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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早日完成学业,早点过上老公、孩子、热炕头夫妻双双把家还日子,乔小麦决定跳级读三年级,郑幺妹知道小女儿学习能力很强,想着反正二年级三年级都是她教,跳级就跳级吧,不用多浪费一年时间和金钱,便跟校长申请让她参加跳级考,试卷由别老师出,按照三年级同等程度出试卷,如果麦麦双科都在98分以上,便允许她跳级。龙腾小说网 ltxs520.com

富三见小自己两岁麦麦要跳级,便也闹着要跳,富三婶见老儿子如此有上进心,哪有不成全份,便嬉笑眉开地提着礼物去找校长,请求给他儿子一个跳级考机会,考过了自然好,考不过也让孩子死心,顺便也能看看孩子程度。

成绩出来后,乔小麦以双科满分成绩成功跳级,富三数学100,语文96,比乔小麦差点,但也达到跳级标准。

自打认干亲无望后,纪老四便打上了跟富家联姻主意,论年龄,富三跟纪晓云最合适,而富三年龄小,性子愚,比两个哥哥好拿捏,便想趁两人在一个班,多多培养感情,来个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不曾想他如意算盘被跳级打散了,他倒是也想让女儿跟着跳呢,可纪晓云跳级考试成绩惨不忍睹,连及格都谈不上。

这也是意料之中,纪老四夫妻俩都不是文化人,不像乔小麦和富三有郑幺妹给开小灶,纪晓云之所以在班里排名第三,也是因为她好强争胜,想跟乔小麦一比高下。

三年级放寒假,乔小麦又提出暑假后要跳级直升五年级,富三知道后一咬牙一跺脚,叫着麦麦跳他也跳,反正不能拉在她后头,推掉一切娱乐活动和‘应酬’,发了狠般埋头苦读起来,大有头悬梁锥刺股冲劲,富三婶乐了,还有比儿子有出息更让父母安慰乐和事吗?于是一天三顿肉地给他补,朝乔家送奶次数更勤了,没有乔小麦刺激,哪有老儿子发愤图强啊。

被刺激还有富二和乔梁,如果两小跳级成功,就会跟他们一班,两人不淡定了,也要跳级,同时要跳级还有不死心纪晓云,为了能追上富三步伐,纪老四特意帮纪晓云找了个补习老师——纪晓云复读三年才考上一所师范大学大表姐。

90年春天,乔家村小学掀起了一股跳级热,一时间,整个校园学习氛围超好,打架斗殴事件也比往年较低百分之五十,孩子爱学习,家长们都笑了,学生爱学习,老师们都笑了,校园里没人打架,所有人都笑了。

结果乔梁富二在埋头苦读了一个学期后才发现他们现在是四年级,不管跳不跳级他们明年都会上五年级,两人气,挠头捶xiōng,最后放狠话,如果弟弟妹妹要跳级,他们就就……就跳河,富三也就算了,跟比自己小四岁麦麦一个班,太丢份了。

郑幺妹其实也不同意,麦麦原就比同龄人早两年入学,又跳了一级,八岁上五年级也就罢了,好歹在自己眼么前,还能照看着,若九岁上初一,生活都不能自理,便给拦了下来。

乔小麦一看因为自己跳级,二哥和干二哥都以死相逼了,这人命关天,她妥协了,让她娘给买了笔墨纸砚,跟姥爷要了几本字帖和画册趁着空余时间练起了大字和水墨画,上世乔大款忙着赚钱,乔栋乔梁不带她玩,她一到周末就被送到姥姥家,被姥爷硬摁在桌前练大字和学画,因为老爷子坚持和强势,让她考上了两千人中只录取一人B市美院,现在想想,这也是一个避开独木桥绳索,她现在绘画功底和技巧都有了,只需要勤加练习,以求达到人字合一、人画合一地步。

乔小麦都不跳级了,富三自然也被富三婶给摁住了,说:妹妹小,还指着你跟她一个班照顾她呢?再说你基础知识没麦麦牢,没有她在一旁刺激你、鞭策你,你就是上去了早晚也要退下来,还是别折腾了。

