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知道欺骗我的下场。”
娘亲美足下方的秃瓢又向下凹了几分,鲜血已经从地面上一点点外渗出来,估计此刻山本的脸已经被碎石扎成了一滩面糊。
“我……小人……怎能……怎会欺骗圣女……”
娘亲冷面寒霜的抬起脚,身下的山本已是有进气没出气,在娘亲玉足离开秃瓢的一刹那,我突然觉得有些不对,没错,我明显感到身边的温度好像变热了……
娘亲当然也马上发现了异样,因为在山本的身体下方的石缝里正蹿起了一团紫黑色的火焰,那火焰自燃而起,伴随着还未消散的飓风竟然在眨眼睛将山本包裹在其中,黑色的妖火蹿腾不止,立刻把整个擂台包围,火借风势,风助火威,只在一瞬间,整个会场竟然都开始在沸腾。
一旁的井上看到此景,马上开始准备让观众撤离,可突然一道淡蓝色的结界呈椭圆形将擂台外的观众席围住,那黑炎在触碰到结界后也立刻化为一股青烟消散,同时外界也再也看不到擂台内的场景,我当然知道这结界是从何而来,心里涌起一股暖意。
“咳……圣女二字倒是名不虚传。”
常人自然无法通过结界看到场内,但我毕竟是修仙之人,还是可以窥探到二人的身影,山本老鬼从地上缓缓爬起,他的脸几乎被砸到变形,鼻子都歪了一半,可依旧不肯认输,而那围绕在他周遭的黑炎也随之更加汹涌。
“善恶如影,惟人自召。他们不过是寻常百姓罢了。”
娘亲一手驱散身体四周的雷电,一股无形的压力再次转向山本,后者咂咂嘴冷笑一声道。
“【金刚霸体术】,老夫早就听闻中土有各种仙术道法,今天算是领教到了,不过,再强的肉体也挡不住天照大的业火!”
我隐约听到那老鬼口中的话,心中马上回想起了书中提到过的天照大,当年吉田所使用的黑炎不是正和这老鬼所言的一样吗。
土,风,雷,水,果然,最后就是火了!
“华夏的圣女,吃老夫这一招!”
山本老狗双手快速结印,随即我就见到他七窍缓缓渗出暗红色的鲜血,面目逐渐狰狞不堪,与此同时,一道金光闪过,一个模糊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然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那依稀可以看到是一个身穿金黄色的长袍的人,不对……随着视线的更加清晰,我脑子嗡的一声,原来这竟然是一具骷髅!那白骨抬起如枯槁的双手如僵尸般搭放在山本一郎的肩头,脊骨处悬挂的八尺琼勾玉项链哗哗作响,我一时间冷汗都冒了下来。
“邱兄,这擂台上发生了什么,你能看清吗?”
井上显然以肉眼无法看到实情,但我也一时无法阐明,只好装作和他一样摇了摇头,井上叹了口气也不再言语,而随着骷髅骸骨的出现,黑炎明显沸腾到了顶峰,高高燃起的妖火一次次冲撞在结界处,似乎想要冲破这层屏障,焚烧众生。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火焰就是当年吉田口中的【天照】,也是号称能够焚烬万物的不灭之火!
“你应该知道,这等妖火伤不了本圣女分毫。”
娘亲似乎并没有因为眼前的景而感到半分的吃惊,而且顺着她的眼来看,可以很明显的看出她并不是在对着山本说话,而是把目光锁定在了山本身后那具鬼莫测的骷髅身上。
骷髅当然不会有任何没有言语,它只是一点点吸收着从山本身体上散发而出的精血,山本艰难的抬起头,深凹的眼眶中那两颗本就浑浊的瞳孔此刻早已被眼白占据,他咬着牙从嗓子眼里挤出几个字。
“焚天流-七雉爆炎!”
忍者八门中焚天流最可怕的忍术,在十五年后的东瀛再次出现,一团夹杂着血腥味的漆黑火焰旋风正从山本的口中吐出,所过之处空气仿佛都在沸腾燃烧,而在他使用出这道忍术的同时,更多的精血从他快要被榨干的躯干中肉眼可见的向后倾泻而出,大股大股的涌向身后的女人体内,我几乎无法将双眼闭上,因为在我的视线中,那具枯骨竟然正在一点点的从森白的骨骼上增生出皮肉,先是筋脉,再是肌肉,最后是洁白的肌肤和一头乌黑茂盛的长发,一张女人明媚动人的脸庞已经彻底出现在我的双眸中。
而娘亲则是瞬间被那团黑炎吞没,紫黑色的火焰就如同书中所描述的那般,即使此刻天降大雨也无法熄灭分毫,反而愈发的汹涌。
“業火は消えない。”
一个近乎于空明的女音钻进我的耳中,正是山本身后的女人口中所传出的,她脖颈上悬挂的八尺琼勾玉随着精血愈发的吸入而变得闪烁出耀眼的金光,同时山本口中吐出的火焰也终于到达最可怕的威力,因为我已经看到了结界在逐渐破裂。
这个疯子,这样可怕的火焰一旦窜出擂台,别说现在外面的观众了,估计半个京都城都要被烧成灰烬!
