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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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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节

已经过了立春,又下了一场大雪,正值正月十五。更多小说 ltxsba.me

刘屯有这样的谚语:正月十五雪打灯,七月十五云遮月。不管这话灵不灵,刘屯人对这初春瑞雪并不喜欢,他们让无休无止的水灾闹怕了。去年风调雨顺,每人分得三百六十斤毛粮,又在自留地里和房前屋后收一些,一年的吃饭问题基本解决。社员们最怕阴历七月连雨,一场洪水过后,涝得杆棵皆无。人们刚从饥荒中挣脱出来,再不想饱尝挨饿的滋味儿。

刘屯生产队年年挂灯笼,困难时期是应付差事,灯笼里根本没有灯,只是摆在街上让大家看一看,到晚上,都被淘气的孩子用木棒敲碎。今年的灯笼里装了蜡烛,挂在生产队的门边,四射的红光辉映飘飞的白雪,似天女散花,非常美丽。

灯笼是老黑扎的,冬闲的日子里,他不但多挣了七天的工分儿,而且给自家赚个大灯笼。

刘喜提着哥哥扎的灯笼在雪里跑,灯笼会转,吸引不少孩子,大人也有的跟着凑热闹。马向前就是其中一个,他挡住刘喜,故意逗拨:“嘿,小地主,嘿也好,这灯笼扎得没个比,让马大哥看看。”

刘喜瞅着马向前嘿嘿笑,马向前以为刘喜喜欢他,故意夸奖:“嘿,小地主出息了,以前哭咧咧,现在笑嘻嘻的,还好看了。”

马向前刚说完,刘喜抓起一把雪打在他的脸上。马向前没在乎,跺着脚吓唬刘喜,刘喜一溜烟儿跑回家。

马向前往沟西走,在街上遇到刘占山,刘占山用仇视的目光看他,马向前转身走开。

刘占山去了老黑家。

老黑家翻盖成三间筒子房,靠东边的一间用做厨房,西边两间通着,南北大炕,可以容纳很多人。

老黑的父亲是老实人,人缘又好,农闲时总有人往这里聚。土改前,刘有权就常来这里,才有了老黑的故事。如今,二姑娘也喜欢往家招人,南北大炕常常被闲人挤满。现在提倡男女平等,去老黑家的不单是男人,女人也抽空往这里跑。

南炕上放了两张桌子,每张桌子周围都坐着八个人,这些人在看牌耍小钱。没有挤上牌场的蹲在旁边看热闹,沉稳的人等着输光零钱的人下场,他去顶缺,挤不上去的人急得直搓手。

桌子中间放一只碗,哪位和家都要往碗里放零钱,虽然都是二分五分,二姑娘抽红也有不小的收获。

檩子上挂一盏伞灯,把灯芯调到最大,屋里很亮,两个牌桌都能看清纸牌。牌桌下各摆一个烟笸箩,里面装着蛤蟆烟,男人用废报纸卷,女人多用长烟袋。喷云吐雾,在烟云缭绕中仔细端详手里的纸牌,然后小心翼翼地把牌放到桌子上,忽然有人喊声“和”,其他人都发出“唏嘘”声。

北炕上也坐着人,他们不玩儿牌,连伞灯的光线也不愿投到这里。这些人谈论古代故事,比较谁的知识渊博。

“老连长”最爱讲姜子牙直钩钓鱼,那真是愿者上钩。周文王背着姜子牙走了八百零八步,周朝坐了八百零八年。

孬老爷替周文王惋惜:“依我看,周文王没有远见。现时下来说,姜子牙也不算沉,应该多背他三千四千步,把江山坐个千年万年的。”孬老爷说了这些话,感觉自己说走了嘴,撩起不愿睁开的眼皮,把满屋子看了一遍。

刘文胜家的大胖子也常到这里凑和,他说:“一个朝代的长短都是天意,周文王背多远也白搭。比如罗成,天鼓一响就得归位,乱箭穿身也要挺着,不然进不了封榜。”

