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了他那天在那裡划着圈的手势,我咬着唇,对着镜子,摆出最魅惑的姿态,把那片藏在白雪裡的牡丹拨的开开地,想让小杰的舌伸进去源源不绝地採收那裡的花蜜。
我想像着我们再一次紧紧地交合,想像着他抓紧着我不让我逃离,想像着他捏着胸前的樱桃捏得我不由自主地缩成一团的场景,想像着他的分身冲开了我的门户,在那裡留下阵阵灌饱了流淌而出的酸麻,然后我要在晕眩中飞上天去…从那以后,老公像发动机一样几乎天天都要,而我则几乎总是趁着老公还没回家前的那一个钟头,日日重複着那些给我难堪却又刺激的幻想和抚慰,再把这些幻想带来的热度延续到夜晚老公在我身上的温存。
就这样日复一日,已经连续几天了。
老公在我身上的温存明显有了回温,他很兴奋。
但我知道,我的内心并没有多少温度。
我依然尽了一个妻子该有的本分,给他该有的温柔,只是心中出现的那个人似乎不是我原本挚爱的丈夫。
我不知道我怎么了,在和小杰的时候,我是多么声嘶力竭地呐喊着,寻求老公的身影;如今他的身体就在我的身上黏得紧紧地,我却想着别的男人。
女人心裡的那扇门,打开是这么的容易。
可一旦打开了,那道门缝就关不紧了,我不断地用力压着,也没有用。
这一晚上了床,老公又开始不安分了,他总是趁我背对着他时,拨开了我盖着后颈的长髮,用鼻尖和唇开始吹气摩擦挑逗着,伸过手来揉捏着我的乳房,然后把我脱得精光。
这是我最熟悉的味道,最熟悉的轮廓,最熟悉的脸庞,最熟悉的触感,也最熟悉的过程。
是啊!我本来就是我老公的女人,他要做什么,都是理所当然的。
我不用再被羞耻佔据,也不用再陷入挣扎拉扯,我应该享受的,应该沉醉的。
可我总是盯着他,不敢闭上眼睛,眼前的他能为我驱散我心中已经不应该再有的人影,我是他老婆,我的一切本来就是他的,我心中该有的人影不应该有别人,不是吗?我经常发疯似地不断吻着老公的唇和他的身体,紧紧地抱着他,贴着他的胸膛。
我甚至重启了好久都没有为他做的服务,每次都主动转过他的下身去为它旋转并包覆着,为他的进入准备好,再为他的进出迎凑着。
「老婆妳这几天很主动捏!」我继续动作,没有出声…「是不是和小杰的时候…嘻嘻…」终于,我爆发了:「对!我现在心裡想的就是小杰,就是他在和我做!就是他!你满意了吧!」老公吓了一大跳:「宝贝老婆,妳怎么啦?」「你别管我!」这是我们的婚床,是我们夫妻的私密天地,可是我赶不走他的身影,我没办法,我真的没办法!原本两人的世界挤进了第三人,我真的忍耐不住了。
想到自己每天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在丈夫身上重现我在别的男人的胯下得到的愉悦,那挥之不去的记忆很快地变色成黑压压的罪恶感,终于逼着我在彻底崩溃后,转过身去嚎啕痛哭。
我本来是你的,当我躺进你怀裡的时候,你应该是我独一无二的唯一,你却偏偏要把我的身体拿出去给别的男人!可我能怪你吗?心是我自己给出去的,没人逼我。
现在我拿了回来,我想死死地锁在你身上。
我很努力了,一时锁不紧,你可以再给我一点时间吗?我哭了好一阵子,心裡还是怀着希望,希望我的老公能转过来抱紧我,安抚我,我知道,发洩完了,我会回头的,我会再一次屈服在丈夫的体温与怀抱中的救赎,毕竟他才是我这一生的依靠。
可他没有,我等了很久,没有动静,终于忍不住转过身去,发觉他正背对着我也转了过去,那一刻我才体会到什么是咫尺天涯。
一个就躺在身边,伸手就能摸得到的人,却根本不在身边而在天边!我清楚地感受到,老公似乎为了没有得到预期的满足而陷入失落与悔恨之中,而我则因为得到了原本预料不到也不该有的快感而陷入不可自拔的深渊裡。
迟迟钟鼓初长夜,耿耿星河欲曙天,牆上的时钟滴答作响,我没有克制地任由自己淹没在梨花带雨的眼泪中,度过了一整个煎熬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