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念说完就下了车,头也不回地往这个小区走,还好这是个上个世纪九十年代的旧小区,不需要刷门禁。
她在这个陌生的小区逗留了大半个小时,绕了好大一个圈然后从另外一个门出去,找到一个公交站,在站台的垃圾桶扔掉药盒和纯净水,踏上那辆回能回她学校的公交车。
一路很堵,她缩在一隅,拉着手环,腿有点酸,看着路旁落尽叶子的梧桐树的枝桠。
回到宿舍,宿舍空空荡荡,十分安静。
她舍友王佳音是嘉兴人,基本上每个周末都会回家,这个周末她还是像往常一样回了家。
许念换上睡衣,爬上床铺,抱着她的小马,把被子拉过头,忍不住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许念躺在宿舍床上躺了一天,到了晚上身上的酸痛还是没有缓解,挣扎着去食堂吃了一碗面条,热乎的东西给了她热量和能量,一下子理清了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她先和松代太太打了一个电话,和她因为临时出了急事,她不能去她家做家教了。具体什么事情,松代太太没有去问,因为日本人一向注重隐私,不爱管别人的事情,松代太太表示非常遗憾,毕竟许念在她家做了一年半的家教了。两个小孩都十分乖和好教,即使是去年考研的时候,她也没想过把这个工作辞掉,但许念到如今必须得把这份工作辞职。
然后去还没有关门的营业厅申请了一个新号码,给研究生的同学和家人以及几个多年的好友发了群发了短信,旧号码不用了,请惠存新号码云云。
再把旧号码关联的一切都改成新号码,大费周章地又重新申请了微信号,只加了一些必要的人。
最后把旧号码注销成空号。
阿k和小杰她没有给新的联系方式,他们只知道她现在在上研究生,具体是沪市的哪个学校,许念没和他们说,他们也不知道。
做完一切,许念清气爽,去宿舍不远的罗森便利店买了饭团和酸奶,回宿舍楼的时候,看到楼上的兰学姐正站在小阳台,朝着她招了招手。
她楼上这个兰学姐是在读博士,在这个校区的一个不大的研究所做植物研究,年纪比她们大了几岁,她性格许念说不出来,总是丧丧的,一脸的厌世。
许念把一个饭团递给兰学姐,兰学姐显然很高兴,在一堆书一堆衣服一堆杂物宿舍里都摸摸找找,翻出两瓶青岛啤酒,把一瓶递在她手上:“学姐请你这个。”
许念现在对“酒”这个字已经有了应激反应,赶紧摆手说:“谢谢学姐,但我不会喝酒,真不好意思。”
兰学姐也不在意,再在那对乱七八糟的东西里找了找,翻出一瓶茉莉花茶:“我只有这个,给你,拿着吧。”
许念接过去,道谢:“谢谢学姐。”
兰学姐拉开易拉罐的拉环:“现在有时间吗,可以和我聊一会天?”
许念说:“可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