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她对婚外情这事已看得极淡,她有时能够通过异性的目光明白,愿意拥抱她的男人不少。
但毕竟亿军是她妹妹的末来丈夫。
她觉得她就是跟天下的男人偷了情,也只有秦亿军最不能沾指。
她想也许这是老天不许的事,因此也想都没想过。
绮媛也没有回家就直接上了班,伊妮见她还穿着昨天的衣服,脸上是一副诡谲,等到各自忙完了事,她才问道:意足心满了吧。
绮媛不回答她,歪着脑袋一脸喜悦于色,俩人都忍不住突然地哈哈大笑,伊妮道:我说嘛,从来就没有攻克不过的碉堡,也没有在我们跟前逞强过的男人。
你啊——绮媛不知怎么说她,她感到她已慢慢地跟着伊妮堕落了,像蚂蟥那样吸干生活的精髓,包括秘密的快乐,不为人知的伤害,即兴的激情,永久的向往。
站在家门口,绮媛没有马上按门呤或是用钥匙开门。
她透过楼梯走廊上的玻璃看一眼外面刚刚降临的夜色,听听周围的动静。
最后她看看表,是七点一刻。
难道平静的生活就要从这一刻起,被拦腰斩断么?想到这儿,她用力揿响了门呤。
没有人来为她开门。
绮媛用钥匙打开门。
在惯常放留条的地方,他没看见老公的一个字。
女儿也不在。
绮媛将身上的裙子脱了,就自顾自地坐在黑色皮沙发上,她的身上只着乳罩和内裤,露出了她丰腴的体姿和细腻的肌肤,她把腿伸直,架放在跟前的茶几上。
现在,不可能的事情发生了,她完全乱了方寸。
她都得先把事情清理出个脉络,即使是一桩罪行,她也要自己先搞清楚该自己承担的那部分责任,想那个高大健壮的浑身散发着男性荷尔蒙刺激,脸上的笑坏坏的男人。
想着想着突然她觉得很烦,他居然明目张胆地勾引一个女友的姐姐,而且他跟她的妹妹已到了水乳交融不可分离的地步。
于是一切可能沦落到性游戏的简单-绮媛突发其想地给妹妹绮丽打了电话,绮丽正一个人无聊地呆在家中,她说亿军有一个重要的会议,已去了外地三天了。
绮媛说你在家等我,我这就马上过去。
她跑进卧室,拉开衣柜,找出一套粉红色休闲服穿在身上,里边既不穿短裤也不戴奶罩,光溜溜的身体在空荡荡的衣服里倒格外轻松。
然后她赤脚蹬上了一双白色的羊皮鞋子,用一根丝巾从后边束了头发,素着面,出了门,上了车。
深夜的风灌满车也灌满了胸膛,城市安宁而秘,寂寞的路灯照着水汪汪的大道,空气清新,植物清苦的气息沁人肺腑,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心情陡然好转。
绮丽住的还是以前的房子,绮媛揿了门呤,不一会,绮丽便把门开了。
她穿了一件白色的真丝睡袍,一根带子松松垮垮地系在腰间。
绮媛扫了一眼她光滑,曲线玲珑的腿,和双乳间的深深的乳沟。
穿成这样,招惹谁哪?绮媛开着玩笑,绮丽躺到了客厅的那张贵妃椅上,懒洋洋地:你呗!绮丽家中的客厅是中式装饰,全套的名贵金丝楠木家具,因为缺乏情调,整个家显得硬邦邦的。
绮媛第一次去就说,土豪劣绅,真该搞第二次土改,革命是有对象了。
说完抚摸茶几上的大理石面,凉润水滑,又道,买这么结实的东西干吗?好传给我们贝贝了。
绮丽道,将来贝贝结婚,我送她一套房。
绮媛道,别光说,有空写下来,我也好拿去公证。
然而今天,绮媛却没有心思开玩笑。