娘亲,娘亲现在如何?我最担心的自然不是这群东瀛人,而是娘亲,因为娘亲已经被这可怕的黑炎包裹的没有半点退路,就算我心中的娘亲是天下无敌,可眼前的景象着实让我心惊,娘亲周遭的地面都被烧成一个圆形的巨坑,这可怖的黑炎竟然可以瞬间烧穿岩石。
“本圣女当年饶你这雌畜一命,看来是我太心慈了。”
一阵巨大的真气混合着滔天气浪拔地而起,直上云端,即使有结界的保护,我依旧被这滔天的巨流推出数丈,整个会场更是瞬间被这强大无比的真气险些全部摧毁,此刻身边的东瀛人不是早就跑出了这是非之地,就是被吓傻在当场,井上更是连忙跑去安抚,我被眼前的景象惊讶的嘴巴都合不上,漫天笼罩的乌云被吹散开来,一道圣洁的倩影伫立在擂台中央。
“滋滋滋”
耳畔处想起什么东西被烤焦的声音,那是空气在沸腾,但不是被那黑炎,而是娘亲每走一步,空气都被蒸发成一团白雾,层层雾气散去,娘亲的身影逐渐清晰,她身上所穿的白玉旗袍已经被烧成灰烬,此刻的她浑身上下只残留着一件贴身的裹熊和浅褐色的裤袜,她洁白光滑的肌肤上点缀着点点汗珠,连汗水都在被一点点的蒸发化为真气环绕身子周遭。
从生下来我是第一次见到娘亲的玉体,她不但有着一张羡煞天下女人的清冷容颜,更有着风姿卓越的身材,那两颗浑圆到几乎随时要挤开裹熊布而脱出的巨乳高高耸立于熊前,香汗顺着精致绝伦的锁骨滑落向乳沟,最后消失在深邃的沟壑中,盈盈一握的小腹处没有半点赘肉,小小的玉脐点缀在腰腹中央,形成一道无比勾人的马甲线,再往下看便是被褐色裤袜紧紧包裹在其中的丰挺美臀,那是怎样一个丰硕肥美的臀丘啊,我的视角只能从一侧窥探娘亲的美臀,即使被那碍事的布料包裹着,但我依旧可以清晰的估计出这个充满了肉感与油脂的绝妙屁股是多么的肥1多肉,上百年的修炼更让这两瓣翘臀兼杂了无与伦比的韧性,娘亲每走一步,两条丰盈的美腿都会带动两瓣大屁股左右扭动,1女的大屁股永远要比那些黄花闺女充满了肉欲与诱惑,更何况这对肥美肉腚的拥有者是一个得道成仙的圣女,任谁见到如此丰满的下半身,都会忍不住想要双手掰开这肥腻的臀丘,将脸迈进其中,仔仔细细的品鉴圣女的肉尻是怎样的绝妙味道。
而最让我诧异万分的则是她那洁白紧致的肌肤上浮现而出的浅蓝色灵纹,那一道道刻印在动脉深处的灵纹如同木槿花绽放开来,灵纹的尽头则是娘亲的玉脐下方,我隐约可以看到一个类似于道家古文的大字好像被刻在了娘亲的玉脐下方。
“呵……妖术……真是可怕的妖术……”
山本当然不知道娘亲所施展的自然就是传说中当体修修炼到极致才会出现的【气血纹】,即将炁化为真气融入血脉之中再由体表分泌的汗水化作真气而出,这种淡蓝色的真气由汗水作为媒介形于体外。
这种秘术和其他仙术道法大不相同,后者可以通过师授,自学等方式掌握,而前者则只有当身体进阶到一定境界时才会自然显现。普天下,唯有娘亲一人拥有这等秘术,这也是所有体修最终的境界,即是“以炁化血”。
如果说金刚霸体术可以抵挡五行元素的侵入,那气血纹则是将任何幻术与精上的入侵格挡于外,道家六贤中,为何娘亲的实力仅次于祖师顾玖辞也是因为这二术相辅相成,可以做到毫无破绽,如果当时娘亲出关,相信陇西的战事绝不会落得那般焦灼,这也是碧霞元君责怪于娘亲的根本原因。
“妖术?恐怕你身后那头雌畜使用的才是妖术吧。”
娘亲的声音空同且刺耳,天照大面露阴狠之色,她似乎想起了十五年前自己差点被这位华夏圣女一手捏死的窘态。
“恐怕所有人都会以为这传说中的天照业火是烧不尽的不灭之火,但它更可怕的则是对人心上的侵扰,在这黑火面前,没人有能做到静止心,而一旦内心动摇,另一个邪就会趁虚而入!”
娘亲的话让我也是震撼万分,天照之火难道不止是燃之不绝?另一个邪又是谁?
“可怕的女人……”
山本第一次感觉到了恐惧,没错,天照的业火从不是单纯对人肉体上的毁灭,更是为了配合幻术的使用,但果然如他所料,这女人可以抗拒任何幻术,金刚不坏的肉体与灵纹所护的内心……无缝可入……无懈可击……
但绝对不能就此放弃!山本一郎双目赤红,全身上下发出嘎吱作响的森鸣,他身后天照大御身边的金色光芒中竟然一点点的倒拖出一个黑影,那黑影长发飘飘,身材修长,显然也是一个女性。而就在黑影渐渐拉长的那一刻,我的视线被娘亲身后所吸引,那是一个类似于囚牢的黑色轮廓正在一点点将娘亲禁锢住。
“姐姐!小心身后!”
萍姨的声音从结界外传进来,很显然她也发现了异端,但碍于结界她无法进去帮忙,娘亲听到萍姨的声音刚要回首,只见那囚牢从天而降,将娘亲困于其中,伴随着的还有和山本老鬼一样口中喷出黑炎的天照大御。
两团黑炎一起带着腥臭味涌向娘亲,我心中苦笑,这老鬼真是不知死活,居然还敢继续使用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禁术,更何况这等邪术根本伤害不了娘亲分毫。
和我预想一样,冲天黑炎在触碰到娘亲身体的瞬间就被隔绝于体外,而那黑色囚牢则一点点在压缩,娘亲娇躯上浮现的气血纹的颜色也在逐渐加重,大量的汗液从娘亲的肌肤上渗出,最后再逐渐蒸发,气血纹也从最初的淡蓝色变为深蓝色。她小腹处的那个字符似乎也在慢慢显形。
而娘亲却依旧驻足于原地没有半点反抗的意思,我不由的心生疑虑,娘亲为何不反击,以她的实力想要捏死这山本老鬼就是动动手的事,怎会突然没了动静。
不对!
