跪趴在自己身前,掰开她白嫩的臀,再狠狠插进去。
肉棒的表皮青筋凸起,掼入姜岁体内时姜岁甚至能感觉到青筋的跳动。
他完全不留情,掐住她的两瓣蜜臀,冲撞的动作几乎带上戾气。姜岁又被干得叫出声来。
薄汗淋漓,雁争抬手掐住她的阴蒂表皮,拇指找到她平日用来撒尿的小孔,狠狠捏住。
嘴唇在她的颈后摩挲,柔情似水的样子,语气却深沉如渊:“不说?小骚货不怕被哥哥操死在床上?”
最后几个字其实有点调情了。
姜岁却来不及溢满情感,因为雁争一手捏住她的尿孔用力揉捏,一手握住她的下巴,张口含住她脖间的软弱,就要吮出一枚新的吻痕。
姜岁连忙偏开头,声音已经有些哽咽,她轻声哭求:“雁争……可以,不把吻痕留在这里吗?”
不是不要留吻痕,而是,别把吻痕留在这么明显的地方。
更深一层的含义是,其它什么地方,都可以。
雁争听懂了她的话,动作一滞。不知道想了些什么,居然,就真的如她所言,嘴唇离开了她的脖子。
手上,却狠狠揉掐住她的小尿孔。姜岁顿时感觉整个下体都在发颤。她的小逼裹紧了雁争的肉棒,咬着唇,脸受不住地往后靠近他。眼泪大滴大滴往下掉。
于是雁争忍不住,一边操弄她,一边低头含住她的唇舌,和她接湿热的吻。
姜岁被操得话都说不清楚,上半身因为支撑不住而趴在了床上。可即使这样,她还是因为雁争的吻再度落泪。
第一夜,雁争根本不曾吻过她。
即使姜岁知道第一次雁争如此粗暴对待自己的理由,她也从来没奢求过。
可是,她真的好喜欢雁争。和雁争做爱她已经很满足了,而他居然还会吻自己。
不单单是为了发泄药性,好像是,他的本意。
姜岁闭着眼,睫毛颤抖,心脏是满胀的情感,却忍不住,生涩地回应他的吻。
雁争感觉到,便停下动作,更加猛烈地吞吃她的唇舌,侵占的她的呼吸,舌头在她的唇腔扫荡,直到她气喘吁吁。
方才松开她,盯着她苍白的脸看了很久。明明满脸泪痕,可是嘴唇红艳,看着自己的眼神迷离,雁争从里面看到依恋。
雁争忍不住掐住姜岁藕白的臀,几乎将她掐出鲜红的印子。
骤然笑了。
雁争那张脸,笑的时候其实很有欺骗性。那阴沉的郁色四散,就只剩散漫的温软。甚至他是丹凤眼,眼睫在昏暗的灯光下错落,净叫人错觉眼底全是浓郁的深情。
俯身将她搂进怀里,掌心握住她小巧的乳儿,然后,含住她的唇,舌头顶开她的牙关,吸吮她柔软的舌,再度和她接吻。
“小母狗,好乖。”
唇上纠缠,缱绻温情。
下身动作却越发狠戾,恨不能将自己全部塞进她的身体。
又将她翻过身面对自己,抱着她的腿圈在自己腰上,手指掐在她的腿根,看着自己的肉棒一次又一次毫不留情地进出她的小嘴。
多嫩的一张小嘴,明明那么小,闭合的样子甚至连自己的一根手指都难以塞入,可现在却活生生吞进一根比之粗好几倍的肉棒。
屄口都被摩擦得鲜艳糜红,却从甬道内不断涌出淫靡水液,让这折磨人的肉棒进出得愈加顺利。
雁争很不想承认,可他不得不承认,和姜岁的性爱,真的,真的……让他,太爽了。
爽得恨不得干死身下这个小姑娘。
所以被药性蒸腾出来的欲念更加汹涌。
大力抓揉姜岁的奶子,肉棒在她的小逼内插出残影。
姜岁体力不支,其实早就不行了。眼里不断渗出生理盐水,让她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在哭还是在疼。下体已经一片麻木,随着雁争的摆弄,她甚至觉得疼。
胯骨被一遍一遍撞击,而雁争的肉棒也毫不留情地顶到最深处,几乎让她错觉被贯穿。
姜岁身上特别容易留痕迹,被学校的人掐一下,能留好几天印子。上一次之后,她身上青青紫紫了好多天。所以她想,这次之后身上应该也不会好看。发布页Ltxsdz…℃〇M
但是……她闭上眼,还是逼着自己拼命承受雁争。她想,雁争雁争,我真的,好喜欢你啊。
直到雁争突然掐住自己的腰,抬高自己的胯骨更靠近他,然后伴随着他响在耳边的闷哼,他射了进来。
姜岁突然鼻酸到无法忍受,于是抬手,不可控制地抱紧雁争。眼泪落进他的脖子。
“雁争。”她喃喃地叫他,又重复,“雁争。”
我能不能,喜欢你?
