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来我这辈子有好几回便当都已经送到自己嘴边就差张嘴咽下去的时候,又被人毫不留情地收了回去。更多小说 ltxs520.com
总是这么闻得着,吃不到也让人觉得很郁卒。
原本以为眼镜兜出手送的便当一定量足又可口,但是没想到丫突然之间改主意了。便当盒都已经塞到我手里了,还不要脸地又抢了回去。原本心脏被他的手掌干净利索地贯穿,如此死来也算是眼睛一闭这辈子就这么不痛不痒地过去了。但是他右手刚刚切完,左手就跟上抢救,才被切断的经络还来不及错位就又被接上,但是这一接却疼得我满地打滚。更何况除了心脏上的致命伤之外,刺穿腔的贯穿伤眼镜兜连理都不理。
更灭绝人的事还在后头,眼镜兜居然把手指伸进我的伤口狠狠地搅着我的血,有那么一瞬间我都觉得他戳到了我的心脏!
他骤然提起我的手将我拎了起来,剧烈的动作将伤口连皮带撕扯得更大。我无力地张开嘴却干哑的喉咙发不出任何声音。眼镜兜仔细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笑着将我松松地揽在怀中,垂下脑袋在我耳边轻轻地耳语道,“听着,是我把你的命给救回来的。作为报答,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人,是我留在木叶的眼线。别忘了今天的感觉哟!”说着,他的唇角微微上扬,镜片上又是一抹白光。我漠然地翻了个白眼,心中暗叹这厮果然是鬼畜体……
什么叫我的命是你给的?
要不是我疼得说不出话来,我一定喷死他。身为医疗忍者一点生活常识都没有。他算老几,他是我爸还是我妈,他有没有这个功能都是两说的呢!
还说什么我是你的人?
眼镜兜你是不是跑错片场啊!怎么连八点档肥皂剧的白烂台词都敢往外蹦?
我看我做你的鬼还差不多!老娘要是死了,一定化作厉鬼没日没夜缠着你!天天看着你被大蛇丸XXOO!诅咒你一辈子都是下面那个,诅咒你一辈子都被大蛇丸触手,用重口咸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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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在的,春哥,我虽然一直坚定不移地信着你,但你至少偶尔也要体谅一下我不想原地复活的心情啊!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感受到口的灼痛的时候,我真的有一种万念俱灰撒比西得要死掉的感觉。
为什么还要让我活下去呢?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继续面对这个世界和这个世界上那些和我有联系的人……
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密闭的房间,身边的各种医疗仪器发出冰冷机械的嘟嘟声。微微侧过脑袋就可以感受到妈妈那隔着玻璃窗投进来的那忧心冲冲的目光。
我究竟昏迷了多久?
为什么妈妈看起来如此憔悴?
看着妈妈的神情从木然转为震惊再到惊喜地慢慢流下眼泪,然后飞快地跑开去找医生,我开始觉得自己能活下来也是好的。
毕竟如果我也死了,妈妈就真的孤家寡人了……
爸爸说得对,妈妈虽然看起来坚强,但却是一个需要照顾的女人。
在医生鱼贯而入对我施行种种检查的时候,我木然地望着天花板然后默默地想,有些事还是让他烂在我的心里算了。
鹰羽加藤如今在妈妈的眼里是个好丈夫,在别人的眼里是个了不起的忍者。还是就这样吧,虽然我已经不清楚自己对他的感情了,但是我仍旧不想他变成假仁假义的骗子,以及知情不报的叛徒。
我是忍者嘛……
就是比一般人能忍一些。
医院的晚上总显得很冷清,空荡荡的病房里原本就是惨白一片,如今在沁上月色更觉得瘆人。开始结痂的伤口隐隐作痒,但我时常有一种眼镜兜的手指还残留在伤口搅动着血里的错觉。
那种撕心裂肺,活生生撕开血的疼痛感如今已经深深地扎进了我的脑海,就像眼镜兜说的,这感觉真是忘不掉了。将来我要是一个不小心种了幻术,估计就可以无限回味当日的至高享受了。又是一记突然起来的刺痛,我捂着伤口低声抽气同时在心里头再一次亲切问候眼镜兜列祖列宗。
“说真的,你这是被谁捅的?”千岁躺在我隔壁,优哉游哉颇有些幸灾乐祸地问道。原本咱在单人间住得挺好的,但是医院床位紧张还是被安排共宿了。
对于这件事情,我表示非常不满。
千岁本来都已经痊愈出院了,但是她非上赶着去跟尼桑叙旧。要知道宇智波一家相爱相杀那是出了名的,鼬哥更是爱你就要虐死你理论的坚定实践者。
这不就乐极生悲了?
一人断了两骨头被送回来,二少还壮烈地又被尼桑发了一个月读筒玩。
我呆滞地望着天花板摇了摇头,最终还是意兴阑珊地开口,“大蛇丸门下一眼镜蛇。”据说,眼镜兜给自己做了一个假尸体,就放在我的旁边,如此一来他就算彻底在木叶金蝉脱壳了。
心里极其烦躁,我突然想起多年之前,我好像就跟那条眼镜蛇躺在病房里秉烛夜谈,伤身伤神。
“原来如此……说实在的,你那副黯然销魂的傻样儿,还让我以为你被你爸给捅了。”千岁嬉笑着,她说,“当年我被柚子哥捅的时候也觉得整个世界都对不起我,但是现在想想也就这样了,不就是捅一刀吗?忍一忍就过去了,要知道,尼桑这种东西真的不靠谱。”
“千岁……”我想了想,侧过脑袋看着她漂亮的侧脸语重心长道,“做人要厚道,还要低调。我觉得你嘴巴太毒了,这样真的不好。”
“如此一来,我的人生还有什么乐趣?”千岁撇了撇嘴,“我已经倒霉地摊上宇智波一家了,还不让我偶尔报复一下社会,我真的会觉得压力很大的。”略微停顿后,千岁的语气开始变得低沉起来,“说实在的,人总是要死的,你爸其实死得很光荣,比我家那个死得不明不白的倒霉爸爸光荣多了,过些日子我们还能集体给他上花呢!况且,因公殉职的抚恤金很丰厚的,我们要往好处想。”
“别提我爸!”我觉得太阳突突地跳。
这几天朋友老师,认识的,不认识的,统统都跑过来跟我说什么我爸死得光荣、死得其所、他死的时候不是一个人,他继承了木叶的火之意志,初代二代四代在那一刻灵魂附体云云……
好像所有人都认定了我在我爸的死亡里中二不知归路,我无数次告诉他们对于爸爸的死亡我很释怀,但是却没有人相信我。
妈妈含蓄地说我变了,要我看开些,人总是要往前看云云;凯老师说什么要我代替我爸继续燃烧青春;鹿丸说走累了歇一歇,总还是要再上路;村口卖酱油的阿婆说……
对了,好不容易送走一群人生的导师之后,宁次居然颠颠地跑过来跟我说什么知道我难受,想哭就不要忍着。
你才想哭呢!
你全家都想哭!
滚去找你妹妹哭去!
看着他那双我好无辜的白眼睛就让我冒火,抄起枕头就把他砸了出去。算他小子走运,老娘手头要是有苦无肯定捅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