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落知秋
“呃啊,算了算了,你们一来准没好事……”
“……我说丫头你以后长点脑子,别那么实在,那可是你自己的脑袋,撞那么狠做什么,差一点可就真的来见判官大人去了,可怜你那皇叔,自己中了那么深的毒都不在乎,却为你……”
“皇叔中的毒还没解吗!?”灵奈瞬间变了脸色,萧流云两年前中的阎王令,她一直惦念他的余毒清了没有。龙腾小说 ltxs520.com
“马面大哥,我求你了,帮帮皇叔吧,告诉我如何才能解毒?”灵奈两只瘦瘦的爪子死死拽住马面的勾魂的铁链,左脸上写着:可怜可怜我吧,右脸写着:你就救救他吧,额头上横批四个大字,视死如归。
马面有些不自然,“丫头,有些事是定数,天命如此,我也改变不了什么的啊。”
“马面大哥这是什么意思?牛头大哥都可以给我毒龙内丹,为什么就不能救皇叔!”
“丫头!你都死过两回了,怎么还是不能明白万般皆有命,半点不由人这句话,若是命不该绝,如你,总归有法化解,若到尽数……你皇叔,他今生造的杀孽太多,灭人族,又使人纲常道德伦丧,天命怎会让他安生。”
X口猛地一痛,似乎有什么要丛中爆裂而出,疼得让人难以自制,
“马面大哥,我其实胆子很小,在很多事情上总是很怕,也总是摇摆不定,甚至不敢面对自己真实的内心……我喜欢萧流云,是爱,所以这次,我偏要逆天命,就算是自己找死,也无憾了。”许久,灵奈轻声道,言语却异常坚定。
“丫头,你这还真是自己找死……你的血有毒龙内胆的效用,但也只是可以压制阎王令的毒,却不能化解,你自己好自为之吧。”说完,马面拖着铁链后面的五个糖葫芦般的冤魂离开了。
灵奈微微笑着打开窗子,总有办法了,不是吗?不怕,再也不会怕,至少眼睛复明了,该感恩的。
感觉背后有人,旋身回首,来人眼中一瞬间的错愕,让灵奈瞬间停止了心跳,
“皇叔,”
“呵,这次倒没有认错人。”她醒过来了,尽管心中仿若一下放松心弦,却还是冷冷说出句话,萧流云本以为这小丫头一定会一脸委屈相的缩到一边,却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会勇敢的扑过来,像只八爪鱼般紧紧攀住自己。
“皇叔,对不起,对不起……”
想推开,终是抱住怀里几番失而复得的人儿。阳光暖暖S进窗楹,一如那个书下“花好月圆”夏天。
好笨的丫头,连解释都不会解释,那夜薛染夜在幽禁期冒死入G,讲出瀚海行馆的误会,萧流云不信,他告诉自己,再不要相信那个满口谎言欺骗的女人,告诉自己下旨招灵奈入G是为了报复,然而,当从暗卫的得知许元夕的Y谋时,看见她就那样躺在血泊里,鲜血顺着密密的发际流淌下来,才知道,原来,这比例诊还痛。
一片秋叶从树梢被寒风吹落,靠在萧流云怀中的灵奈,轻轻伸出白白的手,青色的血管显得异常分明,接住那片落叶,秋天来了是不是,然与君相知,长命无绝,冬雷阵阵夏雨雪,逆天又如何。
“你知不知道自己昏迷了五天。”
“嗯,五天啊,我睡够了,眼睛也好了,果然睡眠是个疗伤的好办法,我其实没事……”
“再不许认错我,即便是为了保护。”
假如故事到这里结束了,那么就是我们的米虫小姐从此住进承乾G,过上不受欺负的日子,我们的皇叔大人,靠灵奈的血,渐渐恢复健康,然后一家人和和美美的过日子了……然而,真的这么简单吗,至少毓秀G的某人不会这样想。
毓秀G,元夕砸碎了所有的东西,发丝凌乱眼睛充满血丝,毫无从前温惠的模样,将李嬷嬷生生吓出一身冷汗。
“主子,你别气,这次,我们还有机会。”
“有机会,哈哈,机会?她回来了,我有什么机会,两年前斗不过,如今她瞎了,我还是斗不过!”
“主子!她毕竟是个贱民,我们……何不去求寿王妃?王妃最是重礼,未必看的上那个女人,若是王妃反对,想她也做不了皇后!”
