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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我爱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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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要重新收拾心情,继续亲热,他的手机铃声却突然从一楼传来。

沈惜长叹一口气,在巫晓寒唇上轻轻一吻:「不好意思,稍等。」

从沈惜怀里滑出,巫晓寒自在地躺倒,抖开铺好的空调被,盖在自己身上。她白了沈惜一眼,也不说什麽,拿起一本他此前放在床头的书,舒舒服服翻起书页。

沈惜又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快步下楼。在他刚走到二楼楼梯口时,电话断了。很快,铃声就再次响起。对方明显心情十分急迫,两个电话间几乎完全没有间隔。

来到客厅,一把从茶几上抄起手机,看清萤幕上的「来电显示」,沈惜双眉一拧,来电人果然还是没有超出他的预料,萤幕显示的是施梦萦的头像。

沈惜正想接电话,突然若有所思地抬起头来。不是幻觉,沈惜很确定他现在能听到从大门那里传来一阵轻微的金属刮擦声。

手中的手机还在不停地响着。

刚才是施梦萦敲门?她现在就在门外?这轻微的刮擦声是什麽动静?她在干什麽呢?

沈惜下意识地抬头去看客厅的挂钟。没错啊,现在是晚上九点十分。

已经有些晚了,更何况风声嚣嚣,雨幕沉沉,这种时候,施梦萦在自家门外?

卧室里,巫晓寒情浓欲重,正有着无边春意,这种时候,施梦萦来敲门?

如果说分手之後施梦萦一直以来的纠缠,最多只能让沈惜感到无奈的话,此时此刻,他还真的十分头疼了。

手机还在响。

沈惜接通了电话。

「你好。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电话里就传来施梦萦颓然无力的声音:「为什麽不开门?我看到有灯光,我知道你在家!」

沈惜沉默瞬间,空着的左手食指和中指不住敲击着大腿。他虽然不确定施梦萦的真正来意,可多少总能猜到一些。他真不想开门招呼她,却又想不出合适的推拒她的理由。

他回头看了一眼楼梯,想了想卧室里的巫晓寒,随即又想到屋外肆虐的狂风暴雨,终於回应道:「你稍等,我下楼给你开门。」

挂掉电话,沈惜没有马上走向门边,而是站在茶几旁,闭上眼睛,呆立了一小会。电话里他假称自己还在二楼,就是想给自己短短几十秒钟的缓冲时间来调整一下情绪和理智。

睁开双眼,沈惜拿起放在茶几另一个角落的巫晓寒的手机,放入睡裤的口袋,然後缓慢地走向正门。这二十几步路他走得格外慢,到门边时,他的情绪已经基本平静了。

凑到猫眼边,沈惜发现别墅门廊里站着一个低头弯腰的女人。借着门廊里声控顶灯的昏黄灯光,沈惜看到这个女人半弯着腰,伸出一只手,正在门上机械地无规则地移动着。伴随着她的动作,刚才听到的那种摩擦刮蹭金属的声音,无规则地响起。从沈惜的角度,既看不到这女人的脸,也看不清楚她此刻到底是在做什麽。当然从身形和穿着,沈惜能确认门外的肯定是施梦萦。

稍稍停顿,沈惜镇定地开锁,推门。

门扇缓缓摇开,在门外施梦萦的身形彻底映入眼帘的那一瞬间,沈惜小小地吃了一惊。

或许是心情低落,又或许是受到风雨天气的影响,头发和肩膀都被打湿的施梦萦看上去很憔悴,又显得木讷痴傻,全然没有什麽精。但这并不是沈惜感到惊讶的原因。真正令他在意的,是施梦萦手中握着一把小水果刀。之前他从猫眼里看到的她在门外的怪举动,是施梦萦拿着这把刀不停地刮着大门的花纹。

沈惜瞬间绷紧身体,左脚迅速向後挪动了一步,并没有拉门的右手难以察觉地虚握成拳,使自己处於随时可以发力出手的状态。

施梦萦有气无力地起抬头,沈惜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无力和茫然,没有多少歇斯底里失去控制的迹象,这才稍稍放心。他保持微笑,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却留意保持着和施梦萦之间的适当距离,给自己留足对意外作出反应的时间和空间。

沈惜保持着十二分的小心。倒不是怕面对施梦萦,更不是怕她手里那把小小的水果刀。既然已经有了防备,沈惜不信从小习武的自己会被明显不守舍的施梦萦伤到。他担心的是巫晓寒。

巫晓寒现在还一丝不挂地躺在自己的卧室里,而且她对楼下的情况也全无准备,如果她一时不察,走到一楼来,被施梦萦看到,沈惜吃不准今天明显精状态不太正常的施梦萦会做些什麽。

沈惜不担心自己会有什麽危险,但他不敢保证如果施梦萦真发起疯来,自己一定能保护得了巫晓寒。这一点令他有些揪心。

好在自己的客厅并不像通常人家那样摆放了电视机、音响、蓝光机一类的设备。这些玩意主要都被布置在了他二楼的影音室里。

如果客厅里有那些设备,他和巫晓寒刚才在客厅聊天时,很有可能顺便把电视机打开,如果恰好看到某个有意思的节目,他们又很可能会一起看一会电视。如果真是这样,施梦萦过来敲门时,即便巫晓寒能及时避让到二楼,两人一起看电视时多半会用到的茶杯、盘碟、点心之类的细碎玩意儿,一时半会是收拾不干净的,很容易就会让施梦萦看出此时此刻屋子里有两个人。

同样幸运的是,沈惜在进门玄关的地方设计的是封闭式鞋柜和衣柜。巫晓寒进门时,把自己的外衣、包和高跟鞋都放入柜中。施梦萦同样看不到这些被柜门遮挡的可能暴露家中实情的细节。

沈惜突然觉得自己当初的装修设计真是很英明。

随即又觉得有些荒谬,自己此刻的这些担心,还真有点被人捉了奸的感觉。

如果不是现在施梦萦的状态看上去有点麻烦,他才不会为这些繁琐的小事操心,也根本不会担心自己和巫晓寒之间的事会不会被施梦萦发现。

施梦萦沉默无语地随便找了个沙发坐下。她身上很湿,但好在并没有湿透。她应该是坐着计程车进社区,直接在别墅门口下的车。身上头上的水可能是她站在门廊里敲门打电话时被横飞的雨丝淋到的。

