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征仪避开了他的眼,也不争辩,安静地陪在他的身边一会儿后说:“其实我不是很喜欢现在的日子,太忙太累了,休闲的时间很少。”
“那你就别过。”余敞嘲讽。
楚征仪摇摇头:“一旦开始这高位,一下子结束是不可能的;何况我不过了,你一旦有机会回去,或者有人发现了你,你是不会放过我的。”
余敞不动声了,他怕自己身体未恢复,昭玉公主就想开了要杀掉他这个隐患。
但身体不管多努力,身体还是像御医们说的一样,治愈的可能性太低。
余敞始终无法坚持抬起手支撑自己沉重的身躯起来。
“朝堂上有人说想给你纳妃,因为我和你夫妻多年,膝下无子,你身体又不好……”楚征仪有一天突然说道。
“你是想和别人生一个,然后安在我的头上吗?易仪,你别那么过分!”余敞怒火冲天地说。
“你想到哪儿了?”楚征仪难以理解地笑道,少顷色不明地说道,“其实这个可能对你来说是好消息,这代表有人想代替我,或者有人想代替你了。”
如果是余敞自己想到这一点,他会欣喜,但自这城府深的昭玉公主口中而出,他就不得不森冷了。
“其实也可以抱养孩子,但也很花时间,及其可能会来不及,而且……而且我有你就很头疼了,孩子就更顾不上,”楚征仪无奈地说道,口气里夹杂着轻微的宠溺,“所以啊余敞……”
楚征仪深深地看着余敞,余敞预感到有事情要发生,呼吸停滞地等她说。
“如果我死了,我和你的这辈子就这样完了,我会诅咒自己下一辈子不再和你纠缠了,哪怕死前被你抓住报复,死后也不找你解恨了;如果你死了,冤有头债有主,我希望你在死后能搜一下这宫殿,角角落落都不放过,找到那些纸看完,了解了前因后果,别再找我报复。”
她像是一切都看清了,看淡了生死爱恨一样。
“什么纸张?”余敞心一紧,问道。
“乖,我和你无法再相见了,你才可以看。”楚征仪用修长的手指为余敞梳了梳头发,眸中一片深沉。
她的预感是正确的,有地方藩镇势力看准了余敞无子又瘫痪,想叛乱这新建不到十年的王朝。
楚征仪知道自己政事处理得就够呛,军事才能目前更是丝毫不通,也来不及去学,于是她为余敞穿上了可以出门的龙袍。
“你就这样放我出来了?”余敞难以置信道。
“难不成你还要回去吗?”楚征仪笑道,“现在大难临头,我也不怕你暂时有精力对付我,你更加承受不起对付我和处理我现在手上的人造成的波动。你肯定会先专心处理那些叛乱,不是吗?”
她一副尽在掌握、毫无畏惧的样子,余敞看了牙痒痒,但无法驳倒她,因为她说得很对,如果处理她,完全是在造成更大的麻烦。
在余敞焦急地处理这叛乱时,身体恢复成刚瘫痪还忙于政事以致承受不了的那段时期的样子,总是酸痛与困倦,心烦意乱,暴躁难忍。
“慢慢来。”昭玉公主总是老自在地缓慢地低声安慰他,给他按摩,给他顺气。
余敞不知为何,居然真的能在她的安慰下平静下来,可能在他的眼里,昭玉公主已经成为不再脆弱、反而很强韧的代表了。
好不容易终于大胜了一场,可以开始将藩镇势力压制的势头了,余敞在朝堂上听到这个消息,高兴得不得了。
现在的朝堂格局和以前不一样,原本龙椅的位置放了一张小床,还有很多用棉花充填的布枕头,余敞背靠着布枕头坐在床上,昭玉公主坐在他身侧扶持着他,小床外垂挂着只能看清人形的纱幕。
余敞在得以出门后,真正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