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灵奈数不清的纠结时,房门吱呀一声,轻轻的开了,灵奈从桌子上爬起来,凭想象辨别了一下东南西北,最终背对着来人道了声万福。
“咳咳,”看着背对自己的灵奈,元夕不得不轻轻咳了一声。灵奈也是神经那个大条,顿了一下,又打了个哈欠才发现声音的来源,忙转过身子,
“不好意思呐,不知您是……”
一时有些恍惚,看着面前嫣然而笑的女子,元夕着实难以保持应有的风度,一个眩晕扶住门框,这并不是她府上出走的杏儿,却竟然是她!
“你,你不是她,竟是她,他竟然让你以采女的身份进G来,怪不得,怪不得会有灵帝驾崩,怪不得会有云帝继位!”女子Y狠的说出这句话,假如眼神可以杀人,灵奈身上应该已经血R模糊了,虽然这样对瞎了的灵奈着实有些不公平,毕竟人家不能回瞪过去。
听着声音有点耳熟,灵奈MM脑袋,却还是想不起来在那里见过,只是这话的意思还真是让人不明白,什么是她不是她的。
“我……您……呃,我不太明白,这什么是她不是她的?”
元夕理了理心绪,本来是想来会故人,却不想真的遇上故人。
小白菜生涯
好吧,假如说,灵奈此生有什么后悔的事情,首屈一指的便是当年不该奚落一个名叫许元夕的女子,说什么风水轮流转,今年转到人家那边。当年那个有皇叔罩的萝莉小皇帝已经变成了没人疼没人爱的小G女,而当年那个不受待见的千金小姐,如今成了女官。
“流云从来也不瞒我什么事,已经把你的事都告诉我了,既然进了G,今后便要守规矩,以前的事,更没必要记得,可明白了?”
“嗯,我记得了。”灵奈没来由的心里一酸,流云二字,元夕叫的好生亲切。
“这G里可没有什么你啊我的,都需自称一声奴婢,做奴才便要有奴才的样子。”元夕看着有些受伤的灵奈,心中越发气闷,不咸不淡的说完这些话,坐在小破屋唯一的一张椅子上。
“……奴婢,遵命……”灵奈MM头上的汗,怎么都感觉,元夕这话耳熟极了。
“你可饿了?我让人做些点心,咱们姐妹,也说说知心话。”元夕轻轻弹弹她那二寸来长,水葱似的指甲,盯向灵奈那双没有神采的眼睛,似乎想丛中窥探出什么。
灵奈咧咧嘴,饿,能不饿吗,一大清早就被强抓进G,连口水也木的喝啊,只是,面对许元夕这样的人,灵奈宁愿在饿两顿也不想跟她一处。然而,什么叫悲剧,明明预见到是悲剧却无力改变什么,就是最大的悲剧。
于是,经典的“别人吃着我看着”的现场版发生了,元夕心安理得的坐在那张本来属于灵奈的柳木椅上,手里捻着一块块糕点,不往嘴里添,却捏碎了扔到窗外逗鸟雀,灵奈站在一旁,单薄的小身板举着一巨型托盘的茶点,已是寒秋,脸上仍满是汗水,同时耳朵还要接受一系列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的荼毒。
“你既进了G,咱们就是姐妹,流云原说只当你是死了,这次为了撮合馨雅郡主跟潋掌柜,只能让你离开笑江山,对外说是采女,不过是给潋掌柜面子,否则,也便由你在外面自生自灭,如今你既来了,便把你交给了我,让我随意安置。”听着窗外抢糕点的雀儿,唧唧喳喳的叫,元夕淡淡笑着,手下又捻起一块糕,
