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座散漫成了六瓣清香的雪花,倾向芸芸众生。
苦智裹着大红色的袄子,很有花蕊的味道,他依旧站在榕树下,笑得和善。
苦了大师,对于红色,有着极为偏执的喜爱。纪如寻对于山上众人的红袄子,已经习以为常。但对于多日不见的残障少年,穿着红袄子,她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李歌却还有些表情复杂,对着苦智这个当世的大家大成者,他还是极为恭敬地行礼问候。
苦智笑眯眯道,“哟,这就是阿寻的夫君吧。”李歌今日一身冰蓝清逸,丰俊朗。苦智打量了下,筋骨好,面相俊,内功深,很好。
李歌弯腰恭敬道:“正是,在下李歌。”
苦智看向了纪如寻,“阿寻眼光很好。”
不知为何待在山上的高仪殊,立在苦智下首,道:“大商公子哥里最风流,红颜知己最多的那一位。”
苦智听后面露疑惑,他觉着李歌不像这样的人。
李歌眼睛微微眯起,“多日未见晋王殿下,竟然在此遇见,实在凑巧。”
纪如寻也很是疑惑,为何高仪殊会在云月山上。上前问道,“大师,这人怎么会在这?”说着,指了指红袄子残障少年,高仪殊。
苦智看了看低垂着头,好似很乖巧的高仪殊,道:“那日,我在温城的桃林里冰露煮茶。正巧碰到了高公子,他虽左腿不便于椅上,却目光含泪在雪中舞剑,我心生怜悯便带他上山医治腿伤。”
纪如寻发现高仪殊已经脸颊泛红,如今勉强能站起。她想了想高仪殊心中难受哭着乱挥剑的模样,不知说什么好。她能想象,他的这等事被李歌与她知道后,心中必定羞耻气愤。
高仪殊脸红一阵后,偷偷看了纪如寻几眼。眼有几分凶狠,像是在警告纪如寻莫要把此事说出去。
李歌将几本很珍贵的古籍奉与苦智大师,说了几句话后。便与纪如寻去了山头的另一半,花间楼。
还未走近时,玉石剑客一身白衣飞身举剑而来,李歌点地离开纪如寻身边,便与玉石剑客比起剑来。
薛曼与魏阶从一旁的院落里牵手跑了出来,刚想与纪如寻打招呼。抬头就看见玉石剑客正与李歌交打在桃林树端。
一白一蓝,一利剑一接骨扇,玉石剑客步步紧逼,李歌勉力能接招。
霎时间,剑气割破了柳絮样的雪花,分划出另一片天地。耐着寒意绽放的早春桃花,落下少许,还未着地,就又被剑风纷飞上了天。
冰雪桃花交织。
纪如寻看着二人比剑,心中诧异,李歌剑术内功竟然都如此卓绝。虽是勉力撑着,但已是她见过的,除师父外最厉害的人了。她手心出了些薄汗。
两柱香后,二人才落地收回利器。玉石剑客看了看李歌,面容像是结冰的湖面,“勉强。”
纪如寻和李歌虽是不在一处了,却都慢慢吐出一口气。玉石剑客的一句“勉强”,算得上是入他眼了。
玉石剑客的嘴角怪异地抿了几下,他转过身负剑离去。道:“日后,每日都要与我比试。”
李歌收扇站定,表情很是喜悦。他弯身恭送,“是,师兄。”
纪如寻忙跑去李歌身边,很是惊讶道:“为何你称师父为师兄?”那她,不成辈分最低的么?
李歌轻轻敲了敲她脑袋,“刚刚师兄使的招式全是小隐山上的,自然要称师兄。”
纪如寻喃喃自语,“那我,不得称你为师叔?”
李歌掸了掸纪如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