大胖子还不到二十岁,他把不同朝代的故事连在一起,差了一千多年。

孙二牛也到这里坐坐,但是呆不长,贾半仙玩儿牌,他得看孩子。见有望打哈欠,便领他回家睡觉。有望上小学五年级,学习还不错,让孙二牛很满足。贾半仙是老黑家的常客,在这里,她没功夫装弄鬼,一门儿心思用在看牌上,顾不得请老仙儿帮助,总是小赢。孙二牛不玩儿牌,也不说话,他只是个忠实的听众,用贾半仙的话说,听孙二牛说话,还不如听他放屁痛快。

孙二牛领着有望刚进老黑的房门,刘占山也闯进来,进门就嚷:“看把那个马向东狂的,刘屯装不下他了,骂何荣普算什么能耐?有能耐去骂胡永泉、刘辉。他爹霸着人家老婆,他还欺负人,如果我是何荣普,一刀捅了他!”

刘占山表面上义愤填膺,心里并没真生气,是想利用这个事儿,吸引大家的注意力。见没人搭这个茬,他抬起刚沾炕沿的屁股,又说:“就怨刘强,硬充大瓣蒜,如果不推走秃脑亮,那家伙一脚踹下去,马向东早他妈见阎王爷了!刘强多此一举,说不定哪天马向东会反过来咬他。”

人们都在听“老连长”讲《封榜》,讲到殷纣王被妲己的美貌所折服,丢了铁桶似的江山。大家对又骚又狡猾的狐狸有了新的认识,从美丽善良的少妇联想到吃人的魔鬼。刘占山吵吵嚷嚷地进来,没有一个人和他说话,气得他给“老连长”出了一道难题:“你总讲文王、武王,好像是你多近的亲戚,你说说,他俩姓啥叫啥?”

刘占山还真把“老连长”难住了。

“老连长”有些后悔,当初听评书时为啥不记住两个人的名和姓?如果记得清楚,也不至于让“大白话”弄得下不来台。

让刘占山一搅和,“老连长”对武王伐纣失去兴趣,别人又没有新的话题,大家都感到很尴尬。

刘占山和“老连长”说不到一块儿,坐得离“老连长”远些。他见人们都不说话,便拉起小南营捕鱼的话题:“你说刘强钩的黑鱼有多长?回家一量,正好三尺,如果不是和北贺村打起来,我准能钩条五尺长的。不是瞎说,我凿冰窟窿那个地方,是个鱼窝,我的履钩刚伸到那,冰上就打起来了,真可惜,不然就显不着刘强了。”

“老连长”背对着刘占山,虽然自言自语,但是声音挺大:“闹了几年饥荒,这牛可见少了。”

刘占山知道“老连长”报复他,又找不到合适的话回击,急得翻眼珠。大胖子看了好笑,急忙说:“大哥,别跟老叔过不去,人家讲在兴头上,你非要问周文王姓啥,爱姓啥姓啥呗,反正也不和咱一家子。这几年牛是少了,那是饿的,不是吹的,你别多心。”

刘占山听出大胖子拐着弯臊皮他,扭转矛头对准大胖子。大胖子急忙解释:“大哥,开个玩笑,不说不笑不热闹。老叔讲的文王、武王,老是那一套。大哥见识广,来点儿新鲜的,让大家见见世面。讲大鼻子也行,以前不准说老大哥坏话,现在讲扑拉毛斯也没人管。”

刘占山拿一把:“爱听找别人去讲,我没那个功夫。”

坐在“老连长”旁边的孙广斌探过头来说:“刘老大,你老往矿上跑,给大家讲讲那里的新鲜事。古代那些故事,我也听腻了。”

孙广斌是想探听孙胜才那里的情况。虽然孙胜才回家把清河煤矿说的天花乱坠,当父亲的还是不放心。

刘占山明白孙广斌的意图,更要吊足他的胃口:“我没啥新鲜的,孙胜才在外面混了好几年,他有新见识。”

孙广斌掰着指头算,儿子从家里走出也有三年多了!孙胜才走后,他倍感孤单。自从在瞎爬子家碰了壁,总觉得村里人用异样的眼看着他,很长时间没敢从瞎爬子门前走。孙广斌仍然不死心,在最困难的时候,也学着老逛的样子,偷出马料送给瞎爬子。开始时,羊羔子不让他进门,看到是吃的,还是动了心。但是,羊羔子只留下食物,对孙广斌戒备不减。而瞎爬子也是表面热情,每当孙广斌想动真格的,都遭到她的断然拒绝。现在条件好了,羊羔子对孙广斌下了逐客令:“如果再看见你来我家,我刘永烈砸断你的腿!”

