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妹妹有闭月羞花之貌,叫太子殿下瞧去了,只怕立时就要接回东宫呢。更多小说 ltxsba.me到时候你与舅母相隔两地,这个母女分离……”
话没说完,凤姐便先抢着捂她的嘴:“姐姐说什么浑话?我告诉姑母去。”
元春笑道:“你只管放心,只怕我们太太和我的心思一样呢。”
外头只是絮絮不完,元春暗自腹诽,这太子只怕也是个话唠,怎么话说个没完没了。她们二人在书房里待着极为无趣,凤姐本不识字,只好拈着贾珠的毛笔在案上随手描些花样子玩耍。元春抱了本诗经读,却也昏昏欲睡。
初夏的午后静谧着,外头隐隐开始有蝉鸣在聒噪。温柔的日头照进来,洒在贾珠的案上,照着饱满浓墨的一根根狼毫黑得发亮,透出些青来。
“……那日凶险,幸得大公子无碍。”外头的声音还在继续,却显然不是太子了,不知是哪一个年幼的皇子,声音清越郎朗,带着笑意,似乎有些耳熟,“怪不得三公子急着跑马回去寻你,后来听说你掉下马来才知道原委。——如今三公子还在府上吗?”
外头一阵沉默,元春却觉得头大如注,耳鼓猎猎震着,像是被什么远处的闷雷所惊扰住,整个脑袋都带着嗡嗡的回声。
只听外头贾政怪地问:“三公子?哪位三公子?”
那声音似乎觉得这话问得不知所谓,理所当然道:“府上的小三爷呀,便是贾瑗公子。”
☆、抛绣球
元春忽然记起了这个声音——两年前那次凌御跑马,在林中飞驰超越的青年公子,慕容七郎——慕容纶!他竟是当朝皇子?那么他的那位三哥,想必便是当今圣上的三皇子了。她忽然觉得浑身发冷,脑中嗡嗡作响。
怪她,她魂穿来此,自以为从此便将要过着大宅深院中的闺阁生活,纵然今后成婚,也不过是换一家府邸,当一家的主母,哪想到又会与皇城中的人牵扯关系?且不说她那日回来后,满心里只有贾珠的伤势,简直将林中的遇忘得干干净净,纵使想起来了,她也着实想不到这慕容家便是这大晟王朝的主人。
凤姐儿瞧她浑身忽然冰冷,筛糠似的面如土色,忙问要不要紧,“姐姐怎么了?不舒服吗?”
元春说不出话来,跌跌撞撞地扑向门口,从那条翕开的小缝儿里往外瞧——我的佛爷!正是那日那个话唠又热情的少年,另外那个年长些的公子哥儿,面如刀刻,目如寒渊,不是那慕容三爷又是谁!她恨不得锤自己一通,怎么这样糊涂,又怎么这样倒霉。好容易女扮男装跑出去顽一次,贾珠受了伤不说,单单遇到三个人,其中两个都是皇子!这下怎么好,她若是败露了,岂不是要惹上个欺君的罪名?
只听外头贾琏道:“时日太久,七殿下想是认错了人,我们家只有我与大哥两兄弟,再有,便是襁褓中的幼弟了。两年前那会子,他还没出生呢!”
“二公子说笑了。”慕容纶不以为意,热情笑容不减,“京中姓贾的大户人家,只有你们荣宁两府。我早跟马夫打听过了,那位小三爷是你们家的亲戚,还是大公子亲自带去马场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