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下子慌了。因为在他的记忆里,公主看他时总带着小女孩的爱意与依赖,总之不该是疏离。
顿时心头生出一阵懊悔,顾峮挽回般的张开双臂,似乎觉得公主会像往常一样扑进他的怀里。
“啪!”一个清脆响亮的耳光落在顾峮的脸上,彻底粉碎了他仅剩的希冀。他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回应,最终选择了溃不成军的逃离。
缇柔冷眼看着他的离开,任由额前的鲜血顺着苍白的脸庞流下。
推开门时,宗齐不禁被她的狼狈所震惊。
看见门外的是宗齐,缇柔滚烫的泪水终于从眼角滑落,缇柔紧紧捂住胸口,丝毫不见方才面对顾峮时的冷傲与不屑。
来不及思索,宗齐颤声胡乱安抚着“殿下莫怕...属下在这里,没有人会欺负您。”他一边安抚着,一边慌忙用手掌捂住她额上血流不止的伤口。
可女子不顾他推开的手,硬是挤进了他的怀中。宗齐手中的剑秃然落地,揽住她的手逐渐攥紧青筋,他平复着呼吸,咬牙极力忍耐着想去杀掉那驸马的欲望。
不知在宗齐怀中哭了多久,缇柔沉沉的睡了过去,醒来时自己已躺在了床上。
她怔怔地摸了摸额间的包扎,哑声唤了唤宗齐的名字。
寂静无声的房间内,他应声出现。
“备马,我要回京。”
宗齐闻言眉头紧紧皱了起来,沉声道:“殿下,您大病未愈,万不可行路颠簸。”
岭阳离京城有八百多里路,就算是快马加鞭赶路也要行上半月不可。
可她执意如此,大病未愈又怎样?她再也不想见到顾峮。
缇柔直直的盯着宗齐,他知道那目光里带着不容辩驳的意味,可是事关公主玉体,他不敢也不愿让她冒险。
只听榻上人冷笑一声,愤然掀起被褥,翻身下床,黑绸似及腰的长发随着她的动作飘动起来,衬得她原本就憔悴的面容更加雪白。
细白光洁的小脚蹬蹬的踩在地面上,格外惹人怜惜。宗齐刚要拦住她的去路,却听门吱呀一声开了。
“公主这是要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