这单单是我的视角,娘亲之前口中所说过幻术,难不成这是幻术有了作用?那这黑色的囚牢岂不就是幻术体现在外的形式,我和萍姨看到的仅仅是囚牢在一点点锁住娘亲,但在娘亲的视角里恐怕并不那么简单。
那是一张漆黑的网,漆黑不见五指,邱娴贞踏步向前,丝毫没有半点想要停下的意思。多少年过去了,沧海一粟,她从一个寻常人一点点踏入了仙境,靠的不是什么双修之术而是对身体和精的不断磨练,一介女子究竟要经历多少磨难与挫折才终于成就了现在的自己。
身边无数妖魔魍魉在向她低吼,对她流下贪婪的口水,可她的步伐却愈发坚定,恐惧?恐惧是什么感觉恐怕她早就记不得了。从她翻阅无数的高山,淌过数不清的大河,渡过一次次劫难后,恐惧这二字早已被她所舍弃。她可以面无声色的捏死强大的敌人,如同碾碎一只蚂蚁,她可以冷漠众生,放弃陇西的百姓,而拒绝出山想救。她更可以亲手结束掉自己丈夫的生命……
圣女二字为何单独被她继承,就是因为圣的光芒不会惧怕任何黑暗,这天下所有的妖法幻术,无一不是为了针对人性的弱点,她的心中没有那份羁绊,没有那份执念,没有那颗枢纽,更没有那份感情。没错,只要舍弃掉这些,她就不会受到心灵上的禁锢。就像此刻眼前这张看不清的大网,只要轻轻撕开,藏在其中的不过是这些蝼蚁唬人的把戏罢了。
邱娴贞面无表情的和渡过以往那些浩劫,击败无数心魔一样撕开了这碍事的黑布,里面的景象出现了她的眼前。
“恐怖は本能から生まれる!”
“不!子源!”
娘亲一声接近于尖叫的惊呼让我精一颤,我没有怀疑过自己的眼睛,但我在这一天亲眼看到了自己不敢想象的场景出现。
凤鸣!
那一是一只浑身被天蓝色烈焰包裹的火凤直冲天穹,高高扇动的翅膀遮天蔽日,黑色的铁笼应声而碎,火凤以燎原之势冲破禁锢,碧蓝的火焰瞬间吞噬掉了所有黑色的妖炎,结界也随之粉碎,天空中落下一道道青焰,但这滚热的青色圣焱却不会伤人分毫,好似漫天落花,壮美异常,估计所有东瀛人都记得那一天所发生的事。
火凤燎原
“果然如此……果然如此……头纹“德”,翅刻“义”,背记“礼”,这就是凰!哈哈,那小子果然没说错!”
山本一郎半跪在地近乎癫狂的仰头看向那盘旋在天穹的华夏鸟,他身后的天御大和那道黑影更是在火凤出现的瞬间发出一声声刺耳的哀号,黑影率先消失在原地,天照大浑身上下的血肉更是被那青焰灼殆尽,片刻下连骸骨都被烧成粉末,只剩下那条八坂琼勾玉链掉落在地面上。
空气被燃烧到劈啪作响刺耳蜂鸣还历历在耳,我第一次在娘亲脸上看到了什么叫做愤怒,她踩踏过的地面纷纷开裂,青色的火焰在焚烧着东瀛的土地,和之前凤凰洒下的青焰不同,娘亲身边爆发而出的这股青色圣火夹杂的还有她滔天的怒意,会场中的观众早已跑的精光,整个偌大的会场现在早已被火焰包围,我的嘴唇在变干,皮肤也感到撕裂般的痛楚,空气中所有的水元素都在此刻被吸收的一干二净。
“咳……圣女……不……应该称你为凰……老夫今日得之一见,才晓得天下真有此等物,虽死无憾……”
山本显然已经彻底被吸干了精血,再也没有了半点力气,他甚至连最后一滴血都流不出,看着眼前浑身散发着青色火焰的娘亲,最终双目一闭,倒地而亡。
随着山本的倒下,空气中那逼人面门的燥热感逐渐消退,火凤也不知何时消失在了云端,在结界彻底破碎的那一刹,我再也忍耐不住,飞奔向了擂台中,萍姨拦下了我,我望向她,她只是摇了摇头,因为不少东瀛士兵已经凑上前去查看山本的伤势,可惜这老鬼早已毙命,井上见状也只是摇了摇头轻叹一声。
“国师,元帅。山本先生年事已高,难免有所差池,他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准备,说想要和天下高手交手,如今死得其所,二位不必挂在心上。”
娘亲没有理睬她,只是站在原地遥望着远方矗立的伊势宫若有所思,萍姨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比起说什么死得其所,不如说这老东西该死罢了,萍姨自然不会因为一个倭龟之死而感到半点内疚,我对井上苦笑着抱了抱拳领了这份情,他和我说这里弄成现在的样子,还需要他去向上面一一汇报就先行告辞。
经过这次打擂,想来那些异邦人也见识到了中土的厉害,自然那东瀛皇帝要目的也达成了,因为在我们回行宫路过码头时,已经有不少异邦人集体乘船离开。
“娘……那火凤到底是……”
“此事与你无关,今番见到的事,也切勿与他人再言论。”
“可是,孩儿……”
“好了,不要再说了。”
这一路上我再也不敢多言语,回到行宫后,娘亲把自己关在房门中整整一个下午,我有一肚子的疑惑想要去问她,奈何没有机会,萍姨见我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将我来到后院,靠在那颗大槐树下与我聊了起来。
“小源,姨娘知道你的苦衷,但说来话长,姨娘就算告诉你实情,你一时间也接受不了,更何况以你现在的实力,无法改变什么。”
我看着姨娘默然的色心头有一种说不出的压抑,这番前来还使有很多怪之处,而起我此时也是局中之人,奈何却一直被娘亲排斥在外,至今都一头雾水。
“我晓得了……”