但即使没有她直接走在雨中,毕竟还是沾了不少雨水,湿漉漉的刘海扁扁地贴在额头上,杂乱无章,毫无生气。沈惜第一反应就是应该拿条毛巾给她擦乾头发和衣服,正想去客房衣柜里找备用毛巾,却猛的改了主意。

「你稍坐一下,我去给你拿条毛巾擦擦。」

和施梦萦打了个招呼,沈惜快步走上二楼。在二楼楼梯口,他稍稍停顿了一下,回头确认施梦萦没有跟着上来的意思,这才匆匆走进卧室,反手关上门,又上了锁。

巫晓寒还是那样优雅地躺在床上,空调被的一角搭在胸腹间,大半浑圆的乳球和白皙的长腿都露在被子外。她见沈惜回来,也没改换睡姿,只是略带些疑惑地用眼发问。

她听到楼下有些怪动静,好像是沈惜开门让什麽人进来。这件事颇有些诡异。难道真是沈惋?

当然,巫晓寒倒也没什麽担心,她甚至都没有穿上睡裙,还是那样一丝不挂地躺着。沈惜总不会白痴地直接把姐姐带到卧室里来吧?

沈惜把食指搭到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压低嗓音说:「是我的前女友,情绪不太好,外面风雨太大,有点不忍心不让她进门。我去和她稍微沟通一下,尽可能劝她早些回去。真抱歉。」

说着,他从睡裤口袋里拿出巫晓寒的手机,放在床头柜上。

巫晓寒伸了个懒腰,慵懒地送个他一对白眼:「那你就慢慢去烦吧,不用管我了……」她抬抬手,扬起手里那本书,「我觉得这本书很好看!所以一点都不急。我等你。」

沈惜歉然地拍拍她的肩膀,在衣柜里翻出一条没用过的备用浴巾,开门下楼。

在楼梯上,沈惜就看到施梦萦已经站起身来,在客厅里漫无目的地走动。

沈惜走回到沙发边,将浴巾递了过去。施梦萦闷闷地接过浴巾,很随意地擦拭了一遍头发和肩膀,随手就把它扔到一边。她又坐回到进门後坐的那把沙发上。

整个过程里,她的左手一直紧紧地攥着那把水果刀。

沈惜选择了一个适中的位置,既让施梦萦伸直手臂也触碰不到,又不会远到令她感到疏远冷漠到难以交流。而且他也没有坐沙发,而是选择倚坐在沙发扶手上。这样他能让最大程度确保对身体的控制,不至於在出现某些意外时,自己的身体却陷入柔软的沙发,难以作出迅捷的反应。如果真发生这样的状况,关键时刻,自己却不能第一时间控制住施梦萦的手,那可就糟糕了。

沈惜一时没什麽想说的,只能静静等着施梦萦说话。

「你为什麽不给我开门?」施梦萦突然硬梆梆地开口。

沈惜对她的口气和问题并不觉得突兀。在这方面他对施梦萦真的可以说是熟悉透了。

「你敲门的时候,我在楼上看书,好像听到有敲门声,但不确定。你看看外面的天气,换成是你也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对吧?」沈惜表现出自己能表现出的最轻松的态度,但又尽可能把问题解释清楚。施梦萦的性格极容易焦虑或走极端,在她显得很较真的时候,必须用这种认真但无压力的腔调。

沈惜早就习惯先观察施梦萦的心情和状态,然後用不同的方式和她展开沟通。若非如此用心,分手前那两年里,他也很难令施梦萦始终保持愉悦的心情。可也正因为这样,这两年里,沈惜才觉得格外辛苦。

「那你为什麽不接电话?」

「我的手……」沈惜刚想说自己的手机落在楼下,从二楼下来接电话需要一点时间,幸好及时想起自己刚才在电话里对施梦萦说过自己要下楼才能开门,如果现在再说当时手机在楼下,那麽之前的说法就穿帮了。尽管施梦萦一向不是那种精细的性子,但他也没有必要冒险。

「我的手机放在书房了。在卧室床上听到铃声再跑过去,你已经把电话挂了。後来你第二次打进来,我不是接了吗?呵呵……」

施梦萦似乎接受了他的解释,低下头,又开始沉默。

尽管沈惜很能沉得住气,但一直这样和施梦萦沉闷地坐在一起,还是有些难受,就在他想找个什麽话题来调节一下气氛的时候,施梦萦突然扬起脸,尖声问道:「沈惜,你告诉我,我跟你谈了两年恋爱,你到底把我当成什麽?」

说话时,她不住地挥舞手臂,紧握的水果刀在空气中左右飞摆。

沈惜的大脑居然产生了几秒钟的停顿,对这个问题他有些缺乏准备。好在这个问题十分简单,哪怕事先没有想到也不难回答。

「呃……这个,不是很简单吗?没分手之前,我们是男女朋友;现在呢,就是和别的分手後的男人女人一样。能继续做朋友的话,就做朋友;不方便继续做朋友的,最好是能相安无事啊。」

如果遇到其他的问题,沈惜可能会考虑在几种说法中选择一种最合适的来应对施梦萦,但面对这个问题,他不想搞得有任何模糊的意味。

「和别的男人女人一样?」施梦萦死盯着沈惜的眼睛,「别的男人看到过去的女朋友拍那些照片,会是你那样的反应吗?你根本就从来没有把我放在心里,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什麽啊?!」

沈惜终於发现她挥舞水果刀好像只是一种下意识的宣泄,并没有明确的攻击性。他淡定地回望着,心里突然浮起一丝荒唐感。

这个夜晚,就在这个客厅里,他不是第一次被一个女人用这样专注的眼地凝视着。不久前,他面对的是一对柔情似水的双眸,现在看到的却是满眼的痛苦和困惑。

这算不算天堂和地狱的区别呢?沈惜自嘲地想,嘴角难以察觉地浮起一丝浅浅的苦笑。

「可能,就像你说的,别的男人会有和我不一样的反应。但是每个人的性格都不一样,每个人做出不同的反应代表的含义也不一样。我的性格是什麽样的,我的正常反应应该是什麽样子,我想和我在一起差不多两年的你应该有一个基本的判断。对吗?」

施梦萦一怔。面对沈惜突然的反问,满腔委屈和愤恨的她居然不知该如何回应。她很想十分乾脆地告诉沈惜,她很清楚他是一个什麽样的人,而他做出那样的反应代表的是什麽样的心态,可话到嘴边,她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并不是那样有把握。

自己那样爱这个男人,怎麽自己好像并不怎麽清楚他是一个什麽样的人呢?