元夕顿了顿,寿王妃,馨雅郡主,李嬷嬷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据说萧流云生母与寿王妃是结义金兰,萧流云更是从未违逆过寿王妃的意思。
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灵奈这厢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元夕那厢也在努力挣扎部署,而引起这一切争端的瀚海行馆,却异常安静。
“主上,柔雪公主会不会出什么事?属下……”影有些担忧,自从那个丫头被人劫走,主子心情既是不快,他本也不想再让苏洵添烦恼,只是,他真的很担心雪儿。
“她既然躲着我们,许是不想回G,我们也该启程回去了。”
“……是,可,”
“影,别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
“属下知错。”影垂首,他自然知道此行目的在何,萧流云中毒已深,天朝内部正是矛盾重重,瀚海自韶关入中原,本有天险长河阻隔,很是险峻,但北方的冬天煞是严寒,河流结冰,正是起兵的好时机,天以入秋,是时候回去了。
苏洵负手立在窗前,眼前却不由自主的浮上一张女子的小脸,
“苏洵,我给你煮完面吃,好不好?”
“苏洵,我看着你吃,嗯,听着你吃。”
手指收紧,没关系,即便现在你离开,将来还有一辈子的时间,苏洵有这个自信。
灵奈这几日过的日子才叫神仙一般,不必担心没有吃的,不用担心被坏人欺负,更不必担心会刷一夜地板,最重要的是,不必在每日想某个人想到不可抑止的心痛。
“皇叔,皇叔,皇叔,皇·”
“你在叫魂还是叫魂还是叫魂?”萧流云最近心情很好,将灵奈安置在承乾G,与普渡大师一起,而每日下朝,心中仿若有了牵挂,仿佛有她的那个地方就是家。
“不是,我总怕实在做梦,你又不理我了,所以才想叫你。”
“丫头啊,你是不是该换个称呼,这个皇叔,委实不妥,不妥。”普渡蹦过来,C在灵奈与萧流云之间,一面摇头,一面摆手,
灵奈脸一红,不叫皇叔叫什么?流云?不对,云云?不合适,小云?呃啊。
萧流云淡淡一笑,轻轻揽过发呆的女孩,
“皇叔又如何,朕,什么都不在乎。”一瞬间,灵奈抬起头,原来幸福真的就在身边啊。
“陛下,寿王妃到。”门外急匆匆跑进一个小太监,眼见萧流云怀中抱着灵奈,一脸黑线,忙低头跪下。
“宣。”薄唇轻启,手下却紧紧握住灵奈的手。
皇叔变皇兄
寿王妃不亏为名门之后,风度气韵甚是过人,自外殿款款而来,虽是韶华已逝,却别有一番韵致,看的灵奈很是羡慕。
“给寿王妃请安。”灵奈施了一礼,尽量表现的委婉端庄,毕竟她是萧流云为数不多的敬重之人,她真的很希望寿王妃能喜欢自己。
但王妃并不看灵奈,只是微微摆手,
“你是皇帝心上的人儿,不必多礼。”
萧流云淡淡一笑,立刻明白缘由,许元夕,你还真是不嫌累,只是,这样,又能改变什么呢?
“早听说皇帝陛下纳了新贵人,又是潋掌柜的义妹,将来馨雅下降,也算的上是一家人,故此,特来看看是怎样的金玉的人儿,让陛下和潋掌柜都如此看重。”寿王妃心里窝着一肚子火,论起由头还要说前几日。那日在G中偶遇许女官,元夕一脸哀戚,惹人见怜,王妃素来是个和善人,见她如此不免安抚,闻讯才得知皇帝竟被那个“狐媚子”迷住了,这可了不得,原本就听说这米虫和潋掌柜有些首尾才,为了避免馨雅受委屈,才接她进G,如今,竟这么快便欲爬上龙床,王妃自然对灵奈这个“贱民”没什么好印象。
“王妃说笑了,小米,给王妃献茶,都是自家人,不必太多虚礼。”流云轻轻拍拍灵奈的手,灵奈自然听得出王妃对自己似乎并不满意,忙倒了杯茶,近乎谄媚的送到寿王妃面前。
“臣妾倒是渴,新贵人不必,不必,你,你,”寿王妃本有些不耐,无意一抬头,迎上灵奈那双眸子,霎那间,已是说不出话来。
见此情景,萧流云也有些奇怪,寿王妃反映为何如此奇怪?难道看出灵奈的身份?不对,当年灵奈做皇帝时,寿王妃一年也只见过一次,如今两年未见,怎么可能认得出?!
“你,你叫什么?”
