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泽把刚才的事说了,连晶顿悟,都是让他那声舅舅吓的。白明山巧取豪夺的,在她身上烙印颇深,每次见他如玉都难免战战发抖,後来虽是强撑着把人气走了,到底还是心里怕的紧。
再看看如玉,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活像个受了惊吓的小兔子,也难怪他们一个个的连人伦礼法都不顾了,非要抢了她去,这就是怀璧其罪!世道艰难,女儿家长的太打眼不是好事,倒不如像自己这样不甚出挑,又是个冷硬性子的好。所谓红颜薄命,不知如玉将来又会如何?
明白了原由却也不好当着这些人直说,连晶只是点点头,“她身子太弱,前些日子又落了水,亏的厉害了,这些天连番赶路一直耗着,体力不支也是有的,以後精心将养着也就是了。”
张秀问:“可用开药?”
“那倒是不必,是药三分毒,能不吃还是不吃的好。泽儿你随我出来,如玉有些该忌口的东西,我同你说了,你好好记下。”
苏泽点头称是,见那母女两都不再啼哭,如玉精神也还算好,就跟着连晶出了门。走到院中一棵大树下,连晶说:“如玉同白家的事我当初并未告诉你,不过你应当也是知道了,她就是被你那声舅舅吓的,这事一时半会儿的也难板过来,好好开解罢。”
苏泽双拳紧攥,狠戾之色一闪而过,接着就是浓浓的颓丧,“都是我不好,若不是为了我,她又哪会任由那老畜生摆布?”
“虽是这麽个理,可话也不全是这麽说。”连晶拍拍他的肩。
“你是个有主意的,行事果决,从不拖遝,却有个爱钻牛角尖儿的毛病。你只想着自己拖累了她,可要不是这麽着,她又岂能活到现在?之前我也见不得女子失贞,现在却是想明白了,能与一人相守到老自然是好的,可要真碰上这档子事,只为了个虚名就该任由兄弟去死麽?
再说,以白明山的手段,你就是早早折了进去,她也未必躲的开,既然如此,为何不替你寻条生路呢?唉,也是自打明白了这一出,我才知道如玉是个清楚的。我陪了她五年,自己也是受益良多,自然不想看她受苦,你可不许拿了过去的事去刺她。”
苏泽一揖到地,郑重其事的对连晶说:“多谢师娘教诲,弟子知道师娘好意,可心里终究过不去这个坎儿,若是没有我,阿姊也未必就能遇到那老畜生,这是我欠阿姊的,今生也不知是否还的清,我哄着阿姊还来不及呢,哪里还舍得去刺她?至於白家欠我的,我也必会讨回公道。”
“你可要小心些,听说你这次上京,就是背着你师父偷偷去的?小心让他逮着又是一顿好打!”
“不是还有师娘救我麽!”苏泽说了心事,又是一副嘻皮笑脸的样子,“弟子这样听话,师娘可不能见死不救呀!”
“混帐,还有心思向个妇道人家求救,枉为男儿汉!”
陈昇大步而来,依旧是络腮胡子盖了满脸,也看不出到底怒了几分。苏泽偷瞄了连晶一眼,再看向师父就颇有些同情,只不过不敢挂在脸上,赶紧垂首行礼,陈昇却不理会,走到近前飞起一脚直冲苏泽头顶。
苏泽的个头,如今窜的比师父还要猛些,两腿一蹬,身子向後一闪避开这招,陈昇提掌攻上,两人打作一团。
对此连晶早已司空见惯,兀自掏出帕子来挥了挥,却也挥不散被他们激起的飞尘,不由得秀眉一皱,呵斥道:“要打一边打去,在我这妇道人家身边逞什麽威风!”
师徒二人皆是一愣,对望一眼,同时纵身起跳,几个腾挪退出三丈开外,复又打了起来,仿佛自始至终一直战在此处,面上全无一丝异样。连晶冷笑一声,用帕子捂住口鼻,迳自朝张秀的院内走去。
刚到门口,就见张秀领着如玉出了门,苏河瞪大了眼跟在後头,就怕如玉再昏过去,也好及时接住。
见到那师徒二人打的起劲,如玉又吓白了脸,“连姐姐,好端端的怎麽打起来了?可是因我而起?泽儿说他是偷偷跑去接……”
“他们自己没个正经,关你什麽事?”话一出口连晶就有些气闷,怎麽好话从来不会好说呢?为了遮羞,她对苏河吩咐道:“河儿,去把他们两个分开,都给我扔到水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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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泽(对着张松):舅舅!
如玉(两眼一翻):救命!
因为最近都是过渡章节没有肉,所以定价就便宜些吧,但是字数并不少哟!
还有这边好久都没有留言了,有点寂寞呀。</P></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