沈惜没有在她失的瞬间追问,而是温和地笑着问她想不想喝点什麽。这时的施梦萦哪有心思去考虑喝什麽,烦躁地摇头拒绝。

沈惜还是去厨房倒了两杯水出来。

「关於你的那些照片,我真的没有什麽要再说的了。该说的话,那天在电话里我都说了。唯一一点想再强调的,就是,不管这段时间,你想怎麽去面对烦恼,想交什麽样的朋友,无论做什麽样的选择,都是你的自由。我没有任何立场去作评价。但是我觉得,有些事,做过一次就差不多了,没必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去做。」沈惜将一杯水放到施梦萦面前,又坐回到此前倚坐的沙发边,扯过一个靠垫,十分自然地抱在胸前。以手中这个靠垫的厚度而言,他基本已经解除了施梦萦手中那把小水果刀的威胁。

但是,沈惜还是希望能进一步确保安全。

看着端着水杯闷头不语的施梦萦,他试着作出劝解:「我们的交谈,无论是不是能达成一致,气氛总算还不错,你不妨先把手里的刀放下吧……」

施梦萦猛的抬头,带着一丝说不清意味的惨笑,问:「你怕啊?」

沈惜坦然回答:「对,我怕。虽然是把小水果刀,但也是可能割伤人的。无论是伤到我,还是伤到你自己,都不是好事。女人都是秘的,身上总有别人无法察觉到的一面。虽然在我的印象里,你应该不是一个会去刻意伤害别人的女孩子,但说不定你也有隐藏起来的直率和刚强的一面。如果你一直拿着刀,说不定真会发生什麽意外。其实你拿着它没什麽意义。拿刀,无非是想达到两个目的,一个是你真的想伤害我,一个是希望能让我害怕,好让我和你坐下来好好谈一谈。我觉得你应该不会是抱着第一个目的来找我的,不然在我开门的时候,你就可以用上这把小刀了。如果是为第二个目的,那根本不需要用到刀啊。我给你开门的时候,我并没有看到你手里的刀。我也不是被你的刀吓得开门的。所以,其实你拿着刀只会增加发生意外的概率,对其他的根本没什麽帮助。如果你不想离它太远的话,就把刀放在你面前的茶几上吧。这样既不会伤到你自己,又可以让这把刀不至於离你太远,你想拿的时候随时都能拿到。」

施梦萦六无主,觉得沈惜说得也有道理,低头对着面前的茶几发了会呆,略带几分游疑地将水果刀放在自己的侧前方。

又愣了一会,施梦萦突然像是想到什麽似的发问:「你告诉我,为什麽我们不能继续在一起?我到底什麽地方做得不好?」

她一惊一乍的态度倒是没能给沈惜带来困扰,他早就习惯了。而这个问题更是直接送给沈惜一脸的苦笑。这好像是分手前很多夜晚的重演。

「这……不是你做得好或者不好的问题……梦萦,怎麽跟你说呢?刚才我说对照片的事,我不想重复了,那是因为我懒。我觉得已经说过一遍的话,原封不动再说一次,有点累……现在面对你这个关於我们为什麽分手的问题,我也想说,我不想重复了。这次不是因为懒,是因为烦。呵呵,我不知道你听那麽多遍烦不烦,腻不腻,可让我说那麽多遍,我真的很烦,很腻。同样的话,again,again,again,无穷无尽……梦萦,我不是复读机,我真的也是会烦的……」

施梦萦急忙插口说:「可我想要……」

「OK,OK,OK……」沈惜连忙做了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你听我把话说完。我呢,只是一个普通人,也是会有烦躁情绪的。但是我知道,同样一件事,对不同的人来说,重要性是不一样的。分手的理由,对你来说,可能特别特别重要。所以你需要一遍一遍一遍地问,again,again,again……So,我可以再说一次,虽然说不出什麽新的理由,还是以前说过的那些,但我可以试试能不能说得更清楚一点……我唯一的希望,是这一次,真的真的,是最後一次了……」

施梦萦没有开口应承到底能不能保证这次是最後一次,只是直勾勾地盯着沈惜。

沈惜轻叹了一口气。

「我们不能继续在一起的原因,很简单。就是经过长时间的相处,尤其是我们住到一起一段时间以後,我发现,我们两个人个性深处最底层的那些东西,就是你之所以为你,我之所以为我的那些本性的东西,不相容的部分比较多。我花了一些时间试图去减少这些差异,但最终没有成功。如果继续在一起,这些差异,这些不相容的部分,只会让我们的分歧越来越大,最终可能会闹得更不愉快……」

「你总是说有不相容的东西,到底是什麽?我没觉得我们之间有那麽严重的差异啊……」施梦萦再次急躁地插口。

沈惜无奈地苦笑。

「也许,是因为在之前那段时间里,我尽可能地在那些有矛盾的地方做了退让,我改变了我自己,尽可能让你觉得舒服吧……其实,即便是这样,应该还是有很多问题,我也说不清为什麽你没有察觉……」

「可是两个人在一起,不是应该互相包容,互相磨合的吗?性格上有不一样的地方,不是很正常吗?你那麽懒散,没有事业心,我也不喜欢这样的,可我从来没有说过你……一发现有问题,就马上提出分手,这难道不是你的问题吗?」施梦萦越说越大声,在说这段话时,她发现自己好像抓到重点了。

