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燃着的篝火将山洞照得一片温暖明亮,然而,陷在这暖橘色光芒中的两人,却静立不语,颇有种相顾无言的感觉。
许是火焰明艳,男子向来冷漠的眉眼,在那暖色的光芒中,显得平和了许多。
即便如此,想到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男人却感觉不到丝毫的放松,高大的身体绷得死紧,面容僵硬,如临大敌。
俩人保持这样的状态已经有一会儿了。
虽然男人在心里不停地告诉自己,一切都是为了解毒,他堂堂教主毋须介意这种小事,闭上眼一下就过去了。
道理已经说服了自己,可到了真正施行的时候,身体却还是紧张得不听使唤,根本迈不出第一步。
玄墨也不知自己为何会如此紧张。
即便是强行和那人发生关系时,他都未如此踟躇过。
说来可笑,他堂堂一教之主,这种主动献身的事却并非第一次做。
想到此,脑海中自然地浮现出一个清冷绝尘的身影,只是此时此刻,他根本无暇品味心头的黯然,只在接触到男子那平静淡漠的视线时,脑海中有什幺一闪而过,让他蓦地升起了个怪的念头。
那双眼睛,怎幺和那人有些像呢。
这个念头甫一涌出,连男人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却仍不由地注意起男子的眼,原本紧张的情绪,倒是稍微淡了点。
而一旁的男子,却是缓缓皱起了眉。
他并非没有耐性之人,长期千篇一律的隐居生涯,很好地磨练了他的坚忍的性子。可如今,或许是火光太过热烈,燃得他有些燥热,对于男人的磨蹭,他竟觉得难以忍受。
本就处于暴发的边缘,却发现那人竟然又出了,这让他心头火起,彻底失去了耐心。
上前一步,抬手便触上了男人的前襟,正要帮男人解开腰带,手下的身体蓦地一震,却是男人回过了来。
一双大手迅速扯住了刚被他拉开一道缝隙的领口,抬头看去,就接触到男人一双惊慌失措的眼。
并没有就这样放过男人的打算,冷清尘冷着脸,手依旧放在男人的衣襟上,双方一时陷入了胶着。
似是看出了男子眼中的不虞,想到自己早些时候答应过的事,男人吞咽了一下,硬着头皮,讪讪地开口:
“我……我自己来。”
微微挑起眉,男子不置可否地收回手。
然而那双细长浅淡的眸子,却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动作。
被那样的目光盯着,玄墨有种自己早已被剥光呈现在那人面前的错觉。
一时间更觉不自然,四肢都不知该往哪儿摆,抓在衣襟上的手却是不由地又收紧了些。
那人缓缓眯起了眼。
察觉到男子眼中的催促,男人越发紧张,本就僵硬的身体更难以控制。就在他几乎自暴自弃地想要反悔的时候,不小心瞥见男子在火光中显现出轻微浮肿的半边侧脸,再瞅了瞅那人即便是上了药还是掩不住干裂的唇角,心头顿时又被愧疚占领。
咬了咬牙,男人狠下心,终于一把扯开了自己的衣袍。
随着衣衫的滑落,那具高大强健的身体,终于再次暴露在了男子面前。
已经快被内心的羞愧淹没的男人,根本不敢正视男子的表情。
想也知道,若非具有特殊癖好的人,谁会想看同性的身体?
尤其是他这种,既不柔软,也不纤细,浑身上下只有刚硬的肌肉线条,和女性扯不上半点关系。
他也只是因为喜欢那一人,才甘愿委身于他身下,否则,谁会愿意拥抱一具同性的身体?
就连那人对此事也甚是反感,想必清冷如男子,对这种事更是厌恶。
想到男子明明不喜这些,却还为救他,不得不和身为男性的他做那些亲密之事,男人心里越发惭愧。