“王妃,我叫米虫。”灵奈傻傻一笑,只求这王妃不要讨厌她。
“小姑娘,真是,面善,面善啊。”
“呃……”灵奈也有些心虚了,面善啊,难道她看出自己是从前的灵帝了?不会吧,想当年才见过两次,王妃年纪也大了……总不能过目不忘吧,应该不能这么变态……正在灵奈胡思乱想,王妃已经拉了灵奈双手,上下端详起来,突然开口道,
“小姑娘,不知道你家乡何处?家中还有人,你母亲叫什么?”
“呃,我家?那个,对,我家在那里来着?那个,皇,皇帝陛下?你还记得吗?”灵奈咬着舌头,继续很悲催的笑,
“王妃,小米是潋掌柜的义妹。”流云干脆利落的结束这个疑问,而王妃显然并不想就此罢休,拉着灵奈的手没有一点要放开的意思。他们那里知道,见到面前十七岁的灵奈,对寿王妃心里是多大的冲击,因为她几乎和当年燕云的妻子,即萧流云的生母弹惜,长得一模一样。
“皇叔……寿王妃,是不是不喜欢我?”晚间,灵奈有点失落,一个人趴在宽大清凉的竹床上穿玉珠,不得不说,潜意识里,她已经将寿王妃当成了婆婆的角色。
一进内寝,萧流云便感到有点眩晕,却不动声色,扶住门框,
“我却看着,她很喜欢你,看你的眼神比看流云还亲昵。”萧流云淡淡笑着,对此也有些不解,又说不出那里不妥,只能归结为缘分。
“真的吗?真的吗?王妃会喜欢我?真的会喜欢我?”灵奈猛跳起来,奔向萧流云身边,不顾形象的搂住萧流云的脖子,
“会吗?那你呢?喜欢我吗?”萧流云轻轻环住X前的女子,
“小丫头,越来越不知道矜持,你可知,”话未讲完,有人便以吻封缄,腰间的手渐渐收紧,灵奈的主动也慢慢变为被动,娇红的脸颊如火烧一般,萧流云一手敷上灵奈的后脑,冷硬的门框将灵奈的后背挤得生痛,心中却如蜜汁般甜。直至呼吸都有些停滞,萧流云才开禁锢,松开娇喘连连的灵奈。
“真是越来越大胆。”萧流云轻轻刮刮灵奈鼻尖,X口有些痛,却极力抑制,不让灵奈看出来。
“因为我喜欢皇叔,爱皇叔,大胆又怎样?我再也不要又笨又傻的自己逃走,却独自体会那种思念痛苦,再也不要了。”灵奈毫不惧怕,直视那双眼睛,自从由芙蕖轩死里逃生,知晓天命,灵奈便不想再抑制自己的感情,人生太多变数,谁也不知道下一秒钟会发生什么,幸好,她终于面对自己了,明白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内心是什么,在这个世界,这个时代,染夜已经有了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理想,便是安安静静的生活,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而她萧灵奈,想要的便是跟萧流云在一起,天数也好,命数也罢,上穷碧落下黄泉,她绝不再让他受一丁点伤害。
“就算你是我皇叔又怎样,我就是喜欢不伦之恋。”
一轮弯月,半悬在天际,偶有一两个颗星星贯穿其间。
附身轻轻吻住怀中的女子,伸手抚落帷幔纱帘,荡漾一室馨香。
“我再也不要离开你了。”
“你再也别想离开。”霸道的声音,让灵奈心中升起丝丝甜蜜,
还想再说什么,萧流云却再不给她机会。
迷乱的灵奈脑中更是一片混沌,没有一丝力气,唯一记起的便是牛峤的那首《菩萨蛮》。
玉楼冰簟鸳鸯锦,粉融香汗流山枕。
帘外辘轳声,敛眉含笑惊。
柳Y烟漠漠,低鬓蝉钗落。
须作一生拚,尽君今日欢。
二八如玉,酥X如雪,眉眼如莲,可怜数点菩提水,倾入红莲两瓣中。
晨曦初露,萧流云披衣起身,看看身边尚未醒来的灵奈,眼中霎那间变得温柔。
“嗯,皇叔,你醒了啊……”似乎感觉到身边的温暖离开了,揉揉迷离的双眼,想起身,稍稍一动,却立刻羞红了脸。
“你睡会儿,我还要上朝。”萧流云轻轻拍拍灵奈的小脑袋,唇边满是笑意。
“嗯,好,我等你下朝回来教我写字。”灵奈歪着脑袋,拉拉萧流云的手,真想永远,永远拉着他的手,再不放开。
坐在窗边,一面数着地上的落叶,一面计算萧流云下朝的时间,灵奈怎么也回忆不起这两年在笑江山,是怎样让自己麻木,如今,却连分开一会儿,都感到是种煎熬。
不过,要说灵奈感到煎熬 ,那此刻毓秀G的那位主子也更是煎熬,
“嬷嬷,怎么,还没消息吗?”