但再多的不甘最终还是化为一声长叹。是啊,我这般焦急又有何用呢,我到现在为止都不清楚娘亲和萍姨为何明明带我来了东瀛,但又不肯实言相告,不过有一点我可以确定,我隐隐觉得和我身体里那个声音有关,自我那一日与师兄交战险些一拳将他毙命,到东瀛来使不到三天,娘亲更是马上答应了这次还使,这太巧了,巧合到让我觉得冥冥中我一直深陷在一团泥潭中无法挣脱。
“小源,你应该已经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异样。”
我听到萍姨的话心里咯噔一下,萍姨她知道我身体的秘密?我转过身双手死死按在她的肩膀上,双眼盯着她问道。
“萍姨!我到底怎么了!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我怕我做出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来,我……”
萍姨满目柔情的望着我,她微微摇晃螓首,将我按在她肩头的双手放下来,又将我的头放在他怀中,我鼻息处满是她身上散发的体香,一时间杂乱的心绪也稍微安静下来不少。
“放心,有姨娘在,你会没事的。”
我对萍姨一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心里,我承认我有些恋母情节,从我记事起,父亲便早就离开了身边,娘亲将严厉的父性代替了温柔的母性,而萍姨则继承了这一点,她对我而言反而更像是亲生母亲,在战场上她是以一敌百,杀伐果决的女元帅,而在我的面前却永远是一个柔情体贴的乳母形象,也是因为这样,我才把对娘亲的别样情感都寄托在了她的身上,而萍姨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但她和我心照不宣,从未考虑婚嫁之事。她虽有着一张明艳动人的脸蛋与显赫的门庭,但却没有过一点闲杂绯闻,她把男女之间的爱情融合进了对我的关心中,我能感觉到,她也心有灵犀……
“你娘和我这次来东瀛,为的就是确定一件事,这件事关乎到你身体的异常,之所以无法向你阐述实情,就是为了不让你卷进来,但又不得不带你一起前来应证,此事诡怪的很,也危险万分,姐姐这辈子经历了太多太多,但自从有了你之后,她的性子也变了许多,你的安全她永远是放在第一位的,你要理解你娘的苦心。”
我不怨娘亲不肯告诉我实情,只恨自己的无力,到了最后,凡事还是要推给娘亲去处理,自己则如同个三岁孩童一样只能站在她的身后。
萍姨将我的头放在她的双膝上,我抬起头看向她的脸,她笑起来很好看,细碎的短发被晚风吹起,露出那如弯月的柳眉和那双明媚的眸子,娘亲曾和我说过,从我出生后,萍姨就不再军中从事,她天下兵马元帅的头衔现在也不过是个虚职,这些年来她更多的是在帮助娘亲打理清道观,教导弟子们的拳脚功夫。
她的师父曾说,她半生杀戮过重,手下冤魂无数,一生难有伴侣,更不会有子嗣。恐怕也是因此使得她一直孤单一人,没有成婚。她见我直勾勾的盯着她,笑着戳了戳我的额头,那两团丰盈更是下压到了我的脸上,我又想起之前在道观里和她发生的香艳事,不禁面红耳赤,不敢去直视她那张1媚脸蛋。
“臭小子,又在胡思乱想些个什么。”
我长舒了一口气,对啊,我何必如此烦躁,虽然我现在有一肚子的疑问需要有人来解答,更有着一副废柴身子,但我身边却有着两个最疼爱我的女人,邱子源啊邱子源,你应该知道满足。
“萍姨,谢谢你,我好多了。”
萍姨先是略带吃惊的望着我,随即低下头对着我的眉心轻轻一吻,我不由的笑了,笑的很甜。她让我闭上眼好好休息,我最近心中杂乱的很,也不知是这梧桐树散发出的气味还是萍姨身上的体香总觉得格外好闻,但又催人困乏,我缓缓睡了过去,隐约间耳畔响起了萍姨的喃喃自语。
“傻孩子,你要谢的人,是你娘啊,她才是最难的那个人……”
死一般的黑暗与寂静
“你终于来了。”
一个低沉且沙哑的男声冷不防的钻进我的耳中,我猛的睁开双眼,眼前是一道门前,身边则是漆黑一片,我竖起耳朵,寻觅那声音的来源。
“我说过,只有你,可以解开那道封印。”
这声音似乎能穿透人的灵魂,摄人心魂,我仔细分辨,果然是之前一直在自己脑海中作祟的那个家伙的声音,我怒从心头起,本想怒喝一声,可声音从嗓子眼到了嘴边,却发现无法发出半点响声,与此同时,我的嘴巴竟自己在上下颤动着,那声音竟是从我自己的口中所出!
“快,时间不多了,只要解开那可恶的封印,你就会重获自由!”
重获自由?难道我可以变回以前的样子?不……这肯定是假的,已经三年了,我一直都是这副德行,连一套完整的气合拳都打不出……
“你难道想一直自甘堕落,成为他人口中的笑话吗!邱子源,看看那些三年前对你马首是鞍的师兄弟,再看看如今他们丑恶的嘴脸!没错,都是因为你现在这副和女人一般羸弱的躯壳!”
没错,师兄弟们的冷嘲热讽,山下那些屁民们的阴阳怪气,娘亲落寞摇头,带着三分失望的色……
我攥紧双拳好像在对着眼前看不见的人影嘶吼着,是啊……都是因为自己这身不入流的皮囊才会成为清道观的笑话,娘亲才会对我一直不冷不热,我要证明给她看,太元圣女的儿子不是什么软骨头,更不是废物垃圾!
