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把她的箱子推进套间,周到地给她打开,取出睡裙、晨袍还有日常衣物挂好,再把洗漱包放进浴室。更多小说 LTXSFB.cOm她做完这些问,“夫人要泡个澡吗?”
于祗扬了下吊着的手臂,“你去忙吧,我一会儿自己洗个澡。”
e把自己的电话写在了便笺上,“我就在楼下待命,您有事随时叫我。”
于祗说了声谢谢,“好的,麻烦了。”
因为手上不方便,她这个澡也洗得慢吞吞。全程都得靠右手,还要小心翼翼地避开桡骨上的伤。她洗澡的时候,e没敢先走,她一直守在浴室门口,差不多就唤她一声。
大约过了半小时才洗完。于祗换上睡裙之前,单手实在扣不来胸衣,e搭了把手。等于祗戴上眼罩躺好,她才关上门出去。
于祗昨晚在飞机上没怎么休息好。又一路长途跋涉的,没多久就睡了过去。
但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在江听白对苏黎世湖地狱般的描述中,于祗的梦里,一直有一只攧手攧脚的天鹅在鬼叫。
她挣扎着醒来时,格林尼治标准时间刚过八点。
卧室里只开着一盏发黄的台灯。隔壁相邻的书房里,不时传来一两句江听白低沉的声音,“寕江能源这边,高纯硅项目以万吨数继续投产,不要畏首畏尾,保持住已经确立下来的行业优势。”
于祗穿上棉质拖鞋走过去,扶着乌色门框,站在门口看了他一会儿。即便在低瓦数的吊灯灯光下,她也轻而易举发觉他眼下有淡淡的一圈青色,口中雌黄地出卖着他的惫倦。
她想问他,是这几天都睡得不好吗?为什么没睡好,因为工作忙还是为了她。
蓦地响起阵门铃声,是酒店的送餐服务。
于祗刚要去开,江听白说了句“稍等”,暂停了视频会议后,倒比她先一步将门打开。
送餐的服务生把开胃酒、头盘、牛排和佐餐酒依序摆放在长桌上。他们出去后,江听白看了眼扶门站着的,一脸娇模样,怯弱着不敢上前的于祗。
她才刚睡醒,一蓬乌发半堆在颈侧,长袖束口的真丝睡裙下藏着显而易见的窈窕身形,宽大的领口露出大片莹润的肌肤。像春寒刚过时料料峭峭的洁净天气,一股子不染人间桃李花的素白无暇。
他的目光紧锁在她身上。江听白拉开椅子,明白地下了道命令,“过来吃饭。”
于祗依他的话走过去,她捏着叉子问,“你不饿么?怎么不一起吃。”
“你也不看现在几点?”
江听白给她切完牛排,把刀叉往桌上一丢,又坐回了书桌前发号施令。
他这张嘴是永远都不会好了。就不能友好地说吃过了吗?
于祗忿忿地叉起块牛排大嚼起来。那架势完全是把牛肉当成江听白的肉在咬。01bz.cc
她吃完饭,才想起来给权立发信息,说自己左手骨裂了,可能还要再晚几天回去。
权立回她说好好休息。
于祗漱了口靠在沙发上,听着浴室里传来的水声,料定江听白一时半会儿出不来,她给陈晼打语音电话。
那边非常热闹。陈晼大喊着对她说,“我们在木屋里烤肉呢,你好点了吗?”
于祗说好了一点,“就是江听白总对我不冷不热的,我怎么办呀?”
“他还为你提离婚的事生气呗。”陈晼说。
于祗翻了个白眼,“我问的是怎么办!没问你为什么,我不知道他在生气?”
陈晼觉得她才是多此一问的那个,“哎哟二小姐,你半夜和他来上一炮,什么都解决了。”
“他哪里还会肯和我做呀!”于祗偷摸看一眼浴室,压低了声音说,“你没看他那德行,好像寕江证券那十二个亿,是我亏掉的一样!”
陈晼纠正她,“那不能叫亏,前天陈子庚把江思这种人傻钱多的行为,定性为鬼摸头。”
说完她自己就哈哈大笑起来,江思早已经成为金融圈的一个大笑话,只不过碍于她的家世,没人敢笑到她面前去罢了。
陈晼笑完又问于祗,“你怎么不跟我一起笑?”
都什么时候她还说这个!
于祗叹了口气,“你猜我为什么不笑?”
“你不笑,是因为你生性就不爱笑。”
“......”
陈晼意识到于祗是真着急,也打住了话头子,正经地和她说,“他不肯,你可以勾引他啊。jsg暴露点儿的睡裙你有带吧?总之一个原则,什么骚穿什么。还有第二,就是疯狂擦边。”
于祗没听懂,“什么叫擦边?怎么擦。”
她刚说完这句话。江听白就很突然地从浴室里出来了。
于祗吓得手一哆嗦,手机掉在了地毯上。眼看江听白瞧她这边走过来,她侧弯着身子着急地去捡,手指够了又够,结果反而把手机推得更外面了。
她泄气的,只好装作若无其事地坐在沙发上。
江听白拿了她的药,朝这边走来,他取下她的绷带,很生硬的语气,“坐好,给你换次药。”
这时茶几底下传来两声响亮的酒嗝。
原来陈晼卡住了是因为在喝酒。而于祗只希望,她已经忘记了上一个话题。
但好为人师的陈总显然没有。
她在江听白全贯注听着的情况下,气沉丹田地喊出来,“擦边你都不知道?你真是白活这些年。”
就到这里吧,别再说了。于祗在心里默默祈祷。她愿一生吃斋念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