富三神经粗跟电缆有一拼,对自己老娘看低自己行为并未感到恼火,反倒觉得松快多了,为了紧随乔小麦脚步,他已经很久没去捉鱼、爬树、掏鸟蛋了。

纪晓云参加三次跳级考试,终于在第三次三年级跳五年级时成功跳级,又跟富三、乔小麦一个班,一同跳级还有陈清和王阳。

乔小麦知道后,瘪嘴,还真是yīn魂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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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年,中城市化进入高速发展新阶段,在经济体制从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轨和城市际化进程中,大城市,特别是沿海大城市获得了空前高速发展,郑剑锋建材生意也在这一年红火了起来,忙不可开交,公司渐渐成了规模,他任董事长,唐安任总经理,乔建任副总经理,并叫来了几个退役老战友过来帮忙。^

91年3月,镇初中、高中完成扩建合并成一个学校,命名为青阳高中。

91年4月,富三叔在学校承建过程中认识一个叫王攻权包工头,王攻权告诉他海南正在建设,缺就是像他这样有财力有实力建筑老板,富三叔跟他哥说了一下,带了一个亲信跟着王攻权去了海南。

说好了,到地就打电话来,可去了一个月都没打电话来,富三婶急了,乔建也急了,在家里又等了一个月,还是音信全无,乔建叫上郑剑锋两个战友,去海南寻人。

半个月后,打来平安点火,说已经跟富三叔会合,要在海南呆着时日,并向郑剑锋借了五十万,后来才知道,他们在海南搞不是建筑而是房地产,两人在海南呆了一个年,从开始不敢置信、犹豫不决、战战兢兢到后来热血沸腾,瞅准机会加入了当时热火朝天炒房大军中。

“一开始都不敢相信,不敢签,在1楼签了房产买卖合同,到6楼加价就卖了。”92年春节,富三叔往家里打电话时,是这样说,语气那叫一个激动和胆颤。

富三婶将那边情况悄悄说给郑幺妹听,郑幺妹总觉得心里不踏实,这钱也太好赚了吧,不像是搞房地产,倒像是赌博。

可,富老三太兴奋了,根本听不进富三婶劝,甚至一通电话打来,富三婶连话都说不上两句,那边就匆匆挂断了。

郑幺妹接到乔建电话,还没来及说个喂,就听话筒那头乔建激动狂吼声传来,媳妇,你就等着跟我吃香喝辣吧!

那年春节,富三叔和乔建没回来,期间打了几个电话,没说上几句便挂了,只说让幺妹和富三婶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孩子照顾好家。

92年7月,对富家来说是可喜可贺一年,富大以全市第三成绩考入了镇高中,代培费一分不拿情况下,还获得了学校二等奖学金,奖金五千,富三以248分高分考入了镇初中,择校费一千。

92年7月,对乔家来说是个硕果丰收一年,乔栋以全市第一成绩被镇高中录取,代培费一分不出情况下,还获得了学校一等奖学金,奖金八千,乔小麦以满分成绩被镇初中录取,择校费全免。

小学课程少,考试科目只有三门,语文、数学、小三门,一共250分,考试题目也简单,乔家村小学这届参加考试有六十四名考生,近五十人考了230分以上,240分以上有十人之多,可考满分全镇乃至全市只乔小麦一人,这是乔家荣耀,也是乔家村小学荣耀。

按说语文这科不可能拿满分,就算前面不失分,作文这一块是多少都会扣两分,可麦麦到底比旁人多活了二十几年,又是写惯论文博士生,小学生作文对她来说简直是小儿科,小学作文考得是写作基础和遣词造句,只需要审清楚题意,抓住中心思想,题材新颖、用词恰当,通篇下来语言顺畅,逻辑明确,字体工整,没错别字,就是高分作文。

再加上乔小麦从上世几岁时候就跟她姥爷学书法、练字帖,别说正楷,一手草体更是行云流水,任哪个阅卷老师批到乔小麦试卷,都会被她一手漂亮正楷字所折服,再看卷面,整洁干净,不见一处涂写,这两分卷面分便拿到了,卷子审完后,只觉得赏心悦目、心生喟叹,就是想扣分也找不到地方,大笔一挥打了满分——