“皇,皇上还好吗?”灵奈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滋味,只觉得X中郁结住一口气,连呼吸都不顺畅,皇叔,你恨我也好,怪我也好,灵奈只希望你没事。
元夕顿了顿,手下一紧,指甲猛地断裂,他好不好?每日天色一晚,她承乾G门都近不的,没错,她是皇帝身边的女官,G内的女子皆怕她,又是众人羡慕的对象,连黑落青落都要敬她三分,可她想要的不是这些,心中念得那人,那份冷淡的客气,每分每秒,蚀骨锥心。
看看面前这张脸,写满了担忧,甚至毫不知道掩饰,难怪让他着迷,还记得两年前百花宴,她那么骄傲的站在他身边,目空一切,让人咬碎银牙,恨不得将她拆骨喝血,而本以为她死了,他可以稍稍看自己一眼,却不想,这个贱人竟然回来了。
轻轻拍拍身上的灰,元夕并不回答,只是站起身子,轻轻握住灵奈的手。
“他既然将你交给我,我自然是要好好□你,你住这样破的屋子,被他知道了,又该说我了。”声音半含羞涩,半是撒娇,将小女儿的心态演绎的甚好,在灵奈听来,无异又是沉重一击,
“我那里,偏殿还空着,等会便叫人来,帮你搬过去。”
“李嬷嬷,带几个人,将米采女的东西搬到毓秀G。”
“不,不用了,我觉得在这里住的挺好……”灵奈忙不迭的推辞,一双爪子,死死抓着桌子不肯放,住到许元夕那里!?找死吗?
“李嬷嬷,元夕还要去圣上那里复旨,给我好好伺候伺候着米采女,先教教规矩。”
元夕瞧了眼可怜巴巴的灵奈,旋身离开小破屋。
“是。”李嬷嬷恭恭敬敬送走“许娘娘”,瞬间展露出邪恶的一面,可惜,灵奈是无福见识那一脸Y霾和可怖的獠牙。
“米采女,这毓秀G可是多少人想都不敢想的地方,您怎么不识抬举啊,还有这奴才在主子面前,你啊我的,当咱们许主子是什么人,今后再这么没眼色,小心挨打。”言毕,唤来两个小G女,将死抓着桌子的灵奈拖向那个华华丽丽的毓秀G。
进G不到半天,灵奈已经第二次欲哭无泪了,皇叔啊,你当真就这么绝情,把灵奈这只小肥羊扔给了红太狼。
午后的阳光异常温暖,人都道秋色下的天空,高爽逸然,果然非虚。一座小巧略显幽静的庭院,黑落静静站在窗前,看着里面的女子在榻上安然小憩,最近如此忙乱,似乎许久未曾见她了。
“你回来了?”女子似乎醒了,又似乎本便没有睡着,掀开身上的薄毯。长长的发丝垂下,比柔软的水藻还要光润。
“对不起,吵醒你了。”
女子轻轻捡起掉在地上的王摩诘集,
“上次你说喜欢我酿的梨花白,我又埋了几坛在那颗海棠树下,算算日子,该正好。”说着将花锄递给男子。
黑落接过花锄,指尖轻轻碰在一处,怦然心动。
饮一口梨花白,黑落终是开口,
“她没死,萧灵奈,她还活着。”
手中瓷杯清脆的在地面炸裂,
“你说什么?”
“灵帝她,骗了所有人,假死出G,噬心散本无解,也许从两年前开始,她就跟薛染夜设计下了这个大骗局。”
“她在何处?”