这是她不敢问出口的话。发布页地址wwW.4v4v4v.us
却是决堤的河,跟着她的痛苦,一同倾巢而出。
雁争的动作原本是要抽离,感受到她贴上来的身体,胸乳挤在他的胸膛。雁争莫名地停了动作。
而后,姜岁突然感觉到还塞在自己穴内,已经有些软下去的肉刃,骤然胀大,再度撑开自己的穴口……
第三章:你看这吻痕
那之后,姜岁已经不记得雁争在她身上要了多少次了。
失去意识前的印象,是雁争抱她坐在腿上,手指按住她几乎湿透的后背,轻含住她的耳朵,然后低喘着道:“小骚货的小逼,只能,给我,一个人玩哦~”
姜岁彼时浑身脱力,已经分不清到底是他真的说了这句话,还是自己的幻觉。
但她来不及求证,因为接下来便已经陷入一片黑暗。
一晚上的光怪陆离。
主角全是雁争。
有多少次她曾经在「月色」门口看到的不可一世的他,有「月色」斑斓灯光下,漫不经心笑着的他,记忆中,他冷漠着,却对自己伸出援手的他。面无表情的他,不屑一顾的他,阴沉疯狂的他。
但更多的,还是一遍一遍在自己身上索取的他。
他的眉眼,他单薄的唇,还有看着自己时,时常浮现怀疑,深如子夜的眸。
也许是因为,身体已经被雁争操透,心理上还没敢完全接受。所以在梦里一遍又一遍确认。
惊醒睁眼的时候率先看到的是天花板,房间里还是很昏暗,但是被窗帘密密匝匝压住的天光,却让人很容易分辨。
姜岁下意识去寻那抹亮色。
却在窗前的椅子上看到沉默盯着自己的雁争。
他的手指百无聊赖地撑在下颌,眼神沉寂地看着她,不知道看了多久。
姜岁彻底醒了,猛地坐起来。
可是动作太大,便牵扯出全身的酸痛。像是被卡车来回碾压过,浑身上下甚至连骨头缝都是酸疼。
更甚的是双腿之间,疼得厉害。
虽然已经是第二次了,可是雁争要了太多次,她还是受不住。
被子从肩头滑落,露出了斑驳的青紫,遍布全身,看着尤为可怖。
这让姜岁一下想起昨晚雁争的疯狂。
抿着唇,有些手忙脚乱地把被子往身上搂。
一旁看着她的雁争倒是笑了一声:“小东西现在倒是知道害臊。”声音听着心情比昨晚还要好。
姜岁不敢贸然揣测他,只好缩在被子里,睁着眼睛沉默地看着他。
姜岁的眼睛很大,眼珠黑白分明,而且水润,像是初生的小鹿,干净得如一汪泉。
雁争和她对视了一会儿,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到她昨晚的眼泪,唇角的笑意忽然就消失。
他撇开眼,无声地动了动唇,姜岁听不清他说了什么,只看到他骤然起身,走到床头柜边拿了什么东西。
然后,朝自己伸手,白皙的掌心,静静躺着两片药。
姜岁抬头去寻他的眼睛。
此时他又背了光,眼睛一片暗色,看不清里面的情绪。
“昨天我弄进去很多,为了不必要的麻烦,乖乖把药吃了。”
姜岁知道他的意思,第一次的时候雁争戴了套,昨晚上却没有准备,所以雁争给她药,她一点也不意外。
而且就算雁争不给她药,她也要自己去买的。她还没那么傻,她还才刚满十八岁不到一个星期,她还要读书。
但是她又突然想到,雁争是为了不惹麻烦,可是……他亲自为自己准备了药,还亲自帮自己拧开了水瓶……
姜岁抿了抿唇,低头掩藏内心那一点小小的雀跃。
就着他递过来的水将药片一口吞了,然后小声地问他:“雁争……你,还会不会生气?”