农村习俗,谁家孩子要考上重点高中、重点大学,是要办酒席宴请乡亲,可富三叔和乔建在海南回不来,便让乔大伯张罗着给办场流水席,招呼着全村老少都来吃酒,并请了只有在红白喜事上才请戏班子。

乔家院子没富家大,但门前路宽面广,郑幺妹跟富三婶商量了一下,宴席就在她家做,富三婶自然没意见,一来这是乔大伯在帮忙张罗,二来,乔大伯人面广、经验足,调动起人来也方便。

村里人凡是在家,无论男女老少都来捧场,不看乔建面,也看乔大伯面,不看乔家面,也看富家面,总之这乔家、富家在村里是实打实有钱人。

院里,富三婶、郑幺妹端着瓜子糖果招呼着村里大姑娘、小媳妇。

偏房,村里几个老姐妹围着乔夏氏道喜恭维道。

“老姐妹,您好福气哦,老大当官,老三开公司,几个孙子孙女读书又好,长大也是个能耐人,您老享尽儿孙福喽,”乔夏氏老姐妹赵奶奶磕着瓜子,咧着一口缺门板牙,唾沫星子四射。

“呵呵,我老喽,Cāo劳了一辈子,也该享享清福喽,”乔夏氏乐褶子里都能藏牙签了。

“听我儿媳妇说,幺妹明年就不在咱这教书了,说是去镇实小教书,是真吗?”赵奶奶继续喷着唾沫星子,问道。

“实小是请她去来着,她还没答复,不管去不去,明年都不在这教书了,”乔夏氏不动声色地避开,乐呵呵地回答。

“三个孩子都在镇中上学,她在家哪能呆得住,”隔壁李大娘善解人意道。

“就是这样说,幺妹她爸妈都忙,要上班,自个孙子都是请人带,哪有时间照顾麦麦他们,幺妹多半是要搬镇上照顾孩子,听说,圆圆这次考也不差,去镇中还是去田中?”

“去田中,她妈哪肯花三千块让她上镇中,”李大娘叹气,她年龄跟乔夏氏差不多,但辈分小,也跟乔夏氏一样有四个儿子三个女儿,只是儿孙没有出息人,四个儿子都干建筑队,两个在乔二伯手下干,几个大孙子没有一个认学,只这小孙女还有点出息,跟乔小麦一个班,这次考试考了238分,若上镇中兴许还能有出息,只是她那短视老娘,哎——好说歹说,只肯让孩子上完田中。

乔夏氏瞅见沈兰香沉着一张脸朝这走来,忙跟老姐妹赵奶奶使了个眼色,几十年老姐妹,这点默契还是有,于是,赵奶奶亮着嗓门问道,“老姐姐,秀兰也去镇中上吧,”

秀兰跟乔梁一年人,月份还比乔梁大两月,可由于沈兰香不管不问,她比乔梁晚一年上学,如今跟乔小麦一个班,她成绩中等,这次只考了232分,去镇中要拿择校费三千元才能上。

“不知道,兰香这两天也没来我这,我也没问过,”见沈兰香过来,忙说,“兰香来了,你赵大娘刚还问我,秀兰去哪上呢?”秀兰到底是她养大,对爹妈失望,却希望这个大孙女能给她争口气。

“去哪上?考那点分数,还上啥啊,”沈兰香斜倚着门框边,气咻咻地说。

“孩子考成这样,你能怪她,你若对她像幺妹对麦麦那般上心,她也不至于就考这点分数,秀兰上学到现在,书本费你出过几回,平日孩子要个钱买只笔都要被你数落半天,交学费也从来没说要就给过,哪次不托拉半个月,你这样当娘也少见,秀兰这么小,你不让她上学,让她干啥,啊,要不是你平日总是支使她干这干那,连个写作业看书时间都没有,她学习能这么差?你不好好反省你自己,还好意思骂孩子没出息,我都不稀得说你这个刻薄短视娘,”乔夏氏是喜欢孙子,但秀兰是她一点点拉巴扯大,对秀兰感情,比对任何孙子孙女都要深上一些,如今听沈兰香不让孩子上学,气拿拐棍直嗑地,语气上也不免重了许多。

