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雨生在想看来这就是城市,生机与腐朽同在,高尚与卑下共存,洁净与污秽垃圾杂陈。志向高远与堕落下流共舞,不远处的战火纷飞与城内的醉生梦死相伴而生。
家具铺老板的独生女儿白鸽在被城里的任七老爷摔掉之后,又回到了木匠铺子。一个被休掉的女人应该是那种精世界近乎崩溃地低落的,但火雨生看到的老板女儿并非那样。做家具这些细活灵巧活不带劲的火雨生,就干脆为木匠铺打打杂。挑水,烧水,扫地,包括一些搬运家具的力气活路就等着火雨生完成。
这个女人的出现,让火雨生觉得生活似乎和过去有了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区别。看来是命中注定他和老板的女儿白鸽有一段纠缠不清的情感,一阵感伤的古琴声,让他找到这种区别的依据。他看到老板女儿房间内古朴的琴置于雅致的琴桌之上,老板女儿款款抚弦,琴音伤感,让火雨生也沉浸在那古朴典雅、悠长清丽的乐曲中,任自己的心无限沉沦,任由泣诉的声韵,揪紧那空旷中一份孤寂和落寞。
让火雨生惊讶的是,火雨生发现老板女儿白鸽总喜欢有事无事地和自己搭讪。这让他由原来对老板女儿的看不上眼,到现在才觉得,其实这个女人就是太有女人味了,她是那种眼睛能钩住所有男人魂魄的主儿。只要你与她对一次眼,你就会终身难忘,更何况绕梁不绝的那孤寂落寞的琴音,让火雨生更是觉得自己的骨骼也变酥了。同是天涯沦落人,这就是自己的心声,是自己的心境。
白鸽成了火雨生成长为男人的第一个女人。火雨生有些同情白鸽,他知道这老板女儿的青春中已经承受着她无法承担的落魄与无奈,他想靠近她,一种好之心,让他想探究一下这个女子。即便觉着这老板女子充满秘色彩,是后来火雨生的两只脚,给了他自己隐藏在内心深处的结论。他虽然在心里有些看不起白鸽,但他看到了白鸽的眼太像自己的媳妇周剑英了。是这个眼让他和白鸽的心灵之间架起了一座相互联系沟通的桥梁,这座桥梁让他们本身不搭界的心灵有了衔接契合,更让他们完成了一次灵与肉的共振和交融。这以后的一切,都是那样顺理成章地给火雨生埋下了伏笔,让他的青年时代增添了许多刻骨铭心的场面,让火雨生的人生看上去更具多面性。
是在一个下午,一阵急促的古琴音乐冲入火雨生耳膜,他感觉有一种说不上来的东西在催着赶着弹琴人,随着刺耳的“蹦”的一声,很快仿佛整个世界一切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他想进去探问一下,但他又没有那种胆量,他的探头探脑缩手缩脚让自己觉得就很猥琐,有些缺乏做一个男人的魄力和胆量。
让火雨生不敢想象的是,老板女儿使唤火雨生到她的卧室内把她的那张梳妆台调换一下位置。本身就是打杂差事的火雨生没有不听从调遣的份儿,即便他有些看不上这个被一恶霸玩弄后又随意抛弃的女人,但她在外面不管怎么有不好的名声,但在这家具铺子里她就是未来的老板,她的话人们都还是要听的,并且必须听从的。想起那如泣如诉的古琴声,火雨生在心里又有着一份对老板女儿天然的同情。原来老板在外面也是有人敢欺负的,难怪这世界把人分成三六九等。
让火雨生同情这个女人的是,这个女人因为和任七老爷的手下偷情被任七老爷发现,任七老爷就把那色胆包天偷腥的下手装在麻袋沉到了汉江。任七老爷原本也要用家法处置老板的独生女儿,但又转念一想,这家具铺老板的独生女儿,并没和自己举行过任何仪式,只是陪自己睡了这几年。家具铺老板女儿白鸽自从十五岁被自己开了苞,这些年将自己服侍的还算满意,更何况是自己现在冷落了她,她才勾引的那骚狗。将那骚狗沉入江底,就让他有些后悔,为了一个自己行将抛弃的女子,杀掉一个对自己还算忠诚的下属,总归在良心上还是说不过去。如果再杀了这贱货,会脏了自己的名声,干脆叫家具铺老板来把自己女儿领回家,随他怎样处置,那就不管他任七老爷的任何事情了。
这是他早就预料到的事,男人的禀性玩什么都容易上瘾,玩什么都容易腻味,玩女人也一样,火雨生想这回白鸽是真的被甩掉了,虽然她有高耸的**和宽大的屁股,还有他那让人欲罢不能的低沉得让人有些心酸的琴音,但还是被不懂风情的任七老爷甩掉了。
他想老板的独生女白鸽现在被任七老爷当成了一只又鲜艳又残破的包袱,扔掉在半路上,不知会遇上哪一个男人会走过去捡起它,总归这个即便已经破旧但还算新鲜的包袱总会有人捡起背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