说的是他对自己贸然闯入的事情。
其实雁争昨晚就发现了,姜岁习惯性低头,总是把自己缩起来,藏起来,好像要让别人看不见。
雁争莫名地不想看她这副样子,不回答她的问题,反而说:“抬头。”
姜岁依言抬头看向他。眼前光便刹那间被挡住。雁争低下头,吻住了她。
一触即走,可是,足够令姜岁震惊,睁大那双小鹿似的眼,愣愣地看着他。
“雁争……”她叫他。
雁争似乎也才回过神,扭头拉开和她的距离,他狠狠皱着眉头,语气变淡:“我让谢流送你回学校。”
竟然回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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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岁回学校的时候才过中午。高三生已经很少放假了,这是难得的一次月假。
不过大多数高三的学生都有这个阶段学生的自觉。姜岁回班上的时候,班上大部分学生都已经回来了。
大家要么在认真复习,要么在窃窃讨论问题。
直到她踏进来,所有人抬头看她一瞬,而后,诡异的沉默。
所有人都不说话了,只打量她一瞬,又沉默着垂头,一副不愿与之交流的模样。
与往常一样,眼神中或带着鄙夷,或带着嘲笑,又或者就是单纯地看好戏,总之,各有其意味。
但姜岁已经习惯了。
上学的时候,或许班上总会有那么一两个家境特别贫困的学生,靠着奖学金和助学金生活,一年也买不起一件新衣服,穿的永远是校服。鞋子被洗到发白,隐隐有些洗破的小孔,却还是坚持在穿。
大部分学生手头总有富余的零花钱,让他们随时随地能吃到自己想吃的。
可是这部分学生,甚至根本没有在学校食堂吃饭的能力,只能自己带一些咸菜,一份白米饭。吃下去的每一口都只是保证她活着。
即使打很多份工,赚的那点钱,也只够保证自己饿不死。
这样的人,幸运的会遇上很多很好的同学,他们即使不帮助他/她,却也不会伤害他/她,这样,他们也能好好地穿过四季的洪流,在自己的世界里茁壮成长。
但姜岁是不幸运的。
有时候,她宁愿班上的人视她如无物。
姜岁的座位在最后一组的最后一个。她沉默地穿过空气中尖锐的沉默,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她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后,教室里又响起那些窃窃私语。有些跟她无关,有些却是关于她的。
姜岁不打算理会,她的双腿之间还是有些疼。
又莫名想起今早醒来,身上虽然酸痛,可是浑身干干净净,很明显被清理过——只能是雁争,或是雁争让人帮她清理的。
姜岁心情好起来。她很满足了。本来她一辈子都无法靠近雁争的,现在不仅靠近了,他对自己,还算得上温柔。
姜岁想,无论雁争在外多疯多跋扈,他依然是当初那个温柔的人。
想到这,她又低下头,默默抿了抿唇。掏出奥数试卷打算写题。
可是突然身边一阵熙攘,教室里仿佛沸腾起来一瞬,像滚烫的热油中滴入一滴水,又很快归于平静。
姜岁下意识抬头,却看到孙杳然、宋思凡、苏鸣三个人进来了。
孙杳然和苏鸣一进教室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可宋思凡却嚼着泡泡糖悠闲地朝她走来。