沈兰香也知婆婆势利眼,见老三出息了,这些年越发看她不顺眼,可却不像今天这般当众让她难堪,遂脸色铁青道:“你当我不想让秀兰上学啊,可田中那环境,那教学质量,好好孩子送进去都成混子了,”

“那就花点钱上镇中,周末抱个补习班,好好补补,成绩也能跟上来,”

“你当我不想让秀兰上镇中,可她这成绩,上镇中要拿三千块择校费,老二工程款还没下来,家里一时拿不出这么多钱,幺妹爹是镇高中部老师,往年乔栋乔梁择校费都是全免,今年麦麦满分,择校费一分不收,我想这名额不能白白浪费,便跟幺妹说,把这名额让给秀兰,可还没等我说完,幺妹就把我哄了出来,”

乔夏氏未等她说完,便恨恨地骂道,“是我我也不肯,沈兰香啊,沈兰香,你怎么一点记性都不长,先前干混账事你不记得,你当别人都跟你一样没脑子,”调唆秀兰偷金镯子被当场人赃并获情景就在眼前。

低声,小声嘟囔了一句,狗改不了□。

沈兰香经她这么一提醒,好似想起什么般,脸色越发难堪,有些底气不足地说,“娘,我知道你现在向着郑幺妹,向着老三家,不就是三千块钱,拿不出,我们就不上了,”说完,扭身气冲冲走了。

乔夏氏沉着脸,对赵奶奶说,“好好两孩子,都被她教坏了,”

“老姐妹,想开点,儿孙自有儿孙福,”身为乔夏氏听话筒,乔家内宅事,赵奶奶也是知道,谁家都有扯不清事,如今,只能这么劝她。

大门外,戏班喇叭吹着,小曲唱着,怎么热闹怎么来,人群涌动,欢声笑语,倒比结婚还闹腾,喜庆。

今天主角是富大、乔栋,乔二伯特意在房间里开了两桌给他两招待同学用,因为路远,两人只请了相熟几个好友,约摸**个,来人里只有两个女孩,长都挺漂亮,高个子长直发叫戴春燕,大眼睛马尾辫叫徐甜甜,都住柳泉镇,家境也都不错。

两人一来到,乔小麦眼睛就亮了,时间是个魔术师,弹指一瞬间,乔栋像抽了条般,‘嗖’一下窜成了大小伙子,一米七八个头,长那叫一个**夺魄、垂涎欲滴,剑眉大眼、深邃锐利,一双像极了郑幺妹大眼睛,堪称电眼非凡,不电则已,一电则女晕一大半,男晕一小片,轮廓纵深,高鼻薄唇,俊美非凡,非凡啊,非凡。

难得是这大哥性子沉稳,且德才兼备,太完美了,太完美了。

孩子大了,也到情窦初开时候了,乔小麦一边感叹一边好奇,两个女孩,到底哪个是大哥练爱对象。

她刚要跟进去,想好生观察一番时,就被大哥给轰了出来,乔小麦越发觉得里面肯定有猫腻,脑筋一转,便打算找她娘要点瓜子和糖块,充当一回侍应生。

纪晓云见乔小麦走来,环着秀兰胳膊,大声说道:“什么天才,不就是仗着自己妈妈是老师,比咱们学早点、学多点而已,哼……得意什么?有本事进了初中后也一直拿第一,”

不知是因为惺惺相惜还是臭味相投,秀兰和纪晓云竟成了好朋友。

乔小麦撇嘴,在我地盘还敢这么嚣张,真是活腻歪了。

她虽不喜欢纪晓云,但也不愿以大欺小,所以一直以来都直接将她无视,如今她不搭理,倒成了别人好拿捏软柿子,真是老虎不吼吼,你当我是小猫。

乔小麦弹了弹身上灰,小迈步地走到两人跟前,笑呵呵地对纪晓云说,“我用十一分勤奋加一颗正常脑袋,考出勉强高你那么一丢丢儿成绩,结果竟成了你眼中天才,呵呵……真是惭愧惭愧,不敢当,不敢当,”

