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你别看我。”
李弱水往后退了一步,看到他这样子不免会想起了门缝间的那双眼。
郑言清将眼睛转了回去,语带歉意。
“抱歉,明明是冲我来的,却扰了你这么久。”
李弱水摆摆手,将棍子扔到一旁,点了三四盏油灯,房间内慢慢亮了起来。
“等到明天我就把他们抓住。”
虽然确实吓人,但最难受的是连续几日的骚扰,已经严重影响到了李弱水的睡眠。
她原本就是准点睡的人,却因为这个不得不白天补眠、晚上清醒,这样日夜颠倒的作息她已经受够了。
“为什么你父母不直接派人来守,反而要找人算命冲喜?”
听到她说家人,郑言清脸上的歉意顿时淡了几分。
“以前说过,守了一个月没东西出现,可守卫一走又有了,他们便以为我撞邪了,我如何解释都不听。”
李弱水看看他,试探性地问道:“那你对你的病怎么看?”
“命不好,疾病缠身,也是没法子的事。”
郑言清他知道这装弄鬼的事是有人故意的,却没有怀疑过自己得的病也与此有关。
李弱水点点头,假装不在意地提了一句:“或许你的病也不是意外呢。”
【请宿主不要在剧透的边缘大鹏展翅。】
李弱水:……
这系统平时没用,不该出现的时候倒是话多。
郑言清闻言愣了一瞬,但随即笑了下:“或许吧。”
就算知道是谁做的又如何,他原本就在樊笼中,又何必花精力为这点小病忧愁。
“李姑娘,你困了就去睡吧,我已经习惯动不了了,不碍事的。”
李弱水打了个哈欠,趴在了桌子上:“我还是继续睡这里吧,等将人抓到了我再睡床。”
陆飞月二人将郑府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书信,这两天去巡案司的分部报告了,她怕是还要在这里再待几天。
“前不久我问你的火燚草,你找到在哪了吗?”
“我娘说我用不着,就没给我。”郑言清更加抱歉了:“我只知道有个暗室,却不知道去处。”
那说不准是和书信放在一处了。
原书中有写是在书房找到的密室,开启的方法也不复杂,可陆飞月二人却怎么都没有翻到,大概是哪里出了问题。
得等到他们二人回来之后再提一下。
生活太难,处处操心。
李弱水叹了口气,声音里还带着之前吼过的沙哑。
“真怪,这明明是你家,你却什么都不知道。”
郑言清勉强笑了下,咬唇静默半晌:“是啊,我什么都不知道。”
桌边没再传来声音,他便猜到李弱水已经睡着了。
郑言清看着屋顶,无声地笑了出来。
他原以为李弱水在被吓的第一晚就会逃走,却没想到她不仅没走,反而还抄着棍子冲出去反抗。
“李姑娘,还真是胆大啊。”
“少夫人好。”
李弱水听到这称呼不免尴尬了一下,点点头继续往外走。
要抓鬼肯定要找路之遥,但她这几天白日里基本都在补眠,晚上被“鬼”定住骚扰,算算日子,已经四天没见他了。
他不会已经离开沧州了吧?
当初来沧州还是李弱水硬拽着他来的,这几天要是让他走了,那可就是得不偿失了。
突然想到这个可能性,李弱水赶忙提着裙角跑了起来,越想越不对劲。
她居然让路之遥自己待了四天!
“弟妹,等等!”
门前走来一位穿着一袭蓝纱裙的女子,姿态婀娜、举止端庄,但上挑的眉尾勾出几分锐气,抿起的唇角带着几分高傲,看起来并不好接近。
这就是郑言清的姐姐,郑眉。
李弱水有些着急,但还是停了下来:“郑姐姐,我有些事……”
郑眉止住她,说话也言简意赅。
“我就一个问题,你说上次与你一同比武的那位白衣公子在福来客栈,为何我今早去时没有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