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曜轻手轻脚上前,猛然拽住那只手,把人拖了出来。
确实是个孩子。看身形不过**岁的模样。蓬头垢面,脸上东一道西一道,全是灰尘,衣服也脏得看不出颜色。
孩子被他抓住,死命挣扎:“放开我!”
钟母见是个孩子,已先心软了:“还这么小呢。会不会是流民的孩子?”
“不像,”苏曜说,“他身上的衣服都是好料子。再说徐州现在已经很少见到流民了。”
钟母闻言,仔细看了看孩子身上的衣服,竟然是织锦的。穿得起织锦衣服,当然不会是流民。
“说不定是附近哪个大户人家走失的孩子。”钟母猜测。
苏曜点头,问那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
孩子充耳不闻,只一味挣扎。可他哪里抵得过苏曜的力气?挣扎了半天,苏曜纹丝不动。他一急,张口向苏曜的手腕咬去。苏曜反应极快,手飞快一翻,就拎起了他的后领。
这小孩倒也勇悍,人都吊在半空了,还在张牙舞爪地攻击苏曜。只不过所有的踢打都是徒劳。苏曜稍一伸长手臂,他就连片衣角都碰不到了。
“你打不到的,”苏曜说,“我劝你老实点。”
孩子踢了半天都没效果,哇地一声哭了。
苏曜近乎无奈了。他还什么都没做呢,至于哭得这么惨?和小孩打交道就是麻烦,重不得,轻不得。
“算了算了,”钟母心善,看了这情形更加不忍了,“不过是些点心罢了。”
她示意苏曜放下那孩子,又把一盘糕饼放到那孩子面前,和蔼地说:“吃吧。”
小孩看看她,又看看点心,却没有去拿,而是再度放声大哭,比之前还伤心。
“没事,没事。”钟母拍着他的背,柔声安慰。
孩子一边哭一边用脏兮兮的袖子抹了把脸。一抹之下,脸反而更花了。
“我不是故意偷你们的东西,我好几天没吃饭了,”孩子抽抽嗒嗒地说,“我来找阿姐,可是我找不到路了,包又被抢了,我太饿了。”
“你阿姐住在哪里?”钟母听了更是同情,声音愈发柔和。
孩子一边抽搐一边回答:“她住徐州。”
钟母笑了:“这已经是徐州城外面了。你阿姐姓什名谁?兴许我们知道呢。”
“沈,沈盼。”
一路兼程赶回徐州,沈盼刚进家门,便见降真迎了上来:“可算回来了。”
“信里催得这么急,”沈盼一边下车向内走一边发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降真回答:“沈家那边捎信来,说是小郎君走失了。”
沈盼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指的是自己的异母弟弟:“沈盺?”她皱眉:“怎么会走失?”
“那边的夫人去年不是又生下一子么?他们说小郎君前阵子不小心,让弟弟受了惊,被呵斥了几句,第二天就不见了。他们找了找,发现衣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