纪晓云听出来她话中讥嘲,重重地‘哼’了一声,环着秀兰胳膊手紧了紧,扭头挑拨离间道,“郑老师不是你三婶吗?怎么就知道给自己女儿开小灶,也不帮你辅导辅导功课,她是不是怕帮你辅导功课后,你会盖过她女儿,抢了她风光,”

秀兰恶狠狠地瞪了一眼乔小麦,“谁稀罕她妈给辅导功课,”

乔小麦噗嗤一声笑出声,“纪晓云,你倒是又请家教又上培训班,不还是没赶上我抢走我风头?你说,这是为什么呢?”小手捂着嘴,自问自答道,“难道说是你脑容量太小原因,喔吼吼,喔吼吼,”

“你?”纪晓云小脸白惨惨,放开秀兰,指着麦麦,就要骂她,却被乔小麦快嘴抢白,“我什么我,我聪明伶俐、活泼可爱、气质高贵、待友热情、对敌冷酷,你,天下之大,大不过你缺那块心眼,你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半死不活浪费人民币,倒是这两片嘴唇,切切倒有一大碟子。”眼睛不眨、嘴皮动动,一串话溜完后,就见纪晓云瞪大了双眼,一副痴呆状。

翻着白眼,甚是鄙夷道,“切,就这点能耐还敢跟我叫板,我劝你,赶紧买点书提升提升你文学修养,语文八十几分作文从来都是东拼西凑人也敢跟我叫嚣对骂,不呛你哭爹喊娘,那是我懒得费神搭理你,”

又看向拿她当仇人亲堂姐,摇头,叹息,“秀兰姐,我都不知道说你啥好,亏你还上了这么多年学,读了这么多年书,连亲疏远近都不分,被人当枪使,还充上大炮了,”

秀兰咬唇,看了眼继续傻愣中纪晓云,哼了一声,扭头走人。

“乔小麦,你少得意,”半响,纪晓云吼出一句话。

“我干嘛不得意,我就是比你好看,就是比你聪明,就是比你美,”乔小麦微笑,柔声细语、一字一顿道。

“乔小麦,你欺人太甚,呜呜,乔小麦,你欺负人,”说着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这哪儿哪儿,就这样哭了?脸皮还真薄,比上世纪晓云可差远了,估计道行还浅缘故。

正想着,就听后面有人走来,然后就见纪晓云仰着一张泪水涟涟小脸,绞着小手,怯生生地控诉道,“泰哥哥,乔小麦,她欺负人,”

嫂嫂

大干哥哥?难怪,合着这女人打小就有演琼瑶剧潜质,不过,乔小麦大眼睛滴溜转,扭头甜甜地叫道,“大干哥哥,”咧嘴一笑,靡丽动人。

富大怔了怔,十岁乔小麦童稚可爱鹅蛋脸渐渐褪去了婴儿肥,尖尖下巴初露雏形,她眉眼极为精致,面若傅粉,唇若涂朱,秀丽姣美,配上齐耳短发,粉色旗袍,更显气质清雅,纯真魅惑。

旗袍不是买便宜货,是大伯母手工帮她缝制,粉底锦缎面,低领配盘扣,短坎长裙中间密密地缀一排平行盘扣,于端丽之中见美感;斜襟短衫缀上几对似花非花缠丝盘扣,于古雅之中见清纯,旗袍上绣着朵朵桃花,于娇艳之中见贵气……

“叫你拿糖和瓜子招待客人,怎么在这跟晓云斗上了嘴,”富大问,故意压着声音略显磁性沙哑。

乔小麦走到他跟前,主动牵着富大大手,反手指向纪晓云,仰头问道,“大干哥哥,你说我是不是比她好看,比她聪明,比她美,”

时间它是个春雨,不过一个学期时间,富大这颗春笋上猛然间窜个,如今已是一米八零个头,乔小麦一米五不到个头,只能够着脖子仰望他。

富大愣了愣,刮了下她鼻梁,呵呵笑着,宠溺道,“是,你最好看,最聪明,最漂亮,”揉了揉她齐耳短发,“行了吧,小自恋狂,”

乔小麦笑像个小狐狸,扭头看向眼泪还未干纪晓云,痛打落水狗道:“群众眼睛是雪亮,你还是别想着跟我比美了,你是没有任何胜算机会,”抬头看了看富大,“大干哥哥,哦,”

富大笑,捏了下她鼻子,再次附和她道,“是,小公主,”大手包裹着她小手,问,“可以带我去拿糖果瓜子了吗?屋里大哥哥大姐姐还等着呢?”