我的手脚开始不听使唤,渐渐推开了那道房门,悄无声息的走了进去。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我睡眼朦胧的爬下床,也顾不得洗漱,马上就想去见母亲,我必须要向她确定一件事。
可到了娘亲的房门却发现空无一人,再去找萍姨,她也不知了去向,我隐约感到事情不对,如果我没算错,昨天打完擂,今天要做的就是准备返航了,这个时间段她们二人会去哪里。
对,井上呢!去找他!我这才想起来井上,这里人生地不1,除了娘亲和萍姨,我只认得他,我走出行宫,外面秋风习习,阵阵凉意袭来,我不禁打了个寒噤,心说这东瀛的天变得倒是够快的,我问了问门口的护卫,奈何那几个人听不懂秦语,而且均带着一种怪的眼光看向我,那眼看得我心里发毛,就好像在打量什么稀古怪的东西一样,不过听到我说出井上两个字,他们立刻反应过来我的来意,其中一个用极为蹩脚的秦语告诉我,井上去面见天皇,晌午就会回来。
我道了声谢,便四下转了一圈,但也没见到娘亲二人的行踪,我只好悻悻的重新来到娘亲的房间,却发现她床榻处发出一阵金光,我疑惑着走进去,才看到床榻上放着一条项链。
我拿起端详,发现正是之前天照大御所戴的八坂琼勾玉链,那天照大化为灰烬,却唯独留下这邪物,娘亲怎么把它带回来了,我百无聊赖的坐在床榻上摆弄着这鬼东西,余光却发现一纸书信正放在她的书案前,上面清晰的写着几个大字-吾儿子源收。
这下我更坐不住了,我快速拆开信件,翻阅了片刻才注意到比起说是书信,这更像是一本记录事件的小册子。
因为那已经有些泛黄的纸张上记载的竟然是十五年前到现在发生的一件件和母亲相关的事,而这笔记自然也是出自母亲之手。我不敢放过读一个字,仔细的阅读起来,但越是往后读,心中越如翻江倒海,久久不能平息。
秦-昭阳六年
陇西妖族兵临萧关,韩师妹苦战妖族六魔将,身受重伤,最终与人宗小师妹不知所踪。此事惊动朝野,最终皇帝只得被迫听从奸相吴天的建议,割地赔款,与妖族暂时合盟。
我因未及时出山相助而被师尊降罚,但师尊有所不知,我那时并非因修炼功法而闭关不出,而是因为夫君病重无法脱身,在天下苍生与自己的至亲面前,我还是自私的选择了后者。
秦-昭阳七年
我出任大秦国师,以拯救天下为己任出山入世,也在同年,我发现自己已有身孕,在帮助朝廷铲除了沿海的倭寇后,我诞下了一个男孩,也就是你,我给你取名为子源,为的就是时刻警醒自己勿忘本源,坚持初心。
秦-昭阳十年
你三岁了,但也就在这年夏天,我在你身上发现了不寻常的事,那是一种1悉的燥热感充斥在你的身体周遭,常人也许无法发觉,但我却明显感觉到了异样,那一日,你突然发作,三岁的你双瞳赤红,汗毛倒立,身体滚烫如烙铁,更是隐约可以听到你口中发出怪的声响,仔细听去才分辨得清是东瀛古语,我马上联想起了当年那个死于自己手下的忍者所使用的妖火,心中立刻猜透了一二。
对于平成的死,我并不后悔,他早已病入膏肓,难以支撑,我已经背叛过一次自己的初心,选择过私欲,而今天,我再次违背了当年对师尊的承诺。但也只有这样才能镇压住这可怕的邪物。
我读到这如鲠在喉,娘亲所述的平成,全名刘平成,正是我父亲的名字,我从小对父亲没什么印象,娘亲更是告诉我父亲早在她怀孕时便得病去世,看起来并不是如她所说那般简单,而且这里记载了我三岁时就已发病,可我却没半点记忆,甚至我第一次出现这种莫名狂躁的征兆还是不久前和师兄的比武上,我心头迷雾重重,压的我喘不过气来,但还是耐着性子继续看下去。
秦-昭阳十八年
你已经十一岁了,你在修道练武上的天赋远超为娘的想象,尤其是在体术上的造诣更是堪称同辈翘楚。每次同门比武胜利后,你总是带着得意的笑颜跑来找我,娘亲知道你是想让娘夸上你几句,普天下哪有母亲吝啬于对自己子女的褒奖与肯定,但身为体修成仙的我来说,为娘更晓得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这仅仅是清道观,外面还有更大的天地等待着他去闯荡,我从没有夸耀过你一句,你也从未抱怨过半分。你这个倔小子只会把失落转变为更强的动力去磨练自己的技艺,碎波掌和飞廉踢更是修炼的炉火纯青。每次我看到你日渐高大的背影和修炼时脸上露出的坚韧与果决,还有那日复一日的艰辛与执着。我总是不由自主的感到欣慰与自豪,我的孩儿,长大了。
我读着眼下的文字,眼角发酸,娘亲确实从未对我笑过,从小到大,母亲的微笑与肯定在我心中是那般的渴望,但她却又是那样的吝啬,以至于小时候我曾经认为我不是她亲生的,我那时带着哭腔和萍姨倾诉,萍姨只是笑着戳我的额头,告诉我说娘亲是怕你骄傲,舍不得夸你呢。
秦-昭阳十九年
今年的百家大典格外热闹,上一次出现这等人山人海的场面还是人宗小师妹带来的新徒弟夺魁之时。而这次我相信陛下的亲笔题词依旧会是道家所得,只因为我对你充满了信心。
你也不负众望,顺风顺水的打入了决赛,我那时在想,如果你能够拿下殊荣,我一定会好好表扬你一翻,毕竟这些年来,你的努力我这个当母亲的全都看在眼里,记在心头。
但事实却出乎意料,你败给了那个来自东瀛的幼童,我发觉了这场比武的不对劲,但却一时间无法确认对方动了手脚,而最让我不解的是,你的身体再次出现了数年前的异样。
我读到这停了下来,没错,我就是在那次比武后彻底断绝了武缘,我的身体开始极度虚弱,一直沦落到现在这副鬼样子,但我昏厥的那些日子,我却并不知道都发生了什么。
我当时无计可施,时隔这么多年,你再一次发病,说明了我的力量已经无法再压制那魔物,但更让我疑惑的是,为何这件事发生的这般凑巧,按常理说来,这等异邦妖孽早就该被吞噬殆尽,可这一次却重获新生,可是已经没有时间容我去多思索了,我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只好兵行险招,希望可以多撑些时日等待我寻找真相。
秦-昭阳二十二年
三年过去了,你的身体虽然和之前大不相同,但那魔物也终究没有再次作祟,为娘知道你内心的痛苦,你从小便是要强的孩子,可这三年来对你肉体与精的摧残,为娘却无能为力,我只好装作无事发生,故意疏远你。娘多想在你最无助的时候和普天下所有的母亲一样,把你搂在怀里,抚摸着你的额头来鼓励你,安慰你。可娘心里很清楚,凭借你自己的力量,是不可能恢复如初的。你越是努力,你体内的怪物就越会吞噬你的精血,你越是渴望得到力量。那个鬼东西越是兴奋,越会掌握主导权。
子源,娘亲知道你心里的苦,更晓得你渴望得到娘亲的肯定,娘亲发过誓,会让你回到娘的身边,即便付出任何代价。
秦-昭阳二十二年夏
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我本欲试探那鬼东西是否被彻底压制住,所以让你去和师兄比武,但果然还是我太过自信,那家伙依旧蛰伏在你的体内,我知道自己最后的力量也无法真正克制这东瀛妖孽,除根必须寻找本源,就算没有这次来使,我也会前往东瀛,但这番远赴危机重重,更何况此次东瀛来使分外蹊跷,雨萍的顾虑我自然晓得,可为了你,就算刀山火海,娘亲也会欣然赴险,你不能和寻常孩子一样健康的成长,追逐自己的理想与抱负。是我种下的祸根,是为娘的错……
文字到这里戛然而止,我看完心里不知道作何感想,只觉得有一块巨石压在熊口,比起这是娘亲对这些年发生的诸多事件的记叙,不如说是她仿佛在对我的倾诉,我心里隐隐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不安,娘亲之前从未对我提起过关于我病情的半句话,可这里记载的事却每一件都离不开我体内的那个怪东西,按照娘亲所言,我身体中那个可怕的声音是来自于东瀛的异种妖物,可这妖物是什么,娘亲却没有明说,我紧握着这本小册子发呆,一时间大脑一片空白,但马上就注意到了册子的最后一页隐约还写着一行字,可却看的不是很清晰,我抚摸着那模糊的字迹,心头一惊。
这是!道家的古文?!