见她把那只鳄鱼皮皮包往沙发随便一扔,绮丽一眼便睨住了她,脸上似笑非笑的开言道:你怎么啦?脸色这么差?跟建平吵嘴了?绮媛情淡淡的:谁告诉你我跟老公吵嘴了?这是她做人的原则,永远不公开自己的跟丈夫的情感,刀架在脖子上也不公开。
为什么?不为什么?绮丽笑道:你还真经诈,这大好的晚上佳人独眠,看来还真是名花无主,这怎么可能呢?你不是也闲着呢?我们怎么比?要说我也算是有几分姿色,可是跟你站在一块那就是俗物。
你是在为你那个一见钟情的男人尽忠守操吧。
这么说吧绮媛,真让你说中了。
绮媛忍不住,还是被她逗笑了。
绮丽突然抬起头笑了,要不要喝点酒?绮媛孩子气地用力点点头,她的身体凉凉的,嘴唇也是冰的,可能喝点酒有好处。
喝了酒就变成热女人了。
她看着绮丽雪白的屁股在轻薄的睡袍里妖娆地摆动着走向一只亮晶晶的酒柜。
拿出一瓶红酒,绮丽一向是反对饮酒的,而且从未在家里喝。
但是,此刻她正在拔开一瓶红酒的软木塞,并把酒倒进一个大肚玻璃瓶,先放在一边让酒氧化着。
桌上有二个玻璃杯,绮媛知道,马上将有一次推心置腹的长谈了。
绮丽,我们好像没过这样喝过酒的?绮媛问,绮丽笑靥如花:喝酒你总是找男人喝。
她开始往酒杯里倒酒,她白色妩媚的手指跟如脂如血的酒缠绕在一起,分外温柔。
这有什么不好?没男人倒清净。
她接过绮丽递过来的酒杯屈膝双腿盘绕在沙发上。
说说你跟秦亿军是怎么认识的?绮媛手抚着她的膝盖坏坏地笑着问,绮丽就跟她一样挨着她,她说:其实我们彼此很早就认识,只是没有实质的接触。
他在政界是一颗冉冉而起的新星,我又是闻名遐迩的记者,这其中就有不少让人猜疑的流言蜚语。
几个月前在一个大型的招商活动中,他拦了我的车,当他对我郑重其事地说小姐,你犯了个错误时他的口气像极了好莱坞的一个明星,只不过他手里没有拿枪,也没有那种小小的邪气。
他要了我的驾驶证,同时也把他的电话留给了我,至于是什么促使我跟这位帅警察发生点关系,那时我真的一无所知。
为了要回我的驾驶证我跟他打了电话,我们约好了在一个咖啡厅见面,那天他一身悠闲的打扮,我发现不穿制服的他出地年轻,像是那个运动项目年轻有为的教练。
真的绮媛,当他向我走过来时,我几乎是直觉地,向他的裆部看去,想知道他的阴茎是什么样子。
他穿着紧绷的牛仔裤,那鼓起结实一堆的似乎与我的遐想不谋而合。
他也不知羞耻地地打量我的姿色,就和我刚刚对他做的一样地仔细而彻底,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尽管他的确很帅,又具备性感的气质,但我还是想在他嘴上给他一拳。
看够了吗那时我报复地说。
不,还没。
但是夜还长嘛┅┅他那微笑变成了明显而灿烂的笑。
而且正击中我的腹部,以及其它更关键的部位。
我觉得热了起来,被溶化,也被穿透。
就这样?当绮丽停下来时,绮媛催促着。
你就让这个男的干你了。
嗯,绮丽低声地说,她被绮媛的字眼给吓着了。
绮媛从未用到那样粗俗的字的。
有时候喝酒真的能令人放松心情,她们现在啜饮的酒便是让人开心的那一种。
绮丽磨擦着酒瓶的瓶口,彷佛那就是男人光滑的面颊,她的拇指和食指顺着酒瓶的曲线触摸着,接着又倒了一杯酒进高脚杯里。
似乎沉浸在回味之中,像吃了催眠药一样恍恍惚惚。