“G中。兰儿,她不仅仅是欺骗,还让陛下受了很重的伤,很重。陛下怎会放她跟薛染夜在外自由。”
“黑落,我一直在灵奈身边,她在百花宴上才第一次见到潋掌柜,那里来的什么大骗局!我从未求过你什么,不管她错也好,对也好,只求你在G中,不要让她再受人欺负。”兰儿垂了头,萧流云的X格,她再清楚不过,假若从前尚有几分情义,如今也已然成了骗局,岂不更激起他对萧氏一族的仇恨,灵奈这一入G,是生是死,说也不得预料了。
“兰儿,我不能骗你,灵帝现在,确实很危险,陛下把她交给了许元夕。”
小白菜生涯
知道什么是洗刷刷吗?不管你知不知道,反正灵奈是知道了,至于许元夕“卑劣”的为人,就好像某年某月某日在某事发生后某人说的那样,“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此刻,灵奈强忍这睡意以及空荡荡的胃部抽搐,擦洗地板,给口水喝也成,问题是,连刷锅水都没有。问及李嬷嬷,答曰,您不是跟许小姐一起用过点心了吗?靠,那叫用点心吗,明明都被许元夕糟蹋着喂鸟了,自己连块渣也没吃着啊,还端着盘子站了半天苦力,这真是□裸的报复啊。
“李嬷嬷,天也晚了,能不能明天再擦呀……”
“呦?真当自己是千金贵体了,许小姐好心让你住毓秀G,你连做这点小活都偷懒,”话说一半,一脚将水桶踢翻,趴在地上的灵奈登时成了落汤**。
忍,忍字头上一把刀……默念心经三十遍,灵奈从嘴里吐出一G稻草,理了理湿淋淋的头发,幽幽道,
“嬷嬷,如果我没记错,我是采女,不是奴才,这打扫院落,洗洗刷刷,不该我做吧,你也不怕见到陛下不好交代”Y涔涔的女声,透着几缕颤抖,在夜里甚是可怖,然而,嬷嬷接下来的话更Y森,
“米采女还是看清楚大势,这皇上连提都不愿意提你,更可况见你,这G中那个不敬着许小姐,上次要不是钦天监……话说回来,将来那凤位,也少不得是咱们许主子来坐,来人,今晚采女小主若不把毓秀G的地面擦好,明日也不必吃饭了。”
好吧,继续擦地板,谁让某人不想继续挨饿呢,撸撸袖子,把眼泪滴在木桶里,真真是见者伤心,闻者流泪,欺负一个瞎子,人心不古,人心不古啊。
夜凉如水,云明月朗。
“主子,老奴让那个睁眼瞎擦洗地板,还有人看着,她休想偷懒。”李嬷嬷喜滋滋的来到内殿,邀功般向元夕汇报,只是元夕却并不开心,
“嬷嬷,陛下对元夕还是冷淡的紧,对那个贱人却口里心里时时不忘,嘱咐我好生待她。”委委屈屈的开口,将头上的金簪狠狠掷在地上,震得李嬷嬷心里一惊。
“主子莫急,发生了什么?”
元夕遂把御书房的事情讲了出来,原来,李嬷嬷走后不久,萧流云便派人向许元夕发了圣谕,千叮咛万嘱咐要与好生对待灵奈,连用词都甚是怜爱,元夕本便心里不快,后一见来人竟是灵奈,更是恼怒,却又不能对众人讲,故而憋闷的紧。
李嬷嬷皱皱眉,复又想起那个老G女的话,思量片刻,斟酌开口,
“主子,老奴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嬷嬷有话直说。”
“老奴本也以为,陛下怎会对这种黄毛丫头感兴趣,却听闻,那个米丫头,长得很像,很像先帝,这,不得不防啊。”
一语正中元夕心病,听得此言,她很想抽嬷嬷两巴掌,那叫像吗?明明就是!可也只能忍。她不怕他的身边女人多,却怕他爱的不是她。
“那又有什么办法。”元夕抚着额头,靠在椅垫上,将手搁在窗楹上,敲出一段旋律,在夜色中,更显诡异。
“主子,她又没见过陛下,现在又住在毓秀G,还不是您说了算……”
元夕沉默了,昏黄的灯烛下,两抹剪影,不久,一个笑的深沉,一个脸色盈白。
啪,一瓢水泼在脸上,灵奈揉揉惺忪的眼睛,
“染夜,没让我再睡会……”
“呸,谁是你的染夜,赶紧把地擦干净是真,你倒是方便,一个睁眼瞎,想什么时候睡就什么时候睡,却连累我们夜里也不能休息。”小G女冷冷哼了一声,将瓢扔在地上,
“我,你你……”