“主子,寿王妃……似乎,似乎对那个,女人,很满意……”
“什么!很满意!她那样一个不懂规矩水X杨花的贱民,王妃会对她满意!?”不得不说,许元夕很有一种挫败感,她怎么也想不通透,怎么连寿王妃都会喜欢那个女人,一个花盆砸在地上,室内满是泥土的味道。
“好,好,好,我许元夕,容谁也容不下你,总有一天,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元夕猛然Y狠的话语,将跪在地上的李嬷嬷都吓出一身冷汗。
承乾G内,灵奈却不知,不过是顺一回自己的心意,竟招来这么多怨毒的诅咒,此刻,她正满心欢喜的泡在布满玫瑰花瓣的华清池里,洗净一身清爽。
“请,贵人更衣。”温柔的女声在背后想起,
玉足踏上白玉石阶,初听闻那一声,灵奈便有些恍惚,好熟悉感觉,感觉手有些颤抖,抬头,
“兰儿,”一句话,两个字,却有种物是人非,恍如隔世的感觉。
“皇上许我进G来看你,灵奈,你长高了。”兰儿轻轻笑了一下,灵奈眼中瞬间充满晶莹的Y体。
一步步靠近华清池边的女子,极力保持镇定,一开口的颤抖却毫无保留的泄漏了内心,
“你知不知道,我多担心,你知不道,看到你死了,兰儿心跟着死了,幸好,幸好天可怜见,越王妃,兰儿总不负你的恩情,你的女儿没有死,没有死。”
华清池边,兰儿已经是泣不成声。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会让你这么担心,对不起,我真该死。”灵奈心内悔如火烧,还好,从流云处得知,兰儿有了黑落这依靠,否则,她真的要悔很死了。
轻轻为灵奈穿上轻纱薄衣,眼见那如玉的颈间散落着些青青紫紫的印记,兰儿别过脸,他们可是……这种关系,究竟还是段孽債,但面对这错位的感情,有时她也说不清了。
感觉到兰儿的目光,灵奈脸皮再厚,也忍不住阵阵发烧。毕竟在别人眼中,他们可是亲叔侄,却不知,在兰儿心中,她与萧流云的关系,更为不堪启齿。
“灵奈,我希望你幸福,很幸福。”兰儿轻轻抱住灵奈,事已至此,就让这个秘密,永远烂在自己心里吧。
“
Y谋
兰儿有了自己的幸福,自己身边有了皇叔,就在相拥的那一刻,灵奈觉得,幸福就在自己身边。
她一直等着萧流云下朝,等到的却是现实的沉重一击.
“普渡大师!我皇叔他怎么了?到底怎么样了!”
“丫头,你急也无用,本来阎王令的余毒已经很麻烦了,上回,又中了瀚海的毒箭,这几日,因为你受了伤,又为你熬干了心神,我也只能用雪莲暂时压制,这两年,流云已经从咳血演变到皮肤下渗血,我,真的没有办法啊。”
直到此时,灵奈才真正明白当日马面话中真正的含义,好自为之,好自为之,即便用自己的血,也只能压制毒X吗。
“普渡大师,皇叔的药,让我来熬吧,我不想就这样一直等,一直等……那样,我会很害怕。”灵奈安静的对着阳光发了会儿呆,原来,死亡距离他们,一直这样近,不管她相信还是不信。
“也好,唉,流云如今这样,多多少少也是因为你……灵奈,老衲不是怪你,只是愿你们都能看清自己的心,莫再做让自己后悔的决定了。”
“是,普渡大师,灵奈谨记。”
轻轻扇着炉间的火,烟雾袅袅,虚化了一切,轻轻掀起衣袖,锋利的刃在大臂上重重划下,让鲜红的血流进墨色的药锅。接着,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止血草药覆在臂上,外表看不出一丝印记。
痛吗?比起心内的煎熬,又算得了什么?皇叔,你一定很疼是不是?
“皇叔,吃药了。”轻声唤着榻上的萧流云,生怕吵闹惊扰到他,
“你怎么起来了,身子还没好,该多休息,头还痛吗?”
“不痛,一点都不痛,你今后,若是再敢呕血了还强装镇定,我就再也,”灵奈想说再也不理你,却已是啜泣,言不成句。
“是普渡叔叔,他又多嘴了是不是?”
