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把自己找回来,再去见祖父与母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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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就这样吧。
赵宁刚说完要躺着睡觉,当真就立马躺了下去,头朝里只留给季远一个用被子盖住的背影。
季远手上的烟一直在颤抖,似乎是愤怒与心痛在他体内左右拉扯着他几欲将他撕个四分五裂。
愤怒是恨不得直接把手上这根烟直接碾灭在赵宁身上,甚至直接把人提起来打上一顿。
心痛是赵宁真的再也回不来了,自己永远地失去了这最后一个亲人。
完全体会不到季远心里百转千回的赵宁躺下去之后并没有即刻入睡,甚至没有闭上眼睛,只是呆呆地望着前方洁白如雪的墙壁,从脑海到心里空白成了一片。
爱错了人,和这一生没有活好,究竟哪个更糟糕?
“如果你还想知道更多,我可以直接问他。我答应你不再见他,但如果只是想问清楚当年的真相,一个电话足够了,他不会再骗我。”
季远走出去关门的手略顿了一下,还是用力地把门摔上,大踏步离开了。
少年不识愁滋味。
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
【注:‘少年不识愁滋味’—辛弃疾《丑奴儿?书博山道中壁全文》
‘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李之仪《卜算子》
第88章
“季老师,咱们这样真的不行,国内事业才刚刚起步,人气虽然在但也经不起这样挥霍糟蹋,而且您看看现在正当红的那几位,言景也好钟鹤也罢,谁不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恨不得把档期通告全给排满的…”
张芮在季远等待出镜的间隙,递上了一早准备好的水杯,然后开始履行一位艺人助理正儿八经的职责。
“言景?”本就整个人不在状态的季远听到这个名字瞬间皱起了眉。
而仅仅一个名字就让他皱眉不止的那个人正在一座别墅的走廊上缓缓走着。
“这边请。”一贯谦和有加的齐鸣始终在前方兢兢业业地给这个眉目精致如画的年轻男人领着路。
而这个年轻男人也恰到好处地表现出了不错的性情修养。“谢谢,有劳了。”
“言先生客气了,你可是李先生特意请来的贵客,这些都是应该的。”齐鸣滴水不漏地端正着自己的身份和态度。
而面前这位作为时下最当红男艺人之一的年轻人却笑了起来,原本流光溢彩的眼睛瞬间弯成了一道桥,眉目间摄人心魄的精致也瞬间明动鲜亮了起来。
“其实我不姓言。”言景一直笑着,这幅样子一点不浪费分毫毕现地落在前面带路人的眼里,沉稳老练如齐鸣都一时转不开目光。
言景笑了笑,却没有说出自己真正的姓氏让齐鸣加以改进,而齐鸣也只好在将将转开视线后继续一丝不苟地在前面领着路。
直至相隔两步的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到了一间房门口,齐鸣站定在门前,向身后的年轻男人示意道:“就是这一间,请自便。”说完,径自离开了。
叫言景的男人在房门口站定,没有急着敲门,更没有直接推门而入。他兀自站在房门口,先是随意地抓了两把自己的头发,然后又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顺便还清了一下嗓子。
与每次上台与入镜前的准备工作如出一辙。
头发上的随便一抓也鼓捣出了整个人更加赏心悦目的效果。
在做好这一切之后,言景左右打量了一下四周,似乎颇为遗憾附近实在找不出什么东西能充当镜子让他判定一下当前的仪容。
似乎在心里下定好了‘算了,没有就没有’的决心,这个叫言景的年轻男人直接跳过了敲门的步骤,径自拧开了这扇秘莫测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