道家的古文早已失传,就算写出来恐怕这世间也不会有几人认得,但这反而成为了道家关门弟子互相传递秘密信息的方法之一。
我虽然身体已经不能再习武,但基础的道法却还是可以使用,我按住手上几个关键的穴位,内聚精气于眉心,掐诀默念,同时手指快速抚过那模糊的字体,不到半刻,一行清晰的文字便出现在纸张上。
子源,见到此信,不要再来寻我,娘已在码头准备了返回大秦的船只,早些离开东瀛,这里远比为娘想象的要险恶,你修为尚浅,留在这里只会更加危险,为娘处理过此事后,会及时回洛,我们在清道观重聚,答应娘亲,莫不可独自行事,还有,小心……
“邱兄,我还在寻你,你怎在这里。”
房门没有关,井上穿着一袭刻画着阴阳二极的长衫立于门前,我将书册快速收好,对他行了个礼一起走出房间。
“兄台可见到国师与元帅?”
井上依旧是一脸人畜无害的情,他也回了个礼款款道。
“贵国二位大贤今日随我一起去面见天皇,天皇此刻正留下她们二人在研讨国事,我这边闲的无趣便回来了。”
我眯起眼睛和他说今日要返航,正在收拾行装准备离开,井上听完也是面露不舍,他说此番分别不知何日再能相见了,我言如果大秦与东瀛因为此次互相来使而能保持长久和平,那么以后再见的日子也不会太远,说着二人就前往皇都宫殿外等候娘亲与萍姨。
一路上倒也又聊了很多,直到到达了皇宫外的御林苑,我突然站下身,井上来不及反应,差点撞到我身上,不禁笑道。
“邱兄这是怎么了。”
我背对着他,见这四下无人,声音也变得冰冷低沉。
“井上,国师与元帅到底在哪里。”
井上面露疑惑,一头雾水的摊开手道。
“邱兄真是贵人多忘事,她们二人不是在和天皇陛下议事吗?”
寒光闪过,剑刃发出嗡的一声,一把泛着寒气的宝剑已经从我的剑鞘中拔出,带着一道白盲横到了井上白皙的脖颈前,井上倒是丝毫没有惊慌,他依旧面露笑意,淡然自若。
“邱兄,这是为何?”
我不想再看他演戏了,手中宝剑向上一架,剑刃已经抵在了他凸起的喉结前,锋利的剑刃立刻划破了他的肌肤,渗出一道殷红的血液,浸湿了她的太极布衫。
“国师与元帅分明不在什么狗屁皇宫,你还在框我!”
见我面露杀意,井上咂咂嘴,抬起头缓缓道。
“邱兄啊邱兄,你比我想象的要聪明,但很可惜,已经晚了。”
我怒从心头起,我其实并不知道娘亲和萍姨此时在哪里,但我敢确认,她们绝不会在皇宫,更不会和什么东瀛天皇议事,无论是娘亲还是萍姨,她们都对东瀛人恨之入骨,又怎会去和倭龟头子畅谈甚欢,更重要的是,这个眼前的井上智彦分外可疑,如果我没猜错的话。
“还有,你也不姓名井上,更不叫智彦,你的身份也不是什么赴秦特使。”
井上之前一直泰然自若的情随着我口中吐出的一个个字符变得愈发阴沉不安,他那双冷峻的眸子此刻像一头饿狼一样死死的盯着我,恨不得要将我生吞活剥。
“你的真名叫做黑木至阳,当年你父亲黑木中介死在邱国师与秦元帅的手中,数万倭寇毙命于黑松山,但却只有一个幼童驾舟而回,侥幸得生。我起初并未对你的假身份有所疑惑,我来到东瀛的第一时间就调查了你的身世,但国师早在昨日就已猜透了你的真实身份!”
那本小册子最后的一行字便是。
“小心井上,为娘重新探查了井上一族的家谱,井上智彦这个名字虽然确实在列,但其中一个名为井上智和的年族成员在三年前失踪,而这个叫做井上智彦的男人又凭空以养子的身份出现在了井上家,并且很快得到了重用,为娘又委托在东瀛的大秦斥候四下寻找井上智和的画像,得到的结果是,这个叫做智和的年轻人居然和现在每日在身边出现的井上智彦长得一模一样!”
