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不务正业,念不好,公司公司指望不上,你说你能干些什么。’
‘一天到晚除了那几辆破车你还知道点什么。’
‘成天躲在阿修身后混吃等死,你妈要是还活着,也能再让你活活气死一回。’
‘你来干什么,你就是要天上的月亮你大哥也能给你摘来。’
…
‘你这个样子,拿什么到你喜欢的人面前去立足,拿什么安身立命给他看?’
纷至沓来,全无遗漏。
李隶认真地打量着这个离家出走了整整八年的儿子,发现他还是和以前没什么变化,甚至看起来要更‘出息’了一些,脸上有了满意的态,甚至试着想伸出手去拉他的手腕。
“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李广穆猛地避开了李隶的动作,皱着眉十分排斥的样子。
而李隶像是被他挥手的这个动作给刺,全然一副事不关己的淡定模样。
而另一边,早已经离开别墅的李严修接到了况为紧急汇报给他的突发情况。
眉峰明显上扬之后,脸上的表情都鲜活了不少。
“竟然先去那边露面了吗?你说,他这是变聪明了,还是…变心了?看来所谓至死不渝的爱人,对他来说也没有这么重要嘛。什么情比金坚,说了都是糊弄那些热血上涌年轻人的。”
李严修的嘴角弧度里除了嘲讽还是嘲讽。
甚至有了明显的愉悦。
是一种类似‘果然自己才是对的’以及‘终于打破并摧毁了一直梗在心头那根刺’的那种愉悦。
在这场棋局了,有且仅有一位上帝。
就是,也只能是他李严修。
电话那头的况为根本没法回应李严修近乎自言自语式抛出的这些问题。
“别着急,对手成长也是一件好事,这样赢起来才能更有成就感不是吗。别着急,去把那个谁…那个叫言景的男艺人给我先联系上准备好。这可是我送给我这离家多年亲弟弟的重逢大礼,相信他一定会喜欢的。”
李严修对即将开幕大戏兴趣盎然的那张脸隐藏在遮光玻璃之后的车厢里,想躲在潮湿阴冷洞穴中吐着信子的冰冷毒蛇。
而在医院不远处某栋建筑内的高层咖啡厅里,季远站在落地玻璃窗前,带着脸上的墨镜俯瞰着脚下川流不息的车道。
透过透明与滤光两层玻璃的视线始终没有聚焦到某一点。
藏在墨黑镜片后的那双桃花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