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所厚者薄,而其所薄者厚,未之有也。此谓知本,此谓知之至也。”
杨廷和负手背诵,一字不漏的将正片背诵下来,转头道:“殿下,这大学臣自八岁入学堂开始便滚瓜烂熟,如今四十年过去,依旧铭刻在心,这是用心读书之故,殿下读书不走心,还不如不读。”
朱厚照低声道:“知道了。”
杨廷和又道:“那你说说何为修身?何为格物致知?”
朱厚照茫然摇头道:“说不清。”
杨廷和又道:“那你再说说何为之国平天下之理?”
朱厚照再次摇头道:“说不出来。”
杨廷和喟然一叹道:“业精于勤荒于嬉,行成于思毁于随,我听说太子殿下骑马shè箭蹴鞠玩鸟很是聪明,为何正业不精,嬉乐之物得心应手呢?”
朱厚照面红过耳,两只手攥紧,身子也瑟瑟发抖,被杨廷和的话语刺激的即将爆发。
宋楠见状忙道:“杨学士,殿下知错了,又何必咄咄逼人,岂不知弦紧易断,张弛有度才是学问之道。”
杨廷和冷声道:“张弛有度?如何张弛有度法?”
宋楠道:“我认为学者首先要有兴趣,一味的填鸭式教授,恨不得将所有的学问灌入太子腹中,又岂能消化精通?太子并非不懂为学更好治天下的道理,据在下看来,太子是被这种贪多不烂的教授方法弄得怕了,也厌了;太子还年轻,为学修身乃一辈子的事情,何不缓缓而为,积少成多呢?”
杨廷和哦了一声道:“看来宋侍读倒不像是一介武夫,对于为学之道还颇有见地,我倒要听听你有何高见;你告诉我,如何才能有兴趣呢?道理便是道理,学问便是学问,何来半分花哨?”
宋楠道:“您也不必讥笑我,我自然是武夫一介,书也没读好,举人也中不上,但不表示我没有想法,杨学士如能一日一学,穿插以古往今来事实佐证,相信太子殿下会学的更有趣味,更能记得清楚,听的明白。”
杨廷和冷笑道:“笑话,你倒是来教我如何为师了,你有何资格?”
宋楠道:“我自然没有资格,只是建议罢了,有句话叫因材施教,有的人固然过目不忘,有的人确需循循善诱,一味照本宣科,你说出去多少,别人又能理解接受得了多少呢?可为师和善为师是两码事。”
杨廷和气的发抖,怒道:“你是说我不善为师了?”
宋楠道:“我可没说你杨学士,只是打个比方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