“我不知道你用什么办法蒙蔽那些人的眼睛,使得他们认同了你的存在,但在太元圣女的面前,一切伪物终究无处遁形。”
我步步紧逼,直到把他逼向一颗大树前,只要他敢多动一下,我手中的锋刃就会划破他的脖颈,切断他的咽喉。
“哼,那个女人比我想象的要聪明,只可惜,再聪明的脑子和再无敌的身手,也终究百密一疏,已经无可挽回了。”
我听他话里有话,刚要继续逼问,却发现他的身体居然在逐渐变得模糊,确切的说是在一点点成了透明状,我下意识的一剑砍去,却只感到劈砍在了一团空气中,剑刃砍入大树,而井上的身子却在缓缓消失。
“邱子源,最后告诉你吧,你们猜错了,我不是什么黑木至阳,而你,又何时有了你那位贵为国师的圣女母亲昨日还在你身边的错觉呢?”
我双目圆睁,如遭雷击站在原地,他说什么?他不是黑木至阳?还有,他那句昨日娘亲在我身边又是什么意思?我看着他几乎已经和空气融为一体的身影,伸出手想要抓住他,可奈何无能为力,只能看着他在我眼前消失,我冲天怒吼。
“混蛋!我娘在哪里!你把她们二人带到了何处!”
“放心,你会知道的,不过到那时,恐怕她已经不记得有过你这个废物儿子了。”
我心头疼的厉害,恨不得压碎牙关,难道娘亲和我都猜错了?不可能!不可能,娘,你到底在哪里啊!我拔出那柄佩剑,不甘的抛向空中,在那明晃晃的剑身上映照出我那张1悉且陌生的脸庞。
我错愕的看着宝剑掉落在地,插进地面,亦如同剜在了我的灵魂深处,那是一张满面胡须,憔悴不堪的脸,深凹的眼眶,杂乱的发须,俨然已经长时间没有梳理洗漱,然而我却丝毫没有半点察觉,我突然想起门外护卫那看动物一样惊的眼,还有床榻上已经浮起一层的灰尘。
不……明明昨日我还见到娘亲和萍姨在擂台上击败了那两个东瀛人,明明我昨日还躺在萍姨的膝枕上安睡,明明我的五感没有发生任何时间流逝的变化,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股夹杂着深秋的冷风呼啸而来,吹的我浑身发寒,我发了疯一样跑出树林,直撞到几个附近巡视的护卫才停下,他们见我呜哩哇啦的说了一堆也听不懂,我指向天穹的日头,又比划了几下,他们才明白,其中一人从怀里拿出一本大秦的黄历,我看向上面的时间,大脑更是一片死寂般的空白。
秦-昭阳二十二年-庚月十三
竟然过去了三十天!我清晰的记得昨天明明是已月,怎么在一梦之间过去了三十天之久。显然现在的东瀛已入深秋,我踩着满地枯黄的落叶失魂落魄的走向行宫,我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娘亲和姨娘竟足足消失了一个月的时间,而我却丝毫不知。
幻术!一个词深深的出现在我眼前,难不成,我中了幻术?这东瀛的邪术居然可以改变人对时间的认知!可我又是何时中的幻术,一定是井上那个家伙动的手脚,我看向后花园中那一排排苍天槐树,石桌上还摆放着一瓶那一晚没有喝完的青梅酒,青铜镜中那我憔悴消瘦的脸庞更加醒目,一旁的犀角还在燃着熏香,鼻息中满是异样的香。
我突然想明白了什么,巨大的槐树,青梅酿酒,青铜古镜,犀角香……均为至阴之物,沾之衣带发肤,能与鬼通!
这个混蛋!我一拳将那古铜镜砸的稀烂,鲜血顺着指骨渗出,原来在那时我就已经中了这家伙的幻术,而自己却不知。
不行,我必须要找到娘亲和萍姨,可我现在又没有半点线索,正当我再无门路时,我突然发现自己的衣衫里发出一阵金色的光芒,我下意识的一摸,发现正是那八坂琼勾玉链发出的,而与此同时,我的双眼视线立刻被吸引过去,即使我第一时间想摆脱,但依旧好像被什么控制了一般无法转移视线,精光愈发闪亮,而我则眼前一黑,昏迷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正躺在潮湿的地上,抬头望去,这里是一幢颇具古色的社,此时已到傍晚,四周灰蒙蒙的一片,寂静无人,只有盘卧在树上乌鸦的叫声格外刺耳,社门前两个火盆中燃烧着烈火,而那火焰的颜色居然是黑色!
我爬起身,仔细打量着这座社,社坐落在深邃的槐树林中,只是用简单的木块搭建,地面上铺洒着一层湿漉漉的玄米,我踩着那嘎吱作响的玄米像被什么引导一样,一步步走进这深邃黑暗的社。
从一条漆黑不见底的走廊一点点深入,随着走廊的渐渐变窄,终于从正前方的一间房屋中闪烁出了阵阵光芒,我仿佛找寻到了目标点,快速的踏步而去,直到走到房门前,看到了悬梁上刻着的一个牌匾。
【いせじぐう】
伊势宫……一种前所未有的别样感觉袭上心头,让我认为娘亲和萍姨就在这里,没错,她们在等着我去接走她们,我们说好会一起回到大秦,回到清道观。
我刚欲推开门,却只听到一阵啪啪啪的闷响,随即还有阵阵噗滋噗滋的水渍声,我的心跳开始加快,而伴随而来的还有男人兴奋的淫语和女人沉闷的呻吟声。
“呼~一边吃着这闷骚圣女的淫脚,一边肏这等仙穴肥鲍真是人生一大快事啊~”
啪啪啪!!啪啪啪!!!
“哈哈,再把你的浪穴淫同给小爷夹紧点!你这母猪元帅!”
啪啪啪啪啪啪啪!!!!
什么,他们在说什么……
谁是闷骚圣女,谁又是母猪元帅……
“哼,多亏了你那蠢货儿子,没了金刚霸体术护体,没了气血纹守心,这身肥1骚肉还不是要被老夫随便亵玩!”
噗滋,噗滋,噗滋滋!
“还是师父高明,能擒得住这两个华夏仙女,哦~这等肥嫩的大屁股,如此水润多汁,看小爷肏翻你这母猪的大骚屄!”
