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如果……如果不运功的话呢?”
咬着疼得有些发白的唇,男人勉力抬起头,瑟缩的表情看上去有些可怜。
清冷的眸子不易察觉的动了动,男子转过身,开始处理刚刚去外边摘回来的野果野菜。
“方才出洞的时候,我去看了下我昨日上山洒下的药粉。”
昨日带着男人上山,为了躲开追踪,他沿途撒了许多药粉,有一部分是为了吸引毒物之用,还有一部分,却是他刻意留下的标记之物,是为确定敌人的路径。当然,那药粉是他特制,无色无味,也只有他才有办法辨别。
“沿途都有被人为动过的痕迹,虽然这附近还未被动过,只怕也是早晚的事。”
那群人一看就是为玄墨而来,连死士和唐门中人都派了出来,可见他们志在必得的决心。知道男人身受重伤,他们又躲进了这深山之中,只要一天不找出他们的尸体,他们怕是都不会轻易放弃。
“这里并非久留之地,不日就必须动身。我只有些内力防身,武力低微,若你也无法动武,遇到敌人,我们只有死路一条。”
放下手中的活计,转过身,清冷浅淡的双眼,冷静地对上男人因为痛苦而有些恍惚的双目。
“南……唔……南大哥说的对,是我未及思量。既如此,那就……”
眼里浮现出一抹挣扎,男人咬了咬牙,终是下定了决心。
“那就劳烦南大哥了,我,我一定配合,配合治疗!”
说完,想到自己到底承诺了些什幺,男人羞愤欲死,脸上鲜红欲滴。
也无心理会胸口的疼痛,低下头,抱着双膝,将滚烫的脸颊埋进了腿间。
没有错过从男人铺散了一地的墨发间,隐约透出的那一只小巧通红的耳尖。
视线停驻了片刻,男子转过身,继续收拾那一堆剩下的果实,只从嗓子轻轻地发出一句清冷的回应。
“嗯。”
还陷在自我厌弃情绪中的男人自然没有看到,背过去的那个男子,蓦然深沉的一双眼。
握着果实的手,骨节细长而分明,长期浸淫医药,本应沉稳而精准,却见那被握于手心的果实,竟隐隐有碎裂的迹象。
不若表面表现得那幺淡然,男子此刻的内心,是从未有过的心潮澎湃。
他对男人说的,自然是真的。
无论是关于余毒,还是解决的办法,或是他们如今的形势。
但是无法欺骗自己的是,他做的这一切并不都是为了男人考虑,甚至不是为了他们俩的性命着想,而是……
昨日那次酣畅的情事,让他有些食髓知味。
本来,若是男人毒解了,他也就不再惦记了,只当是自己一时魔症。
却未想,昨夜如此激烈行事,仍未完全抵消那药的毒性。
这让他突然有了再次和男子交媾的理由,还是如此正当,正当得连他自己都找不出怀疑的理由。唯有脑海中,自给男人诊断之后就一直持续的兴奋,告诉自己,他做这一切的真正本心。
以至于,在面对男人时,他几乎控制不住地,在脑海中一遍遍地描摹男人的身体,回忆昨夜的点点滴滴。男人不知道,他刚刚是用了多大的克制力,才没有当着他的面,让自己的身体起反应。
对于自己突然的狂热,他也有些不解。
他明明是个冷情之人。活了四十余载,他从未在这方面积极过,连自渎都甚少,也并不觉得那是多让人沉沦的事情。
年少时,被强迫和男人发生关系,他是厌恶的,甚至是恶心的,恨不得将身上那人踢开,避的他远远的,更勿论主动要求行这些。
未想,重活一世,他不仅发现那个男人好像没有印象中那幺令人讨厌了,连这种事竟然也能接受了。不仅能接受,还十分沉溺,直如着魔了一般。曾经男人主动求着他亲近,他都弃若敝屣,而今,在面对这个不停地拒绝他的男人时,他却直想着剥光他的身体,狠狠地进入他,将他弄晕过去。
只能将这一切归结于自己的突然魔障。
从今日的诊断来看,若是要将余毒去除,怕是还要几次。
待将男人治好,想必,他也该恢复正常了。
这样想着,男子便不再纠结于此,舒展了眉眼,手上的动作逐渐加快。</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