孙广斌有时也偷着去看瞎爬子,那得防着敌视他的刘永烈,时间一久,孙广斌好像收了心,闲不住就去老黑家,听听大家谈论古人,慢慢地打发时间。

自从孙胜才被老黑吓唬走以后,一直没往家里来信,孙广斌从刘占山嘴里知道孙胜才在清河矿落了脚,再想细打听,刘占山不爱告诉他。

刘占山见孙广斌不再吭声,他故意往“老连长”跟前凑,把孙广斌挤到一边。蹭到炕里,问大胖子:“你爱听啥?”

大胖子说:“讲新鲜事,啥都行,没啥讲的,还讲大鼻子。”

刘占山笑了笑:“啥年代了,还讲那玩意儿?我给你讲一个现代的,讲一个大美人的故事。这个大美人是清河矿的名花,不光我说美,别人也说美,全矿人没有不知道的。”

贾半仙牌运不好,退下牌局,想换换手气。见刘占山咧开大嘴“白话”,便揭了他的短:“你见过的女人都是天下最美的,好女人怎么都让你摊上了?清河矿的最美,那于杏花往哪摆?”

刘占山不受贾半仙的奚落,立刻反驳:“你不信咋的?那个女的就是美,和我老婆差不多。就你那摸样,怎打扮也是土坷拉。也就是孙二牛瞎了眼,换个人,早一脚把你蹬了。”

孙二牛见刘占山和贾半仙打嘴仗,悄悄起身,领着有望回了家。

刘占山看到投向自己的目光多起来,他清了清嗓子,认真地讲起他认为最美的女人的故事。

这个女人叫覃水莲,并不像刘占山说得那样美,只是会打扮,穿着时髦,又天性活泼,吸引了刘占山的眼球。覃水莲的确被矿上所有人熟知,不是因为美,而是她做了一件轰动全矿的大事情。要想讲清楚,还得从他丈夫吕希元说起。

吕希元的生父叫马三枪,是开滦矿区马家坨一带很显赫的人物。那是在抗战时期,而生吕希元时,他只是连吃穿都难混上的小骗子。

骗子虽小,不能小看他潜在的本能,这个驴头马面模样,又大字不识的混混,从河北乐亭骗来一位识文断字的小女子。小女子还有几分姿色,也想和马三枪正经过日子。

日子没过多久,小女子被马三枪卖到开滦小山的半掩门,一个叫季姐的中年妇女成了她的老鸨。

她怀着身孕,流着泪水接待一个又一个蓬头垢面的窑工和过往客人,直到临产,季姐也没有遗弃她。

小女子之所以没被老鸨遗弃,是因为她有利用价值,而呱呱坠地的小男孩则一点儿价值也没有。季姐要把小男孩扔进臭水沟,小女子跪着相求,季姐软了心,把吕希元放在沟边上,放在一起的还有标明吕希元身份的一张纸。一醉汉嫌破布包碍脚,踢进臭水沟。一位捡破烂儿的妇女闻哭叫声捞起小男孩,无力抚养,放到附近的玉米地,期盼遇到好心人。

一位祢姓老汉到地里锄草,看到被破布衫包着的小男孩,小男孩快断气,哭声嘶哑。祢老汉怜惜这个刚到世上的小生命,抱到家养活,起名叫祢希元。

祢老汉夫妻非常善良,宁可自己忍饥挨饿,也没让祢希元屈着。这个由骗子和妓女造就又被抛弃的不幸男婴,在养父母的精心呵护下,渡过幸福的童年和少年。祢老汉从牙缝里挤下钱,供他上了几年学,想为他以后的生活打下基础。

祢希元十五岁那年,七旬老父得了重病,卧床不起。老母亲身体也不好,生活重担落在祢希元身上。他伺候父亲一个月,心里就有了怨恨,盼父亲快死,自己图个清净。他拿滚烫的稀粥喂父亲,祢老汉受不了,挣扎着把热粥打翻在炕头儿上。清理枕头时,祢希元发现枕下有张写着黑字的黄纸,抢到手里仔细看,是生母记载他的身世。