“你闭嘴,吃药。”灵奈舀起汤勺,将满满一勺药灌进萧流云嘴里。
“真苦,灵儿是想喂我吗?”萧流云MM下巴,像个小孩子般,蹭蹭灵奈的胳膊,手心微微一抖,灵奈笑着抬手,将有些黑红的浓汁喂给萧流云。
“这次的味道,好像有些不一样,多了些腥味。”萧流云看似随意,将一勺勺的药汁饮尽,
“这是我熬得,你难道嫌弃我,我还会害你吗!”灵奈有些急,不留意撕裂了臂上的伤口。
“自然不是,不是,灵奈。”萧流云揽过扎毛的灵奈,端过药碗,悉数饮尽。
七日,萧流云终是摆脱了那渗血之症,连普渡都诧异,早已没太有效用的雪莲,如何变得如此有效。
夜深了,独自守在内寝G的灵奈才敢悄悄将臂上一道道的伤口处理,她不敢向太医院要太多止血药,怕惹人怀疑,更不敢说出实话,因为她知道,萧流云绝不会让她用伤害自己的办法来救他自己,明明知道以血换血,G本不能治本,却义无反顾。
“许姐姐,许姐姐,你不能进去,陛下吩咐过,不准任何人打扰米主子的,您,不要让奴婢为难,您真的不能进去。”
外室传来一阵吵嚷声,让正在床上发呆的灵奈猛然一惊,连忙将双臂上的绷带缠好,又套上宽大的寝衣。
“你们在吵什么?”
“主子,许姐姐,要见你,可是……”看殿的小G女垂着脑袋,毕竟许元夕是侍从女官,得罪不起的。
“许小姐,许久不见了。”灵奈看了眼打扮端庄的许元夕,立时想起那日芙蕖轩那茬事来,心中直冒火,只是,战事在即,流云对许将军还多有仰仗,因此暂时动不得她,灵奈自然不能在这时拖她皇叔的后腿。
许元夕自然是没想到灵奈会如此淡定的对待自己,更没想到灵奈因祸得福,连那双眼睛也复明了,复又想到萧流云对灵奈的体贴之处,认定灵奈是在向自己寻衅炫耀,心中瞬间恨不得将面前的女子拆皮坼骨,喝血食R。却不知,灵奈一心在萧流云的伤势,哪有闲心争风吃醋。
“许小姐还是请回吧,小米我今日已经歇下了,就不留诸位了。”本来因着流云的伤势,灵奈心内便烦躁,一见许元夕又是这种态度,索X下了逐客令,
“放肆!”元夕的脸已经如同猪肝一样,明明知道自己G本没有资格说这句话,却还是忍不住将这两个字从口中说出。
“放肆?我看放肆的人是你,许女官难道不知,你我皆是有品衔的人,陛下今夜正是歇在这里,惊扰了圣驾,你担待的起么?”灵奈翻翻白眼,这次可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了,此刻萧流云正在普渡那里例诊,若是许元夕真的闯进去,她还真没办法。
“你,你,你,”许元夕脸色更难看了,果然萧流云竟是她的死X,看着自己心爱的人,睡在别的女人身边,任谁也会很痛苦吧。
“元夕小姐,你若无事,还是请回吧,陛下正在等我,失陪。”说完,灵奈挥挥袖子,冲小G女招招手,随即恶狠狠道:
“关门,放狗。”
“你,你一个小小的采女,竟敢如此放肆无礼!”许元夕真的火了,上前一把拉住灵奈的胳膊,尖利的指甲,隔着衣服,刺得灵奈生痛,隐隐感到臂上的伤口又震裂几分。
身边的G人早已唬住一片,却谁也不敢动,一个是许将军的宝贝女儿,一个是皇帝陛下的新宠,得罪谁都是个死啊。
忍住痛,灵奈轻轻抽出胳膊,
“送客。”
灵奈将送客二字说的掷地有声,G人立刻跪了满满一地,许元夕感觉到手掌有些湿滑温涩,心头一凛,余光一瞟,丝丝缕缕的血痕已经在月黄的寝衣上渗透出来,当时心下疑窦顿生,却不动声色,只是有些后悔不该如此急躁,但她已经十几天未见到过萧流云了,也着实等不下去了。
“告辞。”元夕冷冷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G人,转身带李嬷嬷一众离去,心中却有了计较。
“你们都下去吧。”灵奈转身回到内寝,掀开长衣,看着那一片殷红,心中满是可惜,若是萧流云服下这血,也免得浪费。只是这伤口,却千万不能被流云看见。
“主子,你,你怎么了?”储秀G,看着手间那抹若有若无的血色,想起G内那些传言,许元夕陷入沉思,连李嬷嬷在旁,都没有留意。许久,慢慢收紧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