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芳就说:“妈妈是担心你,你从小就是个安静的孩子,妈妈是担心你受了委屈,回家没有一个能听你说话的人,我有个朋友,他儿子也在市工作,改天你去见一见。『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 @ gmail.com』”
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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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既白带着二老回了家,三七作为家中霸主对新进入家园的人进行了严格的检阅。
它先是绕了会沈既白的裤脚,对着他喵几声算是打了个招呼,然后它看了会忙碌打开箱子的方芳,趁她不注意往外拿东西的时候,跳进了箱子里,摆出了慵懒的姿态。
沈知意把它扔出来,它又跑进去,来回几次后三七发了怒,对着行李箱呲牙咧嘴,被沈既白一把捏住了后颈皮,丢给方芳玩。
方芳稀罕的很,搂着又亲又抱了好一会儿,黏糊糊的说:“三七不认识奶奶了,小没良心的,奶奶给你带了好些东西呢。”
沈既白先去洗了手,换了套家居服,出来说:“妈,您别买这些,它玩具多的很,就爱蹲纸盒子里。”
方芳嘿嘿笑了两下,说:“这回不是玩具,我给三七买了好多漂亮小衣裳。”
到底不是年轻的时候,坐了几个小时飞机,沈既白怕他们累着,赶他们去休息,他把主卧让了出来,自己睡客卧。
沈知意嫌他啰嗦,把带的家乡特产放好后,自己把行李搬卧室去,让他出去和方芳聊天。沈既白哪敢去,车上的话他没给回复呢,现在就怕他妈提起这一茬,只好跑到厨房里去切了盘水果。
出来后看见他妈给三七套了件蕾丝公主裙,三七被困在方芳怀里,瞧见他出来,一脸求救的连喵了几声。
沈既白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在猫的脸上看出这些拟人化的信息,他强忍笑意把果盘放茶几上,对着他妈说:“三七是男孩子。”
方芳一脸的不以为意:“男孩子也可以穿小裙裙,你小时候也穿过的,咱家还有照片呢。”
“啊?我怎么没看到?”沈既白惊异地说。
方芳冲他笑了笑:“那能让你看见,都藏的好好的呢,以后给你对象看。”
今晚是沈既白做的晚饭,说是晚饭其实就是火锅而已,把冰箱里的食材拿出来洗干净,又煮了爸妈带过来的汤底,久违的家乡味道让沈既白吃得很尽兴。
他的口味其实偏淡,也就只有火锅里能吃一些辣味,算是较为怪的地方。
以前在大学里,第一次跟室友出去吃火锅,当时大家都还不太了解,只知道他不吃咸,还特地点了个鸳鸯锅,谁知道清汤那边他碰也不碰,后来就知道了,白亿鑫还说过只看皮肤他确实挺像雾都人,但这个吃饭习惯真的就很南北混合了。
这晚沈既白原以为方芳会继续说着相亲的事,早就暗自打算好了,实在不行就说他腺体发育的晚,要再过几年才可以结婚,反正自己是学医的,爸妈也不会怀疑。
直到吃完饭收拾好厨房,方芳也没再提这事,倒像是不经意随便说一句而已,弄的沈既白心里七上八下的惦记着,晚上睡觉又梦见了顾一铭。
他的第一次发情期,就在一次篮球比赛后,那天顾一铭在赛场上大汗淋漓,他坐在众人之间光明正大地看着场上奔跑的人,耳边听着旁边女生们说八卦,心中一片柔软。
像顾一铭这样长得帅又成绩好的人,在学校里就是焦点,几乎每天都能听见别人讨论他,不管好的坏的。01bz.cc
女生说从来没有见过顾一铭带着其他og出现,肯定是单身,她想一会儿给他送水,问女生b能不能陪她一起。
女生b说她不想过去,这些lph们运动过后,信息素能熏死人,自己已经有男朋友了,被他闻到身上有别的信息素要吵架的。
女生就顺势说道,那正好可以去闻一闻,到底是顾一铭的信息素更好闻还是她男朋友的更好闻。
两个女生笑作一团,沈既白在她们边上把这些话听了个彻底,他的腺体还没发育好,也没来过发情期,更多的时候觉得自己像个bet,倒是不知道原来私底下og们也会说些怪怪的话。
他把目光放回赛场,刚好看见顾一铭跳起投了个三分,柔软的布料微微掀起,露出了些许腹肌。沈既白心中一跳,腺体又开始鼓动,旁边的人扭过头,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喊了声:“同学?”
沈既白看过去,问她:“怎么了?”
那女生抽了抽鼻子,又困扰地看着他,最后说了句:“没事。”
倒是在离开篮球场的时候给了他一片抑制贴,沈既白顺手给放进了书包里。
很多人去提前买了水,等比赛一结束就赶紧往队员身边赶,生怕慢人一步被别人占了先。
沈既白也去买了水,他有点羞涩,是在比赛结束后才去买的。
他也想给顾一铭送水,但他去的太晚了,等他到了操场,顾一铭早就不见了踪影。
倒是其他人还有几个留在那里,他顿时没了心情,看见边上一个眼熟的人,像是顾一铭的朋友,顺手把水递过去,没理会那人问他叫什么名字,扭头走了。
那天晚上他迎来了自己的第一个发情期,他在那段燥热朦胧的时光里,眼里看见的都是顾一铭。
最后还是被白亿鑫打了针抑制剂才彻底清醒。
冬季的夜晚总是来得很早,夕阳的余晖在厚重的云层里渐渐被掩盖,寒冷的街道上连行人也不见踪影,愈发显得日子冷清。
顾一铭刚结束了一场饭局,司机在前面开着车,车里很安静,顾一铭不喜欢太吵闹的声音,他平静的坐在车里往外望,一双眸子没有半分情绪,身上带着一丝孤寂。
忽然手机来了一条讯息,顾一铭打开一看,是黄总发来的,上面只有两个字“搞定。”
关掉手机屏幕,他的思绪转到今晚的饭局,今晚和市住建局的一把手吃饭,年底领导们都忙,他也是约了很久,才约到张局。
恒盛在h市投标了一个项目,是政府招标的,原本他们的价格是很有优势的,结果临近开标,被曝出了泄漏标底的事,当时的所有标书全部作废,竞标的负责人也被撤换,恒盛也差点失去了竞标资格。
多方联系后才知道新的负责人和住建局的张局是战友,顾一铭就把张局约出来,打算让他牵个线,也不需要他去h市,只要他和新的负责人打个招呼,让恒盛继续参与竞标就好。
吃饭的时候他陪着喝了点酒,吃完饭他没有久留,吩咐黄总陪着领导们去了下半场,今天的工作就算结束了。
回到家,屋里漆黑一片,打开客厅灯,他轻声说了句:“我回来了。”
屋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动静,他把外套脱下挂好,酒精似乎麻痹了他的经,在房子中间站了几秒,他有几秒钟的迷茫不知道要往哪去。
于是在冬日夜晚的九点十分,他也被这份安静感染,沉默着走到厨房,给自己冲了杯蜂蜜水,扭头瞧见旁边杯架上还放着楚熙当初买的情侣水杯。
人们收拾东西的时候边边角角的地方总是容易被遗忘,它们通常只能静静地呆在原地,日复一日地跟着被留下的时光一起慢慢褪色变得不再重要,等到哪天突然有人拾起它,拾起那段旧岁月,它也就被赋予了回忆的名号,再被彻底的抛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