“我什么我,明天告诉李嬷嬷,小心掌你的嘴。”
“各位姐姐,我小米那里得罪了各位,不妨直说,小米初来乍到,不懂规矩,若是想要银子,首饰簪子尽管拿去,不够的话,尽可向我义兄索取。”
两个G女对视一眼,冷笑道,
“你是真傻还是装傻,潋掌柜被幽禁一月,我们去哪里要钱。”
灵奈心中一凛,幽禁?染夜,你又出了什么事。
“各位姐姐,我……”
“干活!”两G女异口同声,生生将灵奈下面的话噎了回去,悲催的拧着抹布,用脏手背MM脸,灵奈哼起已经两年没唱过的歌曲,
“小白菜啊,地里黄啊……”
天不知什么时候亮了,紫禁城里,不知多少人一夜无眠。
“主子,一切都准备好了,保管让她消失的无声无息。”李嬷嬷低道,眼里满是自信,毕竟在这G里,让一个女人消失太容易了。
“不,李嬷嬷,我想了一夜,不妥,她若是消失了,陛下一定第一个就怀疑我,还有薛染夜,他一定不会放过我们。”元夕坐在梳妆台上,手里的梳子有一下每一下,地上掉落着长长的发丝,显得有些凌乱,与此对比鲜明的是床寝,整整齐齐,显然这位也睡不着,在梳妆台前坐了一夜。
“若是如此,老奴全听主子的。”
“嬷嬷,”元夕唇边又露出一丝渗人的微笑,
“元夕在想,为何要让她死呢?进了G的采女,你说,若是耐不住寂寞,跟侍卫偷情,下场会不会更惨?”
李嬷嬷心中一惊,这元夕主子,果然手段良多,这样一来,比杀了那只米虫更残忍。
“老奴听主子吩咐。”
灵奈是不知道许元夕会这样算计她,所以当听说可以不用刷地板,不用洗衣服,不用做杂活,可以安安心心吃饭时,心里那个乐和。
看着连干馒头都啃得津津有味的灵奈,李嬷嬷翻翻小白眼,用鼻子出了一口气,
“米采女,吃了东西,还要帮许主子一个忙。”
“什……什么忙,其实,嬷嬷啊,你看我笨手苯脚的,还是回储秀G吧。”抽搭抽搭鼻子,为今之计,皇叔是指望不上了,染夜又被幽禁,只好靠自己熬过一个月,再做打算。
“又不是什么大事,送件东西而已,只要你送到了,主子一高兴,说不定送你去见皇上也不一定。”
低头默默啃完馒头,顿了顿,
“皇上最近好吗?”
嬷嬷皱皱眉头,怎么又是这个问题,“陛下自然甚好,有元夕小姐在身边,又有刘采女伴驾,听说,陛下每日笑容都多了。”
“这样啊,那,那就好。”灵奈轻轻点点头,幸好,他没事。
兔子也有脾气
太阳太空照,不是,太阳天空照,也不对,灵奈其实从小就很纠结,到底太阳是在哪里照,原词说是天空,其实仔细想想貌似太空更有道理些。当然,不管太空也好,天空也罢,如今在灵奈看来,浮云一般,反正看也是白看。
手里死死抓着一个大包裹,这就是元夕让她送的所谓东西了,想想嬷嬷那些让人脊背生寒的整人招数,这丢命丢脸、丢人都行,就是不能把它丢了。
“芙蕖轩,芙蕖轩……在哪里啊,嬷嬷啊,让我一个瞎子送东西,这不是还不给指路,你这不是难为我吗……”一面念叨,一面向前M索这探寻,这倒是灵奈第一次从G中走动,也不知两年来,发生了什么变化没有,应该还是那么辉煌炫目吧,否则,怎会引得这么多女子心甘情愿舍亲别家,一入此地深似海,
突然,肩膀上多了一只手,灵奈下意识的一躲,成典型乌G状,死死将包裹护在怀里,
“就知道你许元夕不安好心,让我送东西是假,害我是真,这包里还不知道有什么呢,这要是别人劫走了,我岂不是死定!”灵奈死命挣扎,嘀嘀咕咕的腹谤许元夕。“
“咳咳,本郡主是看你两眼无神,直勾勾的往湖边走,以为你想不开,要跳湖呢。”清丽的女声飘进灵奈耳中,几分娇柔,然却不让人腻烦,反而很舒服,最神奇的是,这娇柔给人的感觉不是娴淑可人而是飒爽利落。
伸脚探探,鞋尖透湿,果然面前已经没路了。
“对不起啊,我还以为,还以为有人抢东西呢,呵呵。”灵奈不好意思的笑了,自己现在真是草木皆兵。
没错,来人正是馨雅郡主,伸手在灵奈面前虚晃两下,眼看那双瞳子没有任何反应,心内早已没有怪罪之意,早听说皇帝哥哥封了一个眼盲的姑娘做采女,应该就是眼前这位了吧。
“你,是不是那个米虫?”
