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涟单手转着纳西瑟斯的肋骨,回到男半的身边。更多小说 LTXSFB.cOm白瓷般的骨头光滑干净,泛着异的光泽。世涟杂耍似的把它旋转着抛起,然后接住。
——发生了什么?
所有男半的心中都有这样的疑问,但没有人提出来。谁都认得出来那是纳西瑟斯的骨头,而且从断面看,是硬生生扯断的。
“完了,如果她觉醒了折断骨头的性癖怎么办?”澄辉瑟瑟发抖,用近乎气声的声音说道。
“嘘!”流恩用触手悄悄打了澄辉一下,“如果你不想被折断骨头,或者被那根骨头戳的话,就闭嘴。”
当纳西瑟斯完好如初地再次出现在他们面前时,澄辉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厥过去。
鸣海双手捂着嘴,眼睛弯成月牙,语气却尖酸刻薄:“好逊。”
纳西瑟斯略过那些恐惧、嘲讽和警惕的眼,直直走向背对着他的世涟。
从世涟来到这里,到惠漓生产,不过短短数月,但这几个月就足以她长成成虫了。怪的是,世涟四肢依旧纤细,在一众男半显得格外矮小,就像一只幼虫。粗壮的触手在她身后蠕动,重压脊椎,如同巨大的黑色怪物攀附在一具瘦弱的身体上。
“简直就像子泣爷爷一样啊……不过只要触手成熟,其他怎么样都无所谓。不不不,种植也是要看温床的,但是成本实在是……”
纳西瑟斯碎碎念道。与以往不同,他眉头紧锁,表情十分生动。
世涟以一个诡异的角度转过头,似乎十分抗拒面对纳西瑟斯,问:“子泣爷爷?谁?”
纳西瑟斯耸耸肩:“很久很久以前的一个故事而已,和你们没有关系。这次的事,看在情况特殊就算了,下不为例。别忘了,纳西瑟斯就是这个世界的规则和道德。我希望你能像江燐那样勤勤恳恳。”
他打了个响指,世涟顿时跪倒在地。她的眼前,猩红的火焰窜起,火舌舔舐她的眼珠,留下灼烧的吻痕。但在别人看来,世涟只是捂住眼睛蜷缩在地。
凌冴从刚才起就把后槽牙咬得吱吱作响,此刻更是如一条挣脱牵绳的烈犬扑了上去。
“哟。”纳西瑟斯只是朝他挥了挥手,向后倒去,烟云一般消散了。
凌冴扑空,一拳砸在地上:“可恶!”
“幸好你没冲上去,那个纳西瑟斯好怪的。他有身体,我从他衣服缝隙里看到的,是和我们一样的肉体。”星泱蹲在地上戳戳凌冴,“你还不如让我冲上去呢。”
沧弥扶起世涟,双手捧起她的脸确认眼睛:“疼吗?能看见吗?”