姜岁倏然抓住了手中的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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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中的女厕所修得很大,但是很旧了,隔间的门一个比一个破,门上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堆积的黑色污垢。虽然有阿姨每天打扫,但是厕所里还是有一阵怎么都去不掉的异味。
就像有些人的人生无论怎样都摆脱不了的暗影。
厕所已经被清了场。姜岁被推倒在地上,校服领口的扣子被蹭掉了几颗,裸露的皮肤上,赫然几枚鲜艳预滴的红痕,比上次宋思凡孙杳然她们看到的要浅。一看就是新的。
苏鸣站在外面不方便进来,只有宋思凡、孙杳然还有几个跟班站在旁边。
宋思凡一看到她斑驳的胸口,就哈哈大笑,刺耳的笑声传遍整个厕所。
她笑弯了腰,拍拍孙杳然的肩:“杳然,你看,我就说了,她是个臭婊子吧!才一天,一天不见啊!她就又出去卖了!哈哈哈……”
孙杳然沉默地看着姜岁身上的吻痕,姜岁非常白,那几颗吻痕在她的身体上显得尤为刺眼。
她的嘴角明明勾起一抹满意的笑意,嘴上却在劝着宋思凡:“思凡,你别这么说,她也不一定是去卖,也许……就是谈恋爱了。”她一边说着这话,一边拿眼神悄悄瞟着站在门外的苏鸣。
苏鸣今天穿的是白衬衣,没穿校服——以他家里在学校的身份,他的确有在学校不穿校服的资本。干净的衣角露出一点儿,就那么一点,也让人心生荡漾。
闻言,宋思凡直接挥手对几个小跟班说:“把她衣服扒了。”
姜岁其实已经习惯孙杳然和宋思凡的模式了。往往是宋思凡在前面充当打手,孙杳然则扮演“同情者”,实际上,自孙杳然转学来的第一天,姜岁就能感觉到她对自己的恶意。
姜岁不明白孙杳然对自己的恶意从何而来,毕竟孙杳然要家世有家世,要样貌有样貌,除了成绩没自己好之外,自己一无所有,而她应有尽有。
可是孙杳然还是喜欢惺惺作态地在宋思凡面前拱火,然后宋思凡便在前面为她冲锋陷阵。而她袖手旁观,始终干干净净。
那群女生很快扒掉了姜岁身上的衣服,只留了内衣。
起初姜岁还想挣扎一下,但那群人的耳光直落落地甩下来,将她的脸打得僵硬发麻,让她很快忘了挣扎。
姜岁的身体上,错落着密密匝匝的吻痕和青紫,尤其在胸口上和大腿内侧集中,犹如一幅五彩缤纷的画。
看到她这具很明显被疼爱过的身体,孙杳然和宋思凡都愣了,随即,宋思凡又笑了:“这是被多少人上了啊!”
孙杳然也状似吃惊地惊呼:“苏鸣……!”
苏鸣闻声,在门口静默一瞬还是走了进来。
他们的眼神,令人非常不适。姜岁缩着身体,尽量想给自己找一点遮盖。但是无济于事,她只能低头垂眸,想像往常一样催眠自己,让自己不要在乎,尽快挨过这阵屈辱。
地板上有水,宋思凡踩着满地的水走到她的面前,然后踩在了她的大腿上,蹲下身捏住她的脸,笑得不怀好意:“啧啧啧,看看你,不知道被多少人上过了,还在这装清纯呢?说说吧,平常在哪里卖?我找几个人光顾一下你的生意?也好对得起我们的同学之谊。哈哈哈……”
她一笑,她的身后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笑声。
姜岁被迫抬头和宋思凡对视。
宋思凡的眼睛是纯黑色的,如同上好的黑曜石。
其实宋思凡和孙杳然的脸,都是姜岁会喜欢的类型,如果不是在这样的场合下和她们相识,她也许会很欣赏这样的脸。
可是此时此刻,她只觉得可惜,这样好看的两张脸,为什么如此心如蛇蝎。
她沉默地盯着宋思凡,不说话。
宋思凡却恼了,劈手甩了她一耳光。
“婊子,还敢瞪我!”