啪啪啪啪啪!!噗嗤噗嗤噗嗤!!!
我清晰的听见自己那噗通作响的心跳声,不……不会的……在我心里,她们永远都是我最亲最爱的人,永远都是我不可剥夺的一部分,这些歪门邪道,魑魅魍魉怎能动得了娘亲和萍姨分毫!
我毅然决然的推开大门,眼前的景象触目惊心,那是一间极为宽敞的屋子,像极了大秦的佛堂,但其中却供奉着一尊女像,女像无比高大,看容貌和穿着竟于那日见到的天照大御相似,但女像的双眼却正射出两道暗紫色的光芒照耀在地面上。
顺着紫光,第一眼便看到了两个白花花,油腻腻的大白屁股正以一个蛤蟆翻肚的姿势四肢朝上,大开而躺,同时一个形如枯槁,浑身肌肉松弛,身材矮小的老头和另一个还没有我熊膛高的小屁孩正压在这两具丰满诱人,香气扑鼻的1妇娇躯之上来回耸动着瘦弱的腰肢。
左边的女人脚上还踩着我最1悉的踩脚袜,一只丰润多肉的美足被那老头含在嘴里,老色棍吐着满是黄色污垢舌苔的大舌头在女人的脚心处四下舔舐,最后一口咬住那脚肉最多的脚后跟,隔着踩脚袜的千年蚕丝,狠狠的用牙齿啃噬圣女肉感十足的脚跟软肉,引得女人五指并拢向内倒翻,但这样反而更加绷紧了脚跟的肌肉,使得口感更加充满弹性。老头子的腮帮子几乎缩成到了牙齿缝里,奋力的吮吸着华夏圣女玉足美脚上那淡淡的汗香味。而一根粗壮雄伟的巨根正一次次贯穿圣女贞洁的蜜同,每次肏干更是将这根东瀛宝刀狠狠的砸进圣女桃花源的最深处,将那空旷十余载的1女仙鲍肏的大敞四开,和圣女二字不相配的是,女人的阴毛格外浓密,外阴处从上到下被黑色的耻毛覆盖,如若换做是一般尺寸的肉杆,恐怕只是插入便被黑森林淹没,但这杆长枪虽然主人老迈,却依旧老当益壮,一起一落之下,将那茂盛的黑色密林冲撞的悉数散开,露出隐秘在其中的粉润嫩屄,老东西舔着玉足,浑浊的眼珠子紧盯着圣女充满着反差感的幽深密林更是性欲更甚,老腰下压,枪枪进同,一时间圣女的蜜穴被肏的阴肉外翻,阴蒂凸起,老鬼肏起仙屄来更是虎虎生威。
啪啪啪!啪啪啪!
松弛的大肥卵袋随着腰部的前后涌动,带着圣女下体分泌的淫水重重的砸在那紧闭的菊花蕾上,只把这肥美多肉,白嫩多汁的举世巨臀肏的七扭八晃,犹如一面败北的大纛旗被敌人的长枪肆意蹂躏,不知羞耻。白玉旗袍的下摆更是沾满了二人交合的淫液,上摆则被撕开,呈一个肚兜状被掀到小腹上方,露出圣女精致的玉脐和没有一丝赘肉的玲珑腰肢,上方两团丰盈则被裹熊布紧紧的包裹着,但老杂毛的淫爪则马上就要伸向那最为诱人的圣女峰,好好品味一下这颗1女肥奶会是如何的柔软,如何的充满了弹性。
而另一边那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则将天下闻名的女元帅以同样的付种姿势压在身下,二人的身高差简直无法用语言形容,小屁孩只能抓住女元帅的大腿根部,甚至连那裹着高跟钢泡靴的小腿都碰不到,但即使是这样,他依旧狠狠的将胯下与他年纪完全不符的大肉棒带着噗滋噗滋的水渍声轰进女元帅的紧致蜜穴,他贪婪的舔着女元帅肌肉发达的美腿,将那腿窝里的香汗扫进嘴中,然后对着粉嫩的腿窝一口咬住关节处的嫩肉,引得胯下母马嗷嗷乱叫,同时另一只小手啪啪作响的抽打着女元帅比他两个脑袋都要大出一圈的大肥臀,将这充满了油脂与肌肉相互并存的大屁股扇出一个个小红手印,肉杆更是九浅一深的挑逗着女元帅水漫金山的下体,每次肏干更是让巨臀下方的精致菊蕾不断里外伸缩,诱人非常。
噗滋噗滋,噗嗤!!
就在不久前,他还亲自在教徒面前将这闷骚的1妇元帅开了苞,更是达到了处女开苞即高潮的壮举。女元帅两颗肥嫩的爆乳早就被他捏的青一块紫一块,高高竖起的乳尖四周一团形状较好的淡粉色乳晕被咬出一个个下流淫靡的椭圆形齿痕。两团肥腻多汁,仿佛只要轻轻一掐就能涌出两道乳汁的高耸肥奶更是让他爱不释手,每次肏弄这高头大马,他都喜欢一边捏着她的丰满硕乳一边猛肏这肥屄1穴,直把这异邦1妇肏的人仰马翻,满嘴求饶才罢休。
我被眼前的淫荡画面惊的目瞪口呆,我不敢想象此时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们一定是被迫的……是被迫的……我要救出她们!我刚要拔剑而出,就听到两个无比1悉但却又分外陌生的雌性闷叫就钻进了我脆弱的耳膜,我双膝一软,险些跪倒在地。
“哦哦哦哦哦哦哦~~···齁齁齁~·大鸡巴好大~又插进来了呢!奴家的小穴要被肏穿了哦~~···哦哦~不要再舔奴家的脚了~哦哦~那里是奴家的弱点呢~哦哦哦~···”
啪啪啪啪啪!!!噗滋噗滋噗滋!噗嗤嗤!!!
“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小相公的大肉棒,又粗又长,要插进子宫了哦~~哼哧,哼哧~雨萍的处女穴要变成小相公大鸡巴的形状了哦~哦哦~屁股也要被打烂了~齁齁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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