“嗯,”乔小麦装纯地点点头,冲纪晓云神气地一哼,华丽地转身,两人离去,留纪晓云一人在原地咬牙跺脚,气要死。

乔栋房里传来阵阵娇笑声,乔小麦扯着富大大手,让他附耳过来,仰着脸,踮着脚,一脸好奇,小声问道,“大干哥哥,你说,屋里两个女孩哪个是我哥‘练爱’对象,你一定知道,你偷偷告诉我,我保证不跟我妈打小报告,我发誓,”举起右手,两指弯曲,三指指天。

若猫儿挠心般轻声软语娇憨声,若头发丝搔着耳眼,耳根痒痒,一直痒到心里,富大深深地吸了口气,还是甜甜奶香味,抓着她手,握于掌心,轻轻揉捏,笑了笑,说:“问这干嘛,去跟你同学一块玩,”

“她们嫉妒我,不跟我玩,”乔小麦撅嘴,狭长凤眼斜斜上挑,小巧精致下巴微微一抬,一副超然脱俗样,哀婉深沉道,“天才总是寂寞,我已经习惯了,”

富大噗嗤一笑,弹了下她额头,揉了揉她发顶,牵着她手,心情很好地说:“走吧,小天才,想知道答案,自己去查证,”

“泰,你去哪了,怎么这么久,”门开,戴春燕从里面出来,看见富大,笑盈盈地迎了过来,手一伸,娇滴滴地问,“糖呢?你给我拿糖呢?”

“给你,拿去分了吧,”富大将手中红托盘递了出去。

戴春燕接过盘子,“丫,谁家小妹妹,真漂亮,长跟古典娃娃似,”弯腰就要捏乔小麦脸颊。

乔小麦最讨厌别人捏她脸,摸她头,尤其这女人还将她忽视了,一扭身,躲富大身后,不耐烦地皱了下眉头。

戴春燕咯咯笑着,若花蕊初绽般,直起身子,问富大,“你妹妹?还害羞呢?”

“乔栋妹妹,”富大淡淡地说着,牵着乔小麦手,推门进了屋。

“哎呀,泰,哪拐来小美女,跟画里走出来小小姐般,真美,”这女孩一看就是个会来事,两人才进门,她就眼尖地围了过来。

“徐甜甜,假了吧,这小美女一双眼睛一看就是乔家出品,不用问都知道,这就是乔栋那美名远播小天才妹妹喽,是不是,丫头,”一个阳光俊朗型男孩说道。

“哥哥姐姐好,”乔小麦嘴甜地叫着人,指了指戴春燕手中红托盘,说,“我妈让我给你们送了些瓜子和糖,”

“呵呵,乔栋,你妹可比你懂待客之道,我们来这么久,连口水都没喝到,”一个眯眯眼男孩冲徐甜甜挤了下眼睛,说,“甜甜,乔栋可是个宠妹妹主,喏,钱包里放着都是他妹照片,”

“沈峰,你有完没完,你再嘴欠,就给我滚出去,”乔栋抬腿就踢上他小腿骨,眯眯眼哎呦一声,差点没趴倒在地上,忙作揖求饶,“栋哥饶命,小知错,下次再也不敢多嘴聊舌了,”

一听这话,乔小麦就明白了,水汪汪大眼睛直盯着徐甜甜瞅,嗯,比大嫂清纯,但没大嫂耐看,也没大嫂贵气。

直勾勾眼神把人姑娘看都不好意思了,这才掉转视线,歪着头奶声奶气地对富大说,“我要喝奶,”