“没错,我就是那只倒霉米虫,不过……现在,我已经没有米可啃了,只能当蛀虫了。”灵奈笑笑,染夜不在了,米虫生涯也就结束了,只是刚刚听这位自称郡主,这G里只有一个郡主,难不成是,馨雅郡主!?
看着玲奈脸色一点点变白,馨雅拍拍灵奈的肩膀,有些无奈,
“看你样子,应该知道我是谁了……那个,你是不是很生气……这事都是皇帝哥哥一手策划的,跟我真没关系,嗯……你放心!本郡主一言九鼎,若是婚期定了,本郡主就逃婚,要是……逃不成……也没事,虽然我是斗不过皇帝哥哥……不过你放心,我会帮你们。”馨雅大度的拍拍灵奈的肩,自觉比较愧疚,虽说自己对那个未曾谋面的薛染夜不感一丝兴趣。
“馨雅郡主,虽然我看不见你,但是现在啊,我就知道娶了你,老薛占大便宜了。”灵奈脸色恢复正常了,说实话,刚刚,灵奈是真的怕,怕再碰上一个雪儿,为了个破男人要活活弄死她,G里一个许元夕就够受的了。
闻的此言,馨雅凶巴巴站起来,“我才不要心里挂着别的女人的男人。”气势犹如君临天下。
“呃,馨,馨雅郡主,我看天不早了,你知道芙蓉轩在那里吗?女官大人让我送点东西去那里。”
“是芙蕖轩?倒是不远,只是那个女人有病吗?让你个瞎子去芙蓉轩?那里四面环水,是个湖中的别院,为了那些莲叶景致,游廊里护杆又稀疏,你,我还真是不放心。”说着,敷上灵奈的小手,
“我带你去,走吧,走啊”
“馨雅郡主,谢谢你啊……那个死女,呃,女官大人让我一个人去,我还是不要触她逆鳞好了,不然,我可不想再刷一夜地板了。”说罢,灵奈谢过馨雅,按着方向M索前进,馨雅也不好在跟着,只是皱皱眉,许是X格,又或是因为皇帝哥哥,她一向对许元夕没什么好印象。
走在湿滑的游廊上,灵奈哼着小曲,一点也不怕,原来是想淹死咱家,可惜,有牛头大哥的避水珠,这辈子是没戏了。然而,乐极生悲这句话是极其有道理的,正在灵奈乐颠颠的准备进那个什么芙蓉还是芙蕖轩,一只大手从后面捂住灵奈的嘴。
“你·”只有一个字吐出,便被扔进小黑屋。
“你们,你们?要做什么?!”处在黑暗中的灵奈,只听见几个男人的浪笑,
“小丫头,你不就是来找侍卫哥哥的吗?如今多几个哥哥满足你,不好么?”
