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难过,速速从那边岩石后的密道里离开。
为师若能战胜妖邪,必在三日后与你会合!”说罢已腾空飞起,向山下天云观方向掠去。
清虚叫了声“师父保重”,含泪奔向师父所指示的那块岩石,发现岩石后荆棘丛中果然隐藏着一条险峻的下山密道,于是不再耽搁,施展轻功匆匆自密道下山。
天云道长赶回天云观,只见从大门外阶梯直到里面的院落和殿堂,尽是观中弟子的尸体,死状都极为残酷,有的被抓碎半边脑袋,有的被掏出胸中心脏,有的被断臂斩腿。
浓烈的血腥气充满整座天云观。
天云道长不由又是惊怒,又是悲痛。
这些弟子大都不会武功,只是为了学习老庄道文而投在天云观门下,日日诵经焚香,打扫庭院,心思虔诚,一心向道,深得天云道长喜爱,却不料竟然遭到如此横祸。
天云道长正目眦欲裂,便发觉脑后吹来一阵阴风。
他迅速转身,长剑已提前扫出,灌注内力的剑气将那阵阴风荡开。
只见从香坛后闪出一个枯瘦的人影,一身肮脏的喇嘛服,面目苍白,目光狡黠,正是那曾给苏玲送回木盒的小喇嘛米罗。
天云道长看出这小喇嘛早已今非昔比,不知获得什么缘,竟然能在短时间内练就如此高强的邪门武功。
当下一边凝视米罗,用道家气劲封住对方的四周退路,一边分关注四周环境,感应是否另有高手窥视在侧。
觉得这天云观内只有自己和米罗两人之后,天云道长用长剑直指对方,缓缓催动剑气,沉声道:“你使我天云观尸横遍野,贫道今晚也力争将你这小妖僧魂飞烟灭!你背后若还有主使人,不妨说出大名,待贫道去取他性命!”米罗的一对小眼睛闪出绿芒,显示其确实已浸淫于邪门武功之中,两只枯瘦肮脏的手爪怪异地挥动,竟挡住天云道长的强劲剑气,阴笑道:“你伙同黒木牌主人的属下在西藏掀起轩然大波,杀了我的师祖窝查大师,将他门下十三大弟子费去武功邪术,形同废人。
这些事情其实都构不成你的死罪,但你万万不该废了都隆大师的武功,令他尸毒攻心,惨死郊野。
如今我奉都隆大师的夫人来取你性命,为大师报仇。
天云老道,你今晚死定了!”天云道长闻言惊诧。
他知道西藏最有名的黑道人物便是窝查和龙惠两名精通邪术的喇嘛,窝查的弟子都隆虽然不甚有名,但据说是窝查弟子中武功最高也最邪门的一个,其人乃天生侏儒,面貌丑恶,专喜挖掘女尸,修炼一种极为歹毒的腐尸功。
天云道长上次在西藏与狼头人合作谋夺黒木牌,将窝查喇嘛的其余弟子尽皆击退,却不甚败在都隆喇嘛的腐尸功下,并且中了都隆的迷魂术,甚是狼狈。
幸亏黒木牌主人的属下僵尸人干鬼和小女孩桑卓玛赶到,将窝查喇嘛一伙妖僧尽皆击退,干鬼还用特异的手法逼出了自己身上残存的“狼毒香”残毒。
对于都隆,天云道长本以为他被干鬼废去武功之后,最多众生残疾,也可苟延残喘,却不料他自身修炼的邪功必须要有高深的内力来控制。
一旦武功被废,一身浓烈的尸毒便灌注全身血脉,令他惨痛而死。
对于都隆这类妖僧,死了本也是好事,但天云道长从未听说都隆还有个什么“夫人”,心想这个夫人定也是丑陋邪恶之辈,于是冷笑道:“我说你怎么如此猖狂,原来你背后还有高人。
这都隆妖僧的夫人究竟是何等人物,为何不肯现身一见,莫非是丑得没脸见人?”米罗的眼里闪过鄙夷的色,道:“凭你天云老道还没有资格见到都隆夫人。
天云,你受死吧——”说话间身形向前一窜,竟往天云道长的剑尖上冲来。
天云道长大,心想这喇嘛怎会自寻死路?随即便意识到这一招必定有诈,但一时间已未及收剑。
只听“朵”地一声,米罗的胸膛已穿过剑尖,竟将自己的身子串在了长剑上,却无半点血液溅出。
天云道长终于意识到这是一种诡诈的幻术,自己的长剑根本未伤到米罗,因为串在长剑上的米罗发出了阴笑,两只鬼爪一上一下,已分袭天云道长的头顶和咽喉要害!天云道长果断弃剑飞退,躲过两只鬼爪的袭击。
背后阴风声微响,天云道长感到一股寒真气袭向背脊,当下未及转身,足尖急点,射向半空。
那股真气擦着鞋底而过,将串着米罗的长剑卷得落叶般飞舞,长剑“当”地钉在一面墙壁上。
天云道长这才看清,那串在长剑上的哪里是米罗,只是一具浑身冒着黑水的腐尸。
真正的米罗站在大殿门口,双手诡异地挥动,望着翻身落到院内地面的天云道长,邪笑道:“道长果不愧为一代宗师,竟能躲过我这一招‘飞尸鬼爪’。
道长再试试我这第二招!”话音未落,身形忽然陀螺般急速旋转起来,越转越快,荡出阵阵夹杂着腐尸恶臭的阴风。
天云道长从颈后抽出拂尘,轻轻挥动,将卷到身前的阴风扫开,目光凝注着那急速旋转的米罗,心却留意上下四方的环境,防止邪术偷袭。
米罗的身子旋转到不知什么高速之际,忽然“蓬”地爆裂开来,碎裂的血肉肚肠四方飞射,腥气冲天。
一只断手飞到天云道长胸前,带着蓝幽幽长指甲的鬼爪猛地要掏挖道长的心脏,刚被道长一拂尘扫开,便从那爆裂中心陡地飞出一道暗红色的光芒,如若一道血红的短剑光芒,快若电闪。
天云道长冷哼着拂尘一抖,卷上那道血红色光芒,自以为速度及时,却不料那道红光竟无实质,拂尘如同卷上空气。
短剑般的红光眨眼间已到胸前,闪避或运护体罡气抵挡早已不及,天云道长只能靠自身的灵机反应急速侧过一点身子,只听“朵”地一声,红光从天云道长的肩胛穿透,飞起一道血箭。
天云道长闷哼着倒退两步,虽未倒下,但心里委实骇异,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