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为什么,前任的李太守临走的时候还拔过一些钱粮接济他们,虽然只是杯水车薪,可终究是接济过了。
可阳泽海上任好几天,没见到任何一点接济的样子,他们就埋怨起来了。
那个无聊的伙计笑呵呵地问道:“真不成,你想出城找找沈家的程军主!他是竟陵沈家的家主,一直很照顾竟陵人!”那些乞丐当即非常正式地讨论起这个问题,有的人见过那个程军主,说自己被闻香教匪裹协之后,就是那个程军主从教匪救了自己,还给大伙发了路费。
有的听说过程军主的名字,说他很喜欢用竟陵人。
“凡是竟陵人,就把腰刀跨!”可更多的人却觉得沈家离郡城太远,路难走不说,而且现在都是些老弱病残,人家未必肯收了、掌柜站在柜台后面冷冷地望着这几个乞丐,今天的生意淡得出,他也没有心情去轰跑这几个避风雪地乞丐。
就在前不久,那几个乞丐还看到他和两个伙计争执了起来,其中一个就是和他们聊天的伙计。
至于什么原因,似乎是这两个伙计想结了工钱回家过年。
可掌柜不肯放人。
掌柜拔打了几下算盘,又停下了。
他已经看到和自己争执的那个伙计从楼上走了回来。
是又来讨要工钱走人的吗?你不要岁末的利市了,他自己还要东主发的红包了。
那个伙计大声地说道:“掌柜的。
那个娃占了临窗的位置,已经坐了一个多时辰了,却连杯茶都没有喝,是不是要轰走了!”这个伙计原本以为那个娃穿了件上好的绸袍。
肯定是个出手大手的主。
可整个一个多时辰,他甚至连杯茶都没叫,占了个好位置在那看风景,掂量掂量了一番,肯定是偷了件新衣服地小偷出来乱窜了。
掌柜就很快打发了他:“来的都是客,来地就是有心意。
人家别说坐一个时辰。
就是坐上十天十夜不喝一杯茶。
也得小心招呼着!”伙计唱了一声诺,又跳上楼去了。
掌柜在心里念叨着:“这已经到了年底了。
东主交代的事情一定得办好,千万别出什么闪失啊!”每年年二十九,他们东主就会把他们这些掌柜叫到家里来对账,对完账之后,东主发给每个人或大或小地红包,等过了年东主往往会把他们相互调换来调换去,有的调到更有赚头的店里去,有的被贬到小店看门去,还有地干脆连红包都没拿,就被东主赶出门来了!今年换了新东主,家里熟悉的老人也是死的死,退的退,听说管账也换了新人,厉害得很,千万别在这个骨节眼有什么闪失了。
风雪越来越大了,可佳人总是姗姗来迟。
程展等了将近两个时辰,就准备起身回家的时候,才看到一身红衣的李晓月从楼道上笑脸盈盈地走了上来,亲切地叫着他地名字:“阿展,这鬼天气真冷啊!”这句话把两个人地距离瞬间给拉进了,程展站了起来,招呼着伙计:“给我弄个包厢,把火给我烧旺点!对了,把你们店里最好地檀香也给我弄好了!”说着,一块碎银已经打赏出去了,那个伙计掂量掂量了份量,蛮沉的,不由喜气洋洋地叫道:“这位少爷,你请!”他暗暗觉得掌柜地话说得着实不错。
炉火烧得很旺,李晓月一进门脱下了鹿皮手套,解下腰间的两袋暗器,只留了那两排飞刀,程展笑呵呵地说道:“晓月,坐!坐!要吃什么?”他已经喊了一声:“伙计,把你这的招牌菜都弄上来,对了,先给我弄份松子鱼!快来两坛酒,把你们店里最好的酒给我拿出来!”他拍着鼓鼓的腰间说道:“不怕本少爷没钱!”那伙计算是开了眼界,他一面招呼,一面叫厨房赶紧弄几道好菜,这可是大财主啊。
那个无聊得和一帮乞丐聊天的伙计也赶紧跑进店门张罗开来,他一边在一旁帮忙,一边轻声说道:“这是哪家的败家子啊!年纪这么小就知道勾姑娘了,我看不出十年,家产会被他败个干净了!”掌柜一巴掌就过去了:“客人的事情,你还敢管啊!动作利索点!”房里的火烧得量,可李晓月也热情得很,她很大方和程展攀谈起来,询问程展的家底,家里到底有多少亩地,有多少钱财,听说已经有了大夫人和小夫人,她们的性情怎么样。
江湖上的女侠,她们的梦想是侠侣结伴江湖行,但是现实却是很残酷的,游侠江湖不能当饭吃,最后的结局多半是劳燕双飞,闯不出名头的侠女随便找人嫁,闯出名头的侠女往往是“老大嫁作商人妇”。
最幸福地结局也不过嫁入豪门。
这李晓月或许就是打着这种嫁入豪门的打算,当她听说程展这个军主有二千部众,家里有好几亿钱,几万亩,除此之外还有几十间店铺,她的热情已经到了把外给脱了,现在穿了件露肩的中衣。
香肩外露,凝滑如玉,再加上美人风情,当真是美景一道。
就连她那双长长的玉手,对于程展来说很强的诱惑力。
—程展很是开心。
佛跳墙、沙茶焖鸭块、莲蓬过鱼这些醉阳楼拿手的好菜一道接着一道送将上来,掌柜笑呵呵地提了些檀香走进房来点着了。
一时间房间内香气弥漫,让人不如自主地沉醉其中。
程展开了一坛好酒,笑着说道:“晓月,咱们来喝一杯!”程展刚才也询问起了她的一些事情。
李晓月是楚国人,却在北地武林打拼了几年,混得不怎么顺,很有些心灰意冷,很想找个人嫁了,只要对方家世好。
似乎做小地也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