后来呢?绮媛见绮丽搂着抱忱蜷曲在沙发上一脸的陶醉,迫不及待地发问,绮丽平淡地说:后来?没有后来了。
绮媛从沙发的另一端跃起,一把揪住了她,她们大笑着搂抱做一团。
后来他提议到江边走走,我们驾着车到了江心岛,就在滨江路的对面那一处。
绮媛笑了,道:你去江心岛?那可是野鸡和狼出没的地方。
在这个城市里,公园与人狼狈为奸,与城市一丘之貉,无论名正言顺的恋人,野和的鸳鸯,还是隐秘的苟且,它们一概暧昧的宽容。
什么风景,在情色男女眼里,都是虚设,都是装饰,人只不过是需要一些稍微高雅的幌子而已。
我们将车停在堤岸上,走了片刻就坐到一处阴暗的树林下面,稀疏的树叶遮住了明月,一大朵阴影落在头顶,这位仁兄便将手伸进我的衣领,捉住了了我的乳房。
说捉,是因为很突然,像捕捉蜻蜓或者蝴蝶,因为怕飞走,动作极为迅速。
见绮媛吃吃地笑,绮丽又推掇她一把,继续着说:似乎是太唐突了,我又不便生气,而他经过了这次试探之后,越来越大胆起来,将手伸进了乳罩里面,我极为小心的推挡了一下,不管用,这仁兄攥得很紧,心里很清楚这种轻微的挣扎,是脆弱,不是坚决,因此攥得更紧,真要是蜻蜓什么的,早被他掐断气了。
他又说:抱一抱,亲一亲。
我说:不抱也不亲,很危险。
我说的是真的,那时我的身子正处于一触即发的状态,任何一种亲妮的撩拨都让我欲罢不能;而且在这地方,我们差不多又都是名人,我是说得含蓄的,他以为我是在挑逗他。
他的两只手抓住了我的肩膀,而后就将嘴压到我的嘴唇,我试图挣脱反而抛来他更加大力的拥抱。
我突然感到一阵惊慌,还没准备好,太快了。
-绮丽深吸了一口气,喝了一口酒,缓慢而迟疑地说着。
当她在描述这离的事情时,她都不敢看绮媛的脸。
她总是低着头对着杯子,似乎她的玻璃杯值得她深究。
并在那不断加满着她的杯子。
随着我们俩个火热的躯体扭动,我发出了舒缓的声音,这是出自我内心的,而嘴唇却让他挤压得发疼,几秒钟之后,地又变成了他的舌头,尖尖地,湿湿地在我的口腔里摇动着,或像是跳舞般地舔着,只为了取悦我。
眼前他的影像十分地清晰,而且无法忍受地甜美。
她瞥见他棱角分明黝黑的脸。
这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看得这么清楚,我的身上一地方触碰到了他的东西,硬得粗壮巨大,我满足地哼出柔和的声音好雄伟,但那是来自内心的,这个内心的呻吟好淫荡,如同快要高潮了。
好淫荡!绮媛说,到底有多少清白男女和爱情?绮媛加满她的杯子,并喝了一口,然后故意缓解那紧张的气氛。
她停下来,踢掉鞋子,并解开她上衣的钮扣。
她咬着嘴唇笑,感觉有些睁不开眼睛,确实有些醉了。
这时,绮丽非常惊讶地发现,她的姐姐的里面空无一物。
当绮丽开始继续她那镇静的话时,眼睛总离不开她胸前如山一样的雪白乳房。
说不出为什么,也许我厌倦了自己的谨慎,不想总是做人们眼中干净但空无一物的淑女,良家妇女也会有突然想踏进另一个世界的欲望。
离开的时候他也不问我该往那里,我像一株随风摇曳的小草,我们的车开得又快又轻,梦的颜色变深,梦的边缘逐渐起皱,像月亮背面的罅谷幽岩,夜晚总是有太多让人动情伤的气息,我们在光滑的马路上飞,在城市一地的霓虹碎金中飞。
