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向更远的地方。
——————————————————————————————————
宫殿开始了巨大的震动,头顶上的藤蔓迅速枯萎,带刺的枝干断裂成碎片纷纷落下。殷鸿初捂着嘴尖叫了一声,退后一步坐在地上,呆望着那边。
她尖叫既不是因为地面震动,也不是因为度华年和繁匀青一起逃掉了……而是因为,荆平天的手穿透玉牢儿的心脏,那里没有血流出,在细微的裂痕声中,玉牢儿的皮肤上逐渐布满黑色的裂口。
但她只是看着冰窟下的水流,眼始终没有离开。
这时候,“砰”的一声,她的身体四分五裂,和那些荆棘一样,化为细微的碎片飘落在冰面,有的还落到了冰窟下的水面,很快融入了水中。
又是“砰”的一声,玉牢儿的头落到冰窟边,微微侧偏正好可以看到冰窟下的水流。她看着繁匀青和度华年的身影逐渐消失不见,血泪顺着眼角落入水中,很快稀释在冰冷的水中。
荆平天慢慢地走过去,走到冰窟旁边,他踩碎了脚边一根没有完全碎掉的手指,将其碾成一堆粉末,然后弯腰将玉牢儿的头捡了起来。
如果只看头部,她依然像是没什么事一般,死亡没有剥夺她的生命,因为那种东西早已不复存在。她闭上眼不看荆平天,只是有血泪不断涌出。
“我早就说过要乖乖听我的话,”荆平天轻抚着她的鬓发,有些惋惜地叹了一声气,语气温柔得仿佛在对心上人低语,“不然怎么会搞得如此狼狈?连身体都没有了啊……”
“难道你说的都是假的?”他质问道,喉咙里发出的声音逐渐冰冷,“你明明说爱着我,爱着我……却又一次一次、一次一次的,忤逆我。”
荆平天低下头,将自己的额头靠近她的额头,这是一个亲昵至极的动作,不过在旁人——旁边的殷鸿初看来,就是那个男人抱着一颗头的一幕,看上去令人毛骨悚然。
他生气了:“怎么不说话啊?你一次一次的这样,我无法不怀疑你对他,到底抱着怎么样的情感。”
“死去的人还可以再活过来,可是失去的心,还会回来吗?”荆平天用一只手,摸到自己的心口处,“当初他捅穿了这颗心,然后你又给我一颗心……可这不是我的心了。”
玉牢儿终于睁开眼了,她看着男人,满眼哀伤。
“我爱你啊……可是我爱你,为何就一定什么都要听你的?”她艰难地说着话,“我有要忠诚的人……我只会听从他的命令……”
“没关系。”听到她说话了,荆平天高兴得像个小孩子,抬起头凝视着这颗头的眼睛。
他抱着玉牢儿的头转过身,道:“还好我早有准备,是时候给你换一个身体了。”
走到门口处,看到坐在地上呆若木鸡的殷鸿初。荆平天俯身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她,笑道:“小公主表现不错,把度华年带来了,不过让他给逃走了,所以我啊,还是要给您一点小小的惩罚……”
——————————————————————————————————————————
枣红色的骏马在贫瘠的土地上疾驰,前方隐隐有凌冽的风扑面而来,马上的男人勒住缰绳,放缓了速度。
女子从他怀里抬起头来,疑惑问道:“夫君,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