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
“我这个病,花了多少钱了?”她终于忍不住开口问。
边凌江眉目都没有动一下,温声道:“妈你别管这个,我应付得来。”他对妈妈的说辞一直是,自己有个比较好的朋友,家里很有钱,暂时先借他的,等以后慢慢还。
事实上,欠了这许多,以后还会越欠越多,这金额对他来说不啻于天文数字,他哪里还得起?
若不以身抵债,他实在没勇气说服自己继续接受周夏给的钱。
边鹤半信半疑:“阿江啊,你那个同学对你再好,我们也不好一直借人家钱的,我想了想,要不……咱不治了吧?”她心里隐隐担心孩子走歪路,却不敢说穿。
“不行!”边凌江反应恶化得很厉害,一度送进cu抢救,毫不夸张地说,花钱当真如流水。
边凌江在高三学习最紧张的时候请了长假,日夜守在医院,等账上又一次欠费的时候,他迫于无奈再次打电话问周夏借。
周夏那阵子也忙,一个棘手的股东带头找事,让她疲于应对,加上晚上应酬的时候喝得醉醺醺的,不由头痛欲裂。接到他的电话,她看时间已晚,转账只怕到账会很慢,便对对方说:“方便的话,来找我一趟吧,我先给你一万现金,明天再给你打钱。”
那天下着大雨,边凌江连伞都没拿,到她下榻的酒店的时候,已然浑身湿透,深秋的天气里,他单薄的身体忍不住打着冷战,不知道是冻的还是急的。
周夏揉着太阳穴,忍不住说他:“怎么也不知道打伞?你再生病了怎么办?”边说边拿了条浴巾给他。
边凌江又急又愧,自己欠她的已经太多了,可他又实在没有办法,除了找她不知道能找谁,想想还在cu昏迷着的妈妈,他几乎要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