说完,狠狠一脚踹在姜岁的胸口。姜岁一下便被踹得喘不过气来。胸口痛到无法呼吸。
宋思凡还欲再动手,苏鸣却突然沉声说:“够了!”
宋思凡停住动作,回头看了一眼孙杳然。只见孙杳然沉着一双眼,双手垂在身侧紧握成拳。脸上却挂起温润无害的笑容:“是呀思凡,虽然姜岁出去……卖,是她不对,但是,我们也不能这样对她。”
说完,还将目光看向苏鸣。
苏鸣没吭声,只是越过宋思凡,一步一步走到姜岁的面前蹲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自己的目光只落在她的脸上:“姜岁,我不会嫌弃你,我最开始对你说的话永远有效,你跟我在一起,我保护你,还是不考虑一下吗?”
一个星期前,苏鸣的确对自己说过这种话,让自己和他在一起。但姜岁当时只觉得讽刺。
现在依然觉得讽刺。
她抬眼看了一眼厕所外被窗户框住的天空,灰得没有一丝蓝,应当是快要下雨了。
然后,她扭头和苏鸣对视,面无表情地动唇,无声地问道:“结束了么?”
我可以,走了么?
第四章:如此美丽的
丽山别墅。
月色掩藏,天被拉下灰色的雨幕,淅淅沥沥,落在千山万草间,像是群山的哀悼。
雁争被他老爹雁飞叫来老宅一个小时了,雁飞还没出现。
雁争便翘着腿待在自己房间打游戏,创建国度。
键盘噼里啪啦,像是和窗外的雨声唱和。
雁飞怒气冲冲冲进来的时候,雁争刚建好一座城市,看着人数暴增,无声挑眉。
雁飞却一进来就在房间又打又砸,书桌上的东西全扫了下来,雁争曾经无聊,随手画了几幅油画,也被撕烂扔到了地上。
满室狼藉,雁争却连眼都没抬,继续在电脑屏幕上修路。
雁飞看到他那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更加生气,几步冲过去抢过他的键盘就砸在雁争的额头上。
额头瞬间涌出鲜红的血液。
雁争被砸,静默了一瞬,终于舍得转身看他这位时不时来这么一次的爹了。
血滴下来淌过嘴角,那里的笑意十足十的讽刺,看着雁飞的眼神也毫无温度。
“打也打过了,我可以走了吗?”
雁飞最讨厌他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本来没控制住打了他,还有些愧疚,此刻却更是暴怒:“你敢走!”
“雁争,你是畜牲吗?一个好好的人,你给人家喂玻璃渣子,把人家整得半死不活就算了,还要把人丢在阅世总公司大门口!现在整个京市都知道你又发疯了!雁争,这些年你不学无术,你丢自己的脸就算了!还要丢我们整个寰宇的脸!你说说你是不是畜牲!”
他如此暴跳如雷,雁争终于知道是因为什么事了,却毫不在意,只是不理会雁飞的警告,拿了衣服往外走,雁争的身体看着单薄,像是少年羸弱身形,声音却冷漠地淬冰:“是的,大畜牲生的小畜生。”
下楼的时候,看到沈南穿着雍容华贵的睡衣,正期期艾艾地站在楼梯口,看着他流血的额角,欲言又止。
雁争没理她,直接越过她。她却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臂。
姜岁和雁争两次发生关系天都太黑,再加上她不敢看他,所以她没有发现,雁争裸露的左手手臂上有大大小小的伤疤,还有一条刀疤横贯整条手臂,那里曾经深可见骨,现在却只剩凸起的肉棱,蛰伏在他白皙的手臂上,正对着青灰色的血管,犹如蛇在危险地吐着信子。
如果姜岁看见,必定要心疼。
沈南握住他密密麻麻的伤痕,温柔如同一位合格的母亲。
“阿争,阿姨帮你处理一下伤口吧?阿飞他……你爸爸他不是故意的,你不要误会……”
雁争却直接冷笑了一声,挣开她的束缚。他比沈南高了一个头还不止,因此弯腰凑近她,笑着。
雁争的脸越是近距离看,越是极具攻击性。而他的侧脸上还流着血,便让他俊美无俦的脸更添几分邪佞。
“沈南……阿姨,我有没有警告过你……”眼神骤然变狠,几乎充满杀意,“在家里,要离我远远的?”