沈惜一时无语。

「呵,我真的……不知道怎麽回答你这个问题……我第一次听你说关於你对我事业心的不满。原来你是这样想的……呃……谢谢你曾经那麽包容我的不求上进……」

施梦萦不知道沈惜说这几句话到底是真心道歉还是生气後的反话,有些发懵。但从沈惜的表情和语气来判断,他至少应该没有气到要中断这次谈话的意思。

沈惜确实没有生气,他甚至还觉得有些滑稽。

「你说得对。两个人在一起是要互相包容的。你对我不求上进的包容,我真的很感激。在这份感情里,你付出了……呃……很多。谢谢。但是,我想,这里还是有一点点小小的差异。我不确定我的不求上进,有没有严重地影响到你。我想虽然在你的标准里,我不算事业成功,也不算努力,但我的收入也算差不多能支撑我们两个人的生活,还略有盈余。所以在我看来,所谓我没有事业心这件事,并没有对我们造成实质性的影响。但我感受到的那些不同,那些差异,那些不相容的部分,却对我造成了一些影响……」

施梦萦的情有些呆滞。

沈惜放缓说话的节奏,尽可能把每一句话说得清晰:「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曾经和你说起过,我希望自己能成为一个什麽样的人……」

施梦萦试图在回忆中找到沈惜提起的片段,却一阵阵头疼。

「有逻辑而不是情绪化地思考,用简单但清晰的标准去衡量世界,给予自己和亲人有品质有尊严的生活,尽可能得体地对待别人。这是我对自己的要求。我也曾经和你说过,什麽是我所理解的成就感。我觉得,一个人最大的成就,是在他告别世界的时候,能十分坦然地告诉自己,在他的一生当中,他始终遵循着自己认可的标准去生活,他成为了他希望自己能够成为的那样一个人。」

施梦萦发现自己终於想起了这些话。在沈惜重复之後,每一句话终於十分清晰地回到她的脑海中。可之前为什麽自己就是想不起来呢?

好吧,就算沈惜说过,可这些话和分手之间有什麽关系?施梦萦很想再次开口打断沈惜。但她发现自己浑身的力气好像正在迅速地流失。哪怕沈惜这时说话慢条斯理,自己却找不到能打断他的节点。

「但是,我不知道你自己有没有意识到,在你的性格当中,有很多和我的那些标准截然相反的东西。和你在一起的时间一长,这些东西就开始影响我们。我只有两种选择,要麽接受要麽拒绝,对吧?你说,两个人在一起要互相包容。我试过,我在不断地後退,希望可以在降低标准以後,找到一个契合的点。不然,这麽不一样的我们,在分手前的那些日子里,怎麽可能争吵那麽少呢?」

争吵?施梦萦回忆着两个人没有分手前的那段时间,恍如隔世。她发现自己甚至都快遗忘掉所有的快乐了。

但是,毫无疑问,那段日子,是她最轻松最坦然最愉快的一段时间,不是吗?

若非如此,她怎麽会把和沈惜分手这件事,看得像天要塌了那麽严重呢?

「直到有一天,我发现,如果我继续後退,我可能永远不能成为自己希望成为的那种人了。我知道,我的努力到了尽头,我已经退到了自己的底线,所以我只能选择分手。否则,如果继续下去,有一天我会很讨厌那时的自己,说不定也会讨厌把我变成那样的你,我觉得那样比现在可能更糟糕。」

「可那是我的错吗?」施梦萦喃喃地问,也不知是不是在问沈惜。

「这不是谁的错。」沈惜轻揉着自己的鼻尖,在长时间的叙述後似乎也陷入一些莫名的情绪中,「只是你之所以为你,我之所以为我,不可更改的一些东西,发生了冲突。如果非要说错,那麽我有两个错。」

施梦萦猛的抬头,这还是她第一次听沈惜说起他在这份感情里有什麽错。

沈惜涩然地笑:「第一个错,是我太天真地以为我第一次见到你时在你身上感受到的那种气质,是我喜欢的。其实不完全是,虽然看上去很像,但是有差异。是我太理想化,太想当然;第二个错,是我太有自信。在发现问题以後,以为自己可以对你施加一些影响,而且可以在不改变自己太多的情况下支撑住和你之间的关系。是我太自大了,我没有那麽厉害,我没能带给你太多正面的东西,相反,我把自己搞得很疲倦,也很狼狈,越来越不喜欢自己。如果在我刚发现问题的时候,就直接提分手,那时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不长,你搬过来也没有多久,也许早一些分手的话,对你来说,不会像後来那样难以接受。无论是太想当然,还是太自大,这都是我的错。」

施梦萦体味着沈惜的话,漠然无语。

沈惜也终於把所有想说的话都说完了。

「我不管……我爱你……我离不开你……」施梦萦沉默了好一会,再次开口时,声音中隐隐带上几分哽咽。

沈惜颇有几分无奈地摇头。他预感自己今晚说的这些话,百分之九十的可能依然是做了无用功。

「这个世界,没有谁是真的离不开谁的。如果你自己的人生,离开了一个人就不成立了,也许那只代表你还没有遇到下一个。可能你明天遇到一个对的人,马上就会把我忘了。」

「不会的!」施梦萦对这一点斩钉截铁。

「也许吧……可是,离不开也得离开啊。有的时候,现实就是这样,有些残忍,却也很真实。我说过,我已经不爱你了。难道,你因为觉得自己离不开我,哪怕知道我不爱你了,也还是要和我在一起?如果真的是这样,你觉得未来的日子会很快乐吗?」

「可是……」施梦萦无力地吐出两个字,却又有些无言以对。

施梦萦根本说不清自己今晚来沈惜家到底希望能得到什麽。她只是在假期的空档里完全迷失了。现在,越是大段大段的空闲时光,越能令她感觉到痛苦无依。

尤其是今天下午母亲又给她打了个电话,说她托人为施梦萦在这座城市安排了一个相亲物件,要她务必去见一面。施梦萦只是稍作推拒,母亲在电话里就又开始了无止境的唠叨。忍耐了将近十分钟,施梦萦终於再次被点燃了。

大吵一架後,施梦萦摔掉电话,从那时起一直到她出门来沈惜家之前,她始终处於一种激烈的混乱中。她在出门时随手抓了把水果刀带在身上,却从没想过究竟要用它做什麽,那只是纯粹出於本能似的动作。在来的路上,她在脑海里无数次发问,设计了无数想要质问沈惜的问题,但真的面对面时,却又难以开口。

沈惜不清楚她此刻的精状态究竟如何,更不可能知道造成她现在这个样子的直接诱因,但他用自己待人处世的经验,判断施梦萦此刻的情绪应该很不稳定,所以不得不投入足够的精力和时间来抚慰她。