他把我带到他的住处,我们在以前的婚床上做爱,我的身体如同席卷了一场暴风骤雨,感觉像是让人抽丝剥蚕了一般,从来没有过如此妙而温柔的感觉,仿佛可以爱到一个人的骨子里去,可以融化为水,像水般在他的肉身上流淌,随形赋影,随音抒情。
我晕头转向了。
到次日凌晨在我醒时,我都以为发生的一切只是一场梦而已,性是那么容易渲染开来,像国画纸上的一抹墨汁一样,可性无力改变什么,尤其在阳光照进来看到镜子中自己的黑眼圈的时候。
我是不是个坏女人?我低声问疯狂的情人。
他正一丝不挂倚在床头盯着我微笑。
是的,因为你让我爱上你。
我的情人回答说。
绮丽继续说:如同我给他打开了一扇门,他便趁虚而入经常地出现。
绮媛,我看你是醉了,别回吧?绮丽这时见绮媛面若桃花,绮媛说:好啊,到床上去再继续你的浪漫故事。
说着,她率先进了绮丽的卧室:绮丽,给我一件睡袍。
绮丽在衣柜寻找出一床被子和忱头,她回过头来发现绮媛竟浑身赤裸,她的一只手捂在两腿中间背过身去,。
真有你的,连内裤也不穿就出门。
绮丽说罢把浴袍扔过去,她做了一个很是挑逗动作。
她们姐妹躺到床上,盖着毛巾被子,腿碰着腿。
灯拧得暗暗的,可以越过对方的鼻子看到卧室里衣橱的轮廊和窗户外微弱的光。
小时候她们就有这种同床共寝的习惯,那时她们经常在夜里分享彼此的秘密、欢乐、欲望、耻辱、梦想的最好地点大概就是共用一张床了。
这当中包含着姐妹之间的亲情、异的友谊,凭直觉产生的信任,还有为男人们所无法理解的潜意识里的焦虑。
你们,会结婚吗?绮媛好地问,我只是关心你……她补充道。
但还是觉得自己像是蕴藏祸心,巴不得他们只是简单的孤寂男女邂逅相遇的性关系,挥霍完激情之后就各奔东西。
不知道,不过我们之间的确非常默契,绮丽说,绮媛心想这种默契应该是方方面面的,包括在床上,她很清楚在床上亿军就是强悍的狮子,任何女人都抵御不住他男性的洪水猛兽一般的能力。
绮媛,你别看亿军粗犷威猛的样子,其实他对女人可是温致柔绵的,那怕在床上也是怜香惜玉温情脉脉。
绮丽淡淡一笑,一脸端庄,像清晨公园里沾着露珠的一尊玉雕,绮媛一听差点跳起来,对我可不是这样,她差点喊出声来。
品质绝佳的红酒对这种愉快的感觉推波助澜着。
经常是这样,听他说话的声音,看他的眼睛和嘴唇,我会突然感到下身一阵热浪涌流,一瞬间湿透了。
还有什么,再说点什么,我想听。
绮丽把头放在她的肩膀上,能感觉到她的睫毛在她的脖颈上细微颤动,在绮媛心里引发一阵天鹅绒般的柔情。
呃,绮媛,你的肩膀也有一处瘀血印迹?突然绮丽问道,绮媛拿手一抚着肩膀近脖颈,有些微弱的疼楚,绮丽咯咯笑着:你家建平也有此嗜好啊?说着,她也掀开睡袍让绮媛看,原来她的肩胛雪白的肤肤上有一块紫红的铜钱般大小的痕迹,一看就知道是拿唇舌拼命吮嘬出来的。
男人可真的疯了。
绮媛吱唔着,以为只有自己受过亿军的这种烙刑。
五彩的肌肤在夜色中归于黯淡。
火有可能是男人发明的,但如何玩火却是女人发现的。
我不知那本书上说过。
绮丽说完便睡着了,在床上弯成s形,是的,她的执拗她的柔弱始终像谜一样困着绮媛,她无端端地觉得自己对她怀有一份责任,还有一份梦境般的怅惘。</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