瘫痪,他更看不到我了。”眼泪太多的昭玉公主艰难地吸着气,“看不到已经让人煎熬难耐,我看不到他更让人生不如死。”昭玉公主突然情绪大起大伏地看向余敞,眼眶再睁大也忍不住那极度的憔悴,“你知道吗?原来在我面前的他一直是假的,他骗了父兄,又骗了我,他怎么能那么残忍,我一嫁给了他,没有了利用价值,就一直和我强调我被欺骗的真相……”
昭玉公主说完,不想再说了,垂下头独自哭泣。
不是这样的,现实里不是这样的。
拥有现实记忆的余敞觉得不对,却又不知为何,觉得面前的昭玉公主是在讲着真话。
或许是梦境可怜他,为他编造一个有苦衷的昭玉公主吧。
余敞做不到拥抱来安慰,但还是忍不住伸手拍了拍昭玉公主的肩膀。
别人都碰不到的肩膀他可以轻易碰到。
肩膀瘦弱得都是硌手的骨头,还是脆弱得仿佛受不得任何重担的样子,和他当年打开那圈禁的大门,假装忍不住情绪拥抱她时的手感一模一样。
昭玉公主哭声顿住,怔怔地抬起头。
余敞被她望得不自在,连忙收回了手。
“你好像敞儿……”她站了起来,幽幽地说道。
余敞连忙后退,他的身体不想太过接近昭玉公主。
但公主用长袖擦干眼泪,深深望了他一眼,远离了他这个唯一能看见她的人。
余敞在那漫长的梦境中寻找了无数次,都没有再见过她。
你好像敞儿……
终于停止寻找的余敞想他可能知道梦境中那个有苦衷的昭玉公主对他避之不见的原因了。
她和他一样,处在流连到痛恨、痛恨又到流连的反复循环中,身体怕了这循环,要去隔绝这一切,她之所以想找她的敞儿,只是想道别而已,还是要隔绝的,所以他这个无法告诉她敞儿在哪儿的人,又“像敞儿”的人,也不可避免地被隔绝。
梦境中他终于隔绝了昭玉公主,但却是梦境给他造的有苦衷的昭玉公主,一个可以爱的昭玉的公主。
余敞无力地坐在地上,等待梦境的结束。
等了好久终于醒了,现实的昭玉公主依旧是那么讨厌。
“你最近话少了很多,这样不好,我给你讲讲外面发生的事吧?”楚征仪笑眯眯地说道。
“老待在我身边做什么?不去找你满意的人调情吗?”余敞声音如浸过冰霜。
“他怕我,所以我就没有再为难他。”楚征仪有些低落地说道,“可能我注定只是一个人吧。”
余敞愣住了。
“你那眼怎么回事?不相信吗?”楚征仪轻笑,“我知道被迫待在害怕的人身边的痛苦,我不想他也遭受那样的痛苦。”
“谁能让你害怕?”余敞木木道。
“你啊,所以我才对你严防死守。所以你真不用担心我会害你,因为是我在担心你会害我。”楚征仪认真道。
余敞嗤笑:“你已经在害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