用了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施梦萦终於渐渐平静下来。

沈惜终於成功地劝她回家休息。

出门前,他接着换衣服的机会告诉巫晓寒她自己要出去一下,很快就回来。

在大雨中,沈惜开车送施梦萦回家,一路上两人几乎无话。

回到别墅时,已经过了午夜。

带着一丝深深的歉意,沈惜悄蹑手蹑脚地上楼走进卧室。他不确定过了这麽久,巫晓寒是不是还会等着他。但是原本应该浪漫且热烈的夜晚,最终变成现在这样冷冷清清,甚至最後让巫晓寒一个人孤单地在半夜里等他回家,沈惜十分内疚。

走进卧室时,发现巫晓寒倚着床背,一只手搭在胸前,虚捧着那本书,已经沉沉睡去。

沈惜来到床边,小心翼翼地把书从巫晓寒指尖取下,放到一旁,又轻手轻脚地扶她躺好,帮她上上下下掖好被子。看着她那张陷入沉睡後淡然的面孔,一如往常般精致美艳,情不自禁地伸手轻轻抚摸了两下。

他耳边好像又回响起不久前巫晓寒说过的那些话,静静地回忆着很多很多过去的人和事,甚至一直回溯到上小学的第一天,他和巫晓寒之间说的第一句话。

那时,因为个子高的缘故,巫晓寒就坐在沈惜前一排。

她指着坐在不远处的沈惋,对沈惜说:「你们长得好像啊!」

从这句话开始,沈惜就和这个女孩开始二十多年的友谊。

确实,就像巫晓寒说的,一直以来自己和她之间虽然关系十分亲密,却始终都没有产生过男人对女人的那种爱。

他更不知道,原来这个女人对自己曾经有过那样一份感情。

年少之时,大家内心深处都曾经有过什麽样的不为人知的梦呢?

静静地坐了将近半个小时。沈惜起身,去卫生间洗了澡,躺到巫晓寒身边,轻轻说了声:「晚安。」

这一夜,沈惜睡得并不好。他梦到了孙易峰,梦到自己和他在一起踢球,梦到自己又回到高考考场,隐约好像看到孙易峰在某个模模糊糊的角落里答题。沈惋、巫晓寒的面孔也不断闪现,最後,突然又在梦里看到了宋斯嘉的身影。

仿佛整夜都在梦中,即使在沉睡中,沈惜都能感觉到自己陷入沉沉的疲倦。

不知从什麽时候开始,沈惜觉得自己的身体开始微微发烫,似乎进入了一个温热潮湿的狭小空间,从里到外感觉到一种亟待爆发的舒适。

猛的睁开眼,沈惜睡眼惺忪的,连眨了三四次眼,知道眼前天花板上的吊灯从模糊到清晰,他终於确认自己醒了。随即他立刻察觉到了现实中的异样,双手一撑,上半身微微仰起。

他晃了晃脑袋,确定自己现在看到的,感觉到的,不是刚睡醒时的错觉。

他原本穿得好好的内裤不知所踪,在他两腿间,跪趴着一个女人,正十分卖力地吸吮他的肉棒,美女唇舌的拂拭再加上清晨醒来自然的鼓胀,他的肉棒已昂然勃起,随时可能爆炸。

女人似乎察觉到沈惜已经醒来,抬眼瞟了他一下,嘴巴的动作却没有停止。

沈惜看到的是巫晓寒戏谑般的眼。

「你……醒……啦?」巫晓寒用力吸住龟头,用舌尖舔弄着马眼,还抽空吐出三个字,显得十分含糊。

沈惜没回答,只是点头。

巫晓寒吐出龟头,嘟起嘴,在肉棒上使劲亲了一下,发出很响的一记「啵」声。「早上好……」

沈惜向上提了提腰,把手枕到脑後,微微仰起身,这样能更清楚地看到巫晓寒。不着寸缕的巫晓寒,随着沈惜身体的移动,也自然而然地向前爬着,确保眼前的肉棒始终处於低头就可以吞入自己口中的位置。

「这样叫你起床,喜不喜欢?」巫晓寒再次将吞下龟头,顽皮地用舌头挑逗着,发出一阵「嘙嘙嘙」的响声,玩了一下,又用很认真的态度快速吞吐着。整个过程里她始终直视着沈惜,目不转睛。

沈惜沉默地享受了一小会,伸手拍了拍巫晓寒的脑袋。她会意般乖乖吐出肉棒,紧贴着沈惜的身体游了上来。沈惜稍微侧身,伸手揽住她的腰,将她抱入怀中。片刻间,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

虽说他们此前从没有过如此亲热的举动,但这一瞬间,倒是显示出非凡的默契。

「你也不怕我尿你一嘴?」沈惜揪住巫晓寒的下巴,轻轻晃了两下。

巫晓寒吐吐舌头:「不会吧?你要真在床上尿了,会被我笑话一辈子的!」

沈惜的手滑到巫晓寒的臀部,在肉最厚的的位置重重拍了一下,脆亮的一声「啪」伴随巫晓寒的喊痛声在房间里回响。

「是我尿床吗?是被一个饥渴的女人吸出来的!」

「是啊!我是很饥渴啊!」巫晓寒整张脸都是夸张的不满情,「是谁昨晚把老娘弄得不上不下的,又跑去和前女友唧唧歪歪半天啊?是谁说很快就回来,让老娘一直等到睡着了都没见到人啊?你只点火不浇水的?服务态度这麽差,怎麽行啊?」

沈惜原本还想和她再耍几句花枪,却被她那句「是谁说很快就回来,让老娘一直等到睡着了都没见到人啊」触动,心顿时一软,原本充满挑衅意味的目光也变得柔和起来,他默默地凑近巫晓寒的红唇。

「哎!别!」巫晓寒举手挡住自己的嘴,「脏的!我舔了好久了……」

沈惜抬手把她的手拉开,重重地吻了下去。

「你自己的说的,有尿也说不……」巫晓寒一句话被堵在喉咙里,舌头已经被沈惜粗暴地吸到了他的嘴里。她的喉头艰难地吞咽了两口,顺了顺气,开始热烈地回应起来。两人的舌头互相撩拨了几次以後,巫晓寒变得比沈惜更加热情,恨不得把自己整条舌头都送入沈惜口中搅拌,更毫无顾忌地把从沈惜那里卷入自己口中的所有唾液都咽入喉咙。