祢希元看完,骂一句“养汉老婆”!然后当着养父母的面,把黄纸撕得粉碎。

祢希元骂亲娘是养汉老婆,源于他对亲生父亲的怨恨。在当时,马三枪的大名如雷贯耳,祢希元早有耳闻。而祢希元深知这位不可一世的日本大汉奸又是玩弄妇女的高手,撒下并扔掉的种何止他祢希元一个!祢希元看到黄纸时,也想到拿着它去找能改变命运的生父,又立即否定这种想法。因为他知道,生父根本不可能认一个妓女的野种做儿子。得不到生父的钱财,那只有恨。他把恨延伸到生母身上,认为生母是见了男人就上床的下贱女人。

少年祢希元先是因自己的身世愤恨,然后又有几分惊喜。虽然拿不到马三枪的财富,但成为名汉奸的后裔也让他感到几分荣耀。

祢希元知道祢氏老夫妻不是亲生父母后,不念养育之恩,却琢磨怎样甩掉两个老累赘。不但明着骂亲生爹娘是大叫驴和臊骒驴,也暗骂养父母是拖累鬼。

养父的病情恶化,急坏了养母,她拄着拐棍在村外请来一个过路的算命先生。算命先生巧嘴滑舌,骗走两位老人一生的微薄积蓄,同时也偷偷领走了祢希元。

两位老人在最艰难的时候丢了儿子,雪上加霜,他们哭干眼泪,老汉撒手人寰。老妇人瞎了眼,拄着棍子在村头等,不吃不喝,没几天功夫,她和棍子一同倒在路边。

祢希元认算命先生为师父,和师父各处游荡,骗吃骗喝。算命先生眼不好,能看见路,特别是看风水,比明眼人还要技高一筹。算命先生还会唱山东大鼓,什么唐宗宋祖、东周列国,他知道不少。如果生活在好的社会,应该是个很不错的艺人,在那兵荒马乱的年代,他只有靠传播迷信来维持生计。

祢希元天生精明,跟算命先生游荡几年,把师傅的本事都学过来,在狠毒和灭绝人性等方面,比师父强百倍。

这期间,是祢希元成长的关键时期,也是中国大动乱的年代。耳闻目染,祢希元的人生观逐步形成,认定“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是颠覆不破的真理。为自己,他可以泯灭良心,可以扼杀亲情,可以玩弄法理,可以淫亵道德。祢希元在动荡的大潮中又磨练出一整套特殊本领,那就是举起“革命”这面不倒的旗帜,寻求权利保护的同时打击异己,用残害无辜做为利己的手段,编造美丽的谎言掩盖肮脏。在他认为翅膀已硬,不需要师父时,便产生害师夺财的想法。

盛夏的一天,算命先生吃了发霉的食物,肚子疼,在地上翻滚。求坐在树阴下的徒弟,哆嗦着从包裹里拿出钱,让祢希元到附近镇上去买药。算命先生一生算了无数次卦,这次,他被徒弟算计,祢希元买回的药不治肚子痛,而是蒙汗药,算命先生吃完就晕倒过去。

祢希元看一眼面色苍白不省人事的师傅,露出很难察觉的奸笑。他解开师父身上的包裹,把所有钱财全部包起,匆忙迈开大步,头也不回地离开。

为了告别过去,自己闯江湖的祢希元想到改姓,不姓养父的祢。生母留下的黄纸上提到生父马三枪,祢希元骂马三枪是光揍不养的野驴。

骂声野驴,祢希元眼前忽然一亮,立刻想到师傅唱的京东大鼓《武则天》。武则天有一个驴头太子,武艺高强。驴头太子的老爹是话中张果老的坐骑,一条驴。这条驴通广大,做了武则天的面首,深得女皇宠爱,凌驾亿万人之上。

野驴的形象在祢希元的心里变得光大,连续几天都离不开驴的影子。

祢希元认为,驴和马相似,可以定为近亲,即使不是同宗,交配也可产生后代,驴的腾达也会使马荣耀。虽然在祢希元看来马三枪是杂种,但杂种往往是强势,改姓祢为姓驴,也能和强势相通。