走出老宅大门,谢流正在车边等着雁争,见雁争满脸血的样子,一边替他拉开车门一边担心地问:“老板,需不需要帮您处理一下?”
雁争却径自坐进后座,摆摆手示意不用。又随口吩咐:“谢流,去a中查清楚,什么人在欺负姜岁。”
昨晚姜岁湿透的衣服和头发他可没忘记。
谢流却愣了一下,连扣安全带的手都顿了一下,直到雁争不耐的声音再次响起才反应过来。
“怎么?”
谢流忙回:“没什么,是,我稍后便去查。”说着赶紧启动车子。
雨已经停了,整座城市都被浸泡在雨水清洗过后的清新里。
车窗外树影幢幢,接连在雁争的脸上偷下阴影。
谢流偷偷在后视镜上看着雁争。雁争正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额头上和脸上的鲜血已经干涸,在他的脸上留下暗色的痕迹。
谢流是在吃惊,每一次雁争回老宅都会心情不好,但往常他心情不好,第一件事是让他安排去「月色」组局喝酒。
可是今天,他出来的第一件事却是让自己去查姜岁。
谢流突然想到,雁争第一次被下药之后的那个晚上。对方准备很充分,连雁争的手机都偷了,谢流找了他一个半夜,才得知他的具体位置。
他赶过去的时候,雁争身上的药性已经解了。
雁争独自坐在房间的沙发上,沉默地看着床上的姜岁。
那个时候谢流还不知道这个小女孩儿叫姜岁,只是看她静静躺在床上,身体缩成一团,只露出一张巴掌大小,苍白的脸,有点像某种小动物。
而雁争一直看着她,眼神是说不出的深邃。
反正谢流跟着雁争那么多年,没看到过他对谁流露出这种眼神。
甚至于当他问雁争要怎么处理姜岁的时候——当时他理所当然地觉得姜岁同给谢流下药的人是一伙的。谢流跟着雁争那么久,自然知道雁争有洁癖,极度恶心这种事。
对于这个不仅给他下药,还成功爬上了床的女生,再怎么样,也会有处置。
可是雁争没有,他只是看了一会儿姜岁,然后起身,轻描淡写道:“天亮了送她走,顺便查清楚,她跟那伙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再就是第二次,雁争被向朝背叛,被第二次下了药,居然喊了姜岁的名字。
谢流当时去接姜岁是擅作主张,向朝下的药药效霸道,连医生都束手无策,只能硬挺着挨。他实在不忍心看雁争那么难受,于是将姜岁接来了。
雁争是很讨厌下属自作主张的,所以他都准备好了受罚。可是第二天,雁争对着他,什么都没说。甚至自己第二天早上来接他的时候,他关上d11的大门,还侧身朝里面看了看。
谢流不敢乱猜,但是,还是忍不住想,也许,雁争是有点喜欢姜岁的。至少,完全不排斥她。
谢流自然知道,雁争以前是从来不认识姜岁的。所以他对这个女孩儿很好奇,短短一个晚上,她是怎么做到,让雁争这个圈子里声名煊赫的活阎王对她如此心心念念的。
雁争的确是想起了姜岁。
雁飞跟他一样,时不时发病,沈南则想尽办法恶心自己。
那些人的嘴脸,那些肮脏的算计,让他每想一次,就会觉得胃里酸意翻涌。
今天也是,沈南看似处处关怀,实则是处处挑衅。
当初她还没能正式嫁进雁家,雁争那个一生为了雁飞而活的妈也还没死,沈南这个女人便已经以一副温柔的样子牢牢抓住了雁飞的心。哄得雁飞这个浪荡子心里只有她,把身边那些小四小五通通打发了,还挺着肚子逼到了自己母亲面前,硬生生要逼得自己母亲自杀。
雁争实际上对自己那个母亲感情也一般,印象更是寡淡,他看沈南不惯,纯粹是因为,他看谁都看不惯,这些人,都让他很不耐烦。
很恶心。
