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吴若桥听见动静从客厅走过来,“要喝水吗?觉得怎么样?想吃东西吗?”
她从没见过他这样狼狈,胡子没刮,眼下挂着大大的黑眼圈,面色憔悴,头发也乱糟糟的。
“你晚上没睡?”她问,“那你飞机上睡了吗?这一路过来你都没休息?”
“没什么。”他说,“熬这点夜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他伸手轻抚她的额头:“好像退烧了。”
“嗯,出了好多汗,粘粘的,想洗澡。”
“好,那你别洗太久,别泡澡,有什么事就叫我。”他伸手握了一下她的手,声音宠溺又令人安心,“我在呢。”
洗完澡出来,吴若桥已经准备好早饭。温牛奶、煎蛋和烤的脆脆的吐司。
“我还没来得及出去买,只能靠现有的,你稍微吃一点,午饭想吃什么我再想办法。”
“我想喝咖啡。”白之熙仰脸看着吴若桥,像只温驯的小猫。
“你病刚好,先别喝,过几天。”他揉揉她半干的头发,然后去浴室找到吹风机对她瞪着眼睛说:“头发都没吹干,你是想再着凉?”
吹完头发吃完早饭,吴若桥和白之熙窝在沙发上,他迟疑了好几次,终于说:“熙熙,关于那件事,我昨天咨询了了解欧洲法律的律师,他建议先固定证据,所以昨天你睡了以后我……我用你的手机给那个混蛋回了信息。”
“我按照律师的方法套了他的话,他承认自己非礼了你,但又狡辩说自己是酒后,对你有没有实质性的侵害……这些对话我保存了,如果你想的话,我们可以告他。现在我想知道,你自己想怎么办?”
看着她的肩膀又开始颤抖,眼泪不断往下流,吴若桥慌了,脸色一下变得苍白:“我错了我错了,不该现在问你这些,我昨晚还联络了我的心理医生,她建议我不要立刻让你直面这些……我只是……我不知道还能为你做些什么……”他一只手按在桌角,指尖用力到几乎能把那块木头掰下来。
白之熙用力抱住吴若桥,把脸埋进他的胸口,把眼泪鼻涕都擦在他那件奢侈的、却又因为长途旅行被揉得像咸菜一样皱的真丝衬衣上。
“你为我做了这么多,我很开心。谢谢你,若桥。谢谢你来到我身边,拯救我。”
她觉得抱着自己的双臂肌肉不再紧绷,他用脸蹭了蹭白之熙茸茸的头顶,叹道:“你不怪我来得太晚就好,如果我一直在你身边你根本不需要自己承受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