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呼儿纳去凤来作甚?想不通啊想不通。”王泮林走过刘府主堂,视而不见那些里正们匆忙而出的身影,自己踩着悠哉悠哉的步子。
堇燊说错了,他并不寄望于小山还是大山的某姑娘,而是寄望于很多人。
寄望一个人,一件事,或一样东西,是很可笑的。
所以,他竭尽所能去策计谋局,调用一切可调用之力,只想确保他自己达成最终的目的。
仅此而已。
“想不通就不用想了,九公子一向只为自己筹谋,此时此刻所做的一切,不过为了想要赶紧离开此地。呼儿纳远在凤来,无论如何也与九公子无尤。”堇燊说出心中盘桓已久的话,觉得那个爽气。
王泮林丝毫不难堪,还道不错,“不过,我会好。”
怎能不好?
这些年他四处游荡,又没正经事可做,自然养出道听途说的喜好来。他甚至想过,有朝一日被抓回家里的话,拿着编史的借口写传,大概还能本份待上一两年,等长辈们放松戒备,再跑。
“好到想再去凤来瞧一瞧?”堇燊说反话。
王泮林站在刘府大门高阶上,望着寒风呼啸的慌街,还有那些拎背了行李却不知往何处逃的百姓,情渐渐淡到云高,“我只是好呼儿纳看中凤来哪里好,却不好凤来的情形。比起那块死地,这里至少还有命可逃。”
堇燊静了半晌,“希望公子这回言不中。”
“不知小山姑娘听了,会作何感想。”王泮林这话,乍听风马牛不相及。
堇燊就道,“不管天马军来不来救,小山姑娘应该不会再回凤来或这座城。至于她那位表姐,城门外才有异动,她就带着宋夫人离了城,那身不惊动人的好功夫不知从哪儿学得。”
王泮林心不在焉,“两个姑娘一个孕妇都走得脱,堇大先生却不要弄出个骄兵必败,拉我和十二弟当了陪葬。”
堇燊喝,“不能!”
王泮林无声笑,从容转身,回刘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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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阳出驹马,寒峰耀冷雪。
银光与血地沉在节南眼底,红白交织,戚戚阴森。
一样的路程,去时拖拖拉拉走了两日,来时只用了大半日。然而赶得再急,用得时日再短,也改变不了这幅血流成河横尸遍野的地狱图。
节南一下马,马就累趴了。
她慢吞吞卸掉马鞍,倒出一粒药丸,嚼得嘎嘣脆响,凑着脚边捡了一柄刀,漠然扫过刀旁的染血死人脸,拖着刀尖,踩进尸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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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你们,没有《霸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