甚至连自己,连自己血管里流出来地血,都肮脏到令人想吐。
每一次回这里,都让他自厌到极致。
可是,今天,他却莫名想到了姜岁。
想到了姜岁的眼神,姜岁抱住自己的手臂,还有她闭眼流泪的样子。
怎么就……那么欠操啊。
雁争扯了扯嘴角,突然嘲讽地笑了声。
第五章:你好啊妹妹
姜岁走读,回家的时候,爷爷已经在家门口等着她了。
看到她的身影,用力朝她挥了挥手。
姜岁用力拽了拽自己的衣服下摆和袖子,确保自己没有一点可能性露出伤疤河身上的那些痕迹,才安静笑了笑,忍着胸口的痛,小跑两步跑到爷爷面前。
昨天放月假,因为被谢流接走,姜岁没能回家,跟爷爷说自己去帮同学补课了。
爷爷向来很相信姜岁,完全没怀疑过什么。
他把姜岁背后的书包接过来帮她拎着,乐呵呵地说:“岁岁呀,爷爷今天去把家里囤积的废品都卖了,你猜卖了多少钱?嘿!卖了一百五呢!可算能给你加点餐了,你看你瘦巴的,爷爷还以为是没给你养好呢!”
姜岁挽着爷爷的手臂,小声笑着:“爷爷说什么呢?爷爷是对岁岁最好的人,怎么会没把岁岁养好。又瞎说了。”
姜岁是时常冷漠的,安静的,一声不吭的。只有在爷爷身边,她才能这么鲜活。
因为人在自己最信任最亲近的人面前,都是藏不住自己的。
姜岁她时常想,她是不幸的,一出生,就被父母厌弃,随意丢在大马路上任其自生自灭。
——是啊,她是弃婴。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得由这辈子来偿还。
但她又是幸运的。遇上了爷爷,爷爷和她一样,遭家人抛弃,只能自己捡废品度日。可是如此艰难,还是将姜岁带回家,好好地养到这么大。
这世上的幸与不幸界限那么分明,却又依靠得那么紧。
而姜岁始终觉得,自己经历再多的不幸,都是因为可以让她有爷爷这份幸运。所以她甘之如饴。
家里住在一个废弃小区的老破小里,五百块钱一个月,不大,家里面也没有什么东西,电视机是以前老旧的黑白电视,是爷爷从旧货市场淘来的。没有沙发,逼仄的客厅里只有两把木制的旧椅子和爷爷平常打地铺的被子。
姜岁的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其他什么都没有。颇有点家徒四壁的味道。
但今天厨房的砧板上,却放了两枚鸡蛋。应该就是爷爷说的加餐。
姜岁很容易满足,即使在这样一个飞速发展的时代,他们家还是连鸡蛋都吃不起,姜岁也没有手机,她上学需要靠自己打好几份工,活得辛苦而艰难。她还是觉得满足。
因为有爷爷就够了。家里虽然小,可是爷爷却把唯一的房间留给她,卖废品只能挣很少很少的钱,可是每一个节日,爷爷都会想办法给姜岁加餐。
爷爷已经七十五岁了,很老很老了。比起记忆中的样子,他的身体已经佝偻,头发也不再乌黑,脸上的刻痕一天比一天多,一天比一天深。
他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怎样的日子叫幸福,他只觉得,能够加餐吃鸡蛋,就是幸福了。所以,也想让自己的乖囡囡幸福。
你看,姜岁从小是生活在爱里的。
哪怕土壤贫瘠,但她从未缺少阳光,所以也可以活得很好,活得内心强大。
爷爷带着她回了家,兴冲冲地冲进厨房,给姜岁做煎蛋。
姜岁想要给他打下手,却被他赶出来:“小丫头片子会打什么下手,岁岁只管去好好学习,去做作业。有爷爷呢,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