一句话震晕了屋里半大小伙们,“呵呵,呵呵……”除了富大和乔栋之外所有人都笑了。

富大出去,从堂屋冰箱里拿了一瓶奶,开了盖子,插上吸管,递给她,动作连贯,一气呵成。

“原来咱富老大待女人也懂温柔体贴、怜香惜玉,只可惜啊,”沈峰好了伤疤忘了疼,冲着戴春燕挤眉弄眼道,“还是咱麦麦妹妹有福气,有两个这么优秀哥哥捧在手心里疼着宠着,”

“那是因为我也优秀,我值得他们疼着宠着,”乔小麦吸了口奶,砸吧着嘴,大言不惭道。

“呵呵,沈峰,终于见到比你还厚脸皮人喽,”阳光俊朗型帅哥笑着说。

徐甜甜呵呵笑地走过来,半曲着身子指着乔小麦身上旗袍问,“麦麦,这旗袍哪买,真好看,有没有像我这么大女孩能穿,”

乔小麦沉睡多年创业激情在听到她这句话后被瞬间激发出来,是啊,她可以干老本行,卖衣服,她懂设计,大伯母有手艺,郑幺妹有资金,她们可以投资开服装厂卖成品衣,九十年代,是整个服装行业发展改革年代,只要能把服装厂办下来,有自己品牌,就能赚钱,赚大钱。

以前她年龄小,说话没权威,如今不同了,大家都知道她图画好,在这方面是个小天才。

乔小麦敛去脸上惊喜,啜吸了两口奶,童声软语道,“我大伯母给我做,外头没得卖,”

**十年代农村,衣服多是扯布请裁缝做,买成衣很少,大伯母是绣娘出身,嫁给乔大伯后一家衣服都是她做,几年前乔大伯给她买了个缝纫机,闲时便给村里人做衣服赚点零用钱。

乔小麦上世学就是服装设计,谈不上大师,但她设计也拿过几次大奖,她和孟小溪开服装店里,她亲手设计缝制出来衣服也卖挺火,以前她挺为自己骄傲,可跟大伯母一比,才发现自己那点手艺活真不算什么,别说她,只怕她服装导师也不见得有大伯母这手艺,难怪人常说真正艺术来自民间,真正高手藏于民间。

这看似简单旗袍其实有很多复杂工艺,单是领子就有十多种,各种针法、绣法等特殊技法多达几百种,很多已经濒临失传。比方说镶嵌工艺,有一镶、两嵌、两滚等特殊技艺,包括旗袍领子上盘扣,有上百种、几百种盘结方式,以前学做旗袍学徒,从缝纫、盘扣到量体、打样,几乎要6年时间,到了后世,传统手工旗袍已经很少有人会了,大多以机械为主,电脑机绣和手绘,样式是多了,但总觉得缺了点韵味,而大伯母却将这点韵味发挥极致。

这件旗袍,手工太精致了,绣工尤其了得,穿上它,气质立马就提升了好几层,衬她跟官家小姐似。

抬头挺xiōng,乔小麦指着自己旗袍一本正经借用了她那痴迷旗袍导师名言,“我大伯母说,旗袍是世界上最能展示女性美感服装,穿上旗袍就会不自觉地抬头挺xiōng,增加自信,美态自然而然地展示出来了,她还说,女人必须要拥有一件属于自己量身定做旗袍,”

这样乔小麦,神情中透着股不属于她睿智和高知,让一屋男男女女都恍惚起来,不过,只维持了很短时间,就见乔小麦低头鼓着腮帮吹着奶玩,发出“古达古达”“古达古达”怪音。

“大哥,我想爸爸了,”乔小麦突然抬头,杏仁大眼泛着泪花。

“爸爸年底就回来了,”乔栋揉着她软发,软声哄她道。

“骗人,爸爸去年还说要回来过年呢,结果也没回来,我要爸爸,我要找爸爸,”说着,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晃着富大手,央求道,“大干哥哥,咱们去海南找爸爸找干爹,好不好,大干哥哥,爸爸说海南可漂亮了,咱们去那找爸爸,顺便旅游好不好,”

我晕,此乃当时所有人心声。

由于乔小麦哭闹不止,郑幺妹借了乔大伯大哥大给乔建去了电话,电话接通后交给麦麦。

“爸爸,你啥时候回来啊,我和哥哥都想你了,妈妈也想你了,”乔小麦抱着大哥大,带着哭腔地说。

“宝贝,乖,不哭,爸爸年底就回去,”乔建听了小女儿声音,鼻子一酸,来海南一年多了,除了跟媳妇匆匆通了几次电话外,还没跟儿子女儿说过话呢?