灵奈像后蜷缩了又蜷缩,此刻,已经不是怕了,这不是被扔到悬崖下,也不是被抛进碧波湖,而是绝望。许元夕,看来我们确然是上辈子有仇的。
“你们别过来!”灵奈不住的向后蜷缩,再傻也明白这些人是做什么的。
“小丫头,看你长得细胳膊细腿的,乖乖听话,免得自讨苦吃。”一只手一把揽过灵奈的纤细的腰肢,湿热的呼吸渐渐凑上脸颊,灵奈彻底崩溃,
“皇叔!救我,救我!”不知所云的求救,却让几个挟制灵奈的侍卫一愣,趁着腰间手掌蹂躏的片刻停止,灵奈猛地挣脱禁锢。皇叔,流云,是不是恨都恨死灵奈了?身边又有了许元夕,怎么会来救呢,登时心如死灰,绝望的摇摇头,瞬间做了一个决定。今日之情形,许元夕必是发狠要治她一死方休,总之难逃一劫,与其被蹂躏而死,倒不如自己死的干净,上辈子已经血R模糊,这辈子,至少留个给染夜……还有那个皇叔,一个清白的念想吧。
“你们和她什么都得不到。”
灵奈一笑,从来胆子那么小,连打架都不敢围观,现在道觉得自己好勇敢,然后旋身向背后坚硬的墙壁猛然撞去。
血,鲜红的血顺着头发洒到脸颊上,灵奈似乎看到一点点的光,接着便是无穷的黑暗。
“丫头,醒醒,醒醒啊。”似乎什么人在叫,是谁,声音好熟,对了,是马面大哥,果然死了吗,也好,总也没让他们得逞,至少对得起真正的萧灵奈了。
可是,眼皮好沉,怎么都睁不开,许久,才微微露出一道缝,果然,面前是那个带着牛角的马面大哥。
“丫头啊,你可,真是不让人省心,许久不见,甚是想念啊。”
“马,马面大哥,是啊,好久不见了。”苦笑一声,灵奈揉揉眼睛,
“做鬼真好,至少能看见东西了……对不起啊,判官大人这次又不得不面对我了,我真的从来没想过,呵呵,会死在自己手中,上次牛头大哥还说,下次换你来勾魂,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见面了。”一句话,不知是自嘲还是心殇。
“呃……丫头,我确实是来勾魂的……”
“走吧,面面大哥。”
“呃?去哪?”
“回老家啊,你忘了,呵呵,想来,咱们第一次见面,你说的就是这句话。”
“呃,丫头,我确实是来勾魂的,可不是……”
“你不用不忍心,我只是觉得有点那个毒龙内丹和避水珠,太糟蹋了,我才用了两年……也不知这东西有保质期没。”灵奈一边念叨,一面穿上鞋子,推着马面就要走,
“不是,丫头,我……”
“走吧走吧,马面大哥你怎么这么啰嗦·”
“你给我闭嘴!让我说完!”马面大哥发威了,吓得灵奈顿时自动将嘴巴上拉上拉链。
“我不是来勾你魂的,你那个皇叔,拉着一张臭脸,一副你死了让太医集体陪葬外加找阎罗算账的模样,谁敢让你死……”
灵奈站起身子,使劲掐了把胳膊,马上脸疼紫了,再看马面背后的锁链山,整整齐齐拴着五个穿白衣凶神恶煞的魂魄。
“这就是欺负的你那几个人,萧流云还真是狠,用了烹煮之刑,矮油,那个现场哟……”
一听烹煮之型,灵奈立刻浑身都软了,再听到那声“矮油”更是酥麻,尤其是从一个牛角马面的怪物口里说出,更是,让人招架不住。
“咳咳,大哥,你,你还是不要形容那个场面了,还有我私下觉得,“矮油”这个词……咳咳,不太适合大哥你说。“
“怎么不合适了,怎么就不合适了!这可是我刚从你们二十一世纪的小姑娘那里学的,最近,我又抓错一个姑娘,也被丢去穿越了,那姑娘名字可好玩了,叫蝈蝈,我就是跟她学的……”
灵奈MM头上的汗,马面大哥,你可真能扯……
“咳咳,马面大哥,你跑题了。”
“奥,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其实我就是来看看你,没事我就先回去交差了,下次换牛头来看你。”</P></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