世涟睁开眼,眼珠中烙印的不明咒文如同熔化的铁,飘着细烟。
“能看见……不疼……”世涟眨眨眼,视力没有问题,但是不可抑制的生理泪水夺出眼眶,模糊了视线。
“很疼?”“绝对超疼。”“都这种时候了还逞强。”“让我舔舔,痛痛,痛痛,都飞走~”“脏死了,不可以。”“我也好想被烫眼球……”
世涟难得同意被这一群半围着,她闭上眼睛,任由眼泪顺势滑落脸颊,渗入沧弥的手心。
不是在哭,眼睛被熏到了就会流眼泪,这是生理现象,她在心里对自己说道。
不知是否是那天的眼泪击溃了那些男半心里的防线,世涟明显感到男半对她卸下了所有戒备,就连澄辉和流恩两个都像认命了一般。
……不,绝不是因为这种温柔的理由。世涟觉得他们更像是被某种生物的本能驱使,奴役。他们总是突如其来地发情,脸颊绯红,微张的唇间喷出温热的气息,身体发烫发软到近乎不能走路,只能匍匐在世涟的面前,满地都是发颤的触手上滴下的黏液。
但是,哪怕淫白的黏液如灌如注,直到男半的小腹都微微鼓起,黏液从蜜穴中溢出,他们的肚子都没有任何动静。
纳西瑟斯来得越来越频繁,显然是在催促世涟赶紧让男半怀孕。世涟对此很不耐烦,每次看到身边有绿眼蜘蛛,她都拿出随身携带的白色断骨,和绿眼蜘蛛对视。更多小说 LTXSDZ.COM
就算打死蜘蛛,总会有第二只、第叁只出现。纳西瑟斯是道德,是规则,是无法消灭的。那至少恶心恶心他。
在纳西瑟斯的注视下,世涟眼中不明咒文的烙印熊熊燃烧。她感到自己越来越麻木,就像灵魂离开身体,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自己只是一个旁观者,透过磨砂玻璃体会那些悲伤、喜悦、愤怒……
世涟穿着惠漓所做的衣服,用着江燐留下的东西。阴郁的乌黑雾气蒙上心中的磨砂玻璃,流下道道污水痕迹。隐约能感受到冰冷,但是伸手一摸,手上干干净净。那雾气就像根本不存在却又阴魂不散。
只有在像男半发泄的时候,电流般的刺激敲击玻磨砂玻璃,能让世涟意识到自己仍然活着。
……?
自己还活着吗?
回过来,世涟坐直了身子。身下的星泱被触手倒吊着双腿猛击,射出的黏液全滴落在他的脸上。他满脸涨红,翻起白眼,近乎失去意识,被触手挤压“哦呼哦呼”的呻吟。
就算自己走了,触手照样在完成任务。
世涟松开触手,星泱摔落在地。剧烈而绵长的高潮让他绷直了四肢,腰肢弓起,像一只被下毒的小猫。
“哈啊……!啊啊……”
星泱沉浸在余韵之中,他蜷缩起来,啃咬手上的伤疤。血珠渗出,和黏液混在一起,他夹紧双腿,又一次迎来高潮。星泱的背上,细细的触手缠绕上世涟的触手,如同交缠的蛇。
不能再做下去了,世涟想。
但粗壮的触手并未收敛,直到再也射不出为止。
几个月后。
一个留着草莓棉花糖似的卷发,戴着大大的圆框眼镜的男半被纳西瑟斯领到了石堡的大厅。
一切是那么突然,沧弥本想走进厨房,进门后却走进了大厅,正对上纳西瑟斯和那个男半。
幸运的是,这次的纳西瑟斯面无表情,还是原来的瓷娃娃。于是沧弥把目光投向那个半。
半低垂着头,巨大的眼镜遮住脸,但有种严重的违和感。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下次可以提前通知。”沧弥边说边走下楼梯,来到半面前。果然,这个半虽然长得可爱,但看身高肯定已经成年,而且宽大的外袍也遮不住他隆起的腹部。
“没有下次了。”纳西瑟斯说完,便消失了。
沧弥愣了一下,思考这其中似有深意,但他很快放弃了。眼下这个新来的更重要,毕竟这可是史上头一回。
沧弥斟酌措辞:“这……应该不是胖吧?”
那个半扁了扁嘴:“我的主人是和你家主人为了抢粮食打架输的那位。”
看来是精准踩到了他的雷。
沧弥决定转移话题:“那是原主人,她已经过世了。现在另一个继承她的位置,叫作……”
“她也死了?”
那个半忽然抬起了头,镜片倒映出沧弥错愕的脸。
“也?”沧弥问道。
半点点头,卷曲的头发微微摇晃,他开口道:“你,看起来年纪很大,为什么还活着?”
沧弥不禁微微后仰,脸上的痣让面部轻微的抽搐变得明显。
“因为早产,孩子比起别人的更加小和虚弱,捡回了半条命。现在已经无法怀孕了,只能当杂役。我的事不重要,你的主人死了,然后你被送到这里。这么说来,你那里一直没有继任的女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