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对他有任何非分之想啦!我们只是兄弟!!只是兄弟!!!
「小枫,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洪局还拿着滴水的饭盒,就焦急
地问道。他眼里那毫不掩饰的焦急,让我心里暖暖的全是感动,而这温暖我心窝
的感动,更坚定了我退出的决心。是的,不管他爱不爱我,我都要义无反顾的退
出!不然我对不起他,对不起嫂子,对不起岫岫,也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既然自己已经作出了选择,即使是刮骨之痛,也得一个人忍下去。於是我故
作轻松地咧嘴笑笑说:「大哥,只是我刚才动了一下,伤了的骨头有点点痛,吃
点药就没事了。」
洪局似乎不放心:「小枫,真的不要紧吗?」
我点点头,伸手示意洪局把床头小几上的止痛药递给我。洪局忙不迭地拿过
止痛药,手忙脚乱地取一片递给我,然后又倒了一杯水给我,一脸关心痛惜而又
满含歉意地看着我。看着一脸痛惜的洪局,我装模作样地把药吞下,用水送服之
后,便疲惫的闭上眼睛。我的心太累了,先前是满腔热情地想要爱洪局,现在却
是一脑袋的退出的念头,那暂态进退的变化,让我心力交瘁。我知道,我的痛并
不是受伤的肋骨疼痛,而是那颗正在流血心在阵阵绞痛。而更让我难受的是,我
无法免疫洪局对我的丝毫关怀,也不能接受洪局对我的丝毫关怀,我害怕接受洪
局对我的丝毫关怀,他的关怀就象一把刀一样,刀刀割在我的心上,只会让我更
加痛苦。我更害怕他的关怀会让我的决心动摇,会让我前功尽弃,会让我成为一
个千古罪人。
虽然我闭着眼睛,但我的心其实把洪局看得更加清楚,甚至从来都没有这么
清晰过,此时此刻,我才发现原来自己已经把他深深的烙在自己心中,那烙痕是
那么的触目惊心,隐隐作痛,要抚平它,谈何容易?
突然,一只温暖的大胖手掌轻柔地覆盖在我冰凉的额头上,从手上传来的阵
阵暖意,慢慢地驱赶着我心中的疼痛。闭着眼睛我就知道那是洪局的手,尽管我
现在想要退出,尽管我现在不想接受洪局的关怀,但那暖意还是让我抑制不住的
鼻子一酸,两颗大大的眼泪就忍不住滚落下来:对不起,洪局,我不能爱你!也
不该爱上你!
「小枫,很痛吗?」洪局关切地问。
洪局关切的声音,让我更加悲痛。我「嗯」的一声,泪水就肆虐起来。
「小云,你去叫医生来。」洪局焦急地叫他老婆去叫医生,竟然忘嫂子自己
就是个医生,然后又温柔地哄我:「小枫,你忍一忍,一会医生就来了。」
「不……不要,我忍一下就好了!」我知道医生来也没有用,他治不了我心
中的痛。
这时换了一只略有些冰凉的小手在我额头上试了试,然后就传来嫂子温柔的
声音:「小枫,真的很痛吗?」
我无声的摇摇头,虚弱地说:「嫂子,没事!我挺得住。」我知道嫂子是医
生,她知道我其实并没有疼痛难忍一身冒冷汗的症状,所以才确认一下,并没有
揭穿我,而这让我更加迫切地想退出。这么善良的一个人,你难道忍心伤害她吗?
我闭着眼睛,只顾想着我的心事。洪局他们坐了一会,就起来告辞了。临走
的时候,洪局再次用他温暖的胖手摸了摸我的头,然后他熟悉的味道就渐渐离我
而去。我忍不住微睁双眼,目送他消失在我的视线中,静静地听着他沉稳的脚步
声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十)
我以为我决定要放弃对我而言是一种解脱,但我似乎太幼稚了,它恰恰是痛
苦的开始。
洪局一离开,对他那刻骨的相思又从四面八方开始侵蚀着我,无论是闭上眼
睛还是睁开眼睛,脑海里都是他的身影,我想驱赶心中的那份思念,却总是事与
愿违,越是想不去想他,却总是身不由己地浮现出他迷人的脸,他雄壮的身躯,
他撩人的唇,他温柔的眼神。弄得我心力交瘁,辗转难眠。夜深人静的时候,那
思念更是成了一种煎熬,不管是对我还是对我母亲,都是一种煎熬。我是怎么也
睡不着,而只
要我没有安静地闭上眼睛睡觉,母亲也不会放心地去睡觉,一直守
在我身边。那漫漫的长夜,不管是闭眼还是开眼,面前都是洪局的笑脸,那想与
不想的矛盾,那爱与不爱的踌躇,几乎让我崩溃。我再也不想过这样的日子了!
然而更难熬的,还是每天洪局都要来两次。每每他出现的时候,也是我内心
深处那天使与魔鬼交锋最激烈的时候,好几次我差点向魔鬼妥协,但一想到温柔
贤淑的嫂子和纯洁可爱的岫岫,天使又暂时镇压了魔鬼。我渐渐地在这水深火热
中沉沦,心情开始变得极度喜怒无常,甚至一度冒出轻生的念头,但看着渐渐苍
老的母亲,想起渐渐驼背的父亲,才又愧疚地打消这个念头。走在崩溃边缘的我,
最后不得不借助安眠药才能度过一个个孤寂的漫漫长夜。
看着我的心情一天天变坏,急坏了母亲和洪局,他们想尽一切办法想让我高
兴起来,但他们的一切努力都没有效果。他们根本不了解我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
又怎能帮我卸下心中那沉重的包袱呢?
心情也是会传染的,我的心情极度恶劣,母亲也高兴不起来,洪局看到我心
情不好,他也受到了感染,虽然还是每天都来看我,喂我吃饭,但笑容越来越少
地出现在他的脸上,话也越来越少了。看着他渐渐阴郁的胖脸,看着他渐渐恶化
的心情,和那渐渐表露出来的担忧,我内心就更加自责,心情就更加恶化,让本
来气氛融洽的病房变得死气沉沉。我渐渐地受不了了,不管怎么样,我都要逃离
这个令人伤心的地方。
在我的一再坚持下,我住了半个月的院,就出院回到自己的小屋找中医治疗。
虽然在家里方便了许多,但洪局还是每天坚持来看我一回。又半个月,母亲见我
已没什么大碍,也回家去了,留下孤单的我一个人面对寂寞和空虚。虽然我知道
洪局住在什么地方,该怎样去找,到什么地方去找,但我不敢去,不愿去也不想
去,我不想去打破他们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