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映着弟弟,担忧弟弟皮肤晒黑哩。
正要靠着弟弟小眯眼一会,「姐姐哩,你稍等会,俺下去看看。
」刘作伐提着自行车,也没有让姐姐下来,提到老柳树树荫,轻轻挂着,把姐姐和自行车,藏到树冠里,扭身蜻蜓点水地,腾了出去。
陈淑清静静地不动,从林梢窥探着,不敢随意,怕坏了弟弟事。
刘作伐跳跃几十步,到了大堤另一面。
刚才还有四里多路,他瞧着这儿吉普车行驶,歪歪扭扭,后来滑下大堤,不对劲着哩。
跃到堤边,车轮滑痕表明,车,撞下去了。
小心听听,跌落地方,没有任何声音传出;周围方圆,也没有人的脚步声。
瞅准吉普车大致歪倒方位,血腥气味十足。
刘作伐提口真气,三个飞跃,落到吉普车上。
顺着车窗瞧了,司机位置上死着人,后边啥也没有。
刘作伐看血迹凝固时候不长,自己也看见吉普车栽下,再翻蹬到树丫上眺望,四处荒野,既然敢于杀人,必定事先谋划过,向北,人烟稠密,地里干活的人多,也必定向南边逃匿。
既然能坐得起车,这年月,除非是和「公家」沾边,私家哪能有车?公家的事,也不会为私做事,能达到杀人,必然牵扯到财务纠纷哩。
看来是谋财而害命142、第142章、命转财少,犯不着跑到这儿。
那么携带就不方便,沙地行动也不方便。
刘作伐没有望远镜,极目看了一会,不见方圆五六里有人。
就跳下来,顺着凹下去的两行脚印追去。
前边有丛集的杂树林,沙滩起伏,带刺的草莲子密密麻麻,脚印在这里消失。
刘作伐小心了,伏地耳朵贴地,黄河水发出「哗啦——哗啦——」冲刷内堤声音;二十米外,有悉悉索索声响,不是老鼠撅洞刨食,那就必然是人了!刘作伐也不能久等,左右附近没人,地上的草刺,自己也能克服,只不过,看鞋印,是俩大人,杀人的血迹溅出来的不多,也是老手做的活计哩!刘作伐按照祖爷他们传下来的特务活动方式,匍匐,滚动,迂回,跳跃,看准树根下,放着三个布袋,两个五十有余大人,正满嘴白沫,啃食早红薯。
一跃三余丈,扑击,一个脖子蹬断,一个胸脯凹下。
锁住脖子,说,「咋杀人哩!」「长官饶命,又,又四清,俺们躲不过了,运动把俺们吓怕了,俺们是军统局十八大队……长官饶命,俺在获嘉县城十里街十八号院埋藏有……唰——」朝上捅的匕首被刘作伐膝盖顶掉,脖子一扭,人没有气了。
人吃人,还不好吃哩。
刘作伐搜查了两个人,衣服上看不出是干啥的,口袋里装有手电筒、短把匕首、细麻绳子,背包里有饼干、点心,几百块钱,布袋外面印有「为人民服务,获嘉县人民银行」字样,看样子,是劫持司机过来的,跑了一百多里。
解开布袋绳结,里面是打着封条的十块、五块钱。
再搜索周围,地面没有啥异样,看来他们不打算在此多做停留哩。
提着两具脱光了的尸体,堤边捆绑上小石头,扔下漩涡漩起的河里没一会,沉下去,不见了。
衣服在堤边撕碎了,随意抛向河里,随水飘飘荡荡,不一会,颜色泥呼呼随着漩涡,沉下,不见了。
留下一双鞋,自己穿着,三个布袋,捆了,扛在肩上,绕到大路,换上自己鞋子,尽量放轻脚步,穿到另一边长着三棵柳树地头,把布袋顺着地形并排放下,打量四周,还是没有人,松口气。
陈淑清看见弟弟空手回来,欢天喜地,「弟弟哩,让俺当乌鸦哩,守在树上,不能动弹,光悬着心哩。
」「没事,这不咱姐弟俩都在哩,不过分开几分钟。
」「啥几分钟哩,俺一个人,害怕有人起坏心哩。
」「没事,姐姐那力气,只要愿意,打两个人,还是办得到……」「姐姐连弟弟一个小孩,还放不倒哩咋……」想起自己挨日那欢喜相,羞羞地,红了脸。
「姐姐,咱去河滩玩会,待天晌午了再走,中不?」「咋不中弟弟?只要弟弟在哩,咋着都行……」说完一想,自己话里又有毛病,不由脸上,红了又红。
刘作伐瞧着姐姐嫩脸,红红,白白,红了又红,照得树荫里,满是红光,心里不由一荡,姐姐真是迷死人哩!揽腰从树冠跳下来,小心把姐姐在后座放好,骑上,顺着往前走了里把路,「姐姐哩,咱下去沙滩上捉个野物吃,咋样?」「弟弟觉得咋着好,姐姐随着哩。
这河滩,俺也是头一次来,不知咋玩着才好。
」陈淑清一想,能和弟弟单独在这儿玩着,多美的事哩,其她宣传队里几个姐妹,还没有这享受哩。
急匆匆回家的心,不觉淡了些。
沿着河堤下去,肯定不能骑着自行车了。
路上行人稀少,不代表着,没有行人。
刘作伐不想被人在这儿看见,就举着自行车,跳跃着下去。
陈淑清在上面,感到好玩,也佩服弟弟的力气,怪不得恁能日哩。
手里举着,就像个月孩儿,自己能一直被弟弟这样逗着,该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哩。
人坐在上面,不由痴痴地瞧着英勇的弟弟。
阳光好不可耻地把弟弟脸上涂满金色,陈淑清迷瞪过来,忙架起自己的衣襟,给弟弟遮光,一点也不在乎,衣服下两个肉团团,在那里兔子似的蹦跳,恨不得上天去撵走那不懂人事的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