“年底房子就盖完了吗?爸爸,我和哥哥都放假了,要不我们去看你和干爸吧,哥哥拿了奖学金,妈妈说够我们来回路费了,我们过去看你好不好,全当去海南旅游了,”

乔小麦急切地说,这几年安逸生活让她觉得自己就是个孩子,安安心心地除了吃喝玩乐和学习,其他事都不管,直到刚刚才想起,她是个比别人多了二十九年记忆女人,有悲剧她是可以改写。

宠爱

在乔小麦甜甜软软、悲悲切切地哭诉声中,乔建那思家思妻思女软弱情感顷刻间溃不成军,想要回家,却又舍不得那眨眼间呈几倍上升金钱。

犹犹豫豫,跟郑幺妹说,要不你和三嫂带孩子们过来一趟吧!孩子们都大了,出来转转不是坏事,海南这地风景特美,好吃好玩地方也不少。

路太远,我怕孩子们路上吃不消,郑幺妹有些动摇,老实说这一年来她也是时刻担心着,总觉得这钱来太容易,有些心里不踏实,也想过去看看,可又放心不下三个孩子。

“吃得消,吃消,”乔小麦在一旁急直蹦跶,搂着她妈手臂又是摇又是拽,连声保证道,“妈妈,去吧,去吧,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让我们也出去长长见识,我保证在路上好好听话,不乱跑乱窜,”

富大和乔栋本来也是打算趁着暑假跟同学们出去玩玩,这会听说可以去海南,都不淡定了,配合乔小麦劝着两位妈,说,他们愿意担起照看弟弟妹妹责任,保证他们人身安全不受损伤,还自愿贡献奖学金做路费和食宿费。

郑幺妹看了眼比他们爹还高上一些富大和乔栋,点头说,好吧。

穷人家孩子早当家,农村十六岁男孩如果不上学话,也该议亲说媳妇了,他们爹像他们这么大时,已经赚钱养活家了。

郑幺妹让大伯母帮忙照看家,富三婶请了同族婶娘给看家,郑剑锋人在北京,富景春叫了手下一个叫牛二人护送他们去海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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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舱里,乔小麦拥着被子靠坐在床头,神情倦倦,皱着眉头一副无精打采样子实在是惹人怜爱。

A市没有飞机场,也没有直达海南火车,要坐火车先到广东湛江,然后转大巴到海安,再坐船才能到海南,她上一世是富二代,出行不是私家车就是飞机直达,哪受过这种罪,被折腾够呛。

“麦麦,醒啦,”富大推门进舱,坐到床头,扶着麦麦胳膊让她歪在自己怀里,喂她喝了开水,摸了摸她额头,满腔热血男儿就化成了绕指柔,柔声温语说,“再忍忍,马上就到了,”

郑幺妹晕船晕厉害,为了方便乔栋照顾,富大跟她换了房间,跟麦麦住一屋,富三婶倒是不晕船,可这一番折腾下来,也是站不起身来,倒是富二、富三、乔梁精神头大很,自出门到现在,都是处于极度亢奋状态,就是在船上也没闲着,上窜下跳,东跑西逛,一会都坐不住。

“嗯,”乔小麦喝了半碗水,身子一滑就要缩进被窝,睡了一天一夜还是乏得很。

富大圈着她腰,一使劲,把她抱起放到自己膝盖上,环着她腰俯在她耳边说,“乖,吃点东西再睡,”手一抬,从床边小柜子上端过一碗粥,左手端着,右手拿勺子轻轻搅着。

“不喝,不喝,”乔小麦皱眉推碗,“喝完还要吐,吐完又要吃,太浪费了。”一扭身,懒懒地窝进乔大怀里,像个没骨头娃娃般,梏着富大腰,蠕动了两下,就蔫蔫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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