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江府,蹴鞠大赛刚结束,安阳夺魁,都安第二,应该说不出意料。更多小说 ltxsba.me当然,这是正儿八经的全国总赛,哪支队伍中没有几个贵官子弟,所以输了也不受罚,不像民间那种赌赛。
下场比赛的崔衍知和林温没觉得怎么,毕竟蹴鞠对他俩就是平日消遣。反倒是看比赛的观鞠社姑娘们难受,个个扼腕叹息,还似模似样开了赛后评球,非让鞠英社小将们旁听,连百里老将军都被她们请来,隔着帘子听她们罗列输球的原因。最后,弄到老将军都认真了,接替观鞠社,说一番长篇大论。
林温早早聪明地选了后面坐,还能开小差,对同样聪明的崔衍知低声道,“怎么没瞧见桑六姑娘?”
“没赶上吧。”崔衍知说得淡然,心里却不轻松。
林温不知道桑六姑娘的出身,崔衍知却知道。
自大王岭重逢至今,桑节南起初未认出他,畅春园突唤他姐夫,鞠园遇险,端午落水,说好的观鞠社活动却迟迟不到,发生在两人之间的每一桩每一件,要么正巧碰上大事,要么就像缺失了某一段记忆,桑节南能待之自然而然,他却觉着哪里衔接不上。
林温,甚至延昱,都只以为他对桑节南有心,然而他自觉除了那种令他心慌意乱的情绪,还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困惑,困惑桑节南身上为何有那么强烈的秘感。
说到天上去,这姑娘不过有个霸王爹,还有四个霸兄霸姐,一家子地头蛇,在凤来县那样的小地方作威作福罢了。
崔衍知不由就想起桑家大火案。也许因为桑节南在眼前活蹦乱跳,也许因为桑节南在赵府安之若素,他也几乎遗忘了这个案子。
这个案子最大的疑点就是天火,即便全凤来县的百姓对桑家人恨之入骨,不愿施救,桑府里也有几十近百口人,看到着火了,竟然一个不救火,还被烧死在里面,怎么都说不过去。而桑节南在大王岭与他对谈,话里行间明确透露出官府无用的愤愤然,显然也怀疑天灾可能是**。
既然桑节南是怀疑的,那么这半年她过得悠游自在,反而怪了,更何况她的性子和小时候并无大不同。那年的桑节南已是她爹都不惹的小霸王,难道这年就变成寄人篱下的可怜侄女了?
哪里不对!
到底哪里不对?
兔子——
崔衍知仿佛就要抓到什么的时候,玉木秀闯进厅堂,大声嚷嚷,“别管劳什子的蹴鞠赛了,老将军,我爹刚到城外巡水营,请您过去!”
崔衍知陡然站起,以眼询问玉木秀。
玉木秀对崔衍知沉沉一点头。
能让水寨大营的玉大将军突然跑到小小巡营,百里老将军意外之余,自然不会耽搁,马上就走了。他一走,鞠英社的小子们也不好意思再待下去,纷纷跟出去。
崔衍知正要走向等着他的玉木秀,萝江从帘子后面跑出来叫他。潇潇菲菲在萝江身后撩帘子,却喊着温二哥,把林温招过去了。
“何事?”崔衍知一边问,一边退后两步,将这位郡主和他的距离拉开到六尺。
萝江郡主习以为常,“蹴鞠看完了,可姑娘们都想去探望玉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