想到驴马相通,祢希元又打算姓马,本来是马三枪留下的种,于情于理都说得过去。如果不是马大汉奸被抗日武装正法,祢希元也就叫马希元了。

/> 马三枪脑袋开花那一天,祢希元做了一个梦:一条毛驴带着光环从天而降,着地以后,撒开四蹄奔跑,凶狠的狼群落荒而逃,勇猛的雄狮给它让道。毛驴凯旋转回来,带回一群驴头人身壮汉,形似生父马三枪。他们手握利剑,所向披靡,连老虎都退让三分。

祢希元从梦中蹦起,惊呼:“天意!”醒后想:“这是灵的暗示,我祢希元要飞黄腾达。”

祢希元从此改姓叫驴希元,过了一个月,又觉得不太雅。毕竟他读过几年书,查遍百家姓也没有个“驴”字,只好用了驴的谐音吕字。吕希元从此对百家姓耿耿于怀,恨作者不该不把驴字写到里面,暗自说:“等我有权那一天,把百家姓全部焚掉,重新编写。作者早故,也不能便宜他,追查他的历史罪名,让他永世不得翻身!”但前途并不像吕希元想象的那样光明,仕途也不在吕希元脚下。日本投降后,中国又打起内战,吕希元单凭坑蒙拐骗,有时连剩饭都混不上。他不得不走出山海关,在清河矿区落了脚。

土改以后,政府主张破除迷信,很少有人信吕希元那一套,为了生计,他只好当了一名矿工。

吕希元从小奸猾,不习劳动,和其他矿工相比,两个不顶一个。好在吕希元有些文化,继承了生父的骗诈本领,又得师傅指教,舔拍结合,讨得个别领导喜欢。他在掘进队里搞宣传,不常下井,干一些轻活、俏活。

工作安定以后,吕希元回一趟河北老家,不是祭吊祢氏夫妻,也不是寻找师父,他是想在家乡找个老婆。

村里人都知道吕希元的人品,姑娘们都躲着他,尽管吕希元巧用如簧之舌,把清河矿描绘得如何美好,仍然没有姑娘愿意和他进城享福。吕希元不死心,把目光盯在表妹覃水莲身上,覃水莲刚满十四岁。

覃水莲的母亲是祢老太太的妹妹,对吕希元忘恩负义的行为怀有很深的积怨。吕希元来看她,她不让吕希元进门。吕希元不听邪,硬往屋里闯,而且趾高气扬。

他拉长脸告诉覃水莲父母:“你们应该知道自己的身份,富农分子,这顶帽子会一直带进坟墓。”

吕希元的话,说得覃氏夫妻浑身发冷,再不敢把他拒之门外。吕希元步步紧逼:“你们还想让覃水莲和你们一样当富农吗?如果留在家里,她一辈子也改变不了命运。”见覃氏夫妻不吭声,他又说:“覃水莲和你们不一样,她虽然生在旧社会,但是长在红旗下,只有脱离你们地主资产阶级,才能成为无产阶级队伍中的一员。你们不让她走,这不是家庭问题,而是和无产阶级争夺接班人的原则问题。你们想把她当成地主资产阶级的牺牲品,我们无产阶级决不答应!”

覃氏夫妻弄不懂吕希元的“革命理论”,又不敢反驳,回想起刚刚经过的斗争,仍然心惊肉跳。他们只好妥协:“我们不敢和无产阶级争夺接班人,去不去清河矿是她自己说了算,现在提倡民主,她要不同意,谁也不能强迫。”

覃水莲有点儿文化,经历了家乡的动荡以后,非常向往外面的生活。经过吕希元的思想工作,她活了心,偷着和吕希元去了矿山。

到了清河矿,覃水莲发现,这里并不像吕希元描述的那样好。她哭喊着要回家,吕希元连唬带哄:“这里离你家千山万水,还隔着连鸟都飞不过去的万里长城,只有火车能过去。没有钱火车不会拉你,等我开工资,拿到里外三新的大钞票,再送你回家。”

覃水莲不得已住下来,吕希元给她联系了女工宿舍,吃的费用由吕希元负责。

月初,是矿里开资的日子,覃水莲到大房子找吕希元。

大房子是伪满时期盖的,当时住的是“特殊工人”,他们是日军的俘虏,非常抱团儿,比劳工地位高,有资格住大房子。解放后,矿里把它改成职工宿舍,分割成四个人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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