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几件,厨房又丢了好些干饼,所以猜测是他自己悄悄走的。01bz.cc”
都离家出走了,怕不是被呵斥这么简单,沈盼沉思。沈盺的性子她多少知道一点。且她前世好歹带大过苏照,对小孩子的想法也有所了解。早几年生父和继母膝下只有沈盺一个孩子,父亲又是中年得子,对他极是宠爱。如今他们再添一子,对沈盺的关注想必不如以前。沈盺可能受不了这个落差。不过……
沈盼忽然问:“他们送信来,是觉得沈盺会来徐州?”
降真点头:“他们说那位小郎君很喜欢女郎,之前还说过好几次,想来徐州看阿姐。”
沈盼以手抚额,似乎甚为头疼。
前世她只在沈曦去世后见过沈盺。那时沈盺已经是一个温和有礼的青年,姐弟俩又不熟悉,之后也没怎么来往。这一次却不一样,沈盺早早见过了她——因她曾经许诺沈曦,等徐州战事结束就去南郡看他们,所以五年前,她特意去过一次南郡。虽然只停留了半个月,但是已经足以让沈盺记住他有个姐姐。
在南郡时,无论生父还是继母,对她都格外小心。这当然是他们希望与她维持良好关系的缘故,可是这样的客气实质上却更增加了生疏感。倒是沈盺因为年幼,还没有任何世故的想法,反而成了最自然的一个。对沈盼来说,相较生父和继母,陪沈盺这个异母弟弟玩耍也是尴尬最少的选择。生父和继母也乐见姐弟俩融洽相处。是以那半个月,她和沈盺在一起的时间是最多的。沈盺认识的人有限,离家出走后,很可能会来徐州找姐姐。问题是现在世道不太平,南郡和徐州相隔数百里。他一个孩子独自上路,都不知道会遭遇什么凶险。
关系再淡,沈盺也是她弟弟。何况相处半个月,她对沈盺这个弟弟也不是全无感情。
“捎信给沈家,”良久沈盼开口,“说我会尽力寻找。另外让他们送一张沈盺的画像到徐州来。再通知和我们有来往的所有船行和商号,请他们留意下相同年纪的孩子,若是见到疑似沈盺的孩童,立刻告知我们。等沈家的画像到了,立刻找人临摹了分送各家,方便他们辨认。”
降真应了,正要吩咐人去办这些事,却有另一名侍女匆匆赶来,将一封书信交给沈盼。
沈盼心烦意乱地接了信,拆开后却愣住了。快速浏览一遍信件内容后,她把刚要离开的降真叫了回来:“不用找了。”
降真不解:“为什么不找了?”
沈盼苦笑着,向她扬了下手上的信:“已经……找到了。”
带回钟府,洗完澡、换了衣服,沈盺的模样就完全不同了:浓眉大眼,唇红齿白,一看就是富贵人家才养得出的娇嫩。只是饿了几天后,本来的圆脸有一点变尖的趋势。
现在他正捧着粥碗,吃得狼吞虎咽,不过姿态还算规矩,可见平日里家教不错。要是他没记错,前几年去沈家送信时,他是见过这孩子的。只是那时他年纪更小,苏曜已经记不清他的长相了。
沈盺很快就吃完了一碗粥。
“还要吗?”苏曜问。
沈盺摇头。
“也对,饿久了的人本来也不该吃太猛。”
“我阿姐……”沈盺小声开口。
“已经让人送了信给她,”苏曜说,“不过她什么时候来,我可不知道。”
沈盼现在可不是以前大门不出的闺秀了。她在什么地方做什么事,并不好掌握。甚至于……她目下在不在徐州都很难说。
“哦……”
苏曜问他:“你一个人,怎么从南郡到的徐州?”
“我在码头看见有到海州的船正在装货。我躲进货箱,混上了船。白天我就躲在货箱里,晚上出来找水和吃的。在海州下了船,我又偷偷爬上一辆到徐州的马车。刚开始还挺顺利,结果半路被他们发现,把我扔了下来。我还有干粮和一点钱,本以为够支撑到徐州,没想到路上被几个大孩子抢了包。他们还想扒我衣服来着,幸好我跑得快,他们又拿了这么多东西,没追得太紧,我才跑掉了。只是我没有钱,又找不到路,就饿了好几天。”沈盺年纪不大,口齿却很清楚,一路的经过竟然说得条理分明。
“算你运气好,”苏曜说,“知不知道现在世道多乱,你一个小孩子自己行路,得有多危险?幸好有惊无险,没出大事,不然你父母家人还不得急死?”
“他们才不会急呢……”沈盺嘟囔。反正他们只关心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