足足亲吻了两三分钟,两人才意犹未尽地分开嘴唇。不知为什麽,刚才还很强硬的巫晓寒气势瞬间转弱,一头紮到沈惜胸前,紧搂住他,不再抬头。

沈惜一手轻抚她光洁的後背,另一只手拨弄着她的短发。

两人一时都不说话。

沈惜转头看了下床头的钟,刚过上午九点。

「你什麽时候醒的?」

巫晓寒换了个姿势,让自己在沈惜怀里躺得更舒服些。「就比你早十来分钟吧,我起来就叫你起床啦!」她两边脸颊都带着一丝红晕,看上去倒是兴奋的意味多於羞涩,伸手攥住自己刚刚努力舔得湿漉漉硬梆梆直挺挺的肉棒,「看着这个大家伙,没忍住就想舔几下。」

「你把我的内裤弄哪去了?」沈惜在用脚在床上扒拉了几下,却没找到自己的内裤,他已经开始强烈感觉到膀胱的抗议,想起来解决一下排泄问题。

巫晓寒睁大眼睛,做天真状摇着头:「我怎麽知道啊?」伴随着摇头的节奏,她随手摇晃着手中的肉棒,像摆弄游戏手柄摇杆似的玩耍着。

沈惜使劲揪了一下她的脸,从她身体下面抽出手,一跃而起。

「等我刷完牙洗完脸再收拾你!」

巫晓寒坐起身,看着光着屁股走进卫生间的沈惜,不服气地叫道:「好啊!看谁收拾谁!」

沈惜用最快的速度解决完起床後需要解决的一系列问题,正想走出卫生间,转念一想,又跳进浴缸,匆匆冲了个澡,主要是清洗了一下残留了不少晨尿的龟头,这才一丝不挂地晃出卫生间。

巫晓寒侧躺着,见沈惜出来,笑嘻嘻地扭动身体,右手食指勾着他的内裤不停打转。

沈惜也不去抢这条内裤,从衣柜里翻出一件短袖家居服,又随便套上条短裤。

「你稍等下,我去弄点早餐。」沈惜快步下楼。还没等他走到二楼楼梯口,就听到背後一阵风响,光溜溜的巫晓寒从他身边风一般冲过,抢先下了楼。

「你干嘛?」看着从面前一闪而过的曼妙裸体,在为随着快速奔跑而快速颤抖着的丰腴乳肉臀肉眼前一亮的同时,沈惜又有些莫名其妙。

巫晓寒咯咯笑着,头也不回,一边跑一边说:「谁叫你前女友晚上来堵门,害得我都不敢下楼,昨天晚上我睡前都没刷牙呢!」

沈惜这才明白。昨天他把巫晓寒的小旅行袋放在客房。没想到後来最终两个人睡到一张床上,更没想到施梦萦大晚上会突然造访,使巫晓寒一直不敢下楼。她这是去客房找自己的毛巾牙刷去了。

在厨房简单弄了些面包果酱,又倒了两杯牛奶,沈惜端着这份简单的早餐重新回到楼上卧室。

巫晓寒还在卫生间里拾掇,沈惜把早餐放到窗边书桌上。

床上散放着两样东西,应该是巫晓寒刚才和洗漱用品一起拿来的。沈惜走近了细看,是一大瓶Vanessa 润滑剂和一个小号的黑色矽胶肛塞。

正拿着肛塞细看,巫晓寒从卫生间出来,她还是没穿任何衣服,肩上胸上残留着一些细小的水珠,像是也简单地冲洗过身体。

「你偷看什麽?你不是给老娘弄早餐去了吗?这麽快上来了?」看到沈惜正拿着肛塞,巫晓寒难得也有了几分羞恼。她原本是想偷偷藏起来,有需要时候再用的,没想到被沈惜抓个正着。

沈惜嘿嘿一笑:「早餐呢,就在那边。我正在想,这东西是干嘛用的,怎麽长得这麽怪?」

「切!」巫晓寒一把抢过肛塞。白了一眼沈惜,「别说你不知道这是什麽哦!小心我鄙视你!」说着她走到桌边,立刻又大呼小叫起来:「不是吧!老娘一起床就让你爽了半天,你就给我吃这个?」

沈惜从後面搂住她的腰,轻轻咬了一下她的耳垂,在她耳边轻语:「先简单吃一点垫垫肚子,等会再给你吃好吃的。」

巫晓寒回眸媚媚地瞥了他一眼:「先饶过你!等一会要是东西不好吃,小心我给你塞上!」她举了举手里的肛塞,做了一个使劲向前捅的动作。

沈惜假装害怕,从她手里接过肛塞,扔回到床上。两人坐到桌边,很快吃完了简单的早餐。吃完沈惜粗略收拾了一下桌子,下楼把杯盘扔回厨房。

等他再次回到卧室,就看到巫晓寒脚踩着桌边的椅子,侧身坐在书桌上。

沈惜倚在门边,微笑着欣赏赤裸的巫晓寒高坐在书桌上的美景。她巧笑嫣然,稍稍偏着头,下巴扬起,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挑逗意味。精干的短发整齐地梳理收在耳後。从脸颊到脖颈再到肩膀,呈现一条优雅的弧线。

见沈惜立在门口盯着自己,却并不进门,巫晓寒也不着急,只是挪了挪屁股,坐直身体,让自己的身体正对着他,双手极慢地从肩膀下滑,抚过乳房、小腹、大腿,直到放在两边膝盖之上。她挑衅般挑了挑眉,随即缓缓分开双腿,直到两条大腿都碰到书桌,无法继续打开为止。

从她的正面来看,像是她用扶着膝盖的双手用力地掰开了自己的腿。

她阴毛一向是剃得乾乾净净的,秘的小肉穴完整地展现在沈惜面前,嫩红的肉唇微闭着,在股间白皙的皮肤映衬下显得格外亮眼。沈惜感觉到自己的呼吸慢慢变得粗重,在经过洗漱、早餐这麽长时间的缓解後已经回复疲软的肉棒迅速酸胀起来。

他一步步走近巫晓寒,巫晓寒毫不退缩地死盯着他,还把两只手放到股间,轻轻揪住自己的肉唇,向两边翻开。她的胸口急速起伏,毫不掩饰地表现出她此刻迫不及待的欲望。

沈惜最後几步跨得很大,像是冲到桌边似的,一把就把巫晓寒踩着的椅子推开,顺手握住她的脚踝,向上抬起,把她的两只脚跟都搁在桌子边缘。巫晓寒被他这一抬,不由自主地倾斜上身,向後伸手撑在桌上,被摆成了坐在桌上,双手在身後支撑,而两腿完全分开直接对着沈惜的姿势。

巫晓寒毫无抗拒,甚至还刻意把腿向两边分得更开,嘴角微翘,笑意盈盈。

沈惜用左手的食指和中指夹住她一个已经发硬的乳头,右手在她平滑的小腹上抚摸了几下,慢慢伸向温湿的股间。

巫晓寒紧咬嘴唇,感受着从两处敏感地带传来的酥爽麻痒,从鼻子里不时挤出一两声妖媚的嗯啊声。就在她觉得下身处那根手指带给她的刺激过於强烈,恨不能扭动屁股配合一下的时候,一根粗壮的中指猛的插入她彻底湿滑的肉穴。这一瞬间,她甚至觉得肉穴口有汁液四溢的感觉,那根手指的进入没有任何障碍。她痛快地叫了一声,还没等她开口说什麽,沈惜开始急速抽动手指,这一波突如其来的快感令猝不及防的巫晓寒浑身绵软,原本撑在身後的双手一松,差点瘫软在桌上。

沈惜早有准备,一把抄到她背後,勾住她的腰。巫晓寒顺势抱住沈惜。

沈惜俯身吸住她的双唇,两人的上半身贴紧,唇舌交缠,而那根中指还在用极快的频率在巫晓寒的肉穴间抽动着。巫晓寒全身发软,双眼迷离,配合着那根手指的节奏,不自觉地前後扭摆腰胯。甜美的快感重重累积,巫晓寒竭力抵御着尖叫的欲望,但不住扭动的躯体和无比急促的鼻息,还是明明白白地暴露出她此刻的状态。

在手指接近百次的进出後,巫晓寒终於忍不住浑身发颤,她的嘴被沈惜堵住,只能用鼻子发出近乎哭泣的嘤鸣。她的双腿早已收紧,却因为沈惜紧贴在她身前的缘故,无法完全闭拢,只能紧紧夹着沈惜的胯部。她用手不住拍打着沈惜的後背,以示抗议。

手指又抽动了一分钟,沈惜这才停下动作,并且放开了一直被他粗暴吸吮着的舌头。

巫晓寒大口喘息着,沈惜则笑眯眯地将残留在中指上的液体擦抹在她的胸口,留下一条条湿痕。

巫晓寒瞪着他,刚要凶巴巴地说句狠话,没想到沈惜只是想让她喘一口气而已,并没打算中场休息。见她回过来,立刻一手袭胸一手揉穴,上下两路再次出击。他像一个乐手正在摆弄自己最心爱的乐器般,随心所欲又得心应手。巫晓寒却在一波波的挑逗中,向欲望的高峰无奈地攀升着。

充血肿胀的乳头和肉唇反复地被沈惜的手指和舌头玩弄,巫晓寒沦入深深的快乐的痛苦中。她细腻的肌肤像覆盖上了一层淡淡的玫瑰色。沈惜背上的皮肤则在她修剪过的指甲抓挠下,留下一串清晰的红印。

被挑逗得欲火高炽的巫晓寒恨不得自己身上所有的洞穴都同时被填满,可沈惜却还在慢条斯理地玩弄着前戏,不肯进一步深入。

巫晓寒终於集中浑身上下最後一丝气力,一把按住那根仍在自己肉穴间作怪的手指。

「你就不能做点别的吗?」

沈惜坏坏地笑:「我这麽辛苦地为你服务,大小姐还要我做什麽呀?」

巫晓寒凶着脸瞪了一会沈惜,却发现好像完全不起作用,只能伸手握住沈惜的肉棒,像是紧捏着一个把手似的,把沈惜往自己身前拉。她不住地扭动上身,媚眼如丝。

「你最好啦……来嘛……做点这个时候男人和女人最应该做的事啊……」

沈惜任由她拉扯着自己的肉棒往她的肉穴口凑,还是那样不怀好意地笑:「巫大小姐也会求人哦?」

巫晓寒气鼓鼓地皱了皱鼻子,呆了几秒钟,认命般仰面躺倒在桌上,长期坚持瑜伽练习造就的柔韧性这时显露无余,她把两条长腿最大限度地张开,几乎拉到一字马的程度,仰脸对着沈惜一字一顿地说:「好!沈大老爷,就让你得意!求求你,插进来吧!」

沈惜把双手撑在她大腿根部肉穴口的两侧,龟头几乎就顶在两片肉唇中间,俯身看着巫晓寒,摇着头说:「嗯……求得很没有诚意,本大老爷不是很想插进去哦……」

巫晓寒气急,却又无可奈何,她深吸一口气,大声喊:「好啦!求求你进来吧!我好想和你……」

话没说完,她却看到沈惜原本还一脸坏笑的脸突然变得狰狞,猝不及防的,一根滚烫坚硬的肉棒横冲直撞地捅进了她的肉穴,瞬间填满了她全部的空虚。排山倒海般的快感传递到了她浑身上下的每一个角落,巫晓寒像触电似的抽搐起来。堆积压抑已久的情欲一旦得到释放,便象决堤的洪水似的淹没一切。全部的满足最终汇聚成一声尖锐悠长的叫床声,在整个房间回响。

沈惜疾风暴雨般冲刺着。身下这个和自己认识了二十多年的美女,突然从一个再正常不过的朋友变成哀求自己快些插入的性伴,见惯了她在日常生活中的风情万种,此时却可以尽情享用她的任何一处隐秘之处。这种对比和反差带给他更强烈的刺激。

或许是真的从没对巫晓寒产生过非分的欲望,越是这样,此刻两人间的行为像是充满了禁忌的快感似的,滚烫地刺激着两个人的内心。

在无与伦比的快感的冲刷下,巫晓寒还剩下最後一点点理智,她偏着头,不停地问:「我下面……怎麽样?你……喜……不喜欢?」

哪怕这个问题被沈惜的奋勇冲刺搞得支离破碎,有气无力,但她还是坚持着一定要把这个问题抛出来,而且无论自己说话如何含糊,怎麽语无伦次,还是要不停的问。

对她来说,这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沈惜粗重地喘着,压着巫晓寒大腿根部的手全不留力,将她的两条腿彻底按压在身体两侧,确保肉棒的进出几乎没有遇到任何障碍。

他原本不想理会巫晓寒的问题,但在她第三次发问後,突然意识到在她心里的某种执念,这才恶狠狠地说:「少废话!我插得这麽爽,你说你下面怎麽样?有这力气还不如叫得再骚一点!」

巫晓寒百忙中抽出一丝气力呸了他一口。果然不再追问那个问题,开始全无顾忌地放肆叫喊,不时还蹦出一两个英文单词。

说实话,没有和一个女人在床上相处过,是不可能真正完全了解这个女人的。巫晓寒叫床时丰富的表情和变化多端的音调,还有中英文混杂在一起的各种淫词浪语,着实令沈惜大开眼界。

两人全情投入,毫无保留,整间卧室充满淫靡的气味。巫晓寒已经两次被推到彻底爆发的峰顶。她仍然全不留力地叫喊,甚至近似嘶吼。

在第一次高潮後,巫晓寒就一直绷紧身体,全身有节奏地抽搐着,尤其是腰臀的扭动令沈惜如痴如醉。她下身涌出的淫液满布股间,使得两人结合的部位闪闪发亮,散发出浓重的酸骚味。淫水彻底浸湿了沈惜的阴毛,卷成一丛丛的,显得格外杂乱。

全情冲刺十几分钟後,沈惜飞快抽出肉棒,低沉地吼了一声。巫晓寒猛然察觉下身空虚,扬起脸正要说话,连续几股浓精劈面飞来。从前额到小腹的一条直线上,满是沈惜怒射而出的精液。不少精液直接落到她的嘴角,又把她想说的话堵了回去。

精疲力竭的巫晓寒索性把头落回到桌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沈惜一屁股坐在桌边的那把椅子上,也急促地喘息着。休息了两分钟,他这才起身去床边扯了几张纸巾,回到巫晓寒身边。

没想到巫晓寒对他递过去的纸巾视而不见。她撑着桌子直起身,用手擦抹留在脸上身上的精液,满手白花花的,却不用纸擦去,而是把沾满了粘液的手放到鼻子底下使劲嗅了嗅,抬眼瞥了眼沈惜,伸出舌头,仔仔细细地从自己的掌心底部慢慢舔到手指顶端,她把整个手掌都细细舔了一遍,直到把所有精液都送入口中。

沈惜见她这样做,十分配合地用手擦净了残留在自己肉棒和阴毛上各种湿乎乎骚兮兮的粘液,顺手就都抹在巫晓寒的肥乳上方,巫晓寒则再次用手指把它们挑起送入口中。

舔乾净了自己的手,巫晓寒撑着桌子的手微微用劲,从桌子上跳下,然後俯身低头,把一摊射在桌上的精液也都舔掉,再用手把周围桌面星星点点的残精,通通擦抹了一遍,又用舌头把手指舔得亮晶晶的。

直到肉眼能看到的一切粘液都被清理乾净,巫晓寒这才一本正经地对沈惜说:「嗯,算你言而有信,还蛮好吃的!」也不知道她说的好吃,究竟是指刚才那一场性爱令她满意,还是指精液的味道使她陶醉。

沈惜同样摆出一副认真的模样:「那当然,要令巫大小姐满意,怎麽能不全力以赴呢?」

巫晓寒绷不住笑,灿烂的笑容瞬间绽放在脸上,却又立刻被吓了一大跳,惊叫出声。原来沈惜趁她不备,一手突然搂住她的肩膀,另一手从身後兜住她的大腿,将她横抱了起来。

猝不及防被横着抱起,又被晕乎乎地扔到床上,巫晓寒第一声惊叫仿佛刚挤出喉咙,第二声尖叫又紧跟着发出。

沈惜像一头熊似的扑上床,死死地将她压在身下。

「你干嘛呀?」

「做男人和女人之间的事啊,还能干嘛?不是巫大小姐你求我做的吗?」

巫晓寒想打沈惜,双手却被牢牢压住他身下,根本抽不出来。她只能寄希望于用眼杀死对方。

「不是做完了吗?你射了那麽多,还想干嘛?」

「咦?巫大小姐原来只想做一次啊?看你刚才骚成那样,还以为三次四次都不够呢……」

此刻的巫晓寒其实开心得不得了,可听沈惜说的这几句话却又觉得自己不生气实在说不过去。她努力地抽了几次手,始终无法成功,索性一口咬在沈惜的耳朵上。这一口咬得颇有几分力道,沈惜痛得怪叫起来。

「哇!姐姐你真咬啊!」

「就真咬!咬死你算了!」巫晓寒咬了这一口,自然舒服了很多,又洋洋自得起来,「你不是在吹牛吧?你还能来?姐姐我是骚啊,你闻不到我身上的骚味啊?我就是想不停地做,何止三次四次啊,一直做才好呢,可是你行不行啊?小软虫……嘻嘻……」

沈惜像完全没听到「小软虫」这个十分轻蔑的称呼,也不生气,还是那样死压着巫晓寒,一动不动。「行不行,等一会就知道了……」

「真的啊?」巫晓寒这时也有了精和沈惜瞎逗,「别骗姐姐哦,姐姐经历得少,没经验,不知道原来男人也可以一直来的……姐姐好可怜,以前的男人,来过一次就要等很久……沈大老爷你可要让我好好见识一下哦……」

沈惜被她逗笑了。

巫晓寒此时此刻能拿周旻开玩笑,那就说明在她心目中,对过去的那些事是真的不在意了。

沈惜翻身滚倒在她身边,仰面舒舒服服地躺好,紧紧搂住身边的巫晓寒。

「休息一会,休息一会,等会保证让骚姐姐你满意。」

巫晓寒也不再说话,把头靠在沈惜肩膀偏下的位置上,像是在听他心跳似的。

过了一会,她突然凑到沈惜耳边